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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时延 (危危印)


  伸直两膝,上半身弯曲,右肩微耸,左右手同时用力向下一拉。
  仅仅电光火石之间,六子已经仰面重重摔在了地上,呻|吟了一声。
  时延拍了拍手。
  看着六子挣扎着想要起身,时延捡起一边的钢棍压在了他的胸口。蹲下身来,看着神情有些僵硬的六子,微微笑了笑,“摔得痛吧?”
  六子瞪着他,“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时延表情柔和。
  就是想告诉你,这个过肩摔,实际上是你上辈子教给我的。只是,你教给我,不过是想让我和梁齐打一架,试探何涛的底线罢了。
  现在把你教的东西原样奉还给你,也算是两清了。
  时延站起身来,往陈老头家的大门口走。
  烈日下头连影子都黑沉些,一个握着钢棍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
  陈老头咧咧嘴,刚要提醒,就见时延冲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意。
  “去死吧!”钢棍挥下的瞬间,时延身子一矮,重重踹向六子的小腿肚子。六子重心不稳,一头向后栽了过去,抱着磕到的头哀嚎。
  时延回头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走向陈老头。
  陈老头却是瞪了瞪眼,扯着几条飞奔回来的狼狗进了门,一脸的没好气。
  “滚蛋!”
  时延不禁笑了。
  这老头儿还是这么个样子。上辈子偷他地里一个香瓜,被他的狗追了二里多路,跑到他腿都快断了。
  时延从巷子往后走,走到草垛跟前扶起了自己的自行车。车前篓里的铁箱子摔得都有些变形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还没来得及往箱子里放满棒冰。
  这么一折腾,天也有些晚了。时延看看自己身上的一身脏,稍稍有些焦躁。
  整了半天才把箱子恢复原样,时延绕道以前住的石棉瓦房。
  看着那个简陋低矮的石棉瓦房,时延突然发觉自己不讨厌这里了。现在他看到这个小屋,首先想到的是徐泽哄着小脸笑着对自己说,哥,真好。
  时延手一松,车倒在一旁。手交叉竖过头,一扯后领子,大t恤就被脱了下来。几个动作,裤子也脱下来,时延纵身一跳,在表面温暖底下凉爽的河水里打了个猛子。
  溅起的水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嘶——”时延从水里钻了出来,纳闷地对着晃悠悠的水面打量着自己的脸。
  一条两个指节那么长的血口子横在耳朵前头。
  时延擦了擦,还流血呢。估计是路上跑的太快,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
  时延抿着嘴,刚才的好心情里掺杂了一点郁闷。
  伤哪儿不好,伤脸上。这要是小泽看见了……
  时延沉进了水里,对着水面噗噜噗噜地吐着水泡。
  “哥,水里有没有鸭子拉的屎?”徐泽稚嫩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时延身子后仰,躺在了水面上,脸上的笑意既满足又适意。
  等身上的衣服洗了也干了,时延才回家。不过脸上的这点儿伤是遮不住了,又不是冬天,还好围个围巾啥的。
  要不是进门的时候没看见徐泽守在门边,时延差点儿就忘了他家小泽还在闹别扭呢。
  骑着车一路回家的时候,心情轻快地他恨不得立刻把小泽抱在怀里狠狠地亲上几口。
  时延停了车,在后屋找了一圈,没见人。
  心里一咯噔,时延喊着“小泽,哥回来了”,朝前院走去。
  “哥!哥!”徐泽从前屋冲了出来。
  “小泽……”时延下意识地迎了上去。
  “孙大娘昏倒了!”徐泽慌乱地扑进了他怀里,脸煞白煞白。

  第37章

  “什么?”时延抬脚就要往前院走。
  徐泽一把拽住了时延的袖子,急道,“哥,你脸上破了!”
  “没事儿。”时延退了一步,拉住徐泽的手一起朝前走,轻描淡写,“就是路上被树枝划了一下。我们先去看看孙大娘。”
  “唐伯伯,大娘怎么样?”时延快步走到床前。
  唐安民脸色黑沉地难看,一手拿着电话筒冲时延点了一下头,嘴里的话却又急又快,“赶紧把车开过来,你妹妹晕倒了!”
  估计是在和孙立国通电话。
  床上,孙秀仰躺着,脸色白得吓人。
  唐安民扔下电话,抱起孙秀就往外头跑。时延和徐泽跟在后头,也跑到了大门口。
  一辆大众刷的一声停住了。唐安民把孙秀放在后座,姿势调整地舒服些。刚要关门,就见外头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直愣愣地望着他。徐泽泪眼朦胧,时延神情怔怔,像是都被吓住了。
  唐安民一抿嘴,勉强对徐泽笑了一下,“徐泽,别怕,大娘会没事的。”
  微微仰头,他对时延点了一下头。时延也点了一下头,心情沉甸甸的,像是压着巨石似的呼吸不畅。
  门一关,车子绝尘而去。
  7月,满地由青转黄的玉米,遮住了远去的车子,时延和徐泽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动弹。
  “哥,”徐泽往时延身侧靠了靠,脸上写满了忐忑不安,“大娘会有事吗?”
  时延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把小孩落在自己怀里坐着。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时延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死亡,他已经见得太多太多,可是他不忍心让徐泽这么小就目睹和承受。也许,孙大娘只是昏迷而已。
  可时延看到那张青白脸的一刹那,脑子里只有死了这个念头。
  没什么心思吃饭,时延在大锅里加了水和米,坐在大灶前头烧火。徐泽一直跟在他身边,这时候也坐在小木凳子上,望着炉膛出神,小脸映得通红。
  “哥。”徐泽突然开口。
  “嗯?”时延转过头。
  徐泽的声音几乎被炉膛里噼里啪啦的声音盖过去,“上一回我差点掉进冰窟窿,你是不是哭了?”
  时延哑然。
  “我听见你哭了,”徐泽的声音仿佛从喉咙里咕哝出来的,没了那种稚气,反而带了一丝异样的沉重,他扯着t恤的胸口,小熊的脸都被揉成了一团,小脸染上浓浓的哀伤,“你又为我哭了,是不是?”
  时延身体一震。
  他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不得不承认,徐泽他的确不像是一个孩子。这二十多年朝夕相对,他从来没有试图知道徐泽被丢掉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一开始是不在乎,后来是怕伤到徐泽。可是现在,他真的很想知道徐泽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会是什么,让一个孩子对人的情绪如此敏感?
  时延不敢深入去想。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发狂,会控制不住心里头那头野兽,放它出来到处撕咬。
  跟着时延以后,徐泽总是笑。他笑得时候,时延觉得在单纯不过。可他露出难过的表情的时候,时延总觉得他小小的年纪却藏着深重的心事。
  徐泽没说过,时延也从不问。
  “小泽,”时延伸手摸了摸他红彤彤的右脸,没有笑,目光却传递着柔和,“别怕。”
  “哥哥在,”徐泽蹭了蹭他的手掌,闭着眼睛仿佛自我催眠似的,“哥哥在。”
  “嗯,哥一直在。走哪儿都会带着你,绝不丢下你。”时延另一只手也伸过去,两手捧着徐泽的头,无比郑重地在徐泽头上烙下一个吻。这个吻就像是一个承诺,一个保证。
  “哥……”徐泽轻轻摸上时延耳侧那条伤口,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创口贴,撕开,贴上。
  时延微微眯了眯眼睛,徐泽总是聪明的。
  枝条划在脸上至多拉个柳子,怎么也不可能划出一道那么深的伤口。徐泽眼瞳后深藏的那抹忧心,昭示着他撒谎的失败。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夜里两点多,前头的电话响了。如果是白天,未必能听见。可是静的出奇的夜里,那串急促的铃声就像是在山谷里敲响了铜锣,声音在耳边嗡地一声,振聋发聩。
  “哥。”徐泽突地坐了起来。
  时延已经下了床,一把把徐泽夹上了背,穿上拖鞋就往前院跑。
  夏夜无风,黏腻的汗水顺着两人相贴的皮肤滚落下去。
  “哎,唐伯伯,我是时延。”时延拿着话筒俯着身子,徐泽凑在话筒边,“小泽也在。”
  “大娘醒了?!”时延尾音一扬,徐泽眼睛发亮。
  “哦,好。你们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小泽的。”时延的语气缓和下来,“我明天可以带小泽过去吗?”
  “嗯。县人民医院,我知道了。”时延点头,“那我先挂了。”
  “没事了,”时延摸了摸徐泽的后脑勺,手指捏在后颈两个小窝里,像是黏住了似的分不开,对上徐泽期盼的大眼睛,忍不住嘴角露出一丝笑,“没事了,小泽。”
  孙秀是高血压,加上过度劳累、没休息好,突然昏厥,现在已经醒过来了,情况也比较稳定。
  “太好了!”徐泽往上一蹦,像只袋鼠似的挂在了时延的脖子上。
  时延艰难地朝前走了几步,掐住徐泽的胳肢窝朝上一戳,小孩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时延逗他,故意突然松了一下手臂,徐泽忽地掉下来。
  “啊啊啊啊——”徐泽吓得尖叫。
  时延及时又掐了一把,再一次把徐泽举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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