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另一个当事人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想,他只是时不时的舔舔唇,总感觉还有残留的触感留在了他的唇齿之间,使得他动不动就想去揶揄一番。
“洪凯,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呀?”葛霆雨终于忍无可忍,半晌都不见人家有任何过意不去的样子,这便主动问道。
洪凯似乎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沉默了好久才道:“不知道。”
葛霆雨第一次听这人说出‘不知道’这个词,好似像他这种人就应该没有不知道的,尤其还是另外一个当事人就是自己的时候,原本应该郁闷的他陡然觉着有些好笑道:“那你怎么确定你喜欢我的?”
“哦,那是因为我每次想到你的时候都会硬,何时何地。”洪凯相当的坦然,他不想说那些煽情的话,觉着具体感官描述可能更加准确一点。
葛霆雨被这话给气笑了,“你到底会不会聊天?能不能说两句和你那外表一样漂亮的话来?怎么感觉你今天就像是从流氓窝里爬出来的一样呢?你知道么,这话让我感觉我就是一只鸭,相当的……”
“我对鸭没性|趣。”洪凯及时打断,并且相当肯定的表示道:“我很少对一个人这么有性|趣过,几乎没有。”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不过他不会这么说,省的这小孩儿太高兴,然后骄傲什么的就不好了。
葛霆雨倒是不太相信他这话,毕竟他是知道这人有过前科的,就以着他的谨慎和势力,同时和好几个人签合同也不是不可能的,况且看他选择的那种类型,似乎都应该是那种好聚好散,不纠缠理得清,爱的理智的那种,所以就形成了,即便他俩以后在一起,他也总感觉这人能在不知不觉中和很多‘理智’的人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
葛霆雨自重生以来,唯一可幸的是他再也不会欺骗自己,尽管总是逃避他对眼前这个像神一样的男人的追求,但是他心里却一直清楚的就是他对这个男人的感觉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并无法遏制的生长到现在,直至今天,他觉着自己是时候面对了,将这些仓促团在心中的乱麻给理一下,才能确定要不要继续和他扯下去。
想清了这些,葛霆雨盯着对面男人的眼睛,口气不自觉的认真道:“我不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说实话,直至今天,仍然没有看透你一分一毫,你说你喜欢我,我掂量不出来你的这份喜欢到底占了你的几成真心、比以前你的那些合同情人是多还是少,我也不确定你的喜欢能维持多久,是合同到期就彻底从对方生活消失、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还是喜欢由性趣滋生,哪天性趣不再,也就不再喜欢了……”
说道这里,他盯着男人的漆黑深沉的眸子顿了好一会儿,觉着至今依旧看不透之后,这便有些怏怏的转眼看向窗外,继续道:“不可否认,我也喜欢你,但是我的喜欢是长远的责任和永远的占有,即便哪一天我不再像当初那么热情的爱你了,但是我的责任还在,我的占有欲还在,我忍受不了无声的背叛和没有商量的消失,因为那样会要了我的命,而我又是一个相当怕死的人,所以与其如此,不如从不开始。”
洪凯几乎是屏气凝神的听他说完这么长的一段话,而这也是他俩认识以来,这小孩儿说过的最长最认真的一段话,虽然这段话在他的思维逻辑中挺异怪,但是他知道对于他的重要性,所以默默地记下,算作是他对同意他俩关系的条件。
实则说到底,洪凯听出唯一的一个音就是,他没有安全感。
这对于一个公认的强大的男人来说是相当嘲讽的事情,感觉就像是遮得住天盖得住地,就是挑不起你心中的那一条梁一样的挫败感,于是他将自己的话郑重的解释道:“之所以签合同,那就是利益关系,我是一个诚信的商人,我的合同上的双方关系就是‘利益人甲乙方’,利益就是彼此需要。对方的需要是什么,我没在意过,但我自己不可否认的,就是生理需要,我们的付出和回报是等价的,不存在任何的附注条款,合同到期,我确定履行了我所有的合同款项,所以毫不犹豫的终止合同,我不觉着我有任何的过错,对方生出合同以外的附注情感条件或者要求,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去履行职责。”
清楚的解释完与以前合同情人的关系,接下来就是解释与这小孩儿的关系,“我的喜欢没有你的那么沉重,但却可以保证的是,你是我唯一一个没有合同关系的恋人,没有合同就等于不计付出与回报,也不计任何附注和不合理条件,说实话我从来没有和人有过这样一段未知的关系,这样一段关系的维系,对我来说,它的本身就已经算作是承诺了。”
听了这段话,葛霆雨不知道应该为这人的冷情和无承诺所难过还是应该为自己被他的特殊对待而高兴,总之那一根刺依旧没有被剔去,反而扎的更深,于是他颇有些烦躁道:“就算是我答应了,那我怎么知道你哪天对我厌烦了就跑了呢?你要承诺,那就是一辈子。”
洪凯听了这话有些不理解道:“何必总是要强调一辈子?感觉像是诅咒。我不做这无畏的承诺,人是会变的,人心在的时候不需要承诺,人心不在了,再多的承诺也无济于事。”
葛霆雨心里清楚,只有感情贫瘠的人、自负的人才总是强调承诺,明明有了也不算是什么,就像是结婚,感情在的时候没有那张纸也会视对方为一切,等感情不在了,那张纸即便加着法律的禁锢也拉不回对方的心了。
洪凯见他不说话,知道还在纠结着‘承诺’的问题,这便将他半抱着拖下地,一边给他套上驼绒的拖鞋一边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地方是我很久以前找到的。”
“去做什么?”葛霆雨一边被拉着朝门外走去一边问道,似乎这人还没有问他想不想去就已经决定了,这点很不好。得教。
“约会啊!”
“啥?我同意了吗?”葛霆雨想停住教训他来着,可是这话还没落地就被塞上了车。
“你不同意吗?”洪凯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司机开车,接着不忘问道:“你为什么不同意?”
“我……”葛霆雨服了,和这种人说话,说长能把自己饶进去,说短了能把自己说忘了,所以还是不说的好。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到了一个类似于私人机场的地方换乘了一架私人飞机,这架飞机葛霆雨认识,就是洪凯私人的,机身的两条黑杠骚包似得一直拉到机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战斗机呢。
期间葛霆雨又主动问道了两边此行的目的,可是都被洪凯绕到别的地方去了,到最后他才隐约能听出似乎去做义工,难不成就他这半残废似得模样还能做义工?
将信将疑的到了一个叫卡拉拉的地方,这地方是印度的水乡,到处都是椰子树,建筑也是简单大方的那种,离着不远就是海,海连着天,蓝的通透,让人看了不自觉的就心静下来。
洪凯带他来的是一个环境相当优美的园子里,园子很大,还有很多的水池,池中是一只只漂浮着透明的类似玻璃的东西,下面还有一个个水袋,猜不懂是什么,池边是数不尽的椰子树,有几个本地的男人在其中的一个水池里检查这那些水袋。
葛霆雨没好意思问这是在做什么,只是用完了丰盛的金枪鱼大餐之后就被洪凯带到先前那放着水袋的池子边,然后跟着上了一只白色的小船。
小船漂浮在透明的几近看见池底的水面上,届时有一声声悠扬的曲子从风中传来,轻轻地,柔柔地,说不出的舒心畅然。
上船的只有洪凯和葛霆雨两个人,池子不大,洪凯很快将船划到那漂浮着的玻璃旁,接着便停了船,俯身捡起那水中的方形玻璃,连着那被玻璃带起的水袋也一道拉了上来……
“这个是……河蚌?”葛霆雨总是是看清楚了,这玩意儿就是河蚌,虽然不是常见的那种,但是起码外表差不离多少。
洪凯点点头,指着那在别的池子里的几只刚刚驶出的船道:“这里是世界最著名的海水珍珠养殖地,每年出产的最少,但是在珠宝行列中却排行前列,今天是出珠的日子,有几个珍珠蚌是我很久以前亲手做的手术,今天带你一起来打开它们,收获肯定不小哦!”
葛霆雨耐心的听他说着,见这池子里有好多这样的玻璃魔方,这就一边挑着可以打开的珍珠蚌,一边随口问道:“那到底那几个是你当时放的珍珠啊?”他不动插片手术什么的,所以只管他要破开的那几个。
“这个池子里都是!”
“什么?”葛霆雨拿着挑好的珍珠蚌一顿,大略算了一下,这些估计十天都开不完。
洪凯随即笑道:“不都让你打开,你什么时候不想开了,我们就停下。”
“这还差不多。”葛霆雨拿着那裹着纱布的手锤了锤胸口,幸好幸好。
不过想象与实际总是有着很大的差距,当每一只蚌壳里掏出的珍珠都又大又圆,一只比一只的带来惊喜的时候,曾经嫌弃败嘞的某人竟然停不下来了,那种感觉就像是钓龙虾,即便钓了也不一定吃,但是当三五成群的龙虾咬着那蛤蟆肉上来的时候,那种满足感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