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周舟扯着脖子高喊着,“你就是自私!你为了自己的梦想弃人家不顾,那他呢?他难道就没有梦想了吗?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难道就是为了给你做跳板的吗?”
周舟说着说着,声音便降了下来,带着浓浓的悲伤,“你知道吗?林影帝差一点就能得到金花奖了,他已经被提名了,一个月前我问他的时候他还笑着跟我说,拿了这个奖就有希望走向世界,有一天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边,可结果呢?结果呢……”
周舟说着说着就蹲在地上双手抱膝哭了起来,楚峭已经怔在原地了。
金花奖提名?他怎么不知道?林一城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啊!楚峭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是,在这一瞬间他的心中竟然是开心的,因为周舟说,林一城要拿这个奖是为了他。
是为了能够跟他平起平坐,为了能够站在他面前替他遮风挡雨,为了能一起走向更高的舞台。
“是、是为了我吗?”楚峭轻声问,他有些不确定。小心翼翼的,就好像头上顶了一个小花瓶。
“当然是!他拍《玄武》的时候那么拼命,你又不是不知道冯以筠和阮恒都看他不顺眼,剧组的日子能好过到哪去?可他那些都忍了下来终于得了个金花奖提名,结果就在两天前的招待会上,就因为你没有勇气站出来,他就被金花奖除名了!”
楚峭脸上的笑容骤然一僵,好像头顶的花瓶忽然坠地,砸了个稀巴烂,他的笑容绝不算美,甚至连一点美感都没有,“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低低自语,忽然想起两人最后一次在餐厅见面,可林一城却并没有提起任何关于金花奖的事。
“他当然不会告诉你!”周舟抹了一把眼泪,“他告诉过你什么啊?他根本就不想逼迫你!明明那奖杯就是属于他的,可就这么几天的时间到手的鸽子就飞了,这谁能受得了?我都想不出他是怎么扛下来的。”
楚峭还是怔怔的,仿佛已经听不见了。
周舟自顾自地说,“昨天金花奖颁奖现场有人拍到了林影帝,他去了现场,就站在阮恒身旁,阮恒他算个什东西?要演技没演技,人品更是比演技还烂,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像他这样的人都可以踩在林影帝的头上,明明只差一点了,只差一点了啊!”
楚峭的目光看向刚刚周舟扔过来的报纸,镁光灯下是阮恒骄傲的侧脸,而一旁林一城那错愕的目光简直就像一个丑小鸭,那副丑丑的样子就像利剑一般插进了楚峭的心窝。
他不该是这个样子的,林一城一直是那么光芒万丈的样子,英俊的、帅气的、温柔的,他的好自己通通都懂得,可偏偏要被人拍下这么落魄的样子成为别人成功的对比。
那是这辈子唯一一个与他最亲密的人,唯一一个会为他煮饭、送他礼物、讨他欢心的人,是他心中最柔软的一片云。可现在这片云却硬生生的被人从他心底挖了出来,糟蹋的漆黑一片又残忍地扔到他面前给他看。
看!这些其实都是你的错,谁让你选错了路,你迈错了一步,我便让你知道什么才叫代价。
楚峭的突然攥紧拳头,一把拉开抽屉拿过钥匙冲出门。周舟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追了上去,可等他跑到门口只听见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车灯一闪,楚峭开着车便冲出了大院。
已是深夜,天还乌漆漆的,沉夜的积雪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楚峭却完全不顾危险地将油门一踩到底,在这个深夜一路奔回北京。
他没有去找林一城,他没有那个勇气,无论他是否怪罪自己,他都没有勇气看见现在的他,颓废的、一蹶不振的还是木然的?无论哪一种都太过痛彻心扉了,他真的承受不住。
于是他一路开到了冯以筠的家,已经五十多岁的冯以筠早就休息了,可楚峭还是全然不顾地重重地拍开了她的家门。
冯以筠打开门的一瞬间仿佛看见了一直猎犬,黑漆漆的融入黑夜中,只能看见那双异常明亮的双眸,黑耀般地闪着光。
楚峭一个跨步走进了屋,但他的样子很奇怪,无论脖颈还是背脊都有些过于僵硬了,就好像有一根棍将他从头到脚串起来固定住了一般。
他的样子有些骇人,紧紧地盯着冯以筠不放,客厅昏暗的灯光衬得他更是凌厉鄙人。
他一点点逼近,看着冯以筠只说了一句话,“告诉我,如果没有出这种事,是不是林一城才是这次金花奖的得主?”
冯以筠心里还是打着算盘的,于是坦然自若地道,“金花奖的内部选票我也不清楚,廖启峰也是个实力演员,结果很难说。”
“告诉我!”楚峭忽然伸出手压在冯以筠的肩膀上,力气之大仿佛要捏碎她的胛骨,“如果我站出来承认我爱他,是不是今年金花奖的得主应该是他?!”
冯以筠到底还是算错了,在恶魔手下任何算计都是多余的,因为他只需要稍一用力便可以碾碎你。全世界的人恐怕都不会忘了这个人赤手空拳制服两名持枪劫匪,更不会忘了他那精准的三枪。
冯以筠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病都要犯了,于是她在感觉自己要不行了之前连忙开口道,“是,在林一城没出事之前,金花奖内部票选的结果,林一城比廖启峰多了13票。”
楚峭颓然地松开手,冯以筠抬头,眼前这名男子已然面如死灰,他就像一个被抽去提线的木偶,跌跌撞撞地离开了,一点点隐没在黑夜中。
作者有话要说:好粗长的一章
峭峭加油!虐你你也要停住啊!
你这么坚强,办错事了就要分分钟教你做人么!
☆、第65章 影帝的刺青
Chapter 65
“你男神的男神都是我男神,所以……”
这是最近网络上十分流行的一句话,其原型便是对林一城与楚峭感情纠纷的玩笑话。
两人粉丝间的相互较量最终以林一城公开向楚神表白为标志,“楚家人”大获全胜。这无疑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像林一城这样的一代影帝也最终拜倒在楚峭的魅力之下,数以万计的粉丝都会拿这句话来炫耀,连一些新闻直播间的主播也喜欢用这句话开个玩笑。
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所说的每句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连同手柄一同插入了楚峭的心中。最后,已然千疮百孔了。
从A市连夜赶回北京之后,楚峭忽然病倒了,莫名其妙的发了好几天的烧。
夏子安来看他时说:“楚峭,我不得不告诉你再有一个星期便是你在上海的演唱会了。”
而一直以工作为重,连声带发炎时都会不停地听歌来保持自己音感的楚神破天荒的只字未言。他只是微微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久久的看着。
夏子安见他这样只是不屑地轻笑一声道,“这是你今年的第一场演唱会,你最好搞清楚状况。”说完,他转身便离开了。
后来周舟也来看过他,他显然已经没有上次那么激动了,只是安静地坐在床边低着头安慰着,“其实你也不用想太多,毕竟廖启峰也是个强有实力的对手,就算没有出这样的事,林影帝也未必就能拿到金花奖呢?”
楚峭还是没有说话,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脑子整日昏昏沉沉的,半梦半醒间总是会想起林一城对他说过的话,一句一句在耳边喋喋不休。他又看见了许多张脸,其中出现最多的就是阮恒,那张报纸上拿着金花奖奖杯的阮恒,每到这时他便感觉一股气血翻涌而上,他只有紧紧抓住床单才能维持自己的理智。
“我想我唱不好歌了。”这是楚峭说的第一句话,他说这话时忽然想起林一城向他表白的那个夜晚,一点都不浪漫的公安局门口,他说,“你不需要爱情也能唱好歌吗?一个根本不懂爱的人,也能唱出打动人心的歌曲吗?”
是了,恐怕真的不能了,就好像现在,他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只想这么躺着,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楚峭。”周舟忽然正色道,“从你选择放弃林一城的那一刻起,你便没得选择,只给自己留了一条路。如果你连这条路都走不下去了,那他在你的生命中到底还能算些什么?”
楚峭的目光一晃,却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说说而已,他们那么当真做什么呢?他不是不唱歌了,只是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问心无愧的沉浸在音乐的世界中了。他的心中有一颗刺,深深的扎进了心瓣中,惩罚似的,每次呼吸都要逼他记住这种痛,直到某一天他能真正的安息于葬礼。
开完记者发布会,林一城便真真是彻底地在家闲了下来,期间林母有打电话来问候,他笑嘻嘻地应付了过去。没什么,只是失恋而已么,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让人紧张的呢?
他每日在家看看书、弹弹琴日子过的清闲的很,他拔了家里的网线,没有微博没有新闻没有媒体。肖白闲暇的时候便跑来跟他喝酒,两人一喝就喝到天亮,那时林一城还会跟他聊天开玩笑,可后来便少言寡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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