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叶泽就发现自己的右手被封楚给握住了。
叶泽吓了一跳,他微微挣扎想把手抽出来:“总监?”这人到底想干嘛啊,蹲在自己前面算什么事啊,万一外面有人进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跪着的呢,这可是自己的上司,被人知道了像什么样子!
“叶泽,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我们就这样,好好聊一聊好不好?”封楚抬头低声问道,语气颇有点可怜。
叶泽叹了一口气,手终于还是没有抽出来,“你说吧,我都听着。”
“你最近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对我好疏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封楚可怜巴巴道。
叶泽摇摇头:“没有,我没生你的气,你一直对我很提携,给了我很多机会,我感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生你的气。”
“可是你对我好疏远啊,我最近连工作都没什么心思了,尽想着你了。”封楚继续可怜巴巴,“你是不是因为我写的那首歌生气的?”
叶泽继续摇头:“我真没有生气,这首歌确实能引起不少话题,从公司的角度出发,这是一个相当好的企划。”
“那你呢,写歌的人是你,你是不是很不愿意?”封楚急忙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你这闷在心里我真的很不好受。”
“……”叶泽沉默了一会,然后盯着封楚的眼睛问道,“总监,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写这首歌么?你是出于什么心态想到让我谱曲让我唱的?”
“因为……”封楚认真对上叶泽的双眼,然后缓缓开口道,“因为我喜欢你,我不希望任何人把你抢走。”
封楚表白了,可是他发现叶泽没有丝毫动容,仍旧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封楚心里很难过,看来自己的表白是失败了,叶泽丝毫没有心动,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封楚都没听到叶泽的回答,于是他声音更低了:“你是不是因为不喜欢我,所以才这么讨厌这首歌?”
叶泽闭眼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道:“不是,我不是因为不喜欢你,这和喜欢与否无关,我也没有生你的气,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了,可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能接受你做的这件事,如果我不知道,我会以为这只是公司制造话题而创作的歌,根本不会多想。”
“你早就知道?”封楚有点惊讶,他一直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的。
叶泽点点头。
封楚虽然很想知道叶泽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但是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叶泽对他的感情:“就因为我喜欢你,你才不能接受我现在做的事?为什么?”封楚不明白其中的差别。
叶泽的表情突然变得很难过,他幽幽道:“你真的喜欢我么?在你的喜欢里,我丝毫感受不到你对我的尊重。如果你只是把我当普通员工看待,我根本不会难过,作为公司的艺人,我为公司赚钱是本分,为了噱头牺牲一点其实没什么,这对我自己也有好处。但如果你是因为喜欢我而做出这种事的,那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到底是把我看做一个独立的人而喜欢,还是看做一个赚钱的机器来喜欢的?你丝毫不顾及我的个人意愿,把你的喜欢强加到我身上,在你的喜欢里,我们俩的地位是不平等的,你的话我没有反驳的权利,我真的非常后悔那天去开会,我当时觉得自己就是个傻瓜,我说什么都不会有人愿意听的,因为你们都是用工作工作当盾牌,我实在无话可说。”
封楚觉得叶泽的表情好像都要哭了,他心里慌乱得不得了。
叶泽继续道:“我看得出来,总监你是一个恋爱上很笨拙的人,我也不大会谈恋爱,但是我如果喜欢一个人,肯定会很尊重他,给他最基本的平等。如果真的是工作上的原因,我可能会生气,但是因为是感情上的,我不知道自己该在什么地方生气,我只觉得很难过,很难过很难过……”
“……对不起。”封楚紧紧握住了叶泽的手,看得出来,他非常的无措。
整个房间一时陷入了沉默中。
☆、第125章
小朱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11点半了,封楚都上去一个小时了,谈什么谈这么久啊?
封楚说好回来后会和自己联系,说说道歉的情况,小朱心想:难道其实已经回来了?
算了,我先睡觉吧,早晚会知道的……
小朱已经呼呼入睡,封楚和叶泽则继续在楼上卧室大眼瞪小眼瞅着。
封楚有点捉急,他不知道自己写的一首歌竟然会给叶泽带来这么大的伤害,他说了对不起,可是貌似不怎么管用,还表白了,还是不管用,那可怎么是好啊!下面该说什么啊?
叶泽也挺捉急,封楚说了‘对不起’,自己该怎么接?难道说‘没关系’?这明显不可能啊。
所以两人一时之间竟无话可说了。
大概过了有五分钟,叶泽觉得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了,于是又开始试着把手抽了回来,一直保持这个姿势还挺尴尬的。
叶泽要抽手,封楚自然是不肯的,他觉得自己要是松手了,那今晚就什么都不用谈了,于是他又加大了手劲道:“别,我还有话没说完!”
“说什么?”叶泽不怎么抱希望。
“嗯……”封楚拼命地想,艾玛,到底该说什么啊!
小朱之前和自己说什么来着,要有诚意,以前他还说过,要问问叶泽的愿望,问他想要什么,那自己就给什么,总之要姿态放低点。
恩,就这么办!
在短短几秒钟内,封楚做了大量的回忆,然后大声道:“我都听你的!”
“哈?”叶泽有点懵,他不太明白封楚的意思。
“你不是不喜欢这首歌么,我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你还没有录音,公司也还没有灌录唱片,对外也没有什么宣传,一切都还没开始,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就停止吧!”封楚狠了狠心道,“其实也没多大损失来着。”
叶泽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有点不敢相信道:“你说真的?”
封楚纠结着个眉头点了点头:“恩,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都听你的,只要你高兴!”
封楚觉得现在的自己形象特别高大,真是太有牺牲精神了!
“可是这歌都已经在会议上通过了,大家都赞成,现在突然削掉不大好吧?”叶泽不怎么看好道。
“没事,咱们换一首就是了,你写的歌比我好多了,换你的上去!”封楚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叶泽不喜欢,索性全驳回好了,就当没发生过。
“嗯……”叶泽想了想到,“关于这首歌的处理,你真的听我的?”他再次确认道。
“当然!”刚才自己都已经说得那么信誓旦旦了,怎么都得坚持下去,“都听你的,你说砍掉,我就分分钟给砍掉!反正公司里我最大,他们都得听我的,我说不发就不发!”
“你真的想好了?”叶泽再三确认道。
他嘴角微微扯起,心情一下变好了很多。
“想好了!就听你的,只要你高兴,你说什么都行!”封楚现在简直忠犬得不能更忠犬了。
“嗯……其实这歌也不用砍掉,我都已经谱好曲子了,只要歌词方面稍做改动就可以了。”叶泽脸色有多云转晴的迹象。
封楚一听大喜,艾玛,小朱说得果然不错,果然姿态低了就是管用,叶泽的心情变好了不说,歌还继续用呢!自己真是赚到了!
想到叶泽能在歌曲里对自己‘表白’,封楚那叫一个高兴!
“好了,总监,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那接下来我们就好好聊吧。”叶泽指指自己被握住的手,“你别蹲着握我的手了,我看着怪怪的。”封楚这么低姿态,他略微有点惊吓。
“哦哦。”封楚有点舍不得地松开了手,这不挺好的么,握着手说明我俩亲密啊。
“我们去那边沙发上谈。”叶泽起身往封楚刚刚坐过的长沙发走去,手里还拿着一叠刚刚一直在看的曲谱。“我详细和你说说我对歌曲改编的想法。”
封楚十分高兴,这算揭过去了?叶泽现在的样子貌似挺高兴的,而且还要和自己仔细谈这首‘表白歌’的内容,小朱说的话真是太管用了!回去得给他加奖金!
两人在长沙发上相邻坐下,叶泽抽出其中一张曲谱,封楚发现就是‘楚楚动人’,他心里一阵甜滋滋。
不过他也就甜了这么一会儿,随着叶泽开始讲述改动内容的时候,他傻了。
叶泽一共讲了十几分钟,在这段时间内,封楚一句话都没说,他微张着嘴巴盯着那张曲谱,脑子已经当机了。
叶泽讲完后侧过头微笑道:“总监你觉得怎么样?我这改动能不能行?”
“额……”封楚艰难地开口道,“你真想这么改?”
叶泽一听皱眉了:“你不同意?”他脸色一秒变回刚才难过的样子。
“不不不!”封楚一看不妙,立马摆手道,“我怎么会不同意呢,我就是问一下,确定一下你的态度。”
“不用确定了,我个人觉得这么改挺好的,也很有话题性啊。”叶泽还挺有自信,“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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