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阳皱着眉,若有所思道:“他该不会是看你们姐弟俩长得像,移情去你那儿了吧?”
方士清最不乐意听这个,说道:“才不是。”
郑秋阳挠了挠头,反倒安慰起他:“嗐,其实既然你姐不喜欢你姐夫,这充其量就是感情破裂各自寻找幸福。我就是嘴贱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啊。”
方士清道:“我也知道这事儿有点怪,也就是跟你说说,还没其他人知道呢。”
郑秋阳拍他背,道:“放心,就我这脑子,听过就忘,也没机会告诉别人。”
方士清笑了笑,本来也没担心他会说出去,告诉他就是想铁磁之间先透个底。
两人碰了下酒瓶,各自喝了口酒,郑秋阳又道:“不过你这将来可是个大问题,你姐知道了没有?你爸妈呢?这要是被他们知道了,估计得打断你的腿。”
方士清对此也很苦恼:“我爸妈天高皇帝远,能往后拖一拖,我姐这儿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已经知道了,刺儿了我一顿,现在还恼着,我还没想好怎么办。”
郑秋阳道:“要我说,你姐那人那么傲气,你整这么一出,她就不喜欢你姐夫,脸上也挂不住,你就得用苦肉计,在她家门口跪个三天三夜,最好再光着膀子背个荆条。”
方士清还真听进去了,道:“这个会管用吗?”
郑秋阳忍不住笑:“我随便说说,你要真那么干,让她的邻居看她笑话,她估计更生气。”
方士清不高兴道:“烦着呢,你还拿这个开玩笑。”
郑秋阳道:“那不开玩笑,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你跟我说说她喜欢什么样儿的男的,我再努力努力加把劲儿追求她。”
方士清道:“然后呢?”
郑秋阳一副他特别有道理的样子分析说:“你想啊,她又不喜欢你姐夫,现在生气一个是因为你撬她墙角,另一个就是你俩成双成对了,她可还影单影只独守空房呢,内心别提多煎熬了,就等着我这种优质男人去解救她于水火……”
方士清坐那踹他小腿一脚,骂他:“呸!你哪儿优质啊?我认识你才多久,你换过的对象我俩手都数不过来,我姐要真被你追上才是深陷水火!”
俩人正闹着呢,王齐的电话打了过来。因为他提前说了晚上有应酬回家要晚一些,方士清才跑出来和郑秋阳玩儿。
王齐在电话里听他说在酒吧,便道:“伤口正恢复,少喝酒。”
方士清道:“就喝了两口,一瓶都没见底。”
王齐道:“差不多就结束吧,我今天没沾酒精,说你的位置,我去接你。”
看他挂了电话,郑秋阳在旁边啧啧道:“你家里那口子吧?说什么了你就这一脸骚情?”
方士清托着腮傻笑:“嗯,让我少点儿喝酒,管那么多,烦人。”
郑秋阳状若气愤道:“你这一共舔了两口,就在这装醉趁机秀恩爱,明知道我都单身十天了,你这就是在我伤口上撒盐,讨厌不讨厌?”
方士清被他逗乐了,说道:“少贫嘴,我再陪你把这半瓶喝掉,一会儿得回家了。”
郑秋阳刚才听见他对着电话说酒吧位置,知道是有人来接,做作的唉声叹气一阵,又说:“一会儿方便让我见见吗?也好参考参考你姐找男人的标准。”
方士清眨眨眼,道:“下回吧,我提前跟他说一声,其实也没什么好参考的,我姐又不喜欢他。”
郑秋阳道:“你姐到底喜欢什么样儿的啊?”
方士清想了想,他还真不知道方明妤的情人到底是什么样子,高矮胖瘦,职业家庭,他一概不知。
王齐对他说起这人的时候,也都是语焉不详的一两句带过去。
“我也不知道,”他说,“她可能也没单着,不过她交往的是什么人,我真不清楚。”
郑秋阳面露意外,道:“可我看她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回家,连社交活动都没有,不像是有伴儿的样子啊。”
方士清也有点糊涂:“是吗……那我真不知道了。”
郑秋阳道:“上周末我约她,她说她有事儿,我当她躲我找借口,就去她那小区门口等着堵她,结果她还真没骗我,有个女的来找她,俩人看着关系挺好的,除了这个人,再没见过你姐跟其他人往一块凑堆儿。”
方士清道:“我姐喜欢清静,休息的话就在家里宅着看看书做做家务。你说的那个女的是不是短头发,比我姐还高一点,长得也挺好看的?”
郑秋阳回忆了一下,道:“离得远没看清楚脸,是短头发,和你姐可能差不多高,哦,你姐好像穿高跟鞋。”
方士清知道是谁了:“是我姐一个大学同学,俩人以前住一个宿舍的,好像是天津人?反正离得不是太远,估计是周末来找我姐玩儿吧。”
郑秋阳笑道:“闺蜜啊,那我可得就找个机会先收买收买她,让她在你姐面前给我美言几句,闺蜜的话最好使了。”
方士清觉得他又在说胡话,喝完了酒,站起来道:“扯吧你就,我去上个厕所,出来就该走了。”
郑秋阳活泼的跳起来勾着他的肩:“走啊,跟你一块儿去。”
今天周二,酒吧的人不是特别多,离卫生间近的那一片位置几乎都空着。
方士清和郑秋阳勾肩搭背的走过来,一拐弯看见俩男的站在那说话,可又不是好好说话,离得有些近。
其中一个就是袁瑞。
方士清觉得他可能在约炮,就想装看不见直接绕过去。
“方主编?”
被叫住的方士清有点头大,怎么不管是什么情况,袁瑞每次都这么客气有礼貌?
他讪讪的停住,道:“巧啊,你也来玩儿?”
袁瑞本来靠墙站着,出溜一下绕过那个男的闪出来,看看郑秋阳,说道:“打扰你们吗?”
郑秋阳没想起来他是谁,整个人还在状况外。
方士清瞥了一眼另外那男的,意有所指道:“我还怕打扰你们呢。”
袁瑞还没说话,那男的抢着开口,笑呵呵道:“不打扰啊,你们是朋友?一起玩儿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十分露骨,方士清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人,顿时明白了,袁瑞这恐怕不是在约炮,而是被人性骚扰。
果然袁瑞一脸厌恶道:“玩儿什么呀,没看人家有对象吗?一会儿我对象也要来,他可练过散打,你再缠着我,小心他揍扁你。”
方士清:“……”
郑秋阳这会儿听出点门道来,利索的搂住方士清,说道:“就是啊,当着我的面儿调戏我对象,你是不是欠抽啊?”
一下变成三对一,那人没趣的走了。
郑秋阳和方士清继续往厕所里走,袁瑞跟在他俩后面也进去,说道:“方主编,还好碰见你,那人跟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方士清不知道该说什么,郑秋阳恍然说:“哎呀,我记起来了,上回在滑雪场见过你。”
袁瑞笑着说道:“对啊就是我……你俩这样真好,干什么都有个伴儿,唉。”
他还当郑秋阳和方士清是一对。
方士清看看郑秋阳,郑秋阳眼睛里都是促狭,显然也不想拆穿这个误会,估计是觉得挺好玩。
三人都站在小便器前撒尿,嘘嘘嘘。
方士清嘘到一半,无意中转了下头,整个人囧囧有神了。
袁瑞一边嘘一边扭头看着他俩握在手里正放水的鸟,要说他这行为算是偷窥吧,可他那神态实在是大大方方到无可指摘。
郑秋阳也发现了,和方士清一样满头黑线,俩人差点都尿不下去。
卫生间里就他们仨。
袁瑞特别坦荡又好奇的说:“哎,你俩谁做老公啊?”
方士清:“……”他从前做一号,从来就没被人叫过这个称呼,现在被王齐改造成零号,他也叫不出来。
郑秋阳却贱兮兮的说:“你觉得呢?我们俩谁像老公?”
袁瑞又低头看了看他俩的鸟,道:“应该是你吧,你的大。”
方士清完全尿不出来了,拉好拉链去洗手,一边洗一边想在洗手台上撞撞头,他当初到底是怎么瞎了眼看上这么个神经病的?
从卫生间出来,袁瑞就跟他俩告别走了,八成是觉得自己是个电灯泡。
被夸鸟大的假gay郑秋阳十分得意,哈哈哈个没完没了,方士清坐在旁边抱着胳膊,郁闷的看他笑。
不多时,王齐到了酒吧门口,打电话叫他出去,临走郑秋阳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小鸟”。
方士清一上车就开始对王齐说今天晚上遇到袁瑞的事儿,末了总结道:“他遇到性骚扰了还说他对象是练散打的,每天指不定怎么意淫你跟他好呢,气死我了!”
无辜躺枪的王齐忍着笑道:“我也气死了,他意淫我,我也不跟他收费,他怎么能把我老婆白送给一个直男,这可真不能忍。”
方士清:“……”
王齐朝他笑,叫他:“老婆。”
方士清脸红的发烧,骂他:“闭嘴!不许叫!开车!”
王齐把车开离酒吧,道:“反正回家也是拿你当老婆用的,对吧,老婆?”
方士清抓狂道:“都说了不许叫,你有完没完?怎么那么讨厌!”
王齐笑笑没再逗他,一个称呼也不重要,不给叫就不叫,给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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