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予收了电话,刘玲也已经拦到了出租车,过来找周书予过去,周书予却死活不肯走,小孩子一般赖在那棵树旁边,就是不走。
“你要在这里等谁啊,现在都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也是一样的,跟我走好不好?”刘玲快被他急哭了,无论她怎么诱哄、威胁周书予,人家就是不走。
周书予不理她。
“你不走我可走了,告诉你哦,”刘玲吓唬道,“这一代啊,附近经常出没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专门盯我们这些看上去没有还手之力的人。”
周书予往树后面缩了缩,不走。
“乖啊,我们先回去好不好,你喜欢这里我们明天再过来玩,现在先回去睡觉好吗?”
“不回去,等秦先生。”周书予终于开了口。
“那个秦先生这么晚了不会来的,而且他也找不到这里,再不回去明天就爬不起来上班啦,我们打电话给那个秦先生告诉他我们先回去了不等他了好不好。”
刘玲真觉得她自出生以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哄过一个人,她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喝醉的周书予可爱。
“不好。”周书予嘟起嘴,简直和晨晨如出一辙。
“喂,你们走不走啊。”
出租车司机在车上等了半天不见人过来,自己下了车跑过来问道。
“师傅,我这个朋友喝醉了不肯上车,您能帮我一下嘛?”
刘玲见了司机,如见了救兵一般,问道。
“怎么帮你呀,哎哟,姑娘你不会想我帮你把你男朋友抱上车吧,你看他个头比我高了一截,我可抱不动。”
“不是,您帮我拉他一把就行了。”
司机真上来拉他,周书予却一手紧紧地抱着大树,死活不走。
司机刘玲:......
司机见周书予执意不走,便自己先走了,刘玲急得眼泪都掉出来了,抹着眼睛道:“你到底要怎么样嘛,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走,你说啊。”
“等秦先生。”
“那他什么时候来?”
周书予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刘玲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又不能扔下他一个人不管,只好跟着他等,二人等啊等,等了20分钟左右,终于等到了秦任逢的司机,他的司机见过周书予几次,是认识他的。
周书予听说是秦任逢要他来接的,终于肯乖乖上车了,刘玲早没脾气了,跟着上了车。
“周先生住哪里?”秦任逢的司机并不知道他住在哪里,问道。
周书予这会儿精神还十分好,听到司机问,傻傻地笑道:“家里。”
司机:......
“那你还记得你的家里地址是什么吗?”
周书予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老实摇头,不记得了。
刘玲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郑宽早喝得和什么似的,这会儿估计在床上挺尸呢。
司机只好打电话给秦任逢,秦任逢听了,想了一会儿道,“这样吧,先把他带到我这里来。”
“和周先生在一起的还有位女士。”
“女士?”秦任逢愣了一下,不是说只有一个人吗?“那你问问那位女士在哪里,先把她送回去吧。”
司机便遵从秦任逢的意思,先送了刘玲回去,然后把周书予送到了秦任逢那边。
☆、17、旧事重演
到秦任逢那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周书予早在车上的时候就睡过去了,这会儿睡得正香呢。
“周先生,醒醒,我们到了。”
司机停下车,摇醒周书予,过了好一会儿,周书予才醒过来,显然被打扰了心情十分不爽,换了个姿势准备继续睡,又被司机推了几下,才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吵死了,做什么?”
“抱歉吵醒周先生,”司机歉意道,“我们到秦先生家了,您先到秦先生那边休息一晚上吧。”
“秦先生家?”周书予想了一会,随后道,“我不要住秦先生家,我要回去。”
“那您家地址是什么,您告诉我我现在送您过去好么?”
周书予抓了抓头,“我要回家。”
司机:......
“您得告诉我您家具体地址我才有办法送您回去呀。”司机虽然知道找喝醉酒的人问话就和问三岁的小孩般,但还是很耐心地继续问。
“我家在岳塘街。”
“岳塘街几号?”
“哎呀你烦死了,我家就在岳塘街。”周书予不高兴地说道。
“可岳塘街很长啊。”司机哭笑不得,东边那边一条街都叫岳塘街,他哪知道是哪栋。
“怎么不进屋?”司机还要继续问时,秦任逢从屋里走出来,问道。
秦任逢在屋里面听到院子里汽车进来的声音,但等了好一会儿没见人进来,怕是周书予喝得太醉了,司机没法把他弄进来,便出来看看。
“秦先生,周先生他说要回家,可又记不起具体地址了。”
“嗯,”秦任逢表示知道了,随后俯下1身,对车里面又要睡过去的周书予道,“书予,醒醒书予,进屋去睡吧。”
“不要,我要回家。”
“那你记得你家的具体地址吗?”
“岳塘街。”
“还有呢?”
“你们真烦,就是岳塘街啦,哪里还有什么。”
“但岳塘街很长啊,我们都不知道你具体住在哪里,没法送你回去,而且现在很晚了,你姐姐姐夫也已经睡了不好打电话打扰他们,先在我这里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好不好?”秦任逢几乎用诱哄的语气道,随后伸手扶周书予,“来,我扶你进屋,就住一晚上而已,你睡一觉就天亮啦。”
周书予眯着眼睛看着他,又偏头想了一会,随后很认真地问道:“真的吗?”
秦任逢看他那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笑道,“真的,我从来不骗人。”
“好吧。”周书予翻身下车,跟着秦任逢进了屋。
“来,先在这里坐一会。”
秦任逢让他在沙发上坐着,给他倒了杯水,又加了点蜂蜜,端给周书予,周书予先是尝了一口,感觉口感不错,就“咕咚咕咚”地一杯水都喝下去了,又伸出手把杯子递还给秦任逢,“还要。”
秦任逢见周书予用一副小狗看主人的眼神看着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又给他倒了一杯,周书予应该是渴了,一连着喝掉了三杯水,才不要了,随后乖乖地坐在沙发上,
“上楼去休息吧,很晚了。”
周书予也确实累了,喝了这么多的酒,又这么晚了,屁颠屁颠地跟着秦任逢上楼去了,客房秦任逢已经让人收拾好了,秦任逢直接把周书予带到了客房里面。
“书予要洗澡吗?”秦任逢见周书予看到床,已经兴奋地扑上去,还抱着雪白的被子高兴地打了两个滚,无奈地摇头,这和平时,简直是两个人。
“洗澡?”周书予抱着被子迟钝地反应了好一会儿,随后猛然起身道,“要洗澡。”
秦任逢看他那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这里没有换洗衣服,那你先去洗,我给你送过来。”
“好。”
秦任逢回到自己的卧室,他衣柜里倒有没穿的睡衣和内裤,就是可能有点大,但现在也没法讲究那么多了,他找了身新的睡衣和内裤,给周书予送过去,却在走到门口时,听到周书予的浴室里传来惨叫。
他吓了一跳,忙跑进客房,周书予并没有反锁浴室,秦任逢破门进去,只见浴室的喷头喷出冒着热气的热水,脱得只剩个内裤的周书予捂着左肩,委屈地看着他,“疼。”
原来周书予开水的时候直接拧到了最热的水,热水喷洒在他身上,可没把他烫坏,幸好只有左肩那边被烫到了就条件反射地跳开了,并没有非常严重。
秦任逢过去关掉热水,走到周书予面前想帮他看看烫得怎么样了,却被眼前的景象闪瞎了眼。
周书予身体与19岁的时候比,更加修长好看,皮肤白皙细腻,深灰色的内裤早被水打湿了,紧裹着下1体,比没有穿更加诱惑。
此刻他又被烫到了,委屈得什么一样,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秦任逢虽然已经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但也是正常有生理需求的男人,此刻见到一个如此可口的青年这样子站在自己面前,简直是莫大的诱惑。
“来,我看看烫得怎么样了。”秦任逢装作和没事一般,声音却比平时低沉了很多。
“好疼。”周书予捂着肩,声音里带着几份撒娇的味道。
这样子的周书予简直和存了心诱惑一般,秦任逢的眸色深了一分,掰开他的右手,周书予的左肩只是红了一片皮肤,没有起泡,看起来烫得不是非常严重。他从旁边架子上拿了毛巾下来,用冷水打湿了,拧干,敷在他的左肩,口中安慰道:“等下就不疼了,忍忍。”
烫伤的左肩被凉凉的毛巾敷着,虽然刚开始被那冰凉的感觉冻得一激灵,但随之而来的舒服感让周书予忍不住呻1吟了一声。
“书予。”
“嗯?”秦任逢突然叫他的名字,周书予应了声,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秦任逢看他傻傻的样子,若非亲眼见到,秦任逢还真不敢相信这个是平时那清冷得近乎冷漠的周书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