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医生赶过来之前,严冬棋看着床上烧得难受的韩以诺不知道怎么办,家里也没有药,只好坐在床边儿用手机查物理降温的方法。
统共也就是两种,一个是用酒精擦全身,另一种是洗热水澡,还全都是给宝宝用的方法。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眉头紧锁的少年,估计洗热水澡是没可能了,要他把韩以诺那身板儿弄到洗手间,估计自个儿就得先一步驾鹤西去了。
还好药箱里面为数不多还算能用的东西之一还真有瓶酒精。
严冬棋找了块儿小毛巾,倒上酒精,轻轻地把韩以诺身上的被子掀开了一点。
伸手进去一摸才知道,虽然韩以诺盖了这么厚,但是一点儿发汗的意思也没有,浑身烧的厉害。
严冬棋叹了一口气,跟擦花瓶似的小心翼翼的在韩以诺耳后,脖颈动脉,手心还有腋下轻轻擦着,一边擦一边挺努力的试图克制住一阵儿一阵儿冒出来让他鼻子发酸的心疼的感觉。
韩以诺烧的迷迷糊糊,浑身上下都烫的发干,猛地有冰凉的东西贴到身上,忍不住轻轻喟叹了一声。
严冬棋看见少年紧皱的眉头有舒展的迹象,觉得这方法还挺有戏,于是又把胳膊伸进去了一点儿,用酒精在他胸膛和肚子上也擦了擦。
床上的少年哼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哥。”
“哎哎哎,我在这儿呢。”严冬棋手底下的动作没停,身子往前凑了凑,凑到韩以诺面前,“怎么了,还难受是不是,医生马上就到了。”
韩以诺费劲的摇了摇头,只是盯着严冬棋看。
严冬棋把手里的小毛巾从被窝里取出来,在地上的盆子里用水冰了冰,然后又倒了点儿酒精,在他胸膛和小腹擦了擦,探手就往韩以诺大腿上摁。
韩以诺哆嗦了一下,腿不自然的往旁边儿闪了闪。
“怎么了,太冰了?冰了才有效果呢,你烧得太严重了,大腿上有动脉,你别动我给你擦一下,能舒服一点儿。你这会儿烫的都跟要变身了似的。”严冬棋见韩以诺现在看上去精神了一点儿,心里好歹松了一口气。
韩以诺“嗯”了一声,但还是努力躲开严冬棋的手,眼睛也不像刚才一样盯着严冬棋看,有点儿飘忽的看着天花板。
“哎呀你能不能别动……”严冬棋又不好把被子掀开,这小子的腿老躲来躲去的,毛巾上的酒精总是蹭到被子上,他有点儿暴躁的想把韩以诺的腿摁住,结果话还没说完后半句就自动消音了。
小小诺太精神了。
和他主人这会儿软塌塌病怏怏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好吗!!!
严冬棋不小心把手摁过去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那真叫一个四肢僵劲不能动,只有脑袋里二不啦唧的咆哮了这么一句。
他慢慢把手从被窝里抽出来,把小毛巾扔进盆子里,低头顶着盆,隔了一会儿才抬头看了一眼韩以诺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烧的,红的一塌糊涂的俊脸,又是尴尬又是感慨的赞叹了一句:“……年轻人啊,你这……哎呦……也是可以……”
韩以诺觉得自己不管接什么话,都不如直接去死来的更痛快。
之前韩以诺也没想到自己会病得这么严重。
严冬棋最近老是不在家,韩以诺吃饭就自己一个人,所以从来不按饭点儿走,饿了就叫点外卖,不饿就干脆不吃,至于感冒这点儿小事,早都被他抛到脑袋后面去了。
其实刚开始感冒的时候他还琢磨过要不要买点药吃,但是严冬棋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对他生病这事根本没怎么上心,于是他自个儿也就跟个神经病一样,不知道是在跟谁赌气,干脆连自己都不管这事儿了。
直到今天早上他准备起床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头痛欲裂,才意识到这事真是弄得有点儿麻烦了。
烧起来实在难受,后来严冬棋回来之后跟他说的那些话,他基本上一个字儿也没听清,只记得喝了几口水,然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是被身上有一阵儿没一阵儿的冰凉触感弄清醒的,一睁眼朦朦胧胧就看到严冬棋在他床边忙活,心里还觉得挺满足,可享受了一阵儿之后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冰冰凉的毛巾贴在身上相当舒服,让他浑身烧的发痛的皮肤缓解了不少。问题是除了毛巾之外,严冬棋的手也时不时的在他身上划过,手和脖子就还好,等男人的手蹭过韩以诺的胸膛和小腹时,情况就有点儿不受控制了。
严冬棋的手也很冰,不知道是他本身体温偏低,还是因为沾染酒精的缘故。划过韩以诺皮肤的时候,轻而软,就像是羽毛,那轻描淡写的触碰仿佛带着股电流,顺着他被抚摸过的皮肤直窜入脑子里,让本来因为发烧就有点儿混沌的脑袋,不知道是清醒了还是更混沌。
韩以诺的所有感官都集中到了严冬棋挟着毛巾在他皮肤上面游走的那只手上,可身上却有另一股热度不受控制的开始往某一个地方集中。
结果严冬棋根本没有发觉,似乎真的是很认真的打算给他把全身上下都用酒精擦一遍。韩以诺此刻的心情介乎于痛苦和享受,但是为了不让严冬棋发现异常,他只好一边在心里念着“南无阿弥陀佛”,一边小心翼翼的试图把腿挪开一点。
结果还是被严冬棋发现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妈/蛋。
韩以诺看着他哥错愕又尴尬的表情,真想从客厅的落地飘窗上跳下去死了算求。
作者有话要说: 黄金周结束了,终于有时间码字。在电脑里翻出了以前写过的一篇文章,觉得设定还挺有意思,当时文笔也是幼稚,但还是想和大家分享,应该是我这辈子唯一一篇BG文,挺早以前写的,但是坑了,准备这次好好地补完它,毕竟这辈子以后估计就是写纯爱了。大家愿意的话可以去看着玩,因为写了大半所以存稿很足,是日更的。
☆、得寸进尺
兄弟俩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非常有默契的双双侧头撇开视线。房间里的空气一时间都似乎尴尬的无法流通。
结果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我去开门。”严冬棋低声说了一句,然后迅速起身出了房间,心里简直感激的快要哭出来了,他妈的长这么大,没见过响的这么及时的门铃。
他其实觉得自己这么尴尬也是挺奇怪的,都是男人嘛,互相蹭一下摸一下的,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在上学的时候也和班里关系好的男生互相比过尺寸,根本没觉得是个事儿,怎么换了韩以诺就这么别扭。
但是他转念一想,毕竟哪个哥哥摁了一把自个儿弟弟的鸟,应该都挺不好意思的吧。严冬棋勉强用这个理论说服了一下自己,觉得平静了不少,然后才吁了一口气伸手去开门。
站在门口的医生看见严冬棋时礼貌的笑了笑,抬手轻轻扶了一下眼镜,然后慢吞吞的开口:“严哥,不好意思,路上耽误了一下,病人在哪里?”
严冬棋看到站在门口的医生时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把他带到韩以诺的房间,就这么开门关门一眨眼的功夫,韩以诺又迷迷糊糊的睡了,看来是真的不舒服,身体机能都已经自动开始休眠了。
因为之前严冬棋在电话里就把韩以诺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医生只是量了一下/体温,然后就转头对严冬棋说:“这会儿三十九度五,没什么大事,他体质看上去挺不错的,估计打两瓶点滴吃个药就没什么问题了。”
他从随手带来的纸袋里拿出了两个玻璃瓶,一个没拆封的吊针针头,还有碘酒和酒精的棉签,手法娴熟的就要往韩以诺手背上戳。
严冬棋看到他这么利索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阻止道:“等一下,你准备就这么给戳了?”
“那你意思……不这么戳,我还怎么的,先组织一场文艺汇演庆祝一下啊?”医生哭笑不得,“严哥,你这是怎么了,还不信我啊?”
“没不信你的意思,我就是……哎呦,也没什么”严冬棋有点儿不好意思,因为他也不知道自个儿阻止的那一下究竟是想干嘛,只是觉得那针头看上去忒尖了一点儿,他有点看不下去,“戳戳戳,戳吧,我出去给你找个能挂吊瓶的过来。”
等严冬棋把门口衣架上的东西都扔到沙发上,把衣架搬到卧室时,医生已经把吊针扎好了,这会儿稍微有点儿回血,韩以诺手背上有一截透明管子都红彤彤的。
“这怎么回事儿啊?”严冬棋赶紧把衣架放到一边儿,凑到韩以诺跟前。
年轻的医生有点儿无奈的回头瞥了严冬棋一眼:“回血了,你没见过啊。”
严冬棋也觉得自己实在有点儿太紧张韩以诺了,感觉稍微有点儿奇怪,于是尴尬的咳了两声,然后默默的把衣架搬到床头,取过医生临时挂在床头柜角上的吊瓶,再小心翼翼的挂到衣架上。
“行了,让他睡吧,咱们出去说吧。”医生站起来,拍了拍严冬棋的肩膀,低声开口。
严冬棋点了点头,两人轻手轻脚的到了客厅之后才开口:“小孙,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这么大雪天,还叫你大中午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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