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回去,吕清要去一场试镜,当时家里司机送父亲去医院检查身体,他亲自上阵送吕清,结果两人出了车祸,吕清最后拼死护他,自己反而受了伤,腿脚受伤,医生说很可能是伤到了神经,从此无法行走。
试镜因此作废,元轩虽然很傲冷漠为人毒舌,对朋友和爱人却是一等一的好,留下吕清在别墅养伤,养了一个多月。人因他而受伤,尽管知道吕清对他有某些意思,他也不可能直接把人送走。
他没把受伤的消息告诉简达随,怕简达随没养好就直接跑回来,那根蠢木头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让他担心,他的嗓子当时说不出话来,只发短信,然后其他时间关机,怕简达随突击给他打电话。
吕清慢慢从轮椅上移到沙发中,影坛乐坛巨星,载誉而归,回国打拼事业,元轩很是内疚。
“感觉怎样?”元轩开口。
“还好,不是那么痛了。”吕清笑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元轩觉得有些不舒服,好像,太风情了?
和他记忆中的那个人有差别。
元轩点点头,“好好养病。”
“我会的,阿轩。”吕清眯起眼睛,拿起面前的那杯水就要喝,元轩按住了杯子,“我让明婶给你倒一杯,这杯我喝过了。”
吕清眼睛一转,嘴角扬起,“我不介意的。”
元轩想要皱眉,按捺住这种冲动,“这样不太好,明婶,帮吕清泡一杯茉莉茶。”他的手巧妙的使力,杯子回到了自己手中。
吕清的笑容有些僵,自己给自己台阶下,“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龟毛。”
“是啊,老毛病。”元轩也趁着下台阶,刚才吕清的试探举动让他有些不舒服,元轩并不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他不需要控制,遇见笨蛋的时间太久了,把他的脾气都磨砺的很好了。
如果没有人挑起话题,元轩是绝对不会主动的,更何况面对吕清他只有内疚,但内疚挡不住吕清的眼神让他不舒服,他站起来,“我想起一些事情还要处理,失陪了。”
吕清点点头,笑容一如既往的完美,在元轩转身之后眼神闪过一丝戾气,和他的脸不协调极了。
元轩又打了一遍手机,发现这回直接从关机变成了不在服务区。
怎么会?当初为了方便,山里的那座寺庙他可是又建了一个通信铁塔,怎么会不在服务区?
元轩心中有忐忑,看看表,已经是十点了,慧明方丈应该已经休息了,然而他心中的那种不安越来越多,最后成了他的心病。
打电话吧。
“你说简达随?”慧明方丈接电话的时候听得出来声音犯困,应该是被他吵醒的。
“对,他的电话我一直打不通,所以打扰方丈了。”元轩对方外之人很是尊敬,慧明方丈他从小就认识,算得上是他的导师。
“他昨天就离开寺庙了。”慧明的声音如同一盆凉水,泼在元轩头上。
“去了哪里?”元轩声音中带着怒气,恨这人不听话。
“他说去一个岛,名字很奇怪,好像叫什么雕题岛。”方丈艰难的回忆起这个名字。
元轩手指本来还在平板上滑动,这时候忽然停住了,失声道,“雕题岛?”
屏幕上,新闻快讯:碧海一块浅海区出现地震,发生海啸。
***
元轩踉跄从房中跑出来的时候管家李松还有些奇怪,听到他要调动直升机去碧海一块,脸都绿了,“少爷,你糊涂了,那儿海啸了!”
元轩身体不好,脸越发的苍白,一贯冷清的声音不再冷清,全身颤抖,“简为什么会去哪儿!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他额头全是汗,刚才挂电话的时候整个人如坠冰窟,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松看少爷都快发心脏病了,直接一手刀把元轩砍昏,嘴里念叨着,“少爷醒来你怨我也好骂我也好,现在绝不可能调什么直升机去碧海的!”
这里离阳台也不远,吕清看到元轩奔下去的时候眼睛全然是嫉妒,还有恨意,看到李松的动作,还有隐隐约约的话,满意的笑了。
简达随,你终于也有命不好的一天了。
老天不公平,他就做那只看不见的手好了。
***
简达随醒来的时候头痛的很,手也痛,他头很晕,以为自己在船上,幸运的漂浮在海面上,然后被渔船给捞上来了。
睁开眼睛,他疑心自己在做梦。
屋顶是一幅中世纪的宗教绘画,受难的耶稣,拥有虔诚的信仰,最后却被烧死在十字架上。
他脑袋一片空白,约莫十分钟后,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头发苍白,看起来四十余岁的男人。
他面孔深邃,带着一副黑色的墨镜,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马甲,黑色的裤子,黑色的手工皮鞋。手上带着银色的戒指。
简达随屏住呼吸,那人已经看到他睁眼了,这时候也不好装睡,所幸冷冷的扭头。
他平日里和元轩在一起,元轩就是这副脸,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轻蔑和懒得理会的样子,他学不到十分,五分总是有的。
“啊,阮少爷居然醒了。”那人笑起来的样子带着邪气,看起来不像是好人。
像一个被驱逐的神父,对,就是这种感觉。
简达随经历吕清这种看起来仙儿仙儿的人的恶毒的一面,早已对人不报什么希望。
刚才他叫自己什么,阮少爷?
简达随敏锐的发现了什么不对,他不动声色。
“阮少爷今天难得不骂人了,”男人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鉴赏一般把简达随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啧啧,心高气傲的少爷啊,终于知道低头了么?”
“你什么意思?”想了半天,简达随决定用这句万金油一样的问题,把自己目前的处境套出来。
他刚才略微思忖,这种情况,认错人的可能性极少,看这房间装饰,也不似他熟知的中国,心中有猜测,但需要印证。
“还在倔强什么?”那人摘下墨镜,银灰色瞳孔看起来诡异极了,搭配那张脸,直接去cos电影中的坏人丝毫不过分,理想的恶棍。
他抬起手,捏住简达随的下巴,靠近,简达随挣扎,把脸扭向另一个地方,下巴很痛,他忍住喊出来的冲动,那人似乎是惊奇了一下,“咦,这么有骨气?”
靠近的时候对方身上有股雪茄的味道,元轩也喜欢抽烟,但元轩身上的味道很淡,跟他人一样清冷,不像眼前这人,只会让人生出厌恶,让人想要作呕。
想到元轩,便想到吕清,他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溺水的恐惧让这种恨意又升了一个层面。恐惧让人生出无穷的力量,也让人坚韧,老天让他活下来,必然有理由,他既然从地狱中走来,势必要报复。
只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才知道那种入骨般寒冷的滋味,那种被扼住喉咙无法呼吸,生生死去的感觉,让他这一生都不能忘记。
“Rush,你中风的父亲再也护不了你了。”墨镜男在他耳边低声说话,像是魔鬼,简达随打了个哆嗦,他哪里来的父亲?自小在大山深处长大,除了养护他的不会说话也听不到声音的姆妈,他根本没有父母,他也曾经询问过村里的人,那些人说他是有一天外来人抱给姆妈的,留下了一大笔钱,就走了。
所以自小简达随就是孤儿,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姆妈,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似乎眼前这人的战栗取悦了墨镜男,他把铐住简达随的手仁慈的解开了一下,扯着简达随的上半身让他看墙壁中间镶着的镜子,“看看你的样子吧我高贵的少爷,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你现在连一只鸭都不如!”
简达随看到镜中的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那个人,镜子中的那个人和他竟然有八分相像!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大约有人能猜到为什么重生到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身上。
猜对送香吻一个!【好啦,我知道一定会有人嫌弃。
那么,肯德基豪华套餐!
叔父和小受没有上床啦,至于原因,→_→,我赌一斤黄瓜你们猜不到。【看过存稿的剧透党不要讲话!
☆、始黑化
如果不是遇见这人,自己醒来照镜子,简达随一定会以为他只是昏过去了,雕题岛上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噩梦醒来,他还是可以继续在他的舞台,唱歌,台下永远有个忠实的观众,曾经很温柔,给他写过歌,谱过曲。
但事实是,他醒来了,仍然活在一场噩梦中,身边这人是个神经质,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或许可以说他只知道现在这具壳子的中文名叫阮疏,只有母亲会这么叫他,其他人会称他为Rush少爷,现在看来家族财产被夺走了,陷入了一场豪门争夺阴谋中。
除此之外呢,一无所知。
简达随闭上眼睛,睫毛颤抖,像蝴蝶一样扑闪,墨镜男以为他是不想看到自己如今的样子,开心极了,哈哈哈的笑出来。
疯子,简达随心中骂道。
“等我艾弗里接管了整个家族的事务,把你弄成我的禁脔,只能在床上活着,伺候我。”墨镜男的舌头在简达随的脖子附近游荡,简达随觉得他像是一条眼镜蛇,冰凉滑腻,让人恶心,“想到一向清高傲慢,有着洛克家族高贵血统的少爷在我身下,我现在可是兴奋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