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他收起手机,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百元大钞,敲响了附近一辆捷达轿车车主的驾驶座车窗。
他跟人协商,在对方满是疑惑的目光下,用一百元买下了其放在后备箱的车载灭火器。
他拎着灭火器直奔红色宝马跑车,敲响了驾驶座车窗。
见车主小心翼翼地将车窗玻璃降下一道仅两厘米的缝,他不耐烦再等,举起灭火器狠砸玻璃。
车主开动了汽车,看样子很想立刻将车开走,可惜前后左右都是车,根本动弹不得。
四周的车主注意到陈逸帆用灭火器砸玻璃的疯狂举动,有的选择打电话报警,有的选择闭门不出,有的胆子大些,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吆喝。
陈逸帆一边砸玻璃,一边高喊:“救命啊!孩子被绑了!大家快帮忙救孩子!”
探头出来吆喝的人瞬间消了音,过了一会儿,方才开门下车,拎了一个车载灭火器在手,却只是选择观望,没敢上前。
陈逸帆快要将玻璃砸开时,副驾驶座和右侧后座的车门突然同时打开,一男一女下了车,女人手里还抱着一动不动的汤圆儿。
陈逸帆发现这两人竟是韩学嵩和卫楠楠,登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扔下灭火器,飞身跳上车前盖,一脚飞踢韩学嵩。
韩学嵩慌忙躲避,还是被踢得一声惨叫。
卫楠楠见状,抱着汤圆儿慌乱逃窜,嘴里大喊:“救命啊!抢孩子了!”
陈逸帆跳下地,一拳打断韩学嵩的鼻梁,又冲其下/身狠狠踢了一脚,在其杀猪一般的鬼哭狼嚎声中飞奔直追卫楠楠。
他冲着仍在观望的那个男人吼了一声:“抓住她!她是绑匪!”
卫楠楠穿着长裙,又抱着孩子,根本跑不快。
陈逸帆追上去一把薅住她的长发,一脚踢向其膝盖后方,在对方跪倒之时一把抓过汤圆儿。
见汤圆儿昏睡不醒,他冲着卫楠楠的小腹狠狠踢了一脚,怒吼道:“说!你给孩子喂了什么药?”
卫楠楠惨叫一声,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
陈逸帆抱着汤圆儿,一脚将这个狠毒女人的脑袋踩在马路上,吼道:“快说!喂了什么药?”
“迷药!”卫楠楠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还是上回那种迷药?”陈逸帆质问。
“是!”
卫楠楠话音未落,已被陈逸帆飞起一脚踢断了鼻梁。
她凄厉地叫喊起来,像只恶鬼。
四周的汽车引擎声陆续停了,韩学嵩、卫楠楠的惨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惊悚。
陈逸帆吩咐系统对昏睡的汤圆儿进行身体检查。
得知儿子必须立即进入系统空间接受治疗,他扬声高喊道:“大家好,这两个绑匪绑架了我的儿子,给他喂了迷药。我已经报警,现在急着送孩子去医院急救。麻烦大家看住这两个绑匪,等待警察过来抓捕。”
说完,他一脚踢晕了卫楠楠,又抱着汤圆儿跑向正蜷缩着惨叫的韩学嵩,一脚踢晕了这个恶棍。
停着密密麻麻车辆的道路一片宁静,陈逸帆在无数车灯的照耀下,根据系统指示的地图,抱着汤圆儿跑出众人的视线。
他用意念将儿子转移进系统空间,想起父母还在焦急地等待,赶忙打电话过去报平安。
他表示,自己刚才解救儿子时把汽车扔在了半路上,要回去拿车,吩咐父母在京城饭店耐心等待。
跑回去拿车这一路上,陈逸帆接到好几个来自警方的电话。
想到遇上这种大拥堵,指望警察解救孩子的话,黄花菜都凉了,他心中有些不耐烦。
终于回到车上,他顾不上休息,赶忙开车跟上车流,避免造成后方拥堵。
想到这次如果不能把韩学嵩和卫楠楠送进监狱,汤圆儿说不定还会遇险,他思来想去,决定给蒋文约打个电话。
蒋文约正坐在豪华包间的圆桌前,陪着蒋家、周家两家的长辈们吃饭、喝酒,感觉到裤兜里的手机在震动。
他侧身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见来电显示是“陈逸帆”,眉头一挑,起身走向饭厅旁边的休息室。
他关上门,摁下接听键,说道:“喂,什么事?”
“蒋先生,我是陈逸帆,我儿子刚才被绑架了,我刚把他救出来。”陈逸帆语气凝重,“两名绑匪已经被我打晕。现在应该差不多被警方抓到了。我想求您一件事,您能不能帮我找人递个话,别让这两个混蛋逃脱法律制裁?其中一个绑匪家里好像有点权势,我怕他倚仗家里逃了!”
“在哪儿被绑架?”蒋文约惊讶道,“怎么会被绑架?”
“就在饭店里。绑匪带着孩子开车逃窜,碰巧遇上堵车,被我追上了。”陈逸帆解释道,“这两人曾经是京大学生,去年夏天企图合谋迷/奸两名校友,被我及时阻止,就此恨上我了。他们这次要是再逃脱制裁,我怕孩子会一直处于险境。麻烦您帮个忙!”
蒋文约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在哪儿?”
“我在路上。”陈逸帆应道。
“你等等。我打电话问问。一会儿回给你。”
蒋文约挂了电话,凝神想了想,开门将周宏远招了进来。
他介绍了一下陈逸帆的情况,问道:“怎么办?”
“他怎么总爱给自己招事儿?帮人之前,先想想自己会不会陷进去!”周宏远有点恼火,“这孩子本来就不该出生,现在好了,成了累赘。”
蒋文约瞅着周宏远的脸色,试探道:“帮不帮?”
“不帮能行吗?难道让他整天为了这个累赘提心吊胆?”周宏远重重吐了口气,吩咐道,“赶紧给市局打个电话,让那两个孙子多吃点苦头。迷/奸、绑架,这种垃圾,活着干什么!”
蒋文约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京城公安局局长的电话,拜托对方帮忙。
之后,他给陈逸帆回了个电话,告知对方自己已经托人,让对方稍安勿躁。
陈逸帆连声感谢,表示自己正往京城饭店赶,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想要拜见一下蒋文约。
周宏远本就因为陈逸帆突然之间多出个儿子而心情不快,现在被绑架这事一搅和,心情更是恶劣。
回到圆桌前,他看着满桌子菜,胃口全无。
周振江瞧着长孙的神色,关心地询问:“怎么了?有事?”
周宏远摇了摇头,起身恭敬地说道:“爷爷、蒋爷爷,我有点不舒服,想出去透透气。你们慢慢吃。”
说着,他脚下生风地走向包间大门。
蒋文约见状,赶忙起身追了出去。
“你干吗?就为了这点事?”
周宏远瞥了一眼蒋文约,吩咐道:“你立刻找人,赶紧把那孩子的情况调查清楚。”
“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孩子,至于吗?”蒋文约很是不解。
“至于!赶紧去!”
周宏远像赶苍蝇似的摆了摆手,情绪烦躁。
陈逸帆开着车,像只乌龟似的爬了一路,总算是爬到了京城饭店。
周家、蒋家两家的聚餐已经散了,周宏远、蒋文约仍然留在饭店里,等着陈逸帆回来。
☆、第74章 结局
汤圆儿在系统空间里接受了治疗,恢复状况良好,不过,仍然处于深度睡眠之中。
陈逸帆将汤圆儿交给哭得满脸泪痕的方玉兰,柔声安抚了几句,匆匆赶去拜见蒋文约。
蒋文约询问了一下孩子的身体情况,直截了当地说:“就算那两个人渣坐了牢,他们的家人依然可以报复你。孩子,是你的软肋,坚决不能留在身边。让你的父母带孩子回长陵吧。”
陈逸帆心里一沉,辩解道:“只有千年做贼,哪有千年防贼?孩子这么小,要是因为这种原因和我长期分离,很有可能会产生心理问题。”
“你倒是个好父亲。”蒋文约语含讽刺意味,“一个陌生女人生的孩子,也当个宝?你是丧失了生育能力,还是怎么回事?没了他,以后就断子绝孙了?”
陈逸帆快速瞥了一眼面罩寒霜的周宏远,沉默片刻,逼视着周宏远,问道:“如果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也会这么选择吗?”
周宏远见陈逸帆如此在乎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孩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冷哼一声,嘲讽道:“我有能力保护我的儿子,你有吗?做人,还是该量力而行!”
陈逸帆只觉胸口被名为羞耻的火焰狠狠灼伤,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他目光冷冽地盯着周宏远,冷笑道:“我就是因为不自量力,才会有今天的下场。我一定会接受教训,永远不再犯如此愚蠢的错误!”
他向蒋文约鞠躬致意,决然离去。
周宏远望着陈逸帆气势凛冽的背影,一颗心仿佛巨石坠入深海,直往下沉。
他想上前抓住陈逸帆,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想到那个孩子是陈逸帆变相背叛自己的明证,他的心头再度涌起一股怒意。
蒋文约觉得周宏远、陈逸帆的互动有点奇怪,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
待陈逸帆离开后,他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周宏远,好奇地问:“你跟陈逸帆,怎么回事?”
“少管闲事!”周宏远无比暴躁,“立刻把那个孩子查清楚!”
“已经找人查了,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