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军士默默的擦了一把冷汗,心想至于吗,不就是多了两把枪吗,又不会擦枪走火给你来一发……
叶理吃完之后,感受到了顾上北浓浓的爱意,不禁感慨:“古有唐明皇红尘一骑妃子笑,今有顾少帅千里送狗不理大厨,妙哉妙哉!”
顾小宸啃着包子默默地翻了一个大白眼,奇葩二字又在脑海中出现。
现在翻译为——呵呵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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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这一年的腊月初六与以往不同,叶公馆的后院一大早上就忙忙碌碌的,原来是江淑华在为自己的儿子下厨。
叶理早早的起身,穿上了江淑华为他新制的长衫,雪白的缎子上绣着用金线勾勒的细碎花纹,低调中透出一股子矜贵的味道,把叶理衬得更有气质。
顾小宸早早的便来到公馆,扑棱一下窜到叶理面前,大声说道:“叶理!生辰快乐!”这个孩子,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与叶理更加亲密了。
叶理蹲下身子微笑道:“早安,小宸。”今天叶理的心情真的很好,笑容就如同阳春三月的暖阳,那一瞬间,顾小宸好像被阳光恍惚了,脑海中蹦出一句话——偏偏公子温润如玉。
这样的叶理,竟有种说不出了迷人的味道。
江淑华忙完后吩咐佣人在后厨看着火候,随后去找了叶传文。
叶传文仍旧是那样的犟脾气,虽然允许叶理回叶公馆养伤,可是至此之后也没有去看过叶理,江淑华能感觉到有几次叶传文几乎要问出口,但是最终还是被他给硬生生的压制了回去。江淑华有时赌气的想,你就端着架子吧,憋不死你!可是想着自己的儿子和自家老爷子这么耗着真不是一回事,于是就想趁着叶理的生辰缓和两人的气氛,也算是给了叶传文一个大大的台阶下,只要他们父子两能够冰释前嫌,她江淑华做什么都愿意。
原本江淑华在昨天就已经和叶传文说过这事了,可是叶传文并未同意,口气里的意思就是想让叶理自生自灭,可是看他的样子,又像是说了这句话不甘心一般,面部僵硬尴尬的半天没有缓和过来,江淑华知道叶传文的心性,想着叶传文一定是被说动了,只是端着架子不肯松口,于是便等到今天再说一遍,她江淑华就不信了,来个三顾茅庐还请不得自家的老爷子了。
江淑华在与叶传文周旋的时候,管家敲门进来说道:“老爷,太太,赵家老郎中请来了,在堂外候着呢。”
江淑华一听,高兴道:“终于是把他老人家请来了。”
叶理刚醒来的时候身子很虚,江淑华十分的不放心,便想要请赵氏的第八代传人赵百草老先生过来给叶理看病,结果上门一拜访,原来老郎中已经回乡下颐养天年了,江淑华无法,只能一边叫人寻找赵百草一边请另外的郎中先给叶理养着,过了两个月才终于把老先生请来。
“赵老先生?”叶传文惊诧道。
“是的,老爷。”江淑华点头道:“赵老爷子远道而来,我们不要让他老人家久等,快些让他给殊文看病,也正好留下来吃顿便饭。”江淑华继而又说道:“老爷子,你当年的哮喘就是赵老先生治好的,人家来了,你也得去看一下吧。”
叶传文听了这话心想也是,便只得与江淑华一同前去。
江淑华见到了赵百草老先生,客客气气的寒暄了两句,便把他老人家引到了叶理的屋子里。
叶理养伤两月有余,屋中药香萦绕,赵百草从小尝遍百药,至今六十余年,一进屋子他便知道叶理这些日子用的是什么药,身子大概如何了。
“年纪轻轻就用这样重的补药,不可,不可。”
叶理一看是十余年前上海极有名望的赵百草老先生,便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赵老先生。”
赵百草点了点头算是应答,凑身上去一望,“气色养的倒还不错。”随后说道:“坐下,老夫给你瞧瞧。”
叶理伸出一臂给赵老先生把脉,赵百草见他的肤质细腻,光滑如绸,想来这些年的生活都过的比较精细,再一切脉,却是连连摇头,闭目不言。
江淑华看赵百草神色不佳,便上前细问道:“老先生,怎么样?”
“脉象虚浮,气血过于亏空,长久劳心费神,有早衰之象。外表俊俏,空有皮相罢了。”江淑华心下一惊。
赵百草问道:“不知殊文公子近几年可有生过什么大病?从而虚不受补?”
“近几年并无什么大病,只是前些日子被利器所伤,卧床已有三月。”
赵百草听了这话摇了摇头,叶理沉疴已久,不是近日的重伤所致,“再久些日子呢?”
叶理想了想,说道:“七年前殊文出国留学,水土不服长达半年之久,曾有两个月卧床不起,差点病重身亡。再久些就要到十年前了,殊文曾因高烧不退感染炎症,直至病愈也达半年之久。”
“确实如此。殊文公子从小生于南方,身子适应温润水土,长期水土不服十分伤身,已埋下病根,洋人之地气候异常,竟让其经历生死一劫。再者,殊文公子常年劳心费神,思虑过多,平日看似并无大碍,实则早已伤及五脏,气虚体弱。”
“老先生看要怎么办?药尽管往好了开。”站在一旁很久的叶传文终于开口说了话,江淑华和叶理同时向叶传文看了一眼。
“静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不过也不能大补,这药要还得好好开。”说完,赵百草给叶理开方子,下笔之前总是思虑片刻,不得有丝毫差池。
开完方子,赵百草又上下打量了叶理一番,随后说道:“恕老夫直言,殊文公子曾经可是吸食过鸦片?”
这一句话,随即让叶传文脸上一僵,半刻都没有回温,江淑华直愣愣的看向自己的儿子,不知如何开口。
而叶理沉声问道:“不知老先生从何知晓?”
“凡是吸食过鸦片者,总少一气,就如同人有七魂六魄却独独少其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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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当叶理听到叶传文那一声克制却无法掩盖关爱的话语时,他真的以为一切的一切都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最后只留下最深的血缘,牵绊在彼此心中。
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原来阳光并没有融化冰雪,而是尖锐的刀戟刺破冰层,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
当赵百草把那一句话问出口时,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远点。
“跪下!”叶传文怒气十足的声音回响在整个祠堂,红木手杖掷地之声在空旷无人的祠堂传响。
叶理撩袍跪下,举头是叶家的百年名望,眼前的岁月沧桑造就了这样一个书香世家,名门望族。
叶理也曾经迷茫过,在这样的家族利益面前他是否太过自私了,可是和顾上北的情爱对于十七岁的叶理来说,就如同路过蔷薇丛中扑鼻而来的清甜与芬芳,即使被尖锐细小的花刺滑破肌肤,也被这种甜腻的气息诱惑的无以复加。
这一切的一切,在当时对于崇尚自由的叶理来说至高无上,而当铅华洗尽落尽尘埃,叶理再也无法用曾经的只言片语去反驳他的父母,因为在岁月的见证下,被他遗忘的责任让他如此的苍白无力。
“我叶传文今日就当着叶家列祖列宗的面来来惩戒你这逆子!”
说完,叶传文挥起木棍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叶理的北上,叶理疼的闷哼了一声,“这是今日的第一棒!说!你错在哪了!”
“殊文不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十年来随意践踏令父母心忧至极,枉为人子。”
“说得好!”紧接着,叶传文又是一棒,“这是今日第二棒!说!你错在哪了!”
叶理被第二棒打的头晕气闷,缓了半刻才清醒,说道:“叶家书香门第百年世家,清高自持,祖训有云,绝不结交暴逆之徒,殊文有违列祖列宗教诲,身陷军阀,愧为叶家子孙。”
“还有!”叶传文又是一棒!
这时门外传来江淑华的叫喊声:“老爷,老爷求求你开门,你这样要打死殊文的!他的伤才好!受不住的!老爷!”
叶传文一听江淑华的求情更是气急,怒道:“都怪你当初太过纵容他!才使他今日这般狂妄!我今日就要重新教教他!教他如何身为叶家子孙!”
“老爷!你不要再打了!”
叶传文不顾江淑华的求情,继续道:“再说!我就不信你说不出来了!”
“殊文自小与颜夕结亲,却在成亲之日悔婚,毁其清誉,使叶家陷于背信弃义之境地,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你还知道辜负了人家!颜夕那么好一个孩子!被你害的只能匆匆嫁做人妇,连个门当户对的夫君都不能好好挑!你简直是害了她一辈子!”叶传文又是一棒,“还有!我就不信你不说!我就不信我打不到你悔改!”
叶理被打得一身冷汗,他的意识逐渐的模糊,眼前的一切都恍惚了颜色,但是他死死地咬着唇,绝不再多说一个字。
叶传文气急了叶理这个样子!一棒又一棒的打在叶理身上!“你为何不说!你为何还要为他死守那一句话!你为何不说你错在系情爱于男子不顾伦常!你为何不说你为他身陷军阀离心背德!你为何不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你怎能如此让他糟践!我们叶家的子孙怎能如此被他糟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