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赵全的事情,她完全没有心理负担。说白了,要是赵全不先引导舆论,让那些人误认为自己是他女朋友,那么逢嘉月也没有发挥的空间。
而且,当时她打电话,一口一个“亲爱的”,叫的也压根不是赵全。
全是那些人自己误会。
但是,在樊念面前,她却有种被“抓包”的羞耻感。
怕破坏自己在樊念心目中的形象,她支支吾吾道:“我当时……其实只是临时起意,这件事就是个意外……”
“意外?”樊念并不放过她,“什么意外,让你要对着林书月喊‘亲爱的’?”
之前吃晚饭的时候,樊念刻意注意过逢嘉月的手机。
逢嘉月对她并不设防,所以她看到了最近的通话中,排在最前面的,是“林书月”三个大字。
“嗯,好的,亲爱的,我也想你。mua~”
很显然,这句话,就是逢嘉月对着电话那头的女孩说的。
樊念还记得那个女孩。
逢嘉月的公司成立后,因为要见面,樊念去过几次逢嘉月的办公室。
叫林书月的女孩刚毕业,生得甜美,是如今逢嘉月手下最得力的一个助理。两个人年龄相仿,地位却不同,林书月自然而然地依赖、崇敬着逢嘉月。
包括这次出差,逢嘉月带的人不多,但林书月也一起跟过来了,从刚才在八楼的情况看,两人甚至住在同一个房间。
逢嘉月闻言却十分诧异:“林书月?关她什么事?”
但逢大主编还是聪明,脑袋一转,顿时便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她询问道:“你……不会是只听到后面那几句话吧?”
樊念别开头,但明显很在意:“前面你们还说了什么?”
逢嘉月“噗嗤”一笑。
她有点无奈,但同时又有点委屈,于是拉着樊念衣角问:“所以,你不怀疑我和赵全,是因为真正怀疑的,是我和林书月吗?”
樊念看向她。
她的目光幽深,像是能洞察一下,偏偏又带着无尽的空旷。
逢嘉月哪里受得了她这种模样,连忙把手机掏出来。
她点开自己当时给林书月发的短信,递给樊念。
这种时候,再隐瞒就要出事了,于是在樊念接过手机查看的时候,逢嘉月配合地解释道:“当时我遇到正在和赵全谈合作的那波人,便将计就计,想着给赵全一个教训。
“没想到偶尔做点‘坏事’,还被你发现了。”
果然,樊念的表情渐渐舒缓下来。
她若有所思:“看来如果我没出现,你也能把事情处理得很好。”
逢嘉月点头:“不过是一点小事,我自己就能处理,哪里需要劳烦到你?”
说着,她上前,搂住樊念的脖子,岔开话题邀功:“你看,我是不会吃亏的,那姓赵的敢招惹我,倒霉的肯定是他自己!
“樊总是大忙人,可不要为这种事情费神。”
樊念别开头。
挣脱开逢嘉月的怀抱,她站了起来:“原来是这样?”
逢嘉月有些不明所以,便见她松了松领子,道:“既然事情已经被你自己解决了,那我也不需要留在这里了。
“樊氏那边还有事,我今晚就回去。”
尽管还没反应过来,逢嘉月还是第一时间拉住了樊念。
她后知后觉道:“阿念……你生气了?”
樊念并不回头:“我没有。
“你把事情处理得很漂亮,我很安心。”
逢嘉月哪里听不出她说的是反话。
她隐约摸到一点樊念生气的点,但又模模糊糊不敢确定。
想了想,她示弱道:“虽然是这样,但刚才赵全堵在门口的模样还是吓到我了。”
她干脆挪着屁股,倾斜前半身去拥抱住樊念的腰肢:“还好你及时赶来,制服了那个混球。我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樊念的身体软化少许。
她偏过头,看着逢嘉月娇好的面容。
尽管知道逢嘉月现在这副模样是做戏居多,但她就是没办法再提起脾气。
半晌,她仍有些不甘,回呛道:“所以,你心有余悸开了三小时的跨国会议,还把事情都处理得妥妥贴贴?”
逢嘉月依恋地蹭了蹭她,继续扮着小白兔:“那是因为知道你就在客厅里面呀。
“今晚如果你不来,我可能连觉都睡不好呢。”
樊念抿抿唇:“我不来,不是还有林书月吗?”
“唔。”逢大主编真的有些头疼了。
她一方面觉得吃飞醋的樊念好可爱,一方面又知道事情有些棘手,樊念明显还对之前她做戏时的媚态耿耿于怀。
这可怎么办才好。
一时想不出办法,她耍赖道:“阿念,我们不要谈其他人好不好?
“我知道我跟他们没有别的联系。”
这句话也不知道哪里触动的樊念,樊念转过身,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高级客房的沙发也是高级货,足够宽敞和柔软。逢嘉月被推倒后,扭着身体一蹭,很快就寻找到了一个足够舒服的位置,让自己躺好。
樊念抓着她两只手腕,压在头顶,目光灼灼盯着她。
“你又想糊弄过去。”樊总咬着牙。
四目相对之下,逢嘉月感觉自己心跳都漏了几拍。
她投降道:“我没有。如果樊总对刚才的回应不满意……要不樊总再问一次?我保证知无不答。”
樊念确实有这个想法。
她深呼出一口气,询问:“谁是你‘亲爱的’?”
逢嘉月轻声道:“樊念。”
樊念一愣。
但她很快又回过神:“我是说,当时你在电话里,是对着这林书月喊‘亲爱的’,是吗?”
逢嘉月笑:“是樊念呀~”
她答得无比真诚,因为那些撒娇的情话,她当时就在想着樊念才说出了口。
樊念被她笑得面红。
她咬牙:“你笑什么?”
逢嘉月舔舔嘴唇,又认真道:“樊念~”
樊念皱眉:“发生那样的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逢嘉月目光真挚:“樊念。”
明明是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她的表情却显得异样的严肃。
念着这个名字的时候,逢嘉月展露出一种无比的认真,认真到樊念有一种奇异的陌生感。
她很少被人用这种语气直呼名字,而且是一遍又一遍,这使得她原本心中的怨气都消散一空,只觉四肢百骸都像有洗刷在轻轻挠动,痒得她心里发慌。
等她再次开口,声音已经有些微微发哑:“你还能再说点别的吗?”
逢嘉月凑到她耳边:“樊,念——”
樊念再无法忍耐,她低下头,堵住那张嘴,也将所有让她疯狂的呼唤都堵在了两人唇舌之间。
这一次,她比以往都来得要急切,以至于大部分时候都由逢嘉月掌控的亲密节奏,这一次牢牢被她把握在手上。
逢嘉月被这样猛烈的进攻闹得彻底没了脾气,只能躺在沙发上任由樊念掠夺。
唇分时,她有些迷离,但还是看着樊念笑。
“樊念,我没有糊弄你……”她轻声道,“你是我所有问题的答案。”
樊念心跳得很快。
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甚至怀疑自己已经被这个妖精下了蛊,才会时时刻刻将心念放在她身上。
她难得感受到一点挫败,又心甘情愿为这份有些陌生的情感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回过神来,樊念用手轻抚过逢嘉月的脸庞。
从饱满的额头,到挺翘的鼻梁,艳红湿润的双唇,小巧的下巴,修长的脖颈……樊念心神迷醉,沉迷不已。
她用最后一点理智,对逢嘉月发出忠告。
“省点力气吧。”
躺在沙发上的逢嘉月根本不知死活,还仰起上半身蹭了蹭她的脸颊。
“好的樊总,请温柔对待您的俘虏——”
夜色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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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昨夜闹得太晚,清晨醒来时,已经是十点左右。
逢嘉月披着浴袍出门,见到樊念坐在沙发那边悠闲地看着报纸,手里还捧着一杯香浓的咖啡。
她斜靠在门框上,笑问道:“阿念,你什么时候有了看报纸的习惯?”
樊念被她的声音惊动,直接将报纸合了起来:“咳,随便看看。”
逢嘉月笑:“你继续看呀。以前你一有空就会捧着平板看工作报告,我只是觉得有些新奇而已。”
樊念岔开话题:“嗯……你刚起来?去洗漱一下吧,我叫个早餐……不对,现在太晚了。”
她看向逢嘉月:“我们待会直接出去,找个地方吃午饭吧。”
逢嘉月点了点头,刚想回屋,却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午餐?!不对不对!!”
樊念疑惑:“怎么了?”
逢嘉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些着急:“不行,阿念,我不能跟你吃午餐了!
“我今天约了一个重要客户,她好不容易答应把午餐时间留给我谈合作!我的天,我们约在乐东大厦……我得马上打车过去!”
说着,她风一般冲进屋子,手忙脚乱开始整理起来。
昨晚为了搬上来和樊念一起住,逢嘉月把自己的东西都归拢到了一个巨大的行李箱中。此时,她一边从行李箱里翻找化妆品和要穿的衣服,一边还抽空给林书月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