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他跟死了一样,现在的他又活了过来。
“你知道么,”元轩中途给了他一口换气的时间,“刚才跪在低处仰视你的时候,我很想把你的衣服给扒下来。”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知道阮疏就是简达随之后,在他面前表现的很是赤诚,或许是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好在还有一次机会。
阮疏笑了,笑的颇有一些轻佻的味道,因为刚才甜蜜而悠长的吻,现在变得气息有些紊乱,说话都带着轻|喘,“是么?其实我也很想说,刚才你那副样子,让我很想直接把你压在地上。”
他附在元轩耳朵边,把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把你的衣服一点一点咬开,视|奸你。”
☆、第48章 开始狗咬狗
这话真是前所未有的浪,却让元轩全身过电一样舒爽。
两人从未有过接吻之外,更为亲密的举动,也从没有想过会在这种近乎公共场合情|动。
然而感情本就不是什么理性的行为,如果只是简答以能/不能,好/不好来衡量,那么很多事情就不会这么纠结,只像是买衣服一样,好的就买下,喜欢的不一定合身。
感情不是买卖。
阮疏轻笑着直接环住元轩的腰,技巧性的一个转身,就让两人的位置有了一个相对的转变,元轩成了砧板上的一条任他宰割的鱼,放弃了挣扎。
元轩眼神很真诚,看着阮疏的眼睛,两人额头相抵,鼻尖相触,坦坦荡荡的来了一句,“你想上我?”
阮疏觉得自己的嗓子又被火烧了一遍,再浇上一层油,有些嘶哑,“这地方?我怕会弄坏你。”
“回家?”元轩眨了眨眼睛。
“好主意。”
两人说走就走,但未能得偿所愿。
因为元父的一个电话,被叫了回去。
阮疏心中暗暗把这笔账记了下来,心想到时候不翻倍,他就不姓阮!
元轩确实因为心中歉疚而对他一直让步,但阮疏用起来毫不客气,毕竟元轩低下姿态,他如果客气拒绝,再翻身的机会可就远了。
***
元训叫两人回去也不是没有原因,只因为之前元轩向他请教金融方面事情的时候,元训对这点上了心,之后偷偷看了他们的动作。
他分析了很久,发觉在元轩设了个局诱使艾弗里入局的时候,有人又设下局,试图吞下两人的资金。
局中局。
元轩虽然是个中高手,但还是稚嫩了一些,没有在风起云涌的局面变化之间练就火眼金睛,对手之前的动作有迷惑引导性,使得元轩差点被套进去。
现在是局面改变的关键时期,元训顾不得自己被发现一直窥屏的危险,还是把儿子叫过去,将这个局面解开。
虽然年轻人吃一垫长一智,但元轩这次几乎把自己从前的身家全部赌上去了,元训不忍心看着一贯骄傲的儿子赔的裤子不剩。
回到元宅,听了父亲的话,元轩的脸色连变都没变,“哦”了一声。
元训:“这是什么意思?”
“诱使背后的第二股势力出现在局里啊。”元轩看着电脑屏幕曲曲折折,比心脏跳动还让人呼吸紧促快要窒息的波动,“我想调查清楚对方到底是谁。”
原来不是没有火眼金睛,而是把自己当诱饵,诱使蛇出洞啊。
元训放下心来,却也有种廉颇老矣的感觉。
儿子已经不需要他操心了。
元轩还在看电脑的图,一边敲打键盘,像是在和什么人发消息,阮疏知道他大概是有些事情要做,也不去打扰他,所以“不小心”窥探到了元训的表情。
呃,伯父,你不要这么伤心嘛。
不过想到之前元训对黎菲林一忍再忍,带了绿帽子也不动声色,然后把对方几乎净身赶出家门的一系列行为,他又觉得不寒而栗。
心思太深。
元训既然知道了儿子不会有什么被轻易打败的风险,也就放心的离开了电脑前,坐到了一旁,和阮疏挨得有些近。
阮疏有点紧张,元训是个比艾弗里更老狐狸的存在,对付艾弗里,很多手段就是来自于元轩,他自己上去斗,除了可能的一枪爆掉对方的头,自己也不落好下场之外,还真没想到什么其他办法弄死他。
元训就更不要提了。
“简达随?”元训随口低声喊他。
阮疏一个激灵就坐直了,虽然本来故作放松,但那肯定是假象。
看到他的样子,元训就知道元轩说的果真不假,这人确实是。
只有本人,才会有这种反应。
“元轩以后就麻烦你了。”元训的微笑很老奸巨猾,“他性格有些倔,很是别扭,是我小时候没有好好带他,所以过往哪怕有些怨怼,也希望你们能磨合到一起。”
“伯、伯父。”阮疏觉得这种颇有托孤的感觉真是,真是虎躯一震,“他,其实很好。”
“很好就不会把你弄丢了。”元训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没有看出来?最开始阮疏能够装作只是初相识的样子,心中肯定不会毫无耿介,只不过曾经的感情还是压过了理智,后来元轩总算没有犯糊涂,才算是挽回了。
这句话终究是让阮疏没有反驳,神色间有迷茫。
“你是个好孩子,当年事业太忙,我也没有顾上家里,想来黎菲林做过的事情也让你有过难堪,现在她终于离开这里,她的个性在外边必然受不小的挫折,你只要记住不论她回来说什么,都不要原谅就是了。”这话说的很淡然,却也很有力。
阮疏点头。
“想来元轩从前病态的喜欢和占有让你吃尽了苦头,现在总是想做些事情千方百计请你原谅,即便不说,我想你心里是明白的。”元训从自己的口袋里将一直钢笔拿出来,放到阮疏手上。
阮疏差点惶恐的丢掉,这笔有些年头,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这几乎就代表了元训的正式认可,“元家终究是他的,也是你的,我用元家半壁江山,担保你从今往后不会委屈,如何?”
阮疏只想把这块烫手山芋扔回去,怎么回来一趟元家的一半都扔给了他!
这不科学!
想到黎菲林心心念念了二十年,想到吕清费尽心机设计,阮疏觉得老天给自己开的金手指有些大了,他几乎有些受不住。
“拿着吧。”元轩的表情不容推拒。
阮疏收了起来。
“儿大不中留啊。”元轩感慨了一句。
你儿子不是嫁给我的……阮疏心一直在抽搐。
“我查到……”元轩转动椅子看向身后的两人,一大一小正在推拒着那支钢笔,并且听到了父亲那句“儿大不中留。”
元轩当时脸一下子黑了,阮疏抬头就看到元轩的黑脸,一下子就开心了。
他高高兴兴的多绕了一条道,才收下的钢笔。
元轩嘴角动了动,“爸,你是快有儿媳妇了,又不是嫁儿子,发什么感慨?”
元训心想还不是为了你媳妇才这么好说话的,你这不识抬举的。
他心中这么说了一句,表面上却直接无视了元轩的这句话,“你查到了什么?”
一心扑在事业上的元轩果然很快把这一出给忘了,“查到了对方到底是谁。”
他脸色有些严肃,这次是真的确定了,而且宋瑜在那端说了一个至为重要的消息:
洛克家族的长老会,似乎被动摇了根基。
所谓的权力,一定要建立在经济基础上,没有经济控制,就是白瞎。
洛克家族的几大分支有支持艾弗里的,想要在这次博弈中获利,但他们不约而同出现了意外。
各种意外。
“是谁?”阮疏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法兰克林·赫德森。”
元轩说完这个名字之后,元训眼神带着询问,看着他。
显然父亲并不知道这位是谁。
“法兰克林·赫德森是我父亲曾经的心腹,后来被艾弗里收买,背叛了父亲。”阮疏脸上有疑问,显然这种说法和现在的情况对不上。
法兰克林在帮助他们。
那么他是如何逃避艾弗里的追问的?
阮疏忽然想起来自己忽略了很久的一件事情:艾弗里对于金融并不是那么熟悉。
所以法兰克林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上演这么一出?
那他的父亲尤利西斯想必也没有真的中毒,而是将以自己为诱饵,把很多与他貌合神离的人给除去。
或者根本原因,就是想要取缔这样一个掣肘他的组织。
阮疏蹙着眉头,脑子飞快的旋转。
元轩在静静的等着他,事实上他心中也有了几种猜测。
“现在已经到了哪种程度了?”让艾弗里进陷阱并不容易。
“收尾阶段。”元轩沉声道,“几股势力已经绞杀在了一块。局面不是我一个人可以控制的。大鳄们已经游进了潭水中,我能做到的,只是全身而退。”
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再晚一步,不是父亲提醒他,他不会看出来,这里面又多了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