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胆大,真不知道你这小孩是怎么长大的。在国外都这么勇敢么?”司徒喝着软饮,说着自己的疑问,从看到她不怯场的参与领导会议,到今天在总监面前坦然要求调离财务部,再到现在直呼总经理名讳,不知道该做怎么样的评价才好。
“没有吧,怎么呢?”夹了一块芥末鸭掌,送至嘴边。
“蓝璐懿,”听到这三个字,夏梓沫呛到留出眼泪,逗笑了对面的司徒,忙着地上纸巾给她,“你这孩子真是不禁夸啊,哈哈,刚还肆无忌惮的念出这个名字,怎么这会听到名字的时候反应这么大。来擦擦。”
紧着咀嚼,咽下,这鸭掌是她最爱,怎么舍得丢弃,喝了橙汁,压下辛辣的味觉,用纸巾擦拭着嘴边的水迹,听到“蓝璐懿”这三个字,真的有够呛,才见到,又要处处相伴么,要说向往确实有那么些,不过这么快,很难接受,四处探望不见蓝的身影,才把提起的心脏,放回去,“总监,你要不要这么吓人!”
“哈哈哈哈,你是心里有鬼吧。怎么看人家那么优秀,也想和她一样?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女人还是相夫教子得好。”
夏梓沫白了司徒一眼,和这样思想陈旧的人,简直没法沟通,相夫教子这种事情,不是天职好吧,女人也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孩子是爱情的结晶体,就该又双方共同抚养,别说丢给一个人去照顾,另一个去闯荡,这样的生活模式并不适合每个家庭。靠树树会倒,靠人人会跑,靠什么都不靠谱,唯有依靠自己,独立还是很重要的。
司徒想来脸皮厚,要不也做不来财务总监这样的职位,每天被人逼债讨薪的,脸皮薄的人怎么做,所以那一记白眼,也就当做是柔肤用了,都说了今天心情备好,那就讲些蓝璐懿的故事给夏梓沫听。
“蓝,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姑娘。也就只有她这样的人,坐在那个位置上,会让我敬佩,其他人,呵呵。”忆起往事,司徒好像年轻很多的样子,仿若昨日才刚发生一样。
蓝璐懿,三个字,一个人,现在看来,是最适合的谈论话题了,至少对于夏梓沫这样敏感的个体来说,她满心期待着司徒接下来诉说的内容。“这话怎么说?”
“她刚来的时候,和你一样,也是个单纯的小姑娘,能力不比你差毫分,强不强的暂且不论,就这性子,真是没的说。见过那么多优秀的新人,像她那么低调谦和,任劳任怨的还真就那么一个,也是应了那句老话。”
“什么老话?”
司徒想了白天,拽出来这么一句“臭屁不响,响屁不臭。”说完自己也觉得尴尬,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说这么粗俗的话,丢人丢大发了。
“切,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对于那个说法,夏梓沫自然不甚满意,怎么可以把蓝璐懿比作是那种东西呢,没文化真可怕。
“哈哈,我忘了那句老话怎么说的了啊。你也是,还真较真。我就是想说,有本事的人啊,开始都不言不语的,到后来能够成就一番事业,也不张扬。这点你要好好学习学习。”
“嗯,我会努力的!”夏梓沫信誓旦旦,说道努力,她自然知道,想要走得长远,还需要一些其他条件才可以。
☆、26主动些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床头的台灯,开了关,关了开,不知胆小的人在楼下看到这样的闪烁,会不会被惊到。时间已过午夜十二点,一向好睡的夏梓沫,半点睡意也不曾拥有,今夜有些心虚杂乱。
看看时间,现在蓝璐懿还在工作吧?一个总经理,不是可以做甩手掌柜的的么,为什么那么忙碌,连同财务总监的工作一起做,这是合理,还是自我折磨呢?那么卖力做什么,反正都是给那个人打工,又不是挣钱自己花。如果要在旁边,就可以帮忙分担了......把头埋到枕头底下,不知道怎么就会莫名想到蓝璐懿。夏梓沫自问,这是怎么了。耳畔听到的就是陈筱烨那天说的,“你该不会喜欢上她了吧?”
喜欢?喜欢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在脑海中检索,那些所谓的喜欢。从小到大,夏梓沫喜欢的人很少,说是情商低,不是没有道理。喜欢过电影演员,因为人家长得好看,不过那种喜欢,多是短暂,一旦有了新欢,那就丢去旧爱了,根本和喜欢沾不上边,至多算是某个人合了自己的眼缘。询问度娘,给出的答案,不甚满意。纠结于‘喜欢’,这等浪费时间的事情,终究还是没有逃脱。青春的懵懂,悄悄绽放花蕾,需要经历的事情,就算迟到,还是会来到身旁。
不明所以的时候,不如就放任它自生自灭。生命中,不是每一件事情都有它的道理,只要是开始的事情,唯一确定的就是会有个结果,好坏参半。对于蓝璐懿的关注,一点点的多了起来,会莫名心疼,会突然想见,会不想离开,夏梓沫被这一连串的想法吓到了,难道这是想要恋爱的讯号?果然到了一定年龄,人们的生理和心理都在不断发生变化,都在逐渐成熟起来。夏梓沫无奈的在床上烙起了大饼,翻来覆去,仍旧无眠。
她一向不怕后果,想做就做,当然前提是那个想法在脑海几经游走。想着也就拿起电话,拨通蓝璐懿的号码,听筒每传来一声等候音,夏梓沫的心就会多跳两拍,听到第三声的时候,还是没人接听,也许蓝璐懿已经睡了。想到这里,夏梓沫的心情有些失落,心脏的皱缩,冰凉的感觉。挂断电话么,好想再听到她的声音,哪怕是一句抱怨,只是一下下就好,放纵自己,耐心聆听。
某小区高处还有一盏灯光亮着,审阅文件的蓝璐懿,揉着睛明穴,眼睛酸痛肿胀,头也跟着隐隐作痛,这几天一直熬夜,身体有些不满的抗议。听得手机作响,看看上面夏梓沫的名字,看看时间以为是那个小家伙拨错了,等了几下,铃声还未停息,接起来听到那边传来了轻轻的哈欠声。
“喂。”蓝璐懿的声音,轻柔好听,趁着夜景,听了让人心静。
“这么晚,还没睡么?”夏梓沫想都没想,选了这句作为开场白,答案,无非就是还在工作吧,如此的忙碌,让人心疼,这一句夏梓沫是不会说出口的,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有近到相互关心的地步,换句话说,这不过是梓沫的一厢情愿。
听到问题的蓝璐懿,放下手中的工作,站起身,向窗边走去,活动着腰身,调整着心情,想来昨日一同工作的效率,真是让人舒心,今天这个孩子打电话来,又是为了什么呢?“嗯,你呢?”
夏梓沫没能想到蓝璐懿会是如此温柔的反问,这也难怪,生活不是剧本,会让你在行动前就知道剧情会是如何发展,在生活这处戏剧中,所有的一切都是随机,让人捉摸不透,也正因为这样,充满新鲜感。她就干脆把抱枕垫在身后,坐起身,靠着床头,一手抱在胸前,随性聊天。
“我睡不着。你还在工作么?有没有喝咖啡?”
“嗯,有喝。”多久没有被关心了,这日子,用手指头数,大概数到天亮,都无法完成工作。那些所谓的关心,蓝璐懿不再奢求,甚至不想在获得一份,如此交易的代价太大了,偏偏夏梓沫这样的简单问候,未能让她产生丝毫排斥的感觉。
“还有很多么?”夏梓沫干脆下床,走到阳台,拉开窗,看着那轮半弯的月亮,从电话里听到一些若有似无的风声,想来蓝也站在窗前吧,见不到本尊虽是遗憾,能够共赏一轮月亮,也算是安慰。
只要听到蓝璐懿的声音,夏梓沫就会觉得满足,浮躁的心情,随着电波,渐渐舒缓平复,慢慢的心头的暖流,开始有节奏的环绕,想要听到更多的声音,如此便好。
璐懿没有让梓沫失望,她看着窗外,墨染的天空,星光斑驳,唯有茭白的月,让人心生安宁,撇头看向电脑屏幕,“不多了,再一会就好。”
“璐懿。”夏梓沫第一次唤起那个在心头萦绕数日的名字,紧张、胆怯,又觉得很刺激,好像是个密语,说出就可以许愿一样,只不过唤不来阿拉丁灯神,倒是可以听到好听的声音。
“嗯?”蓝璐懿没能察觉到夏梓沫的异样,确实这样的称呼太过寻常,可她没有留意,那样的寻常是在朋友之间,她和夏梓沫才刚认识不久,甚至谈不上熟悉,更算不得朋友。
有人说,没有谁比女人更了解女人,她们清楚彼此的需要,也许相互间没有言语沟通,有一种感觉能够促成信息传递,或许这就是那个成语所言——心照不宣。
蓝的不决绝,给了梓沫更多信心,有一个想法在心里放了很久,想要说出来,亲口告诉她,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梓沫记得蓝和她说的话,不喜欢她藏心事,有什么就要讲出来,告诉她。
“让我做你的助理,好不好?”
“......”蓝璐懿没做回应,慵懒沉静的心情,紧了紧神经。一段时间接触以来,夏的脾气秉性,蓝多少了解一些,比如直来直往,就像那天夏说的喜欢自己身上的香气,想到这里蓝璐懿不仅红了脸颊,皮肤的熨烫,让她无法言喻,甚至想要听到更多这样的话,虽然让人不好意思,但是实话听一听,会让人心情变得不错,且如眼下,蓝璐懿就很想知道夏梓沫如此希望的理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