陈源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只是目前为止还不知道是谁做的而已。
不过严肆那边办事不可谓不快,当晚就给了陈源消息,说那个喷药的人叫胡长天,二十四,本地人,平时不干好事游手好闲。
陈源听罢,拿着他以前杀虫用的小喷壶灌了点水就去找那人去了。陆惜杰见状赶忙跟上,两人一起在一家赌场堵到了胡长天。
胡长天在钟晓寒那儿得了钱,这会儿正小试手气,谁知旁边的妞一下就被人扯走,换成了陈源!陈源架着胡长天的胳膊,一下子把胡长天吓坏了,“干嘛啊这是?”
陈源说:“你昨晚干过什么你心里清楚,不想死的赶紧跟老子走。”
保安过来了意图阻拦,陈源直接报了老板的名字,于是那两人面面相觑片刻又退了回去,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胡长天被拎小鸡崽儿似的给拎走了。
陆惜杰把喷壶在手里转着个把玩了一会儿,最后对着胡长天的眼睛,“说,谁让你去我大棚里喷药的?”
胡长天一听哪里还有想不通的道理,只是他真的没想到这些人会这么快找到他啊!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还不喷了药就跑了?!不过想是这么想,他哪里敢承认啊!别说两个,对面这俩人里一个他都打不过!他于是硬着头皮说:“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陈源笑笑,拿着小喷壶哧哧喷了两下,对着胡长天的左右两侧,他告诉胡长天,“我这药也是农药,不过不是杀草的而是杀虫的,你要不要试试看效果?听说多喷几下就能把人眼睛喷瞎。”
胡长天登时菊花一紧,“慢着慢着,我、我说我说。那药是有人让我喷的,但是,但是我也不认识那个人,他就给我钱跟我说了地址,然后让我去干。”
陆惜杰围着胡长天转了一圈,“你骗谁呢?如果他先给了你钱,你怎么不直接拿钱跑了?没跑,那明摆着就是干完这票另有重赏啊,你会不知道对方怎么联系?”
胡长天大晚上的吓得直冒汗,可是一想到那人威胁他说要是敢说出去就一定会找人弄死他,他又不敢说。
陈源一看,这分明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干脆就把他的喷壶一提,“看来今晚是你最后一次赌博了。再最后看两眼这个世界吧。”
胡长天吓尿了,忙捂住眼睛,“别别别,我说我说。是、是庄少风,他、他让我做的。不过你们可千万别让他知道是我说的啊。”
陆惜杰不太确定地问:“你肯定那人叫庄少风?”
胡长天说:“嗯,给我介绍这活的人是这么说的。”
陆惜杰一开始猜的是钟晓寒,因为他知道钟晓寒知道陈家村的地址,之前送东西时不就一直往那儿送么。不过如果说是庄少风倒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或许庄少风从钟晓寒那儿得的地址?!
陈源最直接,他不知打哪儿弄出一打照片对准胡长天,直接问:“说吧,是这里的哪个?”
胡长天看了一下指着某一个说:“这个!”
陆惜杰狐疑地探头一看,我去!那上面分别是陆胜天,庄少风,左飞,钟晓寒,韩爽,跟他有仇的都全了!而胡长天指的,那个分明是钟晓寒啊!
☆、第65章 韩爽的决心
陈源的情商已经低到不忍直视了,那么相比之下,钟晓寒的智商也挺堪忧。陆惜杰真的特别好奇,到底是谁给了他这样大的勇气敢跟顶贺集团对着干?还是这厮真的以为那些多肉还只属于他陆惜杰一个人的跟别人没关系?
说实话,钟晓寒就是这么想的,因为他虽然知道顶贺集团在弄度假村,但是完全不知道这度假村跟陈家村有什么关系,而他找的胡长天就更不知道了,所以两人都以为没什么事,因为他们都想好了,干完这一票之后就跑路!
钟家老爷子已经说了要送钟晓寒去国外学习,三年之内不许回来,钟晓寒的手续都下来了,连飞机票都已经订完,就在三天后。
如果不是胡长天太贪,想着用钟晓寒给的钱再捞一笔,如果不是钟晓寒沉不住敢又太自信,想着这几天应该没问题,那么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怪就怪,陈源太爱陆惜杰,偏偏为了他弄了高清摄像头在大棚里。这玩意儿放在十年后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但是这个时候可还是挺贵的,一般人都用普通画质的而已。
反正这次是有人栽了。
凌琤带着胡长天找到钟家老爷子,意味深长地说:“钟老,您看您是老前辈,本来我这做晚辈的不该如此冒昧登门拜访,但是似乎舍弟与贵府的大少爷有些误会,所以我想问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看可否?”
钟老爷子并不敢有半分怠慢,毕竟虽为后辈,但凌琤在顶贺集团的地位举足轻重。钟家在商界虽也有一席之地,但跟贺家比那只能算小门小户而已,于是老爷子一挥手,便让人去把钟晓寒叫了下来。
钟晓寒见着凌琤本能的不喜,但是看见胡长天在一下子吓得不行!
钟老爷子见孙子的表情脸上便阴沉三分。这小崽子是他从小看到大的,抬个屁股他就知道要放什么屁,这一脸心虚,他哪有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道理?!
凌琤笑说:“钟少爷,近来可好?”
钟晓寒一紧张手上小动作就会变得比较多,他坐到沙发上,刚想要把手藏起来,就听老爷子大喝一声,“谁让你坐下的?没规矩!”
钟老爷子气得不行,钟晓寒被电了似地站起来,跟蚊子叫一样叫了声,“爷爷。”
凌琤递了个眼色,胡长天赶紧说:“钟少爷,您怎么能骗人呢?您当时跟我说的您叫庄少风,原来您根本就不是庄少风。”
钟晓寒气得磨牙,“你少胡扯,我根本不认识你!”
胡天长说:“您可别这么说,前两天您还让我去买农药往陈家村从东数第一家红大门那家里的大棚里喷呢,还给了我一万块钱,说事成之后再给两万。”
钟老爷子听得险些背过气去,但是这种事情口说无凭,怎么也要有证据吧?就算说出这事的人是人证,那光凭一人之词也不能就这么怀疑自己的孙子不是?钟老爷子看向胡天长,“小伙子,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孙子指使你去做坏事?”
胡天长说:“我有钟少爷的手机号,还有跟他的通话记录。我俩见面的事也有人能证明。”
钟晓寒讽笑一声,“别逗了,你怎么可能有我的手机号?再说了,知道我手机号还跟我有通话记录,又跟我见过面的人多得数不清。”
当时为了不留证据,他用的是新卡新号,用完就毁了的。
凌琤这时问:“那钟少爷也否认你认识我带来的这位叫胡长天的小兄弟么?”
钟晓寒说:“我不知道谁是胡长天。”
凌琤点点头,给钟老爷子翻出一打照片来,翻完似乎连自己都有些吃惊,因为这些照片他还没来得及全部看完,是陈源给他的,说钟晓寒要是不承认只要拿出这些东西来就行。这照片是陈源找人拍的,不光近期的,还有以前的,最早到有钟晓寒出入蓝色海岸跟一些人大尺度的合影,唯一没有的是钟晓寒被关的那段日子里的。
钟老爷子看的时候脸色很难看,毕竟有人跟踪自家的孙子这事实在是有些藐视钟家,更不用说照片里的孙子有多放荡不堪!
凌琤也知道这种事没人会喜欢,但是该说的话他可要说,“钟老,晚辈此举或许有欠考虑,但是钟少爷这次找人喷了农药的大棚里种的是顶贺集团花了大价钱从国外弄回来的稀有植物,准备明年在我们新建的度假村对外营业时展览出售用的,结果您孙子几句话就让两个棚里上万株的植物全死得一干二净,这也未免太不把贺家看在眼里。”
钟老爷子沉着脸问孙子,“晓寒,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钟晓寒咬牙说:“不是!”
钟老爷子问:“那你为什么要撒谎说不认识这位叫胡天长的小兄弟?”
钟晓寒“因为……因为……”了半天说:“我见过他,但是我不知道他叫胡天长。”
钟老爷子又问:“那你见他做什么?”
钟晓寒说不出来,钟老爷子当即摔杯子怒吼:“混帐东西,还不快老实交待!”
钟晓寒吓得一哆嗦,“不、不就是些破多肉么,值得爷爷您还这样,大不了赔点钱就是。”
凌琤于是点点头,“那看来就不是舍弟误会了。我就说么,虽然舍弟虽没有钟少爷出身‘高贵’,还像钟少爷您跟别人说的那样有个犯过罪的爹,可是他自身很上进,早起晚睡,因为知道自己不足所以在各方面都十分努力,并且他从来不骗我,所以我还觉得奇怪呢,怎么就突然招人不满了。”
钟晓寒破罐子破摔地对凌琤吼:“谁让他不识抬举!”
凌琤无辜地看着钟晓寒,“钟少爷,我知道我弟弟不喜欢你这让你很不服气,但是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啊,你不能因为他不喜欢你就跟我整个顶贺集团对着干是吧?我弟何辜?那些植物何辜?”
钟晓寒气得不行,又仗着老爷子已经知道一些事情,忍不住为自己辩驳,“谁喜欢陆惜杰那个贱人了?要不是他赖着陈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