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爷,我就问你吧,你给我做媒做成了是有抽成还是能拿到年终奖啊,打年轻给我介绍姑娘介绍到现在还不死心啊?”严冬棋有点儿乐,伸手给自己夹了一筷子麻婆豆腐,笑眯眯的看着周海。
周海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想给你介绍么,但是看着你这么单着,作为多年两肋插刀的兄弟我实在是于心不忍好不好。”
严冬棋犹豫了一下,伸手捏着旁边的杯子转了转,然后有点儿纠结的开口:“周大爷,大海子,我得跟你说个事儿。”
大约是表情有点儿太严肃了,周海有些不适应的挑眉看着他:“你说事儿就说事儿,整的一副演白毛女的愁苦劲儿是怎么回事。”
严冬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且让这死胖子再贫两句,他这事儿要是真说出来了估计丫别说贫,话说不说的出来都是个问题。
“那什么,其实我不是单身……”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海打断了,表情挺欣慰:“我就说么你还能但这么好几年,但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谈个姑娘都不跟我说一声。我有媳妇儿有闺女的还能跟你抢人不成。”
周大爷说完这话还特别不仗义的翻了个白眼。
严冬棋有点儿郁闷,他头疼的抓了一下头发:“你先别逼逼,你听我把话说完。”
对面的胖子不吭声了,挺认真的盯着他看。
“那什么,我谈的对象吧,不是别人,是韩以诺。”
严冬棋说完这话有点儿不敢看周海的表情,他低头转着杯子,但是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周海说话,于是抬头看了看对面。
周大爷在俩人眼神对到一块儿之后终于回过神来,声音里面充满了不可思议:“韩以诺?”
严冬棋点了下头:“嗯。”
周海又愣头愣脑的补了一句:“男人?”
严冬棋愣了一下,顿了顿之后还是勉强“嗯”了一声。
“严冬棋!”周海的声音一下拔高了,结果周围吃饭的人都看了过来,他缓了缓,又把声音压得特别低,“你他妈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还必须得不是普通的,你这该是被凯旋门挤了吧?”
严冬棋笑了一下,补了一刀:“我俩在一块儿挺久了,得有两年多了。”
周大爷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一连说了十几个“我操”。
他缓了会儿情绪之后重新开口:“严冬棋,你没必要这样吧,你这是什么意思,得不到他姐,所以得把他弟弄到手里?”
“我操,你他娘的胡说什么呢!”严冬棋简直要被周海这个神逻辑气乐了,“这和韩佳有一毛钱的关系么?”
“怎么没关系了,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你一个笔直笔直的纯爷们儿为什么突然跟个男人在一块儿了,你都不嫌膈应!”周海这会儿的表情简直恨不得把严冬棋吃了似的。
严冬棋皱了皱眉:“有什么膈应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么。之前不跟你说这个,就知道你得是这么个反应,简直了,咱能成熟点儿么?”
“我成熟个蛋啊,我他娘的都快被你气的血液逆行了。”周海恶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严冬棋笑了起来:“那敢情好,要是能顺便打通任督二脉练成神功,我也可算是立了功了。”
“少跟我扯淡,我就问你,这事儿你爸妈知道么?”周海还是挺忿忿。
严冬棋轻描淡写的点点头:“知道,我家人都知道。”
周大爷愣了愣,然后那股子亢奋生气的劲儿突然就泻了下去,有点儿不满的嘟囔了一句:“那你他娘的还说个屁啊,这都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你这就是跟我通知一声呗。”
“你这什么破表情,我跟你说我谈了个对象你这个表情跟要参加我葬礼似的,至于么?”严冬棋安抚性的给周海夹了块儿排骨。
周海恶狠狠的把排骨塞进嘴里,把脆骨叫的咯嘣咯嘣乱响,然后恶狠狠的瞪着严冬棋:“这他娘的是好事儿么?”
“还成吧,我觉得还行。”严冬棋耸了下肩,“韩以诺挺好的。”
周海叹了口气:“怎么好好的就变成这样了呢?”
“你这几个意思,嫌弃我啊,我就是喜欢牲口你也得对我不离不弃来着,臭不要脸的。”严冬棋笑着探身在周海脸上狠狠搓了一把。
“废话,我哪儿敢嫌弃你,再说你家人都没觉得怎么着我还能觉得怎么着,就觉得这事儿太他丫的扯淡了,都有点儿不认识你了……”周海再次重重叹了口气,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低声骂了一句,“操!“
“又怎么了?”严冬棋慢条斯理的吃着饭,抬眼皮扫了周海一眼。
“之前我和我媳妇儿吵架叫你来接我那回,你跟我说韩以诺跟你说他喜欢男人来着,他说的就是你?”周海皱着眉头问道。
严冬棋眯眼回忆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对,就是那会儿。您老人家当时不是还怀疑韩以诺喜欢的是我么?没想到你洞察力惊人啊,推理相当到位。”
周大爷的表情像是吃了三斤苍蝇。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有点儿感慨:“其实那小子也算是专情,喜欢你挺长时间了吧?”
严冬棋笑了笑:“是挺长时间了,喜欢的挺费劲,元气大伤了都。”
周海笑了笑,似乎还想说什么,严冬棋冲他笑了笑,指了指面前的盘子:“别废话了,吃饭吧,表情愁得跟菜花儿似的。”
俩人都乐了两声,没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再给周海交个底儿,兄弟一场了。
经过我夜观天象,觉得九十九是个好数字,就在九十九章正文完结吧,一百章感觉太圆满了一点,不好,我可是个封建迷信的人【笑。
还有三章,让大严和小诺子旅个游好了。
☆、旅行
韩以诺大四毕业之后的工作相当顺利,大约是人这一辈子经历的倒霉事儿都是有定数的,前半辈子太幸福,后半辈子就可能得跪上一跪;前边儿要是活的特别凄风苦雨小白菜,之后的生活搞不好就能顺遂一点儿的缘故。
他在大学找到的能一起创业的合作伙伴都挺精英,大多都是有能力有想法年龄相仿的小年轻。几个人凭着那点儿大学生创业基金,在市里找了个不错的地界租了一层楼,然后开了个面积不算大的建筑公司。
生意刚开始愁云惨淡了一段儿时间之后,挺利索的就步入了正轨。在公司开到第二年后半年的时候,居然已经有了邻省慕名前来谈合作的牛逼业绩。
严冬棋在这几年也把手里的几个店面换的换,改的改。租出去了两家店,然后剩下的两个店面都扩大重装,唯一没有变动的就是大学城的那个小奶茶店。
韩以诺对此有点儿不满意,他自个儿虽然也喜欢“向右走”的装修风格,但是老是有小姑娘围着严冬棋转的场面让他相当不愉快。
与此同时也让他有点儿无奈的,就是严冬棋这些年来似乎定格在二十来岁的那张脸,连多长一条皱纹都嫌费劲,俩人七岁多的年龄差在外貌上迅速拉近。
严冬棋走持久风格的精致眉眼让青年觉得有点儿没安全感,简直恨不得把严冬棋的身份证时时刻刻糊在他脸上,好让那些个莺歌燕舞贼心不死的小姑娘们好好的死一死心。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纷纷扬扬的,人行道上的积雪都快有两寸厚了。
严冬棋在看到店外面第三个路人脸朝下栽进雪里时,有点儿惆怅的叹了口气,他本来打算晚上住在店里不回去,但还是犹豫了一下,然后给店里上班的售货员打个招呼,嘱咐他们及时关店就匆匆离开了。
这会儿雪下得实在太大,路上的车很少,偶尔开过去一辆,速度约等于自行车。韩以诺晚上十一点多回来的飞机,他要是不接一下的话实在有点儿放不下心。
机场的人挺多,大约是因为大雪飞机延误的缘故。严冬棋在人流里站了一会儿,没多久就看到熟悉的身影朝他迎面走来。
渐渐走近的青年穿了一身黑色的修身西服,外面套了件黑色的大衣,高大挺拔肩宽腿长,外带着一张没有一丝笑意的高贵冷艳的帅气面庞,完全符合了当下热门的“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流行风尚。
严冬棋眯着眼睛看着旁边走过去的一列穿着小短裙的空姐齐刷刷回头盯着韩以诺的背影看的挺认真的阵势有点儿想笑。
韩以诺这两年自从离开校园之后变化极大,就像是捂在乙烯里的果子似的,飞速褪去了学生时代的最后一丢丢青涩,然后跻身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兼并成熟稳重和沉着冷静的高富帅行列。
严冬棋简直看得叹为观止。
青年大步流星的走到严冬棋面前,轻轻勾起嘴角,然后伸手把严冬棋揽进臂弯里拥住,声音稍微压了压,充满磁性:“你怎么来了?”
严冬棋在他后背上拍了拍:“外边儿下大雪呢,难道我还让你孤苦伶仃的打车么,多心疼的。”
韩以诺笑了起来,声音低沉悦耳,然后俯身在严冬棋耳朵上亲了一下:“我回来了。”
机场上多得是送别和久别重逢抱在一块儿的人,俩大老爷们儿抱在一块儿一点儿都不稀奇,但是俩大老爷们儿抱在一块儿么么哒就相当稀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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