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苏韵才感觉到绷带附近传来了一抹凉意,手臂被轻轻拂过,一抬头撞进了女人眼怀着歉意的眼中。
“刚才……有没有弄疼韵儿?””女人的嗓音低低的,语气中都是显而易见的疼惜之意,夹杂着庆幸后的温意。
“没有,伤口不大,彻姐姐你不要担心啦。”少女反而回头安慰苏彻。
苏彻垂下头去帮苏韵处理着她自己未处理好的绷带,把最后一个结打好,少女枕在苏彻的怀中,面上带着笑意,衣襟松垮,鬓发微乱,一下子让苏彻意识到刚才她都干了些什么。
心中悸动由在,苏彻于枕上撑起半边手臂,矜贵的眉眼好像会说话,目光灼灼,在向苏韵传达着无法直接宣之于口的含义。想要确定的爱意,才能抚平她心中的不安。
苏韵在现实世界中也是个成年人了,刚才主角又对她那样……现在看到这目光自然是懂的,可是苏韵还是觉得有些事情要感情水到渠成时再做会比较好。
“彻姐姐……”苏韵支起身子在苏彻唇边落下一枚轻吻。
“这样可以了吗……”少女目光水润清澈。
“我们慢慢来好不好……”少女的脸庞染上羞涩。
“韵儿相信彻姐姐,也希望彻姐姐相信韵儿,韵儿说话算数的……”
温软离开自己的脸侧,苏彻呆在了原地。
听闻有人一句话而释冰雪,也有人一个轻吻就消散了不安。
垂头对上少女清澈的双眼,苏彻宛如被蛊惑了一般,慢慢靠近再靠近,烛灯在榻间的墙面上映出两道亲密无间的绮影,本是贪恋着气息的嗅闻,接着起伏间不小心触碰到了柔嫩的侧脸,气息相闻,苏彻感觉自己醉了,磕碰间唇又不小心碰到了少女微凉水润的双唇。
这一碰就不再想离开,只想不断的深入,再深入。
“唔。”少女的手臂被按上枕侧,身上强势之人的湿润和火热,没有让苏韵觉得反感,反而是莫名的觉得怀念,就像她们也曾有过这般时候一般,当理智掉线之后,她只想本能的接受。
当苏彻的手刚想探入亵衣之际,少女的微微挣扎让苏彻回了神。苏韵仍侧躺在榻上神色迷离,而苏彻禁锢着少女平复着悸动。
少女微动了一下,摩挲间马上就被女人禁止。
“韵儿……”苏彻的嗓音低沉而又沙哑。
“姐姐是及笄了的……你莫要再乱动了……”
所以她可能无法继续面对这种撩拨忍耐太久,韵儿再不主动,她可能就要忍不住了,但刚刚韵儿说过要慢慢来,苏彻就会尊重苏韵的决定。
等那春日夜色凉透,纱帐轻摇,苏彻饶有兴致的看着从刚刚回过神来就捂着个眼睛装鸵鸟的苏韵,羞赧的少女到现在还不肯放下遮住面庞的软绵小手。
而苏韵现在只觉得自己的节操好像突然变得没有了下限,明明之前还认认真真把主角当任务目标呢,怎么现在她竟好像已对主角有了不一样的感情。回想起来苏韵才发现她好像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对主角有着莫名的疼惜之情。
“001,我之前已经在别的世界和主角有过什么渊源了吗?”困意已经袭来,苏韵还是忍不住在脑海里向着系统问道。
“缘分天注定,情缘有因果,一切还请宿主自行探索。”001的语气中好似包含着意味深长。
突然身上覆上一层温暖,少女张开指缝,从微湿的睫毛下去瞧。
苏彻给少女重新盖好锦被,见少女终于敢睁眼看她,刮了一下苏韵的鼻子,语气中是苏彻自己都为察觉到的柔软。
“韵儿……早些歇息……”
被打断了胡思乱想的苏韵也终于忍不住在这片柔意之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绿喜于门外叫醒苏韵,就见苏彻早已坐于案前执卷读书,为了公主能够好学,公主的内室也收藏有许多珍贵奇书,让苏彻在与苏韵相处之余也能习得片刻。
“公主今日教习秋猎驭术,莫要起晚了。”绿喜作为大丫鬟日常掌握着长乐公主的行程,立于门外继续提醒着。
昨日凰皇叫长乐公主前去御书房之后,就传御学交代了长乐将会参加秋猎的事宜。在大凰秋猎虽然称为秋猎,实际上却是在春夏之交,圣上有意让长乐在秋猎之上一展风采,建立名望,而时间紧迫,御学太傅们早早就派人来叮嘱教习时辰了。
“韵儿……”女人听罢来到榻前,接着苏韵就感觉身子一轻,主角竟是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秋猎很是重要,不可偷懒。”女人的声音冷静,哪里还能看得出昨夜的火热,苏彻一边先帮苏韵拢好亵衣穿好衣衫一边轻柔叮嘱道。她在瑞珏之时,就是从因为有一次秋猎的成绩斐然才得以走入母皇的视线,曾经同为公主,苏彻懂得它的重要。
驭术?骑马吗?苏韵在穿越前骑过一次马,她肢体软绵夹不住马肚子,只会被颠得屁股疼,然而这个世界的公主好像必须要会骑马的样子。
苏韵眼中的退缩之意让苏彻捕捉到,只当是苏韵初次接触新的教习害怕被太傅训斥,温柔的摸了摸苏韵的头。
“韵儿不需害怕,有太傅教习,倘若不可,还有姐姐教你。”
第39章 公主X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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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公主学习驭术的场所本是城外的南山,但由于长乐公主自幼并未和其他公主一样修习过武学,所以就只在宫内的武场内熟悉马性。
皇家御马高大且温顺,威武的武学太傅牵着马让马安静立住,示意长乐公主可以踩住脚蹬直接上鞍,秉持着女儿当自强的原则,教习一番之后就留下长乐公主独自练习今日所学。
苏韵今日换了一件青色双凰窄袖袍服,少女瓷白的脖颈间金色的项圈在阳光下闪烁着色泽。好不容易上去了苏韵低头去看了看马脖子上被风吹得微动的鬃毛,克服着恐惧感,按照刚才太傅指导她的,勒紧缰绳,双腿夹了夹,想让马跑起来。
然而那马好似被弄得不舒服一般,虽然没发狂将苏韵摔下去,却也没有往前走几步道,跟在刚才有太傅指导时的情景完全不同。
眼见着太阳即将升入正午,今日武学练习就将要结束,少女乌黑的鬓发被汗濡湿,自暴自弃般地趴在马背上搂着马脖子,眼睛水盈盈地透露出焦急,看着长身立于廊亭之中的苏彻,委屈巴巴。
女人洁白的手攀上亭边红色宫柱,接收到少女求助的信号,红唇一勾,走动间白色衣衫的下摆摆动,突然白衣翻飞间,就已翻上马背。
缰绳被洁白骨感的手接过,卡在少女双腿之后的长腿一拍,那御马就突然长长嘶鸣一声,绕着武场奔驰起来。金蹬暗响,蹄声阵阵,春日日光尚好,武场四周的桃花树围绕着绿瓦长廊生长。
马背颠簸,少女被颠簸得不稳,刚刚惊呼一声,腰间就被一只紧实的手揽住,此时桃花微雨,清风滑过脸侧,苏韵突然觉得骑马好像也不是那么一件让人害怕的事情了,甚至是蹄踏香风,快意阵阵。
行过数圈,苏彻紧住缰绳,御马便停了下来,又是一阵衣衫翻飞,女人就已落下。
“韵儿,就像刚才那般,要好好练习,腿前打,向前倾,莫要死拉缰绳。”苏彻轻声叮嘱道。
苏韵试了一下,果然御马缓缓走了两步就重新奔驰了起来,得了趣,少女开心了起来,甩了下缰绳奔得起劲,只是初学者多少会有些生疏时刻,一个不稳,马儿就一个飞踏,少女眼看就要跌下。
被甩下来的时候,苏韵惊惶地想要能够立稳,却难以稳住,连退数步,眼看就要狠跌于桃花树下,却不料是狠狠地撞入一个怀抱。
苏彻怀抱着苏韵团坐于树下,背部被撞击不禁发出一声闷哼。
“彻姐姐……”苏韵转身正看到苏彻垂下的长睫,赶快担忧地去问。
“无碍。”苏彻揽着苏韵,握住了苏韵探查的手,温声安慰道,“只是韵儿习得驭术不可心急,今后也莫要这般不顾自己安危。”
桃花被撞落,飘落于发髻,飘落于衣袖,桃花很香,苏彻长指摘掉芳香,靠近少女耳侧,状似玩笑又好似认真地嗔怪道:“倘若韵儿就这般不小心撞坏了,那以后谁来对姐姐负责呢……”
女人的眉目深深,目光灼灼,直接让苏韵不敢直视。
公主日程,午沐之后,便是要去御学之内行书作文,被教导过的苏韵现在已经可以正常读诵书写,让太傅也面露满意之色,只是满意之后就又会留下更难的文章。
每日晚膳后,回到福康宫中苏韵往往做的百无聊赖,回想起元夕之时曾出宫游玩时快乐就更是打不起精神,偏偏这时绿喜又过来禀告说大公主苏摄今日进宫陪圣上讨论政事,现在正在前往福康宫的路上。
本就被折磨地无精打采的苏韵闻言叹息一口。只希望这位大公主是一位好相处的角色。
不时绿喜宣告,苏韵就见一位着乌衣金带的壮硕年长女人缓缓步入,身上满是在战场身经百战养成的肃杀之气,面色沉沉,在眼前少女抬头望向她的时候眼中才流露出些许暖意。
她虽只是个会打仗的武将粗人,然而生性珍爱人才,从前她还未娶夫之时在宫中虽见到长乐公主的机会不多,但一直觉得小妹那痴病可惜了小妹的相貌,如今见小妹果真痊愈,眸间灵动,心下也是欣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