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漆黑一片,好在意识依然忠臣于自己,把他带到了那个人面前。
自从知道他的心会为那个人抽痛,他开始强迫自己疏远那个人。
他说不清楚,但他知道这样的心痛一定带着隐隐、未知的危险。
整个升学考试后的暑假风平浪静,他以为到了新学校报到,一切可以重新开始。
可是当有一天放学后,在茫茫人海拥挤的学校大门口,他听到那个人在他身后欣喜地叫着他的名字。
他转身的刹那,对上那个人熠熠闪动的眸子。
掩映在斑驳绿柳荫下的少年,隔着人海,相视而笑。
空气中不再夹杂新雨和泥土的味道。碧空如洗,朵朵白云如同软蓬蓬的棉花糖,让人恨不得一口吃掉。
他知道,那就是初秋的味道,成长的味道。
命运把美好的全貌展开在他眼前,却又瞬间砍去手脚,止步不前。
不在一个班级,他从此只有偶尔经过那个人的教室,用余光找寻余晖中熟悉的剪影。
或者站在教室阳台上,默默眺望着那个人在绿茵场上传球跑动的身影。
彼此沉默的第815天,那个人踢球时肌肉韧带拉伤了。
他看到那个人放学时艰难地夹着拐杖,他想上前说些什么。
哪怕以一个普通校友的身份。
可是他们之间已经被冰封了815天,他开不了口。
因为他无法让这样“突兀”的关心自圆其说。
最终,他蒙蔽住那颗蠢蠢跳动的心,像一个陌生人那样,从那个人身边匆匆略过。
擦身而过的刹那,一颗心痛到无以复加。
他似乎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
他不确定,不知道,没有回头,也无从求证。
他鄙视这样怯懦的自己,也无数次决心深埋这个秘密。
谁都不可以知道。
那个人更不可以知道。
I wanted you to be the one I lovedI wanted you, I wanted you假如人可以选择性失忆,该多好。
那样的话,他一定会将那个人的痕迹擦去。
擦得一干二净。
I wanted you to hold me in my sleepI wanted you to show me what I needI wanted you to know just how down deepI wanted you, I wanted you那个人、那个人、那个人。
齿关正在经受试探,意识的一时崩盘使得口腔被彻底侵入。
接着,唇舌的缠斗变得越发热烈。
同时,一缕细细的泪线滑落自眼角。
他的同性初吻就在此刻彻底没了,曾经他还以为,以后总有机会能亲吻那个他梦寐以求又高不可攀的人,而即使命运弄人,亲吻的对象也怎样都不可能是眼前这个恶魔。甚至于,明明说好不接受舌吻,到头来还是鬼使神差地失守了。
这样的自己,他只感到厌恶。
滚热的掌心拂过泪痕,欧隽坤轻轻调笑道:“哟,不就是接个吻?看把你委屈的。”
孟维依然保持克制的缄默。
包络在周身的热气终于退散,眼前的束缚被缓缓抽去。他听到欧隽坤嘱咐他说:“等会儿再睁眼,先让眼睛适应一会儿。”
“其实这首歌4分钟都不到。”欧隽坤又覆住他的手,缓缓滑向问题的终点,笑说:“可是你这里已经硬了。”
自己的身体自己何尝不清楚呢?他垂着眼睛,只是有些无法适应屋内的光亮。
良久,他对欧隽坤说:“你的确赢了,但我也没输。那晚的事,我向你道歉。”
欧隽坤眼中的得意神情渐渐冷去:“什么叫我赢了,而你也没输?”
孟维不想再和他废话一句,无视一旁一脸不爽的欧隽坤,径自离开卧室,悄无声息地带上了大门。
他后来打发小麦他们先回去,把自己一个人流放在孤冷的城市街道上。
初秋的深夜,透凉如水。
孟维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刚好特别渴求这份穿透身体的清醒。
直到今天,一个他一直逃避的问题拜欧隽坤所赐,得以找到答案。
而这恰恰是他最害怕的答案。
第一卷 第七章
CG的艺人助理并没有固定的上班时间,在艺人没有出道之前,取决于练习课程的安排情况,出道后则完全跟着通告走。
预备出道的练习生全部是大学在校生,根据公司和这几所大学签订的协议,在不影响基础大课的前提下,可以适当占用选修课或者见缝插针地安排艺人培训课程。
上午九点半,Aloha的经纪人佟煦把车开到孟维家楼下,来载他去公司练习室。
孟维接过装订成册的日程表,上面满满印着备选练习生各门培训课程的分配时间。
为保证效率,一律是小班授课,每批3个练习生。唱歌、说唱、乐器、舞蹈、外语、形体、礼仪课程一应俱全,而且进入预备出道阶段负责培训唱歌、舞蹈的老师几乎都是国际知名的大牛,这些老师的课时费很贵,日程一旦定下来就不作更改,一旦有练习生迟到或者不来,公司会遭受损失。虽然不至于直接要物质赔偿,但是这样的不良记录必然会影响出道。
佟煦转着方向盘,载着他俩的别克商务车缓缓驶入一处僻静的度假山中,孟维听到佟煦对他说:“你要记住这上面的课程时间,提醒他们按时来上课,有请假逃课的都要记录下来,这些都会成为决定谁出道的重要评判标准之一。按规矩,练习生都得自己解决交通问题,不过个别几个学校太远,公司破例会派车接他们。”
孟维翻着资料,问:“这上面写的有穆渝和陆浩源?”
穆渝……穆渝…… 印象中小麦好像提到过此人。
“没错,是他们两个。接下来几天这车就归你开了,今天主要是先带你去练习室熟悉环境,,你可得记住路怎么走哦!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我再开一次,记不得你只好求助其他同事了,我下午要去外省出差。”
孟维看着窗外快速略过的绿色风景,笑问:“我是不是该庆幸我大学时考了驾照?不然这份工作也找不上我。”
佟煦微笑表示赞同:“不止驾照,慢慢你就会知道干这行的,时间一久就成了革命螺丝钉,哪里需要哪里钉。”
CG的练习室光听名字,孟维大致猜测是个小房子,而实地一看却是个银白色的三层小方楼,整体设计风格和这个度假村里的其他建筑融为一体,而且连个CG的logo都没装就这样低调的藏在群山环绕的山脚下。
车还没开到大门口,沿路就看到很多三五成群的粉丝身影。
门口有自带小板凳坐着的粉丝,大多带着长枪短炮似的单反相机。
孟维一眼就认出来好几款他曾经中意过的长焦镜头,市场价得好几万块钱,可是再看那些小姑娘充其量是大学生光景,能有这大手笔,必须得有个有钱的爹才行。
粉丝们一见保姆车开进来,立马一路追着蜂拥而上。
孟维想不明白,这些女孩儿都不用上学的吗?
他听到有人喊:“都别挤啦,有没有眼力?这是甜缪的车。”所谓“甜缪”,他倒是听小麦科普过,其实就是CG去年推出的mini 女团“Dolce Muse”,其中Dolce是甜点,Muse自然就是缪斯了。
众人忽地一哄而散,看来Dolce Muse的确不太受欢迎啊,孟维摇摇头。
佟煦倒没什么反应,稳稳把车停在大门口对孟维说:“你先下车等着,我去停车。Dolce Muse去外地开签售了,这车会空几天,你先开着。等上面把Aloha项目人数定下来,新车很快到位。”
孟维应声下车,不料耳侧猛地响起一串噼里啪啦的快门声。
孟维下意识的抬手挡脸,很快反应过来这些粉丝大概误把他当某个明星了。
此时身后忽然人声鼎沸了起来,他转头一看,又有一辆保姆车在粉丝的簇拥下缓缓开进来,司机焦急地摁下喇嘛警示他们别靠太近。
好家伙,这阵仗他绝对是头一回见到。
粉丝疯了似地喊着明星的名字,他感觉耳膜都要穿孔了。
端着炮筒单反的姑娘们冲到人群的最里面,周围用手机和IPAD拍摄的粉丝也有不少主动配合让出最好的位子。她们一抓准机位就神情严肃而专注地按下连拍快门,那架势恐怕完全不输专业的狗仔。
头一个从车里钻出来的是面哥。
孟维立刻反应过来,这车里坐着的几位一定是公司现在的当红男团Tatto了。
车里每下来一个,粉丝就狂喊一个名字。
成员们一律休闲妆扮。队内最小的宋亿直接从车上蹦下来,罩在头上的卫衣帽子下闪过黑超墨镜的乌亮光泽,手上拿着个滑板,看起来很酷,但莫名有种距离感。
素有“一字肩”之称的曹宥兴下车时居然被拉门上的钩子挂住了外套上的流苏,所幸被身后下车的队长贝晟鸣耐心的取下。
小小的举动竟然惹得粉丝尖叫,站在台阶上看热闹的孟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最后下车的李恩戴着一款复古墨镜,他看了一眼刚出状况的曹宥兴,摇了摇头,仿佛在说:“无可救药,智商堪忧。”
面哥问孟维:“怎么不进去?站这儿发什么呆呢?”
孟维说:“我的卡好像有点问题,总是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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