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亦寒眼中没有波动,仍是毫无表情地看着他。
“太师父送我来的,我有方法能帮助你。”翌忻边说边盯着秋亦寒的鼻子看,显示自己的诚意,并没去注意他的眼睛。他以前去电视台演讲比赛的时候,雅思校长在最后上台时说,面试或者比赛,要展示自己,必须要看着对方的眼睛显示诚意,如果觉得紧张,就看着对方的鼻子,对方察觉不出来这两者的不同,他会以为你还是看着他的眼睛。
并不算近的距离,秋亦寒的确没发现翌忻盯的不是他的眼睛。他听了那话后,又看了翌忻一眼,随即长臂一伸,抓住了翌忻手腕。
翌忻被骇了一跳,秋亦寒的手劲很大,而且没有理由地出手了,他现在体内没有清心咒,而且也打不过他。
秋亦寒指头按上翌忻手肘上靠近手掌那一侧一寸处的细线,肯定地道:“雏。”
翌忻:“……”
秋亦寒松开手,退离他三尺,斜看他,淡淡道:“以后别来吵我,谷底西面有落脚处。你愿意住就住屋里,不愿意就睡外面。树林西面有浆果,圣池隔断处有鱼鸟……”
翌忻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真的直视上他的眼睛,道:“我不会和你双修,不过我有办法可以让你体内气息调和。而且是现在就可以实行的方法。”
说完,翌忻就转身上岸,没回过头去看秋亦寒,妈蛋说话这么拽是求人的态度吗?虽然的确不用求他就上赶着倒贴了←←……
翌忻上了岸,从储物袋里扒拉出几件明见山特有的白色的衣衫,外衫微微有着米色,扒着扒着,就发现了完全透明的情|趣内衣,还不止一件,甚至有绳子、蜡烛balabala……
翌忻:“……”
重阳真人……其实《重阳功》就是你写的吧= =……
翌忻弄出干净的衣裳,到茂密的花丛后脱衣换衣,等一切装备都齐全后,他终于回头,一回头就看见穿戴整齐的秋亦寒站在他身后,不知道看了多久。乌黑披散的发丝上尚有水珠,但却已半干,白衣柔软,胜雪三分,发丝被风吹得微扬,衣也微扬,眉眼中冷漠之色虽浓,但浸了水汽的发,仍然让他一个睫毛颤动的瞬间,便恍若谪仙……不,他已经是仙了。冷得纯粹,仙也仙得纯粹。
翌忻张了张口,不知道要说什么。
秋亦寒开口道:“你要什么?”
翌忻皱眉道:“什么?”
秋亦寒淡淡道:“来此之人必有所图,你要什么,师父他又应了你什么?”
翌忻皮笑肉不笑了一下,道:“哈哈,你猜。”
秋亦寒走近他,越过雷池,微微侧头,发丝就飘过翌忻的脸颊,秋亦寒手放上他肩膀,随后开始解他的衣。
翌忻后退一步,把衣服脱离他的魔爪,凛然道:“我卖艺不卖身!”
秋亦寒漠然地看着他,道:“你的衣服,是为了脱的。”
翌忻差点没绷住脸,等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才知道秋亦寒方才说话并不是刻意与他调|情,而是这衣服,本来就是为了脱的……这种设计,怪不得穿上耗时那么久,腰带与内里全部衣服都有牵扯,扯了腰带,基本就和穿着没纽扣的衬衫一样门户大敞了,里面衣服比外面透明却比外面布料多,导致外衣弄得更开,风光露得更多……
“我不知道。”翌忻一字一句地道,深吸一口气,太师父你太“先进”了,我还以为你只是准备了一点情|趣衣物,原来准备的全部都是情|趣衣物……
秋亦寒道:“除非你真有方法阴阳调和,否则,双修之时,你定不能以童子之身。并且,如果你不愿意,我会强迫你。”
翌忻:“←←”
秋亦寒淡淡道:“上山之时,你的退路已封,想必你自己也知道。”
殇即事选的肯定是已同意中的人最好的那一个,明见山毕竟是名门正派,就算掳来人也只是利诱不会真的威逼,顶多三五年不能下山,而且期间还能不断得到明见山的好处。现在秋亦寒的情况才刚开始严重。
翌忻严肃道:“你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翌忻(扒拉衣服):昂?这个衣服是啥?摸出来一看……
←←为什么是透明的……
下山的殇即事(感慨):希望亦寒不要太粗暴,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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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明见山八
“你放心!”翌忻严肃地道,“我一定会让你成功阴阳调和。”
秋亦寒闻言,垂了眼帘,一个眼神也没递给他,直接略过他顺着花丛较为不密的地方走向西面的落脚处。
翌忻默默地跟上,虽然他没有邀请他……
西面山林不若东面茂盛,正西面的山体如同被一斧子劈过般直立,没有树草的峭壁旁,一座木屋背靠着它,占地差不多一亩,很大的屋子。
身为掌门,秋亦寒住的地方自然不小,不过那屋自内部朴素,走入院落,再入一屋,没什么许多装饰,有桌子椅子,还有书柜……和……目及之处,一张很大的床榻。
翌忻:“←←”
一般床榻都比较小,容纳一个人转身都算困难,不过这张床榻显然有其不可思议的作用,比如说叉叉蛋蛋可以尽情地翻来滚去滚来翻去不会掉下来……
秋亦寒音色毫无起伏地开口,沁着冰凉,瞥他一眼道:“你若着急,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
翌忻义正言辞道:“不用……”看来他盯着床铺太久了所以被误会了←←。
秋亦寒取出笔墨纸砚,走到另一隔间放于宽敞的书桌之上,微提袖,往墨砚中倒点水,雪白皓腕露出,一手扶着一手,执着墨条,在墨砚中打圈研磨……
翌忻来到对面,看着墨砚中渐渐变得暗红色的液体,看了一眼粉末状残留在墨砚壁上的丹砂……
“你要干嘛?”翌忻问,丹砂虽可以用来画符,不过其乃纯阳之气的精华,掺入墨,可就不纯了。
秋亦寒不答却道:“你还是雏。”
翌忻:“……”
秋亦寒只说了那一句,便不再出声,无视他继续研磨,只是转圈圈的频率越来越小、越来越稳……
翌忻想了想后,还是不甘心,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道:“你也是雏。”
秋亦寒不言不语,等墨条转动了五五之数后,收拾好其他,用羊毫沾了笔墨在偏米色的纸张上写了五行字——缭乱得几乎看不出来的五行字。过程毫不避讳翌忻。
翌忻沉吟着想从脑子里找出那些字的翻译,也许是某种符文?反正秋亦寒的性格虽然差劲,但从来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
秋亦寒放下笔,透如明镜的眼望着他,淡淡道:“是,我也是雏。”
翌忻:“←←”
他是在回答他刚才的话?翌忻有些闹不懂他的性格与想法了。
秋亦寒将纸张递给翌忻,纸上的墨迹不吹便干了,红黑色在纸张的映衬下,看起来竟然不难看,反而有种雍容阴沉的美感……
一定是主角光环发作!!
翌忻想着,却并不接过纸,摇摇头道:“既然是我在帮你,我需要知道你做我暂时无法理解的一些事的目的……先别急着拒绝,首先,未来的便宜师父,我得告诉你,我并不是十分愿意来这里的,第二,你先前给我下的通牒,说我如果没其他方法解决你的事情,你就会按照最原始的方法强逼我,这很麻烦不是吗?你不喜欢麻烦,何况我的确有其他方法。第三,太师父说运功途中不能强行中断,如果你隐瞒我太多,我因为无知什么时候不小心吓到了,到时候阴阳调和时中断了一下……当然,与你对着干没好处,可是如果我真的被逼急了,也可能会两败俱伤哦~”
秋亦寒漠然地看着他,表情姿态竟然一点变化也没有。
翌忻心中打鼓,微微皱了眉头,秋亦寒是魂……按理来说应该要比魄有七情六欲多了,难道是他修仙修傻了?
“你……在和我讲条件。”秋亦寒顿了半晌,才这么淡淡道,用的是陈述句的语气。表情虽然还是没变,但是气势却强了不少,周围温度也下降了不少。
翌忻认真地看着他……的鼻子,道:“不!准确地来说,我是在要自己放下心,老实说……我挺紧张的。我即将要吃亏,而你呈现给我的是我无法理解的东西,我总需要安心才能更好地帮助你吧?”
秋亦寒睫毛颤了颤,垂下眼帘,似乎开始思考,他这一思考,思考了很久。
就在翌忻以为秋亦寒不同意而打算旁敲侧击时,秋亦寒道:“这是培元符。”
翌忻顿了顿,有些茫然地“啊?”了一声。什么培元符?
秋亦寒丝毫没有语气转折地道:“师父叮嘱,你一来,就必须在木纸上用丹砂描培元符,护住心智,以免你受不了训练晕厥。”
是好东西……翌忻想着,询问道:“很少有符咒画在木纸只为了不晕厥……”我身为作者兼神祗都不知道……“还有,我在这里也要训练?太师父说只有在门下的时候需要,而且我还不想……那个……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