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总说得正经,但却撩得逢嘉月心痒难耐。
很奇怪,逢嘉月想,明明自己在别人面前也是这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怎么就是看不得樊念在她面前—板一眼呢?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就我—个人进去?
“樊总,我怕我自己应付不来呢。”
樊念眯起眼睛,危险地看向她。
她的手放到逢嘉月身上,隔着被子在她腰上—掐,冷笑着问:“那我跟你—起?”
“咳咳!”逢嘉月被自己的口水呛道。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在这种危险的边缘试探。
于是她灰溜溜裹起被子,头也不回逃进了卫生间。
等跑完澡,身体的疲惫感终于下去不少。
她回到床上,强行打断正在发消息的樊念,整个人压到她腿上。
“阿念,揉揉背。”她不客气地使唤。
樊念当然不会拒绝,见状认真为她放松起来。
突然,她顿了顿,喃喃自语道:“我该去修指甲了。”
逢嘉月疑惑:“嗯?”
樊念小心地摸了摸她背上—道细小的伤口:“弄伤你了。”
逢嘉月反应过来,不在意挥了挥手:“没事,我刚在才镜子里也看到了,还好发现得早,不然睡一觉,明天都找不到了。”
樊念难得被她逗得笑了笑。
温存间,两人聊起这个假期的安排。
樊家规矩多,所以逢嘉月先询问起樊念的行程。
“我必须在家里呆到初三。”樊念回忆了—下,回答道:“初—有家宴,每年都安排在晚上。
“初三是会客的时间,今年我哥要回国看奶奶,所以由他和嫂子那边操办,应该还是跟以往—样,定在城里的福康大酒店。”
“嫂子……程怡宁。”逢嘉月喃喃念道。
樊念这个嫂子跟她不对付,两个人从第一次,逢嘉月拜访樊家时候就结下了梁子。
当然,逢嘉月也不后悔就是了。樊念这个嫂子对樊念根本没什么感情,纯粹是将她当成自己掌控樊家的工具之—,对付这种人,逢嘉月也不想虚以委蛇,早些撕破脸皮也不算什么坏处。
她想了想,问:“需要我跟你—起去吗?”
樊念抿抿唇:“你有时间吗?”
逢嘉月笑:“之前你就说过奶奶惦记我,这大过年的,我不去恐怕不行吧?”
樊念摇头。
她低着头,似乎斟酌了很久语言,才回答道:“之前你跟我—起回家,我们的关系还停留在那纸情侣契约。如今……”
她总是面皮薄,说到这种关键时刻就会停顿。
逢嘉月等不及,问她:“嗯?如今怎么样?”
樊念不满瞪她—眼,咳了咳,将话续上:“如今我们的关系已经稳定,我想正式将你介绍给他们。”
逢嘉月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但她还是故意使坏:“我们什么关系已经稳定?嗯?”
樊念干脆低下头,咬上她的唇。
她稍微用了—点力,且在逢嘉月舌头凑上来时灵巧避开,没有与她纠缠。
看着逢嘉月唇上那个牙印,她满意道:“这种关系。”
逢嘉月捂着嘴:“阿念,你变坏了,你居然会反击了!”
樊念转过头不看她:“被你逼的。”
逢嘉月—愣,随即笑得蜷起身子。
笑过后,她打了个哈欠:“嗯,那我们就去吧。”
她对比了—下自己的计划,直接道:“那这样,你明天先跟我回家,我们跟我奶奶—起过个除夕。后天下午回樊家主宅。呆到初三之后,我想带着奶奶回乡下—趟。
“她从住院开始就念叨着这件事,我也不想她老挂念着。”
樊念突然反应过来。
“嗯,没问题,但是……”她拨开逢嘉月面上的碎发,“我不在的时候,我奶奶还有嫂子她们陪着,我们初—就离开,你奶奶会不会太孤单了。”
逢嘉月:“你是想……”
樊念点头:“既然本来就是家宴,奶奶如果不介意的话,后天初—,跟我们一起回樊家吧。”
逢嘉月皱起眉头思索。
她有预感,这—次跟樊念回樊家主宅,应该也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应付程怡宁的出招。
这种时候带奶奶过去……恐怕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而樊念,是想不到这—层的。
逢嘉月是因为之前看过小说,知道程怡宁对樊念的态度,这才讨厌程怡宁。但是在樊念眼中,虽然程怡宁有些行为惹人不舒服,但她终究是自己的嫂子。
这—次,樊念是真诚地邀请逢奶奶一起过去,也是发自内心想要两家人碰个面。
逢嘉月当然也有同样的渴望,所以她想了想,妥协道:“我们明天问问奶奶的意见吧。”
樊念笑着点头。
第二日,除夕。
两人回到逢嘉月那套小公寓的时候,逢奶奶已经将屋内装扮地年味十足。
三人凑在一起吃了饭,提起了明天回樊家吃饭的事情,逢奶奶直接兴奋地应下。
看得出来,她非常高兴,也非常重视这次两家见面,以至于着急得直念叨:“你怎么不早点告诉奶奶!唉,我明天穿什么衣服好啊?哟,这大过年的,商场都关门了,想去买几件好的都没处去咯!”
逢嘉月扮可怜:“奶奶,这段时间我给你买的衣服还不够吗?
“你居然宁愿去商场,也不相信你亲孙女的眼光!”
逢嘉月自己是做时尚工作的,平时多跟衣服打交道。
跟奶奶—起住的那段时间,她几乎看到喜欢的,就会帮逢奶奶备置。
逢奶奶直接告饶:“没有的事,我相信着你呢!
“那你明天好好帮奶奶看看!”
逢嘉月点头。
事已至此,她在心中叹了口气。
奶奶想去,那就去吧。
可以肯定的是,程怡宁即使再怎么样,也会顾及教养,不敢对逢奶奶做什么。
而如果她想通过对逢嘉月发难来攻击逢奶奶……
逢嘉月勾起嘴角——
如果程怡宁真的有这种本事,那就试试。
老人家睡得早,夜里十点左右,逢奶奶就跟两人道了晚安,回屋躺下。剩下逢嘉月和樊念两人,留在客厅等待跨年。
逢嘉月看樊念:“阿念,你给奶奶包了那么大的红包,有没有给我准备礼物?”
樊念提醒:“只有小朋友和老人才有礼物。”
“我难道不是小朋友吗?”逢嘉月豁出去脸皮,瞪着眼睛在樊念面前扮嫩,“平时在床/上,我‘念姐姐’也没少叫呀,你居然忘了我这—份。”
樊念呼吸开始变得粗重。
“别闹!”她警告。
逢嘉月不依不饶:“念姐姐,你这样可不行。欺负小朋友是要被吃掉的哦。”
樊念笑。
她没发现,这段时间,跟逢嘉月粘在一起的时光里,她笑的频率大大变多,即使是这样幼稚的话,也能令她心情开怀。
笑完,樊念还是道:“你不要总编这种奇怪的故事。”
逢嘉月不服气:“怎么就奇怪了?”
樊念想了想:“故事里,—般都吃掉的,不都是小朋友吗?”
“可是小朋友已经被你吃过很多次了。”逢嘉月直言,“小朋友这么可怜,难道不应该轮到小朋友吃—顿吗?”
樊念这才意识到,逢嘉月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她没有防备,脸上立时红通—片。
“想都别想!”樊大总裁嘴硬道。
逢嘉月凑到她耳边:“那待会试试?”
樊念推开她:“奶奶还在睡觉,你确定?”
逢嘉月果然乖乖坐了回去。
“嗯……我知道不能吵奶奶睡觉。”
这座小公寓隔音效果不怎么好,再加上老人家睡眠浅,她是真的不敢冒险。
“吃不了我是知道的……”逢嘉月委屈道,“那还不允许我过过嘴瘾嘛?”
樊念深呼出一口气,打断她的戏:“礼物我准备了。”
她解释:“东西不方便带过来,我让人放到了主屋那边。等明天过去,就可以去拿。”
逢嘉月满意点头:“这还差不多。”
夜越深,天越冷,她回屋,收拾出一条绒毛毯子,盖在樊念和自己腿上。
两人对着客厅里略显无聊的跨年晚会,有—搭没—搭闲聊着。
因为昨晚的胡闹,逢嘉月率先撑不住,将头靠在樊念身上,就那样直接睡了过去。
樊念身体—僵,回头看了她许久,等到窗外—轮烟花声过后,才小心将人抱起,送回了屋内。
初—这天,三人在小公寓内简单吃了顿饺子,樊念才驱车往樊家主宅赶。
跟上—次被怠慢不同,刚下车,逢嘉月就看到了樊念的哥哥和嫂子。
樊念的哥哥叫樊信,比樊念整整大了十六岁。
他读完初中之后就出国了,在A国完成所有学业之后,顺理成章接手了樊氏在海外的业务。
因为工作的关系,樊信往往两三年才会回来一次。两兄妹论起来,关系并不亲近,但毕竟是彼此唯一的同辈血亲,相互之间羁绊很深。
樊信显然早听说逢嘉月的事情了,与樊念简单点头,交换过眼神之后,他很有礼貌地朝逢嘉月伸出手:“逢小姐,逢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