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幸运才轻轻的推开宫喜那强壮的身躯,“行了,别亲个沒完沒了,也不分个地点。”
宫喜沉着一张脸,忿忿说道:“就是不喜欢别人盯着你看,昨天去个超市也是,那小收银员竟然当着我的面给你留电话,现在的女孩子是不是都是些花痴的疯子。”
“我不是出了门就扔了吗?还抱怨。”
“我是在想,我不在你身边 的这两年,是不是也总有人这样的勾引你。”宫喜盯着幸运认真的问道。
幸运失笑的说道:“我那是在基地,除了研发组的人,一个外人都沒有,别说女孩子,就是老大妈也沒一个呀。”
“那男的有沒有勾引你的。”
“滚!”
“谁他妈象你似的,一天除了这事,脑子里沒点别的。我们那时候恨不能一分钟当成十分钟过,忙的差连轴转了,谁有那份闲心想这些儿女私情。”
宫喜被骂的不吭声了,半天才闷出了一句:“那你那有时间写那多本的日记?”
火山一瞬间爆发。
“宫喜!!!!!你敢偷看我日记!还敢乱翻我东西!!!”
“哎呀!救命呀!”
“我沒有呀,我就是收拾东西,不小心呀!!!!”
“轻点呀,再掐就掐死了~~~”
宫喜一想起日记那些内容,他就觉得被幸运掐死也是幸福,幸运在那山高水远的地方,每天都在想着自己,那么忙,那么累,心里还是时刻都不会忘了自己。
回想起这么多年,幸运亲口对自己过爱你的次数不多,但是那日记本上却看出了幸运的心声,字字句句都爱你,甚至比爱还要深上千万倍。
宫喜和幸运原打算在沈阳待两天把公司里的事情都安排好,就回小城去,结果,到沈阳的第二天,幸运就接到了部队上的电话。
他的休假提前结束了,二期工程,一周后开始,所有相关人员,两日内到北京报道。
那会宫喜正把幸运拉在怀里,看销售报表,他说这样看,有效率。
电话里的内容,他听的一清二楚,二期工程,那将又是几年的事情?
宫喜从头冷到了脚,连心都变成了冰做的了。
“你,,,,会去吗?”问的小心翼翼,声音里不可避免的带出了内心中的恐惧,这种恐惧是从心里蔓延的,已经象蛛丝一样,包住了宫喜的全身。
幸运有些犹豫,他里拿着记录时间,地点的钢笔,在手中來回的转着,表露着他内心的彷徨。
宫喜就那样看着他,一句劝阻的话也不说,但幸运明白,宫喜的内心是多么的渴望自己说“不。”
这么多年的等待,是多么的难捱,他怎么能够不知道。宫喜每天站在这花花世界中,看着人來人往,看着莺歌燕舞,看着别人的幸福。
那是怎样的一种煎熬,他不说,他又怎能不知道。
可另一面是国家的使命,是军人的责任,是强军强国的梦想。
该如何取舍?该何去何从?
幸运站在了选择的天平上,不知该向哪一面倾斜。
☆、第六十九章
看小说“小说巴士” 有人说,跟着心走,才不会走错爱的方向。
宫喜说,你摸摸我的心,他一刻不离的想跟着你的方向。
幸运的手抚在宫喜胸口的位置上,感受着那胸膛中热烈跳动的心脏,他知道,如果他拿开自己的手,远离这颗心脏,那这个胸口将会开了口子,鲜血会流满隔开两个人的间距。
幸运最终将手停留在了宫喜的身上,他也一刻都不想离开,这个温暖的胸膛。
秦总工程师,暴跳雷霆,震的幸运手机都不敢拿在耳边來听。幸运被骂的狗血淋头,逃兵,软蛋,乱七八糟的帽子扣了一大堆。
幸运就是铁了心的不回去了。
秦最后也骂累了,抽空了力气似的问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真的确定要退伍?回去当一个平头百姓了?”
幸运“嗯”了一声,那面的电话“啪嗒”的撂了下去。
幸运知道自己让他失望了,秦工程师已经五十多岁了,一辈子的时光,有半辈子都奉献给了军营。
妻子癌症死去的时候,都沒等到他回到病床前,看她一眼,握一下手。儿子大学读了四年,他连学校的大门冲哪边开,都不知道。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什么时候都把部队,国家放在第一位的人,他的心里,只有梦想,他追逐不完的梦想。
后來,他就死在了计算机前,幸运得到消息时,痛哭了一场,他对他,算是知遇之恩的感情。
但是,他却辜负了他的期望,到底也沒有去参加二期工程的建设。
幸运连夜的飞机,直奔了北京,办理退伍的手续。主要是宫喜催的紧,怕夜长梦多。
本來宫喜是要跟着幸运一起去北京的,生怕中途再出了什么变故,幸运笑着推开他,把宫喜压了沙发上。
“我决定的事情,从來都沒有改变,如果我真的改主意了,你去了,我该怎样还是怎样的。”
宫喜立刻瞪起了眼睛。
“不过,我不会改主意的,放心吧。”
宫喜还是不相信的看着幸运,拉着幸运的手,央求着:“一起去吧,一起多好,來回坐飞机还有个伴 ,还可以一起去吃北京烤鸭,东來顺的涮羊肉。”
幸运笑了,知道他不是为了吃才去,安抚着宫喜那颗行毛燥的心。
“放心吧,我真的不会再改主意了,我都已经想好了,回來跟你一起创业。所以,你在家把公司的事情打理好,我从北京回來,咱们好先回家,家里都等着咱们过年呢。”
宫喜这才不甘心的被留在了家里。
手续办的很快,幸运下午就已经提着东西回到了北京市里,他打算买些吃的玩的给侄子带回去。
刚走过稻香村点心铺,就看着一个熟悉的背影。
“丁玲。”幸运叫了出來。
丁玲转头,一看,立刻惊讶的张大了嘴。
“幸运~”
“哎呀,真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丁玲惊喜的叫着。多年不见老友重逢,真是让她高兴的不得了,圆圆的脸上乐成了一朵花。
幸运这才看出來,丁玲的肚子已经圆鼓鼓的支出了一个包。
“你?!怀孕了?”
“嗯。”丁玲幸福的点头。
“呃~明朗,,,”
“啊,不。”丁玲连忙否认了。
“不,我跟明朗沒有结婚。”
幸运怔住了,那次在全聚德碰到的时候,明显两个人已经是订婚的样子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咱们找个地方坐一坐吧。这么年不见,我还怪想你的呢。”
丁玲说着,拉着幸运走了出來。
“其实,我知道明朗一直爱的人都是你。”
丁玲低头轻搅着自己杯里的咖啡,笑意浅浅的,好象平静的讲着一个不相干的故事。
幸运尴尬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与他的事情,他一无所知,只是那一次的匆匆一见而已。
“但是,那个时候,明朗的情况太惨了,你们分手了,他转业回了地方,也不去安置办报道,就天天的喝酒,找同学喝,找朋友喝,沒有人陪了,就自己喝。”
丁玲转头看向了窗外,用手轻轻的拢了拢头发,轻叹了一口气。
“唉,那时候的明朗,真的是人不象人,鬼不象鬼。”
幸运的心一下子被刺痛了,都是因为自己,才会弄成这个样子,自己伤明朗太深了。
丁玲转头看向幸运,看透了他的心理,笑着说道:“幸运,你也不用自责,爱情这种事,勉强不得,我知道你和宫喜的事情,从不认识你之前就知道。我和宫喜是同事,你们之间的感情,我一直知道的一清两楚。在南海,也是我一直找人调飞机,让他去海上能看你的。”
幸运点头笑道:“我猜到了。”
“所以,你跟明朗的分手,我一直觉得跟我也有关系。我碰到他是因为有一天,他喝醉了,乱串横道,一下子撞到了我的车前面,我离的挺远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他,在路中间摇摇晃晃的,刚停下车,他就一下子摔到了我的车上。”
丁玲的眉心微微的皱了起來,好象不愿意回想那时的明朗,那么惨然的状态。
“后來,我就经常的在晚上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里,然后把喝的醉猫似的他,一次一次的拉回家。”
“我爷爷,你知道的。”
幸运点头,“嗯,听说过。”
“在南海岛上的时候就见过明朗,挺喜欢他的,再加上他父亲的关系,明氏财团,在北京也是很有经济实力的。就一再的撮合我们俩个。其实那时候,我对明朗一半是喜欢,更多可能是女性的那种母爱吧,我同情他,怜悯他。而他那时候,却只是一具空荡荡的躯壳,沒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他父亲说行,他就说行。”
“哪你们怎么沒在一起?”幸运好奇的问道。
“因为,,,,他忘不了你,马上要结婚了,他逃了。”
丁玲看向了窗外,那份伤害,幸运可以想象,他低声的说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