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栖佟的太、祖、曾经组织过精锐骑兵,全骑白马着白衣战袍,仅用八千人就打败二百年前胡匈的祖、先、太匈三万草原强军。
此史一直流传至今。是昔日大晋辉煌的历史,可惜如今落魄不堪。
司磊心中一动,突然明白司栖佟的目的。他再不出声,惋惜的是自己迟来一步。原来司栖佟早就计划好了。
谢梅乡也读过这段晋史,觉得晋太宗十分威武,哪里是西城帝这个子孙能比。
司栖佟道:“一番仅驻扎五万人却能抵抗胡匈二十万大军,试问在座各位有几人复述北方胡匈的局势?”
郑国公搭腔道:“胡匈乃是北方霸主,拥兵八十万在北方自是最强。这些年一直未南下,一是胡匈瞧不起南方政权,二是胡匈忙于内斗已有十余年,而南方谢氏石氏又相继崛起。胡匈再想南下一统,便要倍发战力受阻。”
“如今北域一番强大以五万抵胡匈二十万军,听起十分骇然,却是因为一番占据红河中流,随时可切断下游胡匈军队的水源,粮道而备受北域限制。又有高峰险峻遮挡,为北域地利,兵法所言,天时地利人和皆得,将不战而胜,所以胡匈二十万军皆不敢轻举妄动。”
郑国公十分了解整个乱世的局势。
吴秋暗地点头,司夫人此举是要众人将目光由内转外,劝导大家压力在外部,而不是内耗,以免步胡匈内斗后尘。
此战略眼光已非普通女子所有。
如今胡匈已经失去统一南下的良机,南域谢氏又强盛,胡匈隔壁又有新盛强敌北域,自是抽不开手来。
谢梅乡听后一脸恍然大悟,其他子弟中就他反应最快。谢氏也不是所有人不知道,只是居于高位者多数是傲慢所致,目光仅限一亩三分地之中哪怕再强也不过是一方土族。
而知前景的谢氏又得不到重用。谢梅乡等子弟都是地位很高的谢氏,出生即世袭,锦衣玉食,根本不可能了解到那么残酷的乱世。他们奢华安定的不像处于乱世。
谢梅乡道:“主母,如此一来那我谢氏入天京后,反不是荣华,而是晋末争雄的号角。”
司栖佟道:“天京位于胡匈南部,北域西区,南域还有石国府这位旧敌,可谓四面环凶,谢氏迟早会与这些强势的政权接触,而一旦接触必先狼烟四起。”
“如此你们还能在天京醉生梦死,谈谁作主,谁又不能作主,这也是司氏所言的利弊。”
第30章 司栖佟正式复位
这是警示大家, 天下除谢氏恩主,还有北域胡匈石国府等乱世枭主。
谢梅乡与诸子弟何尝不清楚,但都认为这些离他们很远, 就算近, 前方有大元帅冲锋陷阵,自然轮不到他们。
如今看来战火的距离, 离他们只有一窗之隔。
郑国公激动不已, 觉得在寿宴赌对了。只要他开个口子,他就是公主复位第一功臣,那投靠黄贼的污迹可以趁机抹去。
想当此,他无不澎湃道:“先帝在时就常说,内忧外患,无处不是敌。”
司栖佟闻言, 她目光一凛瞥了眼郑国公, 随后又跟谢梅乡等人道:“尔等日后读书, 切不可两耳不充窗外事,学而行用, 方为上道。”
“多谢主母的教导。”谢梅乡道。
之后众人又提起复位一事。
司栖佟公然推辞:“诸位行事稍安勿躁, 司氏如今为谢氏主母司氏再复位, 难道我便不再是司氏吗?”
“还请各位莫再提。”
众人顿时错愕不已,公主怎么回事,如今万众一心都希望她复位, 她本人却在退让。
郑国公更想不通,但他不能让司栖佟揭过去, 否则, 他岂不押宝失败。绝不能让此事发生。
“公主殿下就算不为自己着想, 也得为先帝着想, 更要为胞弟着想。”郑国公突然跪下,他声情并茂道:“先帝驾崩二年,国不将国,九晋名存实亡,只剩八晋。”
“但您若在九晋便在,太帝分封的九王法则便会恢复。您如果复位也是帮助谢帅复礼法。两全其美顺应天时一事,为何反对?”
司栖佟道:“郑国公,司氏心意已决,即兰芝之妻,便守她的规矩。”
“殿下!”郑国公顿时急了。
谢梅乡等子弟忽然捉摸不透主母。
天京官员无不摇头惋惜公主怕是无心和他们同道,可惜,人各有志,他们也无法勉强。
司磊见此发展,他也不觉得乐观。同样也忍不住留意起这位侄女。
也许她城府很深。
谢兰芝一直放任他们发展,如今事已过高潮,也该收尾了。
她道:“通通退下。”
谢梅乡和郑国公只好归座。但看郑国公不甘的样子就知道他不会罢休。
谢兰芝可不会管他们怎么想,只是戏该落幕了。
她朝司磊道:“本帅前日看了奏折,说是七晋水利失修,已有河堤塌陷,若不是冬季将水冻住,怕是快水漫金山。”
“多谢谢帅关心,水利工程庞大,非下王国力能够支持。”司磊道。
谢兰芝道:“那本帅做一次主,派一万金和五千石粮食支援七晋。”
司磊道:“多谢上主恩赐。”
一万金也能勉强修缮水渠,但五千石粮食可不少。这也算是谢主给他的补偿。
谢兰芝打赏完,她起身道:“夜深了,我也乏了,诸位早些回府歇息吧!”
“恭送元帅!”众人纷纷起身。
谢兰芝带着司栖佟除了国公府,两人坐上香车宝马,她倒头在马车榻内,似乎是真的累了。
司栖佟用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将她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膝上,“你今晚喝了很多酒。”
“米酒不碍事。”谢兰芝道:“这里的酒度数很低,不如我在以前的地方。”
说着,她忽然起身,“倒是今晚一事,要不是你天天和我待在一起,我以为你和郑国公早通过气。”
“你说的撒网。网住的是郑国公这条大鱼。可否告诉我,你是怎么网住他的?”
司栖佟看着她好奇的样子,她告诉她:“也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郑国公在父皇活着的时候,他便自私自利,圈地并州。”
“黄贼来了,他视黄贼为主,如今您来了也视您为主,屡次换主,他私底下风评已是如临风口。”
“他岂能视自己的名誉不管,于是便盯上我,他见我受宠,又能做谢氏的主。显然是他摆脱声名狼藉的最佳人选。”
郑国公给兰章宫通信时,司栖佟就知此人又在渔利之事热衷。所以她就顺势撒一手网迎合他,如今只是撒网不收就足够吊住郑国公。
让郑国公被动跟着她走。无法再主动。
谢兰芝无不佩服她。郑国公刚自投罗网,她又临时编了层网迷惑他。
“你真的不打算复位?”
她道:“本帅只要一句话的事,你却要另辟蹊径。”
司栖佟深深看着她道:“强扭的瓜不甜。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帮助。”
届时郑国公和谢氏皆不服她,或许能看在兰芝的面子上,表面顺从,但真要指使他们做事,怕是困难无疑。
而她不需要花架子。也不能再依赖兰芝,为她在谢氏添怨。
“天天说谢谢会跟我生分。”谢兰芝无奈道。
“那依元帅之见,我不说谢谢,要说些什么?又或者做些什么补偿元帅?”司栖佟忽然靠近她,今晚她的妆容本来就精致,那两片唇瓣更是诱人,未喝酒,吐息间却令人醉矣。
此刻忽然靠近谢兰芝。
谢兰芝本来就喝了酒,现在心跳飞快,她意识到情绪在逐渐高涨,便舔舔唇,只觉口干舌燥。
司栖佟还在靠近,似是故意如此。
谢兰芝眼神微微一氤,她俯首,朝她的脸蛋一近,两人呼吸交织,感觉彼此鼻息在加重,司栖佟紧张时便喜欢抓点东西,她指甲揪着谢兰芝的衣服。
彼此都能感觉唇瓣近在咫尺,只要再近一寸。便可。
司栖佟微微一喘,她耳根红透,幸而马车灯光朦胧,让谢兰芝看不清。
她道:“兰芝,喝太多酒了。”
“还不让我喝。”语调微微有点幽怨。原著里她就很喜欢酒。而且还有酒魔一称。
一瞬间谢兰芝猛地清醒起来,她一手按住她的额头,将她推离点,然后自己转到车窗拼命呼吸外面的空气,压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冷静起来。
女帝,不,小姑娘现在还不是女帝,她才十七岁,是个还没成年的未来女帝。
这在现代就是个高中生,未成年,现代高中生尚且在大人的监督上不能早恋!
司栖佟见她将头伸出外面,以为她是喝醉想吐了。
她主动为她抚了抚了背:“下次少喝点。”
谢兰芝感受她柔滑的手在身上抚来抚去,好不容易压下一丝欲望,瞬间又被挑动。
只好一路熬回宫后,谢兰芝直接去浴堂洗澡,试图让自己冷静冷静。
司栖佟先前洗过,她换好寝服躺床快半个时辰,几经昏昏欲睡时,才感觉有人渐渐靠近,蹑手蹑脚上了床,生怕吵醒她。顺便吹灭蜡烛,钻进被窝里。
司栖佟几乎习惯性钻进那人的身边,挑个位置躺进去。伴着她的心跳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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