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松闭嘴不说话了,反正他已经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了,不信白老爷子没听懂,不管是他是不是同性恋,反正他对白露没兴趣,若以后再出什么事,别怪他没把话说清楚。
这种时候有长辈在一旁岔开话题,这事就这么过去就行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把眼前的尴尬扯过去是最好的。可惜白家大小姐根本没那个智商,听许明知那么一说,立马就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许明知说道,“你们父子两人真让人恶心,明知道自己是同性恋还和别的女人生儿子,社会上竟然有你们这种人渣存在!”
许松猛地一下站起来,手里还攥着的餐巾忽的招呼到了白露的脸上。
他许松承认自己是同性恋,可不代表他说自己的老爹也是同性恋,若许明知是同性恋,那把生他养他的许松的母亲置于何地?
已经入土的许夫人被人这么污蔑,许松哪里忍受得了,没上前直接给白露一巴掌已经是看在坐在首位上白老爷子的面子了。
☆、第26章 不管他让他横
第26章不管他让他横
【儿子大了,做爹的也管不了了。】
好好的一顿饭局被白露的胡搅蛮缠搞得一团糟糕,当然,许松打死也不会承认他自己在其中不可磨灭的推波助澜。
许明知面色铁青,硬着头皮把许松重新按回座位上,暗地里用一只手狠劲地掐着许松的胳膊,面上做出诚惶诚恐的模样对白修平表示歉意,“许松这孩子说话做事容易冲动,白老您别和他计较。”
许松被许明知掐胳膊掐得生疼,他敢肯定,今晚回去之后胳膊内侧那块地方保准青紫青紫的。
许松心想,好在他老爹只说了让白修平原谅他的话,没说白露刚刚的举动是对的。要是许明知把责任怪在许松身上,让许松给白露道歉,许松可不管这是什么场合,对面又坐着什么人,他立马掀桌子走人。
白修平对自己孙女也很是头疼,这回还是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人家父子两人才没喊打喊杀的,但是已经让他觉得丢脸了。他从座位上站起来,伸手让许明知坐下,“都是我管教不严,让阿明看笑话了,来,你们先坐下。露露给你许叔叔道个歉,平时在家里都把你娇惯坏了。”
后面这句话是对着白露说得,白露这时服个软哪怕违心地说句“对不起”,这场面都不会继续尴尬,可惜依照白露的性子,她说的话是,“我有什么错?!不知道哪里来的有人生没人养的人渣,坐我面前跟我一起吃饭我还觉得恶心呢。”
白修平的手顿在半空中,竟是被孙女这话激得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许松冷哼一声,浑身散发的冷冽气息在安静的包间里让人觉得浑身一颤,只听他说道,“看来在给白小姐找婆家之前,白老先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许松说完这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松……”许明知在心里忍不住地骂儿子,他丢下这一句话潇洒地走人,留下老子在这里不尴不尬的,真是他的好儿子。
“儿子大了,做爹的也管不了了,白老您多担待,改天我们再登门道歉。”许明知也不管了,他在这里也是被人鄙视的份,撂下一句没有时间期限的话转身出了包间。
见许家父子两人先后出去,白家老爷子也不说话,白露干睁着眼站了一会,有话说不出口的感觉难受极了,看看爷爷没说话的意思,想追出去又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好,最后跺跺脚嘟着嘴叫了一声“爷爷~”
白修平原本想教训她的话,在看到她发红的眼圈时又说不出口了。
这个孩子是他一手捧大的,当真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现在因为两个外人来教训自己的孙女这种事他怎么做得出来。
可白露也太不懂事了,她早已不是十几岁的年纪,还可以用一句年少不懂事搪塞过去。白修平叹了口气,知道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本来白家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现在因为白露的花样作死行为,被许家压了一头,不付出点代价怎么可能。
白修平回想了一下刚刚许明知的反应,从他阻止许松承认自己是同性恋的事情上来看,他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不管许松以后会不会改变性向,最少许明知是想通过类似一场婚事的外力企图达到某个目标,而白露就是被许明知选中的人。
白修平暗叹许明知的胆大,白家千金大小姐也能被许明知拿来做试金石,本来这事根本没戏,可惜白露自己把自己送到人家门上去了。
“这几天你好好在家休息,别出门了。”白老爷子最终只说出这么一句规劝白露的话,心想着让人找个好点的老师好好教导她一番,父母总有不在的时候,不可能一辈子跟在白露后面给她收拾烂摊子。
白露哪是那种能被关得住的人,她一听白修平这么说就猜到了自己未来将要面临怎样的处境,立马就不干了。“爷爷,你不是最疼我的嘛。许家父子两人一看就不是好人,您干嘛帮着他们说话啊。”
白修平见白露没关注到自己的重点上去,又补充说道,“和他们没关系,是我觉得你在国外这几年太过松散,既然回来了,就好好跟着你父亲做事。”
“我不要,我一个女孩子家的,将来找个有钱人家嫁了就好了,整天累死累活的才不要呢。”
白修平被她一句话顶得说不出话来,这是他以前和孙女说过的话,没想到竟然有被原话返回来的时候,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
许明知出门后,门外有助理在等着,他先问了一句,“许松呢?”
“总经理说有人来接他……”助理心中好奇但没多问,说话只说一半,留下的另一半让许明知自己脑补。
“混小子还在白老面摆架子,这次看他怎么收场。”许明知摆摆手,没穿助理递过来的风衣,“不管他,让他横去。”
助理心道,许松在外面闯了祸,哪次不是许明知在后面擦屁股,不知这次又发生了什么,许松总不会把白老爷子惹着了吧?这是作死的节奏啊。但是再一想又觉得不对,许松从包间里冷着脸出来,怎么许明知也立马跟着出来,白老呢?许明知不需要安抚好了白老再出来吗?
老板的心思没人猜得懂。
陶阳荣刚开着车停到公司的停车场,就接到许松的电话让过去接他回家。
陶阳荣看了一眼仪表上的时间,七点过几分钟,他在路上堵车堵了十多分钟,这还没来得及回公司休息一会呢,他家大BOSS就已经吃完晚饭了?
“总经理,我现在不在鸿福记,过去最快需要三十分钟,如果您着急的话,最好的选择是打车。”现在可是高峰期,来回路上一样堵,就是绕道过去也要半个多小时。
许松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从饭桌上开始就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听了陶阳荣这句不顺心的话沉着声问了他一句,“你现在在哪?”不会又和哪个同事吃饭去了吧,一晚上要吃几顿饭啊。
“刚回公司。”陶阳荣老实回道。
果然。许松心想,他就知道陶阳荣会去找同事,我还偏偏不让你吃今晚这第二顿晚饭了。“我在鸿福记门口等你,你快点过来。”
陶阳荣不知道他家大BOSS又抽得哪门子风,只好把刚打开的车门又关上,认命地重新发动车子再跑一趟鸿福记。
路上果然堵车了,许松的连环催命电话和之前许明知打给儿子打的电话一样,几分钟就来一个。陶阳荣很想问他一句,大BOSS您现在不心疼电话费了?一会停机了可别怪他啊。
到后来许松干脆不挂电话了,一遍一遍地问陶阳荣到哪里了,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陶阳荣设了导航,许松问一句他看一眼仪表,回答他一个具体到个位的数字。
陶阳荣自问,他家大BOSS这不会是尿急着急上厕所吧,怎么听着他的声音像是在打颤呢?
等许松上了车,陶阳荣这才知道他家大BOSS那不是三急,而是站在外面被冷风吹了半个钟头,冻得打哆嗦。
许松直接坐在副驾驶座上,颤颤巍巍地伸手调大了车内的暖风。陶阳荣调转车头的功夫看他一眼,觉得他家大BOSS今天的智商肯定是提前下班了,要不怎么会傻傻地站在外面的冷风里等他。
陶阳荣哪里知道许松只是想在外面给他打了个电话而已,好巧不巧的电话还没来得及挂断就看见他老爹坐着车从他面前经过,别说是载他一程了,连句话都没和他说,看见他的时候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就差再竖个中指了。许松心里那个郁闷啊,站在门口又害怕碰上随后要出来的白家祖孙两人,干脆找了个旮旯蹲着等陶阳荣来接他。
旮旯挡光不挡风,许松鼻涕都流下来了。
在强大的暖风下缓了三分钟,许松终于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去‘信然’。”
信然?大BOSS你在开玩笑吧。陶阳荣不禁要怀疑,他家大BOSS这不是智商提前下班,是直接跳槽了吧,信然那是娱乐场所好吗?还是以某种特殊服务为主的娱乐场所。不过以许松的性取向来说,也不会去一般的娱乐场所。
陶阳荣想说什么,瞥见许松的面色,不知他是遇到什么事生气了,还是因为刚刚那半个小时时间给冻得,冷着一张脸不说,眉头皱得死死得,让陶阳荣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