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马洪的木枪除了削尖那部分,就是根普通的棍子。五名晋兵也是拿着棍子,武器根本没法比。
谢兵反应迅速直接朝晋兵砍杀过去,马洪趁机大吼道:“要么我们死要么他们死,今日已酿成大祸,咱们都是大晋的爷们不能让谢氏踩到自己头上!既然都是死,还不如痛痛快快拉几个垫背的!”
话落,五名晋兵从惊恐呆滞,逐渐因为马洪这番话,顿时咬起牙龈,一脸恨意。
“马将军说的对,谢军欺人太甚,咱不受这个气!”
“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多杀一个赚一个!”
“就凭你们这群依赖我们的懦夫!”谢兵们齐齐将人围攻,先发制人。
马洪一个回马枪,直接撂倒五个人,剩下五个,晋兵一人一个,刀棍碰撞,纠战一刻,最后马洪直接刺死五个谢兵。另外五个谢兵杀了二个晋兵,死了三个谢兵。
这时幸存的二个谢兵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平常欺负的晋兵。可比之前的厉害多了。
他们顿时忌惮无比,开始软下口气提醒马洪:“是马将军吗,小的承认是小的不对,小的也是听百户说……”
马洪一声猛喝,踏步跃起,举着木为标枪一瞬间刺死剩下两个晋兵,连一棍上,四百多斤的两个大汉就被他用棍子凭空举起,两个谢兵在空中痛苦地惨叫几下,然后垂首,立马咽了气。
杀死十个谢兵,剩下的三个晋兵像是抽光力气,跪在地上,满脸的茫然。
马洪更是还不忘记习惯性擦拭、枪、头,刚用袖口擦完才意识到手里的是木棍,根本不是他以前那把长缨。
他也呆在原地,低着头令人看不清表情。
山道上,忽然有人朝他头顶扔块石头,呈抛物线,很随性的投掷,要砸也不是往狠处砸的那种。
马洪右手舞棍一圈,直接震飞头上的石头,他再抬头便看见一身飞鱼锦绣,正四品红袍,腰间别着御赐的大宽刀。
是章飞乐。
章飞乐饶有兴趣地品味着马洪那股狠劲,总算明白殿下为什么会挑他?原来和他都是一类人,一类不甘屈服人之下的人。
“马将军,本指挥使都看见你的杀人现场,你说该如何是好?”
这时马洪见到他终于没有表面上淡定,他杀这股谢兵不会后悔,但冷静下来,他却发现自己辜负了殿下的信任。
马洪单膝跪在地上,朝站在山道坡上的章飞乐抱拳:“马洪鲁莽行事怕是再也不能为殿下效命,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当牛做马都要报答殿下的伯乐之情!”
“我马洪一人做事一人当,和剩下的三个兄弟无关!”
“将军。”三名银甲晋兵纷纷一愕。
“明明都是他们的错,要是他们不抢咱们的粮食,怎么可能发生冲突!”
“住口!在章指挥使面前胡说什么!”马洪立即猛喝声音宛如虎啸一般镇住手下。
章长乐两手一摆,懒懒地回他:“跟我说有什么用,跟你自己说去!”
“至于殿下那边,我自会禀报,倒是你可要想好怎么扛下这个责任!”
“我会扛,都是我的错!” 马洪立即保证道:“我即刻去南门请罪,因为这些士兵是...。”
“愚蠢!”章长乐打住他,他虽然对他的拼杀的气势另眼相看,但眼下也看不得他杀人后又去犯傻。
章长乐看着剩下的三名晋兵,他抽出大宽刀一步步靠近他们。
马洪见此,他立即用膝盖跪着爬到他们面前,双臂一挡:“和他们无关!”
“跟他们无关,他们就能活下去吗!”章长乐警告他也在提醒他:“别傻了,总要及时做出点样子,才有诚意。让开——”
“要就冲我来!”马洪坚决不让。
章长乐立即举起大宽刀朝马洪的方向砍去,直往首级,三个晋兵顿时用棍子一挡,可是他们哪里挡得住御用大宽刀,章长乐只是轻松回劈,就将三个晋兵的胳膊,小腿砍伤,还有头发砍断。
俗话说的好,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不到轻易不得毁之。
三个晋兵倒在地上还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三束黑发都削断掉在地上。
马洪顿时震惊着目光,看着章长乐此举:“章指挥使您...。”
章长乐当着他们的面将大宽刀收回刀鞘,他冷笑一声:“老子最讨厌孬种了!”
他转身背对着马洪,朝山上的小道走去,山坡上还适时传来他的声音:“但你们是条汉子。现在都别犯傻,都回去等信。”
“可是我杀死姓谢的。”
“那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死几个小兵,他们偷袭上官,蔑视元帅军令,早该千刀万剐了。马将军这是为殿下铲除异己了。按理该论功,岂能加罪之!”说着章长乐还桀桀笑着,阴畩澕阳怪气的笑声让马洪冷静了许多。
章指挥使说的没错,他没错!马洪立即站起来,将地上剩下的兄弟扶起来后,看着他们养了多年的头发被削断。
他道:“捡起头发还有包裹伤口,咱们就在小镇等着!是死是活,本将军都陪着你们!”
“将军,其实您不该拦指挥使,他做的对,只要我们死了,您才会安全!”三名晋兵不是傻子看得出来章长乐是想拿他们的人头保马将军。只要将过错都推到他们头上,马将军兴许还能逃过一劫。
马洪只是摇摇头没有回答,他带着三个,两具尸体,回小镇。
他们离开,很快西卫的人神出鬼没将粮食给推走,还顺便将谢兵们的尸体放在板车内,处理得干干净净。
马洪杀死谢百户等十名谢兵的消息,被章长乐传到凤宁殿下的耳朵。
司栖佟埋首于书案,看着越来越多的折子,而马洪不过是她经手处理的其中一件事。
“殿下,这就是事情的原委,依属下看倒不如毁尸灭迹,做点手脚伪装过去就行了。”章长乐俯首站在她面前说着。
一只素白的手持笔,笔尖不断在折子上圈出关键,她似乎一点都不着急此事。
章长乐也安静地等着,听着主子一页页翻阅的声音,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待到第五本,司栖佟终于停下笔尖,淡淡道:“杀几个乱纪的兵痞子并无大碍,讲不讲理其实也谈不上。”
“你将尸体送回去,如实按报,不要藏着,反而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西卫的存在是干什么的?就是和慎刑司有一样的特权,并且在黑暗中用些肮脏的手段对付一些肮脏的敌人。
章长乐立即明白殿下的意思,他抱了抱拳,静静地退出去。
章长乐前脚刚走,谢氏婆子听见里面主子的话,刚要转身离宫,就撞上章长乐。差点和章长乐面对,此刻章长乐阴沉着脸,宛如深夜里爬出的恶鬼,他一把掐住谢氏婆子的脖子拉到角落。
之后谢氏婆子再回来,她两眼无神,时不时打哆嗦,再不敢说话,更不敢迈出宫一步。
因为她被警告只要出兰章宫一步,她踏的就是阎王殿。
谢氏婆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原先以为自己姓谢只会让人巴结,现在才体会到那种等级森严,不可攀越的地位。就算是谢氏在主子眼里也不过是一条狗命而已。
很快谢百户尸体送到殓房,顺便通知谢广。
谢广得知一位百户和十个谢兵截获殿下麾下马洪将军的粮食。马洪屡劝不止,谢百户反倒先挑衅被击杀,他顿时勃然大怒:“一个异姓也敢在谢氏面前放肆!还有既然挑衅都没打赢,这传出去也别说是我们谢氏的人!”
谢广向来最憎恶没有本事还反复跳的人。十个人,十个人居然打不过人家五个人!
尤其是百户被人一、枪、给撂倒了。
这件事对谢广来说是谁的错已经不重要,而是谢氏有人将脸送到马洪面前还挨了打,关于面子问题事关重大。
纵使不是马洪的错,但他落了谢氏的脸就不能放过。
谢广正想着编个由头怎么弄掉马洪,又不会得罪主母。
有人就来通报了。
说马洪现在带着三个伤兵去兰章宫请罪。殿下还亲自接见了他问起缘由。
谢广顿时破口大骂:“还整这个机灵!别以为这样他就能活!”
谢广立即抄起自己的大、枪、朝兰章宫走去。
兰章宫现在马洪带着三个伤兵跪着,谢广刚到,就要喊哪个兔崽子是马洪,结果扭头就看见门口,三个大男人头发断成平头,满脸鼻青脸肿,手上腿上都快包成粽子。看起来伤的不清。
带头那个更是鼻青脸肿,快不成人样了。
谢广:“.....”
恰好兰章宫的主子发话了。
“大将军,进来。”
“哦...”谢广放下□□,他一边回头看一边踏进兰章宫。然后正身时,他还在办公的司栖佟行个礼。
“殿下,这外面是...。是不是杀我谢军的罪魁祸首!”
司栖佟瞥了他眼,见他怒气冲冲,随时会爆发。
她平静道:“这事确实要处理,但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先知道,然后再说这件事。”
她举着一叠宣纸。
“是!”谢广立即走到书案前弯腰,双手一伸就接到那叠宣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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