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鹤鸣收到短信,哈哈大笑起来,搂在岳乐的肩膀上,毫不顾忌的说:“你心疼我了?”
“你想多了。”岳乐甩开他的手,毫不客气的说。
“我心疼你了,哪个傻逼安排的角色?让你一动不动的当一棵大树,脑子进水了?你不是班里最红的那个吗?”虽然只是一棵大树,但仍然难掩岳乐的迷人,付鹤鸣一整晚都在盯着他,盯着那个安静的美男子,其实,满头树叶的样子也挺有情趣的。
“总要有人演,我没空排练,这个角色最适合我。”岳乐轻轻巧巧的把这个话题带过去了,转头对武医生和林立歉意的笑了笑,武医生摆手示意没事,林立笑着说:“你跟关常的毕业表演,我肯定要来的啦,给你们每个人还准备了一份毕业礼物,可惜才说上一句话,关常就跑了。下次再约。”
“他叫关常?”肖正清突然冒出来一句话,车内顿时安静下来。
岳乐不满意的瞪了付鹤鸣一眼,付鹤鸣委屈的撇了撇嘴,老老实实的说:“真不是我提醒他的。”
“是叫关常,不过不喜欢男人。”岳乐想了想,既然遇到了,就提前给肖正清说一句吧。
“我知道。”肖正清面无表情的说,语气中听不出一点的情绪起伏。
此刻的夜色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熟悉的位置,几个人坐下,服务生送来酒,付鹤鸣说话了:“这里没有外人,都是我跟乐乐的朋友,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把大家叫到一起,是想正式把岳乐介绍给你们。肖正清、罗绍廷、梁晓松,我的朋友,以后也是你的朋友,亲爱的,跟他们干一杯。”
岳乐笑着端着酒杯,跟罗绍廷、肖正清和梁晓松碰了杯子。他挺意外的,重生前虽然跟肖正清和罗医生他们不止见过一次,但从来都是点头打声招呼,付鹤鸣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的介绍过自己,而在他们眼中,岳乐也只是付鹤鸣身边的一个摆设,换了个人他们都不会察觉到的摆设。
“怎么了?”岳乐任何一丝情绪的波动都逃不过付鹤鸣的眼睛,“怎么不把你的朋友介绍给我?”
岳乐看着付鹤鸣,认真的说:“林立,武医生,这是付鹤鸣,我的人!”
武医生立刻端着酒杯,隔着几个人,对付鹤鸣举杯,“恭喜付先生,恭喜乐乐。过一段时间,我和林立准备举行一个小型的结婚典礼,到时候请你们务必赏光。”
林立红着脸,小声的说:“我还没答应呢。”
武医生笑着说:“我家祖传的手镯都戴了,还说没答应。”
两人旁若无人的秀着恩爱,岳乐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余光看了下罗医生。
罗医生果然脸色不好,面前的一瓶酒已经喝了大半,他身边坐着梁晓松,梁晓松对上岳乐的视线,无奈的耸了耸肩。
付鹤鸣却不管罗医生,只抓住刚才武医生嘴里的祖传手镯,八八的打听清楚,两眼冒光,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思。
岳乐有种不好的预感,付鹤鸣会拿这事来烦他,果然不出他所料,回去的路上付鹤鸣一直缠着他,死皮赖脸的问他家里有什么传家宝。那个样子,哪里还有富家子弟视钱财如粪土的霸气,活脱脱一个等着拿传家宝度日的败家子。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岳乐被他缠的烦了,干脆堵上他的嘴,两人都喝了点酒,情绪上来的特别快,刚刚进入卧室,付鹤鸣反手关上门,把岳乐按在门上,不要命的啃了上去。
从门口到床上,衣服随便的被扔了一地,这时候,谁还顾得上这个?付鹤鸣压在岳乐身上,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个TT,低沉的声音性感极了:“帮我戴上。”
岳乐接过来,骤然愣住了,用过无数的TT,这个是最特殊的。
付鹤鸣仍然虚虚的压在他身上,双目含笑,得意而又期待的看着他。
就着这个姿势,岳乐拆开了那个特殊的TT,两枚一模一样的素环戒指,被包裹在不应该出现的包装里。
岳乐捏起来,左右的看了看,心中一动,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笑着问他:“你说,戴哪儿比较合适?”
付鹤鸣从他手里拿过一枚戒指,托起岳乐的手,把戒指戴在他手上,“戴这儿,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说完,非常厚脸皮的拿起岳乐手里的另一枚戒指,自己也戴在手上,“我也是你的人了。所以,我们现在合二为一吧!”
灵与肉的结合,向来是人世间最极致的美妙享受,能让人忘记生、忘记死,心甘情愿的为此放弃一切。也许只有这一刻,没人能分清楚,爱的是这具身体还是这个人的灵魂。不过,这种时候,总会要说上一句“我爱你!”。
不管将来如何,此刻,定是真心!
……
愉快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岳乐重新回到剧组,投入到世外桃源般的拍摄生活。
这部电影其实还是挺考验演技的,魏晋时那种骨子里的风度,绝不是单纯靠演能演的出来的。不滞于物、无拘无束、独立特行,每个人的思想无雷同之处,不依规矩,纵酒狂歌,纵情山水,不向权贵折腰。至情至性,胸怀旷达,简约云澹,超然绝俗。所有的这些词语,都是专门用来形容创造出魏晋时期风度的那群人。这是独有的一段历史,也是特殊的一段历史,崖山之后再无中国,魏晋之后再无士族。
整整拍摄了又一年,这部电影才正式杀青。
回归现实,岳乐窝在家里,一个月没有出门,真正与角色融为一体才发现,那个时代的思想,完全无法被现代社会所接受。可一下子让他扭转过来,岳乐又不甘愿——洒脱随性的活着,真是件幸福的事,能多沉迷于一刻,便多沉迷于一刻。他不愿意吓到别人,也不愿意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只能留在家里。
最起码,在这个家里,他可以无拘无束,付鹤鸣为他营造出了一个小小的世外桃源,他可以暂时
的躲在这里。
付鹤鸣完全接手家族生意,忙得很,帝都上海两地跑,没办法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对岳乐目前的状态,他担忧的很。
如果岳乐愿意就此留在家里,付鹤鸣并不会觉得担心,他完全可以保证岳乐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过完下半生。可他清楚,岳乐要的绝对不是安稳的窝在家里的生活,他只是在逃避,确切的说是还没有从角色中抽离出来——他沉浸于那位雅士的思想中,暂时无法走出来。
率真、坦荡、放浪形骸,这一切美好的品质向来只能存在于荧幕上,娱乐圈太复杂,容不下这么美好的品质。付鹤鸣深知这一点,专门嘱咐林立,推掉岳乐的一切工作,让他尽情的沉浸在那段已经结束的美好时光中。
岳乐不是新人,也不是感性占据一切的人,过了个把月,理性渐渐的回归,慢慢的恢复心性,颇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这一日,付鹤鸣忙完手头的工作,回家陪他,院子里的石桌旁,岳乐正歪着头趴在上面,懒懒的看着付鹤鸣,“像是做了场梦。”
付鹤鸣温柔的看着他,“醒了吗?”
岳乐喃喃的说:“不想醒,但又舍不得你。”
付鹤鸣弯下腰,把他抱搂在怀里,岳乐把头搁在他的胳膊上,贪恋的蹭了蹭,像只乖巧的猫咪。见他终于走了出来,付鹤鸣也松了口气,过了良久,才说道:“前一段时间,关常找过你。”
“什么!”岳乐瞬间一改慵懒的样子,瞪着付鹤鸣,“怎么没跟我说。”
付鹤鸣宠溺的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大腿上,“石板凳凉,也不嫌冰。”
“别转移话题!”岳乐一秒恢复原样,狠狠的说,“关常怎么了?”
算下时间,现在可不正是关常去肖正清当保姆的时候吗?虽然他不清楚关常怎么会突然去肖正清家当保姆,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不会是自愿的,八成是肖正清使了什么手段,别看肖正清平日里一副正人君子的摸样,骨子里腹黑的很,一个大公司的老板,稍微用点手段,就不是一个小小的节目主持人能应付的了的。
一想到不管前生还是现在,在关常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都没有伸出援手,他觉得有些对不住关常,“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他打电话。”
关常和肖云桐第一次来付鹤鸣家,岳乐让付鹤鸣带着肖云桐玩,他领着关常去了书房:“怎么回事?”
关常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当然没说肖正清强迫他的事情,“肖家待遇挺好的,比电视台要好。肖云桐也很乖。”
岳乐敲了敲他的脑门:“傻蛋!”
关常捂着头,委屈的看着岳乐,该死的,他难道不想说实话吗?可岳乐的男人付鹤鸣跟肖正清明显关系不一般,说出来不是让乐乐为难吗?善良的关常总是为别人着想:“算了,先干着吧。”
有了前生的经验,岳乐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说:“我准备成立个人工作室,把你签下来,你去跟肖正清说,他要是不同意你就跳槽,违约金我来付。”
“这样不好吧!”关常还要啰嗦,岳乐立刻打断他的话,苦口婆心的劝说了几句,直到关常心动,这才放过他。
两个人一起去找付鹤鸣和肖云桐,付鹤鸣正在跟肖云桐玩扔高高,肖云桐乐的哈哈大笑,付鹤鸣全神贯注,一把接住他,捏着他的小鼻子,“还要不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