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上,赫然发现房门口躺倒了一个人,双目无神的大睁着,脸上呈现出恍惚而又梦幻的表情。
麦冬吃了一惊:“喂喂,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啪啪啪,使劲拍打季驰的脸。
季驰恢复了点神智,瞳孔重新聚焦,可一对上麦冬的脸,立时又血液冲头,马上调转视线,却又偏偏看到麦冬胸前的两颗红樱……
好粉~~好嫩~~
鼻黏膜传来熟悉的刺痒感。
“怎么还留鼻血了?!”眼见季驰鼻端下突然流出两条鲜红的鼻血,麦冬心里一哆嗦,不是真病了吧?
“快点,你自己仰着头啊,我给你找两团棉花!”
记得药品之类的似乎是放在房间里的某个抽屉里,麦冬跨过季驰跑过去。
这一步跨得有点大,假如是平时也没什么问题,然而此刻他腰间只有一条短短的窄窄的毛巾,松垮垮的围着,要掉不掉,底下是空荡荡的,一|丝|不|挂……
季驰张着嘴,双眼睁到最大,几欲脱眶。
这一跨,风景独好……
季驰挂着两行汹涌的鼻血悠悠地想。
手忙脚乱的处理好季驰流鼻血的问题,把他扶到床上躺下,命令道:“好好躺着,不要乱动知道吗?”
季驰乖乖的点头,被子盖到下巴上,黑幽幽的眸子隐含着羞涩。
“好好的怎么会流鼻血呢?难道发烧了?”
探探季驰的额头,果然觉得温度高于平常,而且细看季驰的脸也红得不正常,就又给他找出退烧药。
季驰想跟他说自己不是发烧,奈何没这个勇气,只好硬着头皮把那颗还差一个月就过期的药片吞了。
而麦冬背过他扯掉毛巾,大大方方的换上干净内裤,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都是男人,他在学校里和同寝室几个哥们一起泡公共浴池,从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的。
就苦了季驰,心上人整片袒露的背脊、腰臀、长腿一览无遗,白花花的晃着他眼睛,比灯光还刺眼。
季驰迅速的一扭脖子,不敢看那幅美景,要是再看下去,估计他一天之内就要流第三次鼻血了,有可能还会成为史上第一个因流鼻血过多而死的人。
麦冬也跳上床,钻进被子里。他床上只有一条被子,于是其实他就和季驰一个被窝了,不经意的就碰到了季驰同样□□在外的皮肤。
季驰浑身一颤,肌肉顿时僵硬的像石头。
麦冬睡前不放心的跟他说:“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叫醒我。”
说完没多久,呼噜声就起了。
麦冬说他睡相不好,那是真的不好,说不好都是轻的。
小时候两人也一同睡过,季驰对麦冬的睡相也算深有体会,但那会麦冬那么小一只,季驰被他踹醒后,就把他整个身体都搂在怀中,四肢牢牢锁着他不安分的小手小脚,两个人安安稳稳的睡到天明。
成年的麦冬脚踢的威力远胜从前,直接一脚把季驰送到床下,还好地上是铺着地毯的,被踹下去也不疼。
季驰原本也没睡着,一直克制不住的胡思乱想,麦冬这一脚勾起了他的回忆,黑暗中他扬起一抹笑,重新爬上床。
床不大,麦冬一个人就霸占了大半边,季驰只能勉强找了个角落,颇为可怜的蜷缩着。他把麦冬踹他的那只脚抱起来,贴在自己的胸口上,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以前,很久没有过的安心包围了他,所有纷杂的思绪逐渐沉淀,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作者有话要说:
☆、怀疑
早晨麦冬是被热醒的,睁开眼就对上一张被放大了的脸,自己则整个人被对方抱在怀里,对方的一条大腿还不客气的横在他的腿上。
季驰一开始只抱住了麦冬的一只脚,睡着了之后以前的习惯复发,迷迷糊糊的把人整个抱住了,梦中美得不得了,但紧接着就被一掌毫不留情的拍醒了,麦冬臭臭的脸色映入眼帘,登时便叫他从美梦回到现实。
麦冬坐在餐桌旁,等着季驰煮速冻水饺。
无意中一扭头,看到阳台上迎着朝阳迎风招展的内裤丝袜、飘飘荡荡的女式风衣长裙,脸色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靠!他怎么不记得有洗过这些衣服?!
难道是他梦游的时候做的?怎么可能!!
麦冬狂躁的抓着头发,忍住想立刻把季驰暴揍一顿的欲望。如果换了其他男人,无缘无故的帮别人洗衣服,别说做了,连脚趾头都不会去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发生在季驰身上,他一点也不觉得违和,这就像是那根木头会干的事有木有!
卧槽,这里面可是有他脏内裤啊,难道碰到别的男人穿过的内裤不会觉得恶心吗?!所以说,那货绝对不是个正常人!
他以为季驰是把所有衣服一齐放洗衣机里绞的,要是知道内裤是季驰手洗的,估计他下一秒就要恼羞成怒的抄起菜刀把他剁了。
不过现在他纠结的是,他该怎么解释一个单身男人的家里会出现女人的衣服?!难道说是他妈以前穿过的,他拿出来睹物思人?但是稍微细心点的人能留意到那些衣服是大码的,根本不是他妈生前的尺寸。
还不如干脆说是以前的女朋友留下的。
对,就这样说,破绽少一点。
但是对方又没问,他主动凑过去解释不是很刻意?
正好这时季驰把煮好的饺子端出来放到他面前的桌上,他穿着西裤,上身却还套着麦冬的旧T恤,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麦冬眼神不明的瞄了瞄他,心不在焉的戳起一只饺子,暗暗观察季驰的神情,难道这人就没疑问吗?稍微有点好奇心的都会问一句你家里为什么有女人衣服吧?
麦冬决定还是主动出击好了:“我的衣服是你洗的啊?”
季驰夹着的一只饺子噗的又掉回汤里:“昨天看,看到,顺,顺手就洗了。”
“哦,那你有没有……”
季驰心里一紧。
麦冬顿了一下:“没事,赶快吃吧,要迟到了。”
两人一同跨进事务所。
季驰刚坐下,屁股还没捂热,唐俊就噌的窜了进来,半边身子趴过办公桌,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八卦”两个字,贼兮兮的问他:“你们两个是偶遇上的?”
“不,我们是一起过来的。”
唐俊大惊失色,八卦之魂熊熊燃起:“你已经得手了?!”
季驰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意:“我们俩早上是在同一张床上醒来的。”
唐俊的嘴张成了一个“O”型。
季驰在他发愣间把他推出去,对着他的鼻子关上了门。
唐俊暗骂了一句“得瑟”,转身看到麦冬垮着身子半靠在椅子上,一副无精打采、魂游天外的模样,心里一凛,看来像纵欲过度啊!不过这两人是谁上谁下捏?据说下面那个会很痛,第二天走路也会怪怪的,刚才没仔细看,感觉两人走路都挺正常的。
嗯,也许其中一个是假装的!
他摸摸下巴,缜密的对比了一番双方的各项数据,果断还是觉得自家兄弟具有压倒性优势!
那货这么木,就算看到了也肯定不会往那方面想,麦冬点点头,动了动,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坐姿,没错,他只是在自己吓自己而已,一般人哪会想到那去?
唐俊看着,眉间一挑,果然!坐着很痛吧?看都坐不住了!
老季也真是,这么不会照顾人,唐俊摇摇头。
片刻之后。
麦冬愣愣的接过坐垫:“给我这个干什么?”
唐俊笑得暧昧:“嘿嘿,特殊照顾,你懂的。”拍拍他的肩膀,一脸你不要太感激我的表情走掉了,留下麦冬举着坐垫满心费解。
今个季驰比往常更加勤快的从麦冬身边走来走去,麦冬百无聊赖的转着笔,时不时的抬起头看看他。
季驰被他如有实质的视线看得口干舌燥,不过他还没有丧失理智,觉得麦冬看他是因为喜欢他。他首先怀疑是自己西装皱了吗?胡子没刮干净?还是有其他哪里失礼的地方?
急忙去洗手间的镜子前照了照,用放在办公室里备用刀片刮了刮刚冒出来的胡渣,理了把头发,确信自己如往常一般仪表堂堂,才又重新开始在麦冬面前狂刷存在感。
麦冬持续观察了一阵,已经可以确定季驰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舒了口气,就不再管他。
季驰发觉麦冬不再看他,不由一阵失落,考虑以后要不要做点奇怪的造型,好吸引麦冬往他身上多看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