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不回来,这是他的家啊!”余李芬芳女士问道,她不明白,为什么小庆一声不吭走了,自己的母亲会那么责怪自己。这桩婚事是她撮合的,可是小庆也没说反对,问他的时候他说好,结果到日子却玩失踪,害的自己里外不是人。
“你还是不明白。”外婆皱眉说,但是她也不会当着她一双成年的儿女面前教训她。
“外婆,小庆没事的,他大概是有些心结,出外散散心,心结解了就回来了。”余喜说。从裤袋里摸出一张纸来,“这是小庆给我留的纸条。”
四人传阅一下纸条,纸上寥寥几笔,只说了抱歉,麻烦大哥收拾残局,归期未定,勿念。外婆有点伤感,“这个狠心的孩子。”
外婆对余喜说,“小庆信赖你这个大哥,你多找找他,就算找到不去打扰他也行,让外婆知道小庆在哪里,过的好不好,好不好?”
余喜点头,“我会的,外婆,你放宽心,小庆不会做傻事的。”余喜宽慰着外婆。
“大卫,你今天在家吃晚饭吧!”余李芬芳见余喜搀扶着外婆送她回房便问道。
“不了,我还有事,待会就走。”余喜头也不回的说。
余李芬芳有点怔愣,突然就抹起眼泪来,“我这个做妈的是有多讨人厌,一个一个的都把我当阶级仇人。”
余贺见她妈开始无差别控诉了,朝她爸爸投一个保重的眼色,偷偷的溜到楼上去了。
“好了,别哭了,让外人看笑话了。”余中丞无奈的劝说道。
“别人看笑话还看少了,我怎么这么命苦,拼死拼活生下三个孩子,没一个和我贴心的,我妈也不心疼我,你也不站在我这边。”余李芬芳哭诉道。
“我怎么不站在你这边了。”余中丞无奈的说,看样子这哭是一下子止不住了,余中丞只能先哄着她回卧室哭去。
余喜搀着外婆在她卧室的小沙发上坐好,外婆握住他的手,“大孙啊~你还怪你妈呢?”
“没有。外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让厨房给你送些茶点过来?”余喜故左右而言。
“大孙啊,你别和你妈一般见识,你知道她的,有口无心。虽然有时候说话让人不喜欢,但她的心肠没那么坏。”外婆说。
“我知道的,外婆,我没有和妈生气,我是真的有事,趁着时间还短,我好去查一下小庆往哪个方向去了。”余喜说。
“没生气就好。”外婆有点疲倦的叹气道,“要不我让你妈跟你那位助理道个歉?”
“不用,外婆,他也没有生妈的气。”余喜说,“外婆,你好好休息就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哪能让你操心一辈子呀。”
“哎,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算了,只要你不怪你妈就是了。”外婆说。
“外婆,我会是个孝顺的人,小庆也是,小贺也是,你不用担心。”余喜说。
“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外婆拍拍余喜的手。
蔡助理拿着整理来的资料匆匆的往总经理办公室赶,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张纸,蔡助理却觉得有千斤重,待会会面对什么,他心里没底。
到总经理室门口,外面坐着的秘书小姐给蔡助理一个自求多福的暗号,蔡助理平息一下紧张的心跳,敲门。
“进来。”
蔡助理推门进去,往常看见的都是在办公桌前奋力办公的容胜岳,今天看到的容胜岳,坐在玻璃墙前,眼睛看着下方,神色不定。
“容总。”蔡助理低声喊道,工作狂竟然不工作了,事件大条了,警告,十级警告,这不是容总和他的小情人在闹矛盾,很可能是小情人撂了容总的担子。
“什么情况?”容胜岳问。
“余少没有在医院。”蔡助理突然不敢说后面的消息了。
“那他人在哪里?”容胜岳见蔡助理突然不说话,就问道。
“没人知道余少去了哪里,余家的消息传出来,余少可能是逃婚了。”蔡助理小心翼翼的说。
“逃婚?”容胜岳竟然是笑起来,“还真是他能做出来的浪漫事。”容胜岳心情不错,虽然他没阻止余庆娶亲,但是他自己愿意不娶,容胜岳还是很高兴的。虽然打算是彼此都形婚,但看到余庆身边站着一个女人,还是让他很不爽。他果然很爱我。容胜岳得意的想。“去找找他的踪迹,等他玩够了我去接他回来。”容胜岳交代说。
“是。”蔡助理松一口气,准备出去,“那个女人是什么毛病?怎么那么寸的就晕倒了?”容胜岳问道。
蔡助理整个都僵直了,容胜岳回头看他,奇怪的眼神问他为什么不说。
蔡助理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析出,他用极力克制住颤抖的声音说,“郭小姐怀孕了,说是余少的,郭小姐准备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蔡助理三生有幸的看到容胜岳变脸的全过程,蔡助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办公室的,这种感觉太恐怖,蔡助理只想以后都不要遇上的好,要不然非得少活几年。
秘书小姐端杯水给蔡助理,小声的问里面什么情况,蔡助理只会摇头,秘书小姐担忧的说,“可是刚才太太打电话过来,让总经理回家吃饭,我怎么进去禀告啊。”
“你还想着进去?别进去,为了你的小命着想,你不帮太太传达这个消息不会有什么大事,你要传达了就出大事了。”蔡助理好心的提醒道。
秘书小姐将信将疑,“可是,万一太太吹枕头风怎么办?”
“砰——”“砰——”“砰——”接二连三的巨响从办公室里传来,把秘书小姐吓的跳起来,这下子再也不敢提进去汇报的事了。
蔡助理叹气,这脾气发出来也好!只是可想而知,未来的日子要不好过了。蔡助理淡定的打电话叫保洁随时待命。
想了想,还是打个电话去金叉局,先让他们留意一下余少的行踪。
☆、逃婚(四)
余喜去了一趟金叉局,又约了一个私家征信在咖啡馆见面,回家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一打开门,昏黄温暖的玄关灯,和扑面而来的食物香气。余喜这才觉得肚饿,想起自己一天忙碌都没吃什么东西。
穿着家居服的爱人听到声音迎上来,“回来了,饿不饿?”
“回到家才知道饿了。”余喜扯扯嘴角,“中饭都没吃,就刚才喝了一杯咖啡。”
居家的梁若谷没带眼睛,整个气质和带上眼睛时差别很大,没有眼睛遮挡的杏仁眼,看起来少了几分精明,多了几分娇憨。梁若谷把余喜脱下来的西装挂好,“怎么没在家里吃饭吗?喝咖啡的时候也该叫点点心吃呀,这样会把人饿坏的。”
“知道你在家做好吃,所以在外面饿一顿也没关系。”余喜笑说,偏头在梁若谷嘴上偷亲一下。梁若谷推他,“快去洗手,吃饭了。”
余喜洗了手到餐桌边坐好,梁若谷已经盛了一碗汤放在他的位置上,炸带鱼段,土豆烧肉,小炒牛肉,地三鲜,清炒小白菜,一小瓦罐淮山排骨汤,装菜的碟子不是很大,足够两个男人吃的丰富,又不会浪费。
“你也还没吃?”余喜问,“下回我七点没回来,你就自己先吃,不要等我。别饿坏了。”
“我中午吃了饭的,再说了一个人吃饭也没什么意思。”梁若谷说。
“你这么依赖我可怎么办哦。”余喜笑说,“干脆把你变小,放在我的口袋里,到哪儿都带着走。”
“这是你依赖我还是我依赖你啊。”梁若谷说,“吃点蔬菜。”
余喜嫌弃似的夹起一小块小白菜,嚼也不嚼,直接吞下去了。
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余喜拿着梁若谷没事在家手写的分析,关于余庆可能去的哪几个地方。作为余喜的特助多年,梁若谷对余喜的家人也有不少了解。
“外婆怎么说?”梁若谷问,他已经知道郭汜仪怀孕了,而且声称是余庆的孩子。
“她随意,余家也不是养不起一个孩子。”余喜说。
“那你吗呢?”梁若谷问。
“她很高兴可以抱孙子吧,估计她会乐意拎着补品去医院看那个女人。”余喜说。
“也是她们投缘。”呆了片刻,梁若谷讪讪的说,因为在他关于母亲的所有印象里,并没有一款像芬芳女士这样的母亲,说她不爱子女,好像也没那么严重,说她爱子女,但她确实没有了解过她儿女的爱好,她有三个子女,没有一个她曾经真正了解过。
“呵,不是她们投缘,是陶丽音会哄人,大概她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好哄的当家主母吧。”余喜不欲多说她的母亲,不说怨恨,只是亲近不起来,“她太天真了。”
梁若谷玩着余喜的手表,“像你妈那样,能天真五十年,也是福气,她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
“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让你天真五十年。”余喜亲亲他的额头,“可惜你是天生的狐狸,眼睛子一转就有坏主意了。”
“师哥,你去代孕一个孩子吧。”梁若谷说。
余喜放下手里的文件,扶正梁若谷说,“怎么突然说这个问题,你不是不喜欢我去代孕吗?”
梁若谷撇撇嘴,“可是现在没办法了,余家第三代的第一个孩子会备受瞩目和宠爱,如此一来也只有你的孩子能平分秋色了。反正你也是要孩子的,晚要不如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