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印心头一跳,不好的预感隐隐浮上心头,十三年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异常敏感。
他抬眼,用一种深不可测的目光一寸一寸雕凿着阚飞的五官,蓦然发现,他对这张脸已经是如此的熟悉······
“你要说什么。”五指偷偷在桌下捏紧,没由来的薛印心生紧张。
“薛哥也是拍过片子的吧······?”
咣当,酒桌上拿着酒杯的那只手倏然一抖,小半杯白酒全都洒在了桌边,酒水滴滴答答顺流之下,溅落在薛印的大腿上。
薛印全然不顾,他恶狠狠地瞪住对面的阚飞不放,心里面已经敲起了鼓。不可能!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当年那些流放在外面的小片儿基本也已经没有了,不是基本,就是已经没有了。他后来有钱之后曾经暗中花钱偷偷回收过那些肮脏的东西。
而且那个年代拍出来的东西能有什么艺术感可言?早都被淘汰了,不会有人的家里还保留着那么古老的G片的。
薛印这是关心则乱,因为他是局中人。不然,若是以薛印聪颖的头脑,结合阚飞先前那两句话他一定能分析出来这事儿的前因后果,而不是一门心思想到的是阚飞有可能看见他以前拍过的G片这种猜疑上。
敌不动我不动,薛印一言不发。薛里来已经从厕所走了回来。
“儿子,爹和你爸没酒了。”阚飞故意吊着薛印的胃口,转头使唤薛里来去给他俩拿酒去。
“你坐着,我去。”薛印觉着热,热得他有些无法呼吸,想借着这机会起身活动活动身体,逃离阚飞用他炙热目光编织出来的那张网。
他家里名酒不缺,薛印在伍立伟的烟酒行那儿批了很多精品五粮液跟洋河蓝色经典,都是备用着跟客户作关系送礼用的。
“我也去放放水。”阚飞紧随薛印之后。
他的这句话多少要薛印多想了。以为阚飞就是那么对薛印一说,其实是故意跟他过来的,结果令他失望了,阚飞还真就是去厕所撒泡尿的。
薛印回了他的屋,酒柜里的钥匙被他扔在了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他多少是喝了一斤白酒的人,步伐虽稳健,但在床头柜前蹲下去的身形还是颤了颤,手肘一哆嗦,当即把他放在柜子上的烟缸扫落掉进了床空里。
他吁了一口夹杂着酒香的气儿,倒着身子把一条手臂伸进床空中,垂着眼睛往出摸索那只烟缸,手指一勾,烟缸连带着一个小盒子被他一并带了出来。
放好烟缸,薛印拿着那瞧着有些眼熟的盒子,想了有几秒钟,这才木讷的记起来这不是上回阚飞那个臭不要脸的登门入室合着他那束破纸玫瑰跟红酒·一块拿过来的礼物吗?
出于八分的好奇心,薛印抖手拆开了那包装狗血的礼盒,奇怪里面怎么放着一条四四方方的黑色手帕,用手指夹起来抖开一看,一股子雄性浓烈的荷尔蒙味道立马扑鼻而来。
见鬼!是阚飞穿过的内裤!
无耻!
下流!
变态!!!
谁要跟他交换穿过的贴身内裤!!!
薛印顺手就把手里头那条阚飞的内裤丢了出去,厌恶地拿出钥匙起身出了卧房。
没在餐桌上瞧见阚飞的影子,就连薛里来也没了影子,薛印一怔,很快地顺着从厨房传出来的嘻嘻哈哈声寻到了人家父子俩的有爱身影。
阚飞在热菜,颠勺的动作娴熟到家,颇有五星级大酒店御厨的气势,昏黄黄的灯光下,他那张被酒精烧透的大黑脸异常的接地气,揽着他家薛里来在那也不知道在说笑着什么。
热了一锅又一锅的菜,阚飞正了八经做饭的时候一点不含糊,即使是热二手菜,为了保留菜品之前的色香味,他也不惜麻烦会再次主刀切一些配菜丢进锅里炒俩手添味儿。
薛里来围在阚飞边上打下手,瞧他抬头询问跟阚飞低头受教那个其乐融融的劲儿,薛印怎么看都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才是薛里来的干爹,而阚飞才是他的亲爹!
阚飞贴着站在薛里来的背后,那双铁钳似的手臂伸展向前,黑亮黑亮的手腕子攥着薛里来拿铲子的那只手,一边教他怎么翻炒,一边用从薛里来胳肢窝下伸过去的手颠勺。
火苗扑扑,一股子香味飘然而出。
父慈子孝的温馨画面······
就好像他们真是一家三口一样······
081战斗酒
薛印忽然觉得酒气翻涌,太阳穴绷着疼,他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洋河蓝色经典,也算是对阚飞不薄了。
“爸,嘿我干爹刚热好的,就跟新炒出来似的一样,快来尝尝。”是薛里来端着热好的菜从厨房里奔出来。
薛印不愿理睬,他可不是瞎子,明明就是你小子热的,别给你那张嘴闭嘴都挂在嘴上的干爹脸上贴金。
再抬眼皮儿,围着围裙有着别样视觉冲击的阚飞撸胳膊挽袖子的也端着一盘热乎菜走出厨房,这会儿正对他笑意盈盈。
调整了一番心神,薛印假惺惺的起身道:“你看你是客,怎么好麻烦你热菜,赶紧坐下吧。”
“都一家人,都一家人嘿嘿嘿······”对于阚飞这种超级自来熟将自己定位他们家人的行径,薛印不屑一顾,紧着在那隔空给阚飞甩眼刀子。
于是,这男人又把悲愤化为酒力,跟阚飞的肝脏死磕了起来。
先前缓慢挥发的酒精使得薛印有些冲动,他现在不想偷奸耍滑的对付阚飞了,他就实打实的跟他真材实料的喝,今儿要不把姓阚的无赖喝进医院他薛字就倒着写。
他俩喝的这绝对是“战斗酒”,基本没怎么动筷,一斤装的洋河蓝色经典就被俩人给暴殄天物了。瞧得一旁的薛里来直缩缩脖子。那可是二斤酒啊二斤,屁大会儿功夫分两优儿就被他俩老子给干掉了?
阚飞笑嘻嘻,薛印果然不是一个好交的主儿,二斤白酒空瓶,平均他们两个人一人一斤下肚儿,阚飞那是面皮儿黑,瞧不出变色儿,可薛印那张白脸一点没红。
不科学的说法都说喝酒脸不红的人不好交,其实喝酒脸红的人是身体里缺少分解酒精的一种转氨酶,这种人不宜喝酒,也就是说像薛印这种喝酒脸不红的人身体里有的是那个什么分解酒精的转氨酶,在理解的直白点就是薛印这种人忒能喝。
“换换色(Sǎi)儿?”一脸横肉的阚飞眯着眼睛,笑的有点不厚道。薛印想灌他?灌呗!他奉陪到底,正好会会他家大宝儿的酒量。
薛印何尝不是,他现在是真心想把阚飞灌醉,然后把他拉进屋“行刑逼供”,问问他是怎么知道十三年前的那些事儿,或者他手上有他当年的光盘······
揉揉眼睛,薛里来主动请缨:“我去阳台给你俩拿,然后我就先睡觉了,今天才知道原来你们是俩大酒鬼,晕死了。”拉开椅子,迷迷糊糊的薛里来趿拉着拖鞋往阳台奔,那儿落着好几箱不同品牌的罐啤呢。
凌晨两点半,薛里来进入梦乡,而薛印平日里严厉苛刻的完美形象彻底在孩子的心里土崩瓦解,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瞧见他爹喝酒喝到二半夜还没有散局子的意向。
酒是个好东西,无论你多能喝,喝了总归是跟没喝之前是不一样的,酒精能加速血液流动,能兴奋人的大脑神经。新手上路的女司机倒不进去车,喝上五六瓶之后你在看,那小车给你倒得嗖嗖的,多复杂的地形都能给你挤进去。
薛印属于那种有了醉态,但脑子还在挣扎着保持最后一丝清醒状态的人。他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多年的酒桌经验才能让他保持在外人面前说话不走板。
知道自己喝了酒,起身、走路或者坐下时,动作都特别的缓,就怕当众出丑露出酒态砸了自己的酒品。
“孩子他妈呢?”这已经是阚飞在今晚第五次问薛印,始终没能从酒后的薛印嘴里套出来个一二三。
阚飞一面儿说着一面又抓起罐啤往白酒瓶子里倒,给薛印一种他已经醉到酒杯跟酒瓶子不分的地步了。
低着头倒酒的阚飞偶尔上翻眼皮儿,用那双目露浑浊目光的眼睛去瞟上两眼薛印。头顶的白炽灯晃上一片刺眼的强光,照亮了阚飞脑门上那道“王”字纹。
迷迷糊糊间,薛印不在避讳阚飞偷瞟他的眼神儿,那双淡漠的眼瞳放射漆黑的精光,但很快就跟头顶下的灯光混为一体。
他在打量对面的阚飞。
而且是细细的一寸一寸在打量。
阚飞长了一张大贵之相的脸,而且还是那种在事业上有一定建树的面堂子。
薛印平日里除了品茗以外,对相学也颇有研究,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惊讶之意全都隐匿在他的眼底。
细细看阚飞,他门牙齐大,相学中,牙齿大为吉相。门牙大的男性大情大性,说话率直。
尤其是牙齿排列整齐,洁白而润泽,缝隙极小的牙齿,是为君子之相,一生衣食无忧。若加上大而整齐的门牙,容易受异性欢迎。
薛印下意识地蹙起眉峰,更显得他眉棱骨高凸,眉下的双眼深邃明亮。
以他对阚飞的简单了解,在结合他这面相,薛印对此已经深信不疑,容易受异性的欢迎吗?
再看,阚飞的太阳穴饱满,太阳穴在相学中称为“夫妻宫”,又名“天仓”,若男性太阳穴饱满的话,在生理与心理方面,大都较为成熟,处事稳重,大多能够积聚金钱,因天仓就是存财的意思,代表经济环境比较理想,能让另一半生活安稳。
相似小说推荐
-
恶魔的牢笼 (哈欠兄) 17K VIP2014-11-02完结他残暴冷血却爱他成殇,打断了他的腿给他注射了du品只为留他一生。 他被他逼向绝望,不爱...
-
每晚都与主角一起看同人 (一月痕天) 2014-11-29完结于清元是某点男频写手,写了篇名为《颠覆——十界至尊》的yy言情向爽文,在某FN建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