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人打了辆的士,先送王柳娇回家,接着是云飞扬。
“飞扬,今天很好玩,谢谢咯。”韩陌东手痒,拍了拍背对他下车的云飞扬的翘臀。手感不错。
云飞扬没当回事,回身挥手,嘴里道:“说什么,应该是我谢谢你。”他明白,韩陌东不是会看重这点小钱的人。
“嗯。”韩陌东点点头。
云飞扬关上车门,目送他离去,然后哼着歌回了家。
父母早知道他练摊的事,没有多问,云月锁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云山也早就睡了。
睡前,云飞扬总觉得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洗完脚躺在床上,怎么也记不起来,慢慢沉入梦乡。
……
“啊……嗯……不要……”男孩陷入情欲的声音柔和中带点沙哑,“不……”
归海风行用光着的胳膊搂住他的细腰,将自己深深埋入他的体内,引来男孩的抽气和吟叫。
他对这男孩实在太满意了,吻着他的红唇,一刻也不愿放开。
男孩睁开那双杏眼,琥珀色的眸中蕴着薄薄的水雾,蹙起的眉尖似在表述着痛苦与欢愉的滋味。
归海风行吻着他,在他耳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刚要回答,突然间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铃铃铃铃铃——!”
归海风行倏地从梦里惊醒过来,扭头一看,闹钟显示时间,早上七点。
——原来,是个梦啊。
☆、情知起14
第十四章
从床上爬起来,归海风行还有一瞬在回味梦境里的美妙。他丝毫没有因为梦中肖想的对象是个男孩儿而慌张,早在几年前,他就发现了自己的性向,实际是偏同性多一些。平日里跟吴静啊、别的女同学之类搞暧昧,不过是在掩饰真正的喜好罢了。
今早的这个春梦还真是耐人寻味。往常梦里的人,根本看不清楚脸,只知道性别。但是今早他不仅清晰的看见了男孩的脸,甚至能辨别出,他就是昨晚那个买贵价东西给自己的小摊主。不过,梦中的小摊主似乎比昨晚看起来年龄要大几岁,眉宇间的稚嫩已经全部脱落,充满了淡淡的成熟风情。
他的眸色较一般人浅些,给人一种混血儿的感觉,可是他的脸蛋却是纯东方味道的精致和秀气,十分耐看。
归海风行坐在床上,一直在回忆那个小摊主,越想越觉得有味道,很想认识他。唉,昨晚要是单独去就好了,身旁那么多聒噪的碍事者,害他都没有机会跟小摊主多聊几句。——可是他也不想想,一个人的话,他会去那种地方吗?
洗漱完毕,归海风行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早,李嫂。”
“风少,早啊。”李嫂是家里的佣人,专门负责照顾归海风行,“快来吃早餐吧,今天有你喜欢的烤苹果蛋饼。”
归海风行问:“我妈昨天没回家?”
“是的,太太出差了,可能过两天才回来。”李嫂面色平静回答。
归海风行嘲讽一笑,“我就知道。”从小到大,他早就习惯母亲以忙工作为由,时不时不在家。他也习惯了,无所谓。
李嫂难得多了句嘴,“太太很辛苦的,她也是为你的前途着想。”
归海风行耸耸肩,“没必要,我不会出国,有啥意思。”想出国没上高中他就出了,没必要现在才去费那个劲。母亲为这事,劝了他多少次,归海风行从来不在意。对于那个一年见不到几次面的父亲,他更是无感。他有自己的打算,不想去争那种无聊的事。
李嫂对主人家的事不会多说,伺候他吃完早餐,看着他一手把书包甩在背上,长腿一迈出了门。别墅门口停着一辆低调的宝马,司机问了好,送他去学校。
坐在后座上,归海风行不由自主抚摸了一下嘴唇,不知道为什么,早上梦里的那个吻似乎特别真实,仿似他曾经无数次吻过琥珀眼男孩那两片粉嫩的唇瓣一般。归海风行的心微微发热。
……
“啊啊啊!哥你怎么不叫我!”云家,云山鬼叫着冲出兄弟俩的房间,一边还在套着毛衣袖子。
云飞扬已经在帮母亲摆早餐碗筷,瞥了他一眼,“谁说我没叫你?每天都叫你,你倒好,睡得像猪一样,叫都叫不醒,几次三番都不听,还躲被子里面。以后我不会再叫你了,听到闹钟就自己起来。”
他还沉浸在昨晚那种翻身做主的状态,话讲得很不客气。
谢冬梅说他,“有你这样当哥哥的?你弟迟到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是他自己不起来啊……哦,对了!”云飞扬一拍脑袋,“云山,我的球鞋呢?”
云山立刻眼神躲闪,顾左右而言他,“那个,我先去洗脸刷牙。”
云飞扬就知道肯定有问题,他盯着弟弟背影,眉头皱了起来。
云月打着呵欠从房间里出来,匆匆忙忙也去洗漱。
一家之主云廷已经到早市摆摊了,不在家。谢冬梅那小卖部基本不顶事,所以他得起早贪黑负担家用,的确挺辛苦的。
等弟弟妹妹都坐在桌上开吃,云飞扬再一次问道:“云山,我的球鞋呢?你不说就穿一天?鞋呢?”
云山嘟着嘴,不情不愿。半晌才走进房间,然后拿出来一只,递过来,“喏。”
“怎么就剩一只了?”虽说有一点心理准备,可是看到结局时,云飞扬依然头疼不已。
云山忽然愤愤地大声说:“哥你就别说我了!我才气呢,昨天跟同学出去玩,哪知道这鞋子还是大了,走着走着害我摔了一跤,左脚的鞋一下子飞进了打开的下水井盖里面!捞都捞不着!我还在同学面前丢了好大的脸!是在街边随便买了双拖鞋才穿回来的!丢死人了!”
云飞扬气笑了,“是我叫你穿的?我给你讲了半天鞋子大了,叫你不要借,你非穿!现在又来怪我?你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不会弄脏弄坏弄丢,说你会好好爱护,结果呢?只剩一只叫我怎么穿?我好容易攒了钱才买的,自己也就穿了两次。云山,你这样要不得。”
“那我怎么办,丢都丢了。”云山本来还有点愧疚,可他在哥哥面前横惯了,开始耍赖皮。
谢冬梅听着两兄弟的争吵,劝道:“行了行了,飞扬,是弟弟不对,把你鞋弄丢了,又找不回来了,还能怎样?你做哥哥的,宽宏大量一点,再买一双也就是了。”
云飞扬不开心,竭力争取自己的利益,“再买一双,可以。当时云山借的时候就说了,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赔我一双新的,没钱就把今年的压岁钱抵给我。”
云山大叫,“不行!我没说!压岁钱不能给!”
“你当时保证得好好的,现在来跟我反悔?”云飞扬恼怒,“你借鞋子的时候,云月也在旁边,她知道你怎么说的!”他望向了妹妹。
云月正在小口小口吃面条,听见这话,抬头道:“那是你们两个的事,我不知道,我没听见。”
“你……”云飞扬愣住。
云山乐了,在椅子上上蹿下跳,“哥,你看没,你明明是主动借我的嘛,丢了就丢了呗,干嘛要我赔?大不了以后我有钱了给你买几百双。”
“好了好了,还几百双,你哥的就是你的,说什么赔不赔的,不要闹了。”谢冬梅受不了小儿子的耍宝,把他拉坐下,塞了个剥壳的鸡蛋在他嘴里,“就你闹腾,好好吃饭!”
“唔唔……”云山哽住。
云飞扬傻傻的愣在那里,表情陌生地看着妹妹,心底突然有些悲哀。
他没有再继续纠缠运动鞋的问题,低下头,食不知味地吃完了面条,站起身拿上书包走出了门。
云山在他身后做了个鬼脸,十分得意,还跟云月对视了一眼。
云飞扬大致知道弟妹为什么会这样联合起来抵制他,无非就是他不再像以前那般处处让着他们,不再任劳任怨。
他自问是为弟妹好,可是他们却无法领会他的苦心。
相比起来,弟弟的顽劣,却比不上妹妹那种不经意的怨恨,更让他难过。
他失望了,伤心了,以后再也不想管他们了。
做好自己的事吧。只希望十多年后,弟弟妹妹能够明白他今天的用意。
说起来,管教儿女是父母的责任。可母亲……唉。
【系统十大酷刑之“月刑”,现在启动!时间:12小时!】系统干巴巴的声音毫无预警地响了起来,却是在通报惩罚。
云飞扬脚步一顿,【月刑?】受罚他认了,今早他的确是没心情再去维护自己的权益,就算非要云山赔鞋子,估计最后可能是母亲来掏这个钱,何必?——不过,月刑是什么意思啊?
正考虑着,他突然感到下腹部一阵异样的钝痛,伴随着时不时的抽痛。好像肚子里面长出了奇怪的不属于自己的器官似的,这是一种不可言说的感觉!怎么回事?
【月刑是什么意思!】云飞扬站到公交车站牌下,急急询问。
系统干巴巴笑,【月事之刑嘛。你不知道吗?需要我给你普及知识不?】【什么月事之刑……月事?——我去!】云飞扬眼前一黑。虽然他两辈子都没交过女朋友,可是生理卫生课还是上过的,这个不就是俗称“大姨妈”的那种独属于女性才能有的每个月一次的事吗!【你怎么能这样!我可是男人!你在我身上用这种刑,是不是有点过了!】系统啧啧嘴,【哟哟哟,这会儿知道反抗了,刚才怎么看你像哑巴一样?被比你小的亲弟妹逼成那样,你也真是够可以。】【我那是……我是因为心里很难受,才不想继续说下去了!】云飞扬辩解,【总之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我一定会摆出一个哥哥该有的谱。】系统呵呵,【得了吧。你摆毛的谱,说什么我都不会撤销的,用出去的刑法,泼出去的水。你好好感受一下作为女人的痛苦吧,看你下次还敢包子么?呵呵呵呵呵……】云飞扬觉得太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