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隽坤:【y ?】
孟维:【自嚼自粘,顾影自怜。】
欧隽坤:【土拨鼠先生学坏了。】
孟维:【那也是被小鸟先生带坏的。】
孟维发完这句,再追了句“晚安”就关灯睡觉了,一面困得要死,一面止不住傻乐。
和他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啊,连斗嘴都是这样有趣。
多么希望老爸能接受欧隽坤有抑郁症病史的事实,以后或许还是会辛苦,可是从此就是一家人一起去面对了。
那样的话,幸福不再是双倍,而会变成四倍。
一夜过来,雷雨演化成了雷暴天气,天上的雨哗啦啦地倾盆倒下,云层间更是电闪雷鸣,响彻乌泱泱的长空。
这样糟糕的天气又持续了三天,路面积水很深,车辆难以行驶,于是筹建中的分公司也暂时放了两天假,待到强对流天气转好后再恢复上班。
哪儿也不方便去,孟维在宿舍里宅了一天,晚上当他正在案头处理公事的时候却突然接了老爸的电话。
老妈刚刚在广场上跳广场舞时被突然冲出来的没栓绳子的拉布拉多成犬给撞到,受惊之余摔在地上动弹不得。现在已经送去医院了,说是摔了个盆骨骨折,要动手术放钢钉什么的。
孟维一听是盆骨骨折,吓了一大跳,赶忙跟分公司经理告了假就要回N市。
机票订了,却因为雷暴天气,一再延误。机场里聚集了很多或被延误或被取消的航班上的乘客。有些乘客对漫无目的的等待尤为暴躁,不仅大闹服务台还砸坏两台电脑,原本天气就糟糕,大家都很焦急,孟维觉得这么干等着不是办法,只好转战去买高铁票,虽然要坐上5个小时才能到,可起码比无限延误的飞机强啊,可是高铁也暂停了,说是受到暴雨天气影响,高铁途经的地区有山洪危险。
这回孟维彻底傻眼,都赖这天气,有家不能回,偏偏老妈还要做手术、住院,这些事老爸一个人哪里能应付得来?亲戚原本就不多,一半又在外地,常来往的舅舅一家正出门旅行。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偏偏自己就这样被困在了外地。
情急之下,他想到了欧隽坤,虽然他知道这当口儿找他总不合适,可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好在欧隽坤第一时间接了电话,凑巧他刚下飞机回国,正在传送带边等行李。
孟维只觉得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得不行。
欧隽坤听他介绍了情况,便在电话那头安慰他说:“放心,我这就去医院,你什么都别瞎想,乖乖等航空公司通知。”
第六卷 第六十七章
好不容易等来了合适的起飞条件,孟维赶上了第二天的早班飞机回N市。
孟妈的伤情没有最初判断的那样严重,孟爸特地请来自己的大学校友,也是省里最好的骨科专家来做伤情分析和主刀,手术还是要做的,关键在于术后恢复比之前预估的半年缩短到了3个月。
孟维赶到医院的时候,老妈的手术已经顺利结束,被推回骨科病房时麻药的劲头还没下去,正安安稳稳地睡着。
一屋子都是男人,孟维立刻反应过来一件事,老妈现在的生活起居暂时不能自理,他和老爸现在不仅都要工作,请长假来日夜照料并非易事,而且按照老妈的骨折程度,即使两个人都来照顾也很吃力。所以不得不考虑起找护工的事来。然而欧隽坤早就先于他想到这一步,和欧可非的妈妈商量调来家庭护士充当护工,因为是多年熟识,无论是工作态度还是专业性方面都是让人一百个放心的。
紧接着欧隽坤又委托刘律师和肇事犬的主人协商赔偿的事,两次会见过后,狗主同意私了,但是家庭条件确实不宽裕,只能赔手术费用,再想拿出其他杂项费用恐怕有困难。孟家与欧隽坤商量后,决定不再追究其他赔偿,既然对方认错积极,又一再允诺以后出门遛狗必上狗链拴在手中,不再伤人,也就没必要把人逼到艰难的地步。
孟爸孟妈虽不想欠欧隽坤人情,可到底被他忙前忙后四方张罗的真诚热心打动,无论如何都不忍心拂他的好意。
术后大半个月,孟妈可以适应疼痛,在病床上坐上一段时间,每天下地尝试扶着病床栏杆小站一会儿、或是去走廊里扶着扶手走两步、乃至后来去医院花园里遛弯,虽然复建过程艰难,可在丈夫、儿子和欧隽坤合力帮助、鼓励下,每天都有少许进步。
这段时间欧隽坤把能推的商务应酬推掉,把出差计划择日延期,下午或者晚上总会过来报个道,陪孟妈闲聊几句,如今倒不似从前那样刻意和孟维错开时间,只是在孟妈孟爸面前知道收敛,俨然是个谦谦君子,进退有度。
这期间,孟维也被公司调回N市,恢复日常工作,他也乐于在父母面前帮欧隽坤树立根正苗红的光辉形象,极力配合他乘胜追击、好好表现一番。
他知道欧隽坤晚上多半会来看老妈,所以每天自己下班回家做晚饭送来时除了给老妈和护工准备外,还特意多一份给欧隽坤。
而欧隽坤总是把他自己的那份吃了个精光,就差用舔的了。
孟维每次从他那里收回饭盒都是偷偷地开心,这样小小的互动足够回味一整晚。
自回到N市再次相见后,两人都为现在的状态感到满足,一直默契地忍耐着。每天的交集也仅限于在孟妈的病房里,欧隽坤要走了,孟维也只在爸妈的注视下送他到病房门口,一个甜蜜的微笑,一句简单的“保重!”都是每天不可缺少的仪式。
毕竟曾经依依不舍互道“Ciao amore!”的两人如今又能再次平和地相见,已然是受了上天的眷顾。除了惜取眼前,一再忍耐,也不可以有更大的动作,否则数月来的努力都会顷刻付诸东流,而数月来忍受的煎熬也会变得很不值得。
欧家的护士到了下午4点钟就会被孟妈提前“赶”回家休息。虽然孟妈这伤情一个人在医院里过夜并无危险,可孟维始终不放心,更不想让身体才养好的父亲跟着操劳,自己就索性连日陪床,老妈术后初期因为疼痛,夜里总是忍不住哼哼,孟维为了转移她疼痛的注意力,就时常拉着她聊天。
入秋的蚊子十分狠毒,孟维又是个招蚊体质,即使点了蚊香也还难免一宿被叮两三个大包,几天下来,睡眠质量奇差,除了拿被子把自己裹成粽子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而他也不想为了这样的琐事而吵醒好不容易才能睡着的老妈,第二天醒来也懒着去提,一则,他知道老妈必然心疼;二则,如此一来,老妈会赶他回家。可他不忍心放老妈一人孤零零地在医院过夜,有些事,只能自己去做,而且乐观地想,咬咬牙总能过去。
有一天,关了灯才睡下,他听见老妈在暗夜里问他:“你还是喜欢他吗?”
孟维侧卧着安静了几秒钟,觉得自己的心事从来逃不出老妈的法眼,便诚实地点了点头。下一秒,他又猛然回过神来——黑暗中的老妈哪能看见自己呢?便咽了口咽口水用力地“嗯!”了一声。
“听你爸说,他还得过‘抑郁症’,说不定以后还会发作。抑郁症不是别的病,是精神上有问题,这个你也不在乎吗?”
孟维想了想,说:“要说完全不在乎是不可能的。可这几年我都陪他挨过、受过很多,对他这个病一直就有心理准备。而且,这病也不是绝症,即使以后难说不会再崩溃,可我和他都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而且他自从去年春天又发过一次后,就一直在医生指导下服药控制,确实比前几年的时候好很多。”
“你这孩子,我现在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他听到老妈长且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来小欧这孩子没爹没妈的,又得了这样的病,也确实怪可怜的。”
孟维莫名被戳得有些难过,只缩进被子里,不再吭声。
“看在你这么执着对他的份儿上,我改天和你爸再说一说,能劝则再劝几句吧,只能说尽尽力。”
孟维听完,心里油然生出许多感激来,翻了个身朝老妈的方向,哽咽说:“谢谢妈妈。”
家教使然,和老妈言“谢”,从小到大原是最稀松平常的事了,可唯独这一次说完,他只觉得酸涩,酸涩而后发酵为心疼。
他很清楚,老妈说出这样的话来必然是经历过很多天的努力,明明从当初出柜时的痛心不已、难以置信到后来的一味逃避抗拒,再到现在的宽容、理解和推助,他知道老妈必然是走过了一段漫长且纠结的心路历程,为他这个儿子付出了很多、很多,一定多到超乎自己的想象。
朦朦胧胧噙着泪陷入睡眠时,他想,即使最后终究和欧隽坤因缘浅而诀别,自己也不能责怪爸妈。爸妈其实已经为他迈过了第一道最艰难的门槛,倘若无法在欧隽坤有抑郁症病史的问题上跨越过去,便是纯粹出于对自己的疼爱了,谁都有私心,何况父母对子女的私心更是充满了太多的无可奈何。
有这样的爸妈,他何其有幸?如果有来世,自己下辈子还想做他们的儿子。
第六卷 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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