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傅晓尘正打算找个时间一一约见这几家商号的老板,楚云腾忽然找上门来,先是神秘兮兮地问“我哥今天不来吧?”
傅晓尘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他要做些什么,不过楚云起这人不定时刷新的他也说不好,只能非肯定地回答着“应该不来吧。”
“……那就是有可能会来?那还是算了。”说完楚云腾转身就走,傅晓尘连忙拉住了他,自己正好奇呢怎么能就这样放对方走。
“管他来不来,你来找我做什么?”
“前些日子我不是说过雁子巷的寻香坊和风月院么,今晚是寻香坊一年一度点香大会,说白了就是花魁大赛,这不就想来找你一起去看看?”
傅晓尘一听到花魁大赛立刻就来了兴致,想到程香韵当年可是整个尚都的花魁,傅晓尘还真想知道其他花魁都是什么光景。再想到楚云起……恩……对方这段时间那么忙,今天应该不会过来吧……而且……去看个大赛也没啥是吧,那不就是选美比赛么?
“不然……我们去看看?”傅晓尘还是有些心痒,虽然现在自己已经在搞基的大道上一去不复返了,不过只是去见识见识一下古代花魁的姿色也是好的。
“你说去咱就去。”
于是爱作死的楚云腾拉着同样爱作死的傅晓尘在作死的大道上一去不复返了。
花魁大赛必定要等到夜幕降临后才开始了,傅晓尘和楚云腾刚过晌午就过去了,此时寻香坊还没什么客人,二人在二楼找了个视线开阔的雅间靠窗坐下。
一进雅间傅晓尘便觉得异香扑鼻,雅间不大,临栏而设,应当就是为了让宾客能坐在雅间里看一楼表演而设的,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三面的墙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了起来。
楚云腾叫了几个清丽的琴女歌妓弹唱,傅晓尘倚着窗边打量着一楼的舞台,看不出是什么木搭成的台子,也不高,而且台子周边的桌椅等事物也摆的很近,能方便各位宾客们近距离欣赏姑娘们的表演。
毕竟是这个世界的曲调,傅晓尘也听不大懂里面究竟唱了些什么,也未见得好处。只不过那歌妓之声凄婉动人,听了倒也如痴如醉,*醉魄的,听到后来不知怎的都有些瞌睡起来。
楚云腾坐在一旁微微眯着眼,手中的扇子随着曲调的节奏轻轻敲着自己的手腕,见傅晓尘睡眼朦胧的,那手中的折扇轻轻拍了下他肩膀,傅晓尘立刻又清醒过来,茫然地看向楚云腾“恩?怎么了?”
“乏了?”
“额…有点。”傅晓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这种小雅间没有床榻,不如先为你找个房间休息一会儿,点香大会要亥时才开始,时间还早。”
傅晓尘摆了摆手说不必了,楚云腾把眉一挑,表情有些微妙地说着“看你怪闷的,要不找个姑娘陪你?”
“真的不用了!”不管是哪种陪他都消受不起啊。
“大男人的,有什么好害羞的?”
“……我听曲就挺好。”再说这大白天的,来青楼听听曲也就罢了,要是真来青楼找个姑娘什么的未免有些纨绔了。
楚云腾终于没有再热情地招待傅晓尘做些什么,不过拍拍手又换了几个舞伶过来,跳起了柔柔软软地转圈圈舞,傅晓尘看不懂这些,就觉得她们一直在个人转圈圈、集体转圈圈,圈圈复圈圈,看得傅晓尘更困了,喝了好几杯茶才缓了缓没睡着。
果然古代的娱乐活动比起现代来实在太单调无趣了些,想起在电视中看到的那夜店里的场景,想起兔女郎、猫女郎和钢管舞,傅晓尘突然觉得自己不管那些商号了改开青楼说不定更有前途。
国库出资建设的大楚第一青楼天上人间什么的不能更棒。
半睡半醒地听了一下午的曲看了一下午的舞,已经是用晚膳的时候了,这寻香坊的一条龙服务搞得不错,菜点别具一格,酒水也是上好的秋露白,人一吃饱了总是容易犯困,傅晓尘在这一点上表现的很明显。
楚云腾实在看不下去傅晓尘抱着杯子头一点一点的样子,无奈地劝他“困了我就给你找个房间先睡会,你想一个人睡就一个人睡,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到时我叫你就是了。”
傅晓尘困得眼泪都快下来了,点了点头,还是先睡会儿好了,至于刚吃完饭就睡觉会长小肚子什么的管他去!
楚云腾叫人为傅晓尘安排了一个房间,走廊左起第一间,离靠窗的雅间也不过十几步的距离。
傅晓尘跟着领路的姑娘走到门前,就独自抬脚进了门,把满目春情的姑娘关到了门外,打量了一下这房间的装饰,虽奢华却不奢糜,陈设之物更像是少女闺房所用。精雕细琢的沉香木阔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房间内倒没有傅晓尘想象中那些淫巧的玩意,随便翻了翻也没看到春宫图什么的,傅晓尘这才放心的坐到床边。
床边放了把楠木交椅,椅之两边,又有一对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备挂了项月白百蝶湖罗帐子,床上铺了一领绝细的席子,放了一个长藤枕。
傅晓尘刚沾上枕头困意立刻袭来,不足半分钟的功夫便睡的香沉,帘钩上的香囊依旧散发着淡淡的不寻常的幽香。
派人送傅晓尘去房间睡觉以后,楚云腾一个人在雅间同众姑娘们饮酒谈笑,好不快活,此时已过了用晚膳的时候,尚都城中的老爷公子们也都出来活动了,寻香坊逐渐热闹起来,点香大会舞台周围也坐了不少人。
虽说坐在舞台周围看的更清楚些,可楚云腾实在不愿和一群三教九流们坐在一堆对着台上的姑娘们或口水直流或评头论脚的,还是在二楼的雅间更清幽些,而且自己毕竟身份特殊,也免得在下面遇上什么人惹来一干麻烦事。
正想着麻烦事,麻烦事就来了,雅间的大门被人粗暴的推开,发出的那一声嘎吱颇像它告破前的遗言,楚云腾抬眼一看,哎哟这不是我哥么?他一个皇帝怎么也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楚云腾有些疑惑地叫了一声哥,看着对方面色似乎很不好的样子,有些心虚地问道“大哥怎么突然来这里了?”心道难不成是来找我的,虽然说身为皇子总是厮混在青楼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可他一向如此哥也是知道的,怎么今天突然……怒气冲冲的?
“傅晓尘呢?”
楚云腾一听是来找傅晓尘的,才又放下心来,不是来教训自己的就好。“他早早的困了,我安排一个姑娘带他去房间睡了。”
“安、排、一、个、姑、娘?”楚云起的表情非常危险,已经濒临暴走边缘
察觉到气氛突然很不对的楚云腾虽然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还是下意识地解释了一下“啊,就是让姑娘去给他带个路,没别的。”大哥这么生气是认为自己把傅晓尘带坏了么?
“房间在哪?”
“额…就走廊左边第一间。”
目送着大哥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就连神经大条的楚云腾都觉得……似乎要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第六十一章
傅晓尘睡的正香,忽然感到有人拍了拍他肩膀,心想应当是楚云腾来叫他起床了,有些不情不愿地睁开眼,被站在床边的人吓的立刻清醒了。
“晓尘睡的可好?”楚云起依然是平日那温柔的样子,只是那笑容让傅晓尘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诡异。
“还好还好,那什么我就是来睡个觉…”说完傅晓尘就意识到,谁来青楼不是睡个觉,又立刻解释道“静态的睡个觉。”
“原来如此。”楚云起还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侧身坐在了床边。
傅晓尘从醒来时就觉得自己身体有点不对,呼吸较往常略显急促,脸上也有些发烫,一张嘴说话感到喉咙有些干涩,只以为是刚醒过来的后遗症。只是现在楚云起一坐的近一点,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想要贴上去,这种反应,凡是稍微看过狗血电视剧的童鞋们都知道,这绝壁是中了什么春、药了。
只是傅晓尘想不明白,他在这里没吃东西没喝茶的,先前只是和楚云腾在外面喝了点,如果是在那里有药的话,当时怎么会毫无异象,偏偏到了这个时候才…
看着正坐在床边的楚云起,傅晓尘觉得现在的状况非常不妙。
至于这房间里存在的问题,便是那挂在勾帘上的小小香囊了。先前在太子宫也好,在傅园也好,房间内都有小香炉,有专人来负责熏香,所以一进屋傅晓尘虽就闻到了这房间的香气,也并没有在意。
傅晓尘知道青楼房间的酒水里常会被下了东西,倒是机警地没有喝,只是他不知道青楼的房间里更流行用香气来助兴,结果还是着了道。
“我们快出去吧,点香大会要开始了。”傅晓尘现在只想着赶快离开这个房间,慌不择路地使用了点香大会要开始了这个理由,简直在作死。
“晓尘还想去看点香大会?”
傅晓尘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又连忙摇头,“不看了不看了,我们快走吧。”
“既然来了,又何必要急着走呢,我们一起去看那点香大会可好?”
“你现在可是…”傅晓尘想到隔墙有耳,又换了种说法“以你现在的身份,怎么可以来这种地方,我也不看什么点香大会了,我们一起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