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咖啡这种事实在太高技术含量了.他倒是学过一会.皮毛的那种.只是被叶之渊嫌弃的眼神一瞅.学习的热情一下子消减了下去.便再也沒碰过咖啡机.
何况叶之渊用的是泡呢.
周轩端着咖啡走回房间的时候叶之渊正好出來.瞅着他手上的东西挑了挑眉.周轩嘿嘿一笑.连忙把咖啡递到叶之渊的手里.谄媚的接过他手中的干毛巾.示意他坐下來.
叶之渊身上只裹了条浴巾.头发上的水滴答的往下掉落着.周轩用手拦住.连忙把毛巾包到他的头上.擦了不一会问道:“你们刚刚谈什么了.”
“想知道.那还躲什么房间.”
周轩被他一堵.梗了梗.复又开始手上的动作.“那个死家伙臭不正经的.”
“怎么不正经了.”叶之渊啜了口咖啡.倒是好整以暇的偏着头看他.
“转回去.”周轩想起许筠跟他闲扯的话.脸一红.伸手把他的头强硬的扳回去.“不想说就算了.别妨碍我擦头发.我还想早点睡呢.”
“别擦了.”叶之渊拽他下來.“困了就先去睡.”说的温柔体贴.手上的动作却一丁点也不.紧紧把人桎梏在怀里.头搁在人的肩上.还咬了一口.
“别动.痒.”周轩哼了一声.挣了挣.便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
“你那个朋友......”
“许筠.”
周轩皱了皱眉.纠正了称呼:“许筠他为什么老是往咱们家里跑啊.以前也沒怎么见.”
“他來自然是有事.”叶之渊顿了顿.“怎么.他惹到你了.”
“也不是.就是怪讨厌的.”周轩打了个哈欠.随意的说着.“说话很欠......”
掰下叶之渊的手.放在手心里玩.叶之渊的手比起他的大了一号.比较起來像大人和小孩的似的.可是叶之渊的手指却十分的修长.形状漂亮.指骨分明.而且还十分的.....灵活.想到这.周轩脸上一热.赌气似的开始揉弄起來.叶之渊的手被他的手握在手里.感受着怀里的人的手的触觉.软软小小的.还时不时就着手上的纹路捏着.不禁舒服的微微眯了眯眼.
周轩瞅着放在一旁的咖啡.突然说道:“我听别人说.咖啡好像杀精.”
“你这是听谁胡说的.还是说..”叶之渊笑了一声.按着周轩的臀部往下压.呼吸暧昧:“我不够让你清楚.”
“别闹了.说正经的.”一整晚都被处于调侃的状态.这下被叶之渊对着他耳朵根呼吸.周轩僵了僵身体.反射性的便喝道.
果然是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狐朋狗友.
叶之渊微微一笑.沒有调侃下去.拉着人上床睡觉.
夜深人静.周轩已经睡熟了.身子微微的起伏着.听着身旁的人均匀的呼吸着.叶之渊轻叹了声.收拢着手臂把人更紧地纳入怀里.周轩闷哼了声.一个拳头直接伸了过來.叶之渊反应迅捷的接住.把人严严实实的压进怀里.这才给他扯了扯身上的被子.
周轩......叶之渊吻了吻他的头发.脑海里却闪现着赵修文的名字.
..“赵修文也回国了.”许筠调整了一下位置.意味不明的笑着.“你说.几个穿开裆裤长大的好兄弟这下是全体碰头了是不.”
“哎.别恼火.我也是刚收到的消息.”许筠又抿了一口酒.“这么多年了.你们弄出的破事总该好好理理吧.”
“他回來做什么.”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许筠摆了摆手:“或许是老头打的鬼主意.或许是想隔岸观火.或者是想散散心.谁知道呢.总而言之.就是有好戏看了.”
“别愁眉不展嘛.他也不是当年的小屁孩了.”
“这么说來.你倒是一直知道他的消息.”叶之渊拧了拧眉头.瘫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宇.“也对.他不想见的人大概只有我.”
“这些事你等他回來再下定论.”许筠站了起來.不耐的扯了扯衬衣.语气却变得嘲讽起來.“说起來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弄的这么的复杂.最恼火的还是我.插在你们中间.偏偏像个局外人一样.束手束脚看你们闹得欢.倒是一点我的事都沒有.”
“这么多年了.像个闹剧一般.你们也该好好收场了.断或不断.一个字.别像个娘们的.真够让人窝火的.”
“你突然生什么气.”叶之渊也不耐的看着他.
“哈.我生什么气你还不清楚.”许筠好笑的说道.捋了一把头发.“你现在既然能这么花费心机的保护着你的小情人.当年怎么就不能护着修文一点..”
“许筠.我和修文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叶之渊叹了口气.“不过我承认.当年是我沒有护好他.他承受的事我难辞其责.至于周轩的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连我自己都沒有理清楚.只是那件事却是很好的给我上了一课.”
“所以.现在你就像只惊弓之鸟了.头缩的倒是紧啊.好友也不能讲.”
“不是.只是时候未到.”
“行.现在就只是我在瞎着急.”许筠说着.像是泄气了一般.揉了揉自己的脸蛋.突然笑了开來.“许久沒有摆这么严肃的脸孔.有点操作无能啊.”
“......”
“哎.那是什么脸色.总不能到时候我像个傻瓜的杵在一边吧.我可是发过誓的.这次非得在中间插一脚.”许筠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这样的人.听说特别的奸诈.“你会预防.我也懂得预演.”
“叶之渊.你们当年做的操蛋事.我之所以沒有发表看法.那是因为我知道于事无补.现在.你揪着李洺.小垣.连修文都來插一脚了.我可就不能由着你胡闹了.懂吗.”说出的话却一字一句都是咬牙切齿的.
108.当年的事
其实当年的事也并沒有那么复杂.
叶之渊承认.那时和赵修文有点纠葛不清.他本身并沒有想过和同性在一起.但跟赵修文之间的确存在点小暧昧.
互动以及默契.还有赵修文对于他和他人截然不同的态度.叶之渊不是傻瓜.那么浅显的感情表示他当然看的懂.却沒有点破.
只是赵修文也沒打算藏着..这或许就是他的自以为是了.太过看的起自己以及忘了叶家老头子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叶家老头子十分的强权.在他们兄弟的感情上.更是明着暗着诸多的干涉.叶之垣做事向來不问过程.只求结果.当年叶之垣喜欢李洺.尚且不敢放到台面上.对李洺的感情也是极力的掩着.便可知老头子的厉害了.
叶老头子..也就是叶之渊他爸.听到传闻的时候差点沒把整栋房子的东西给摔了.
“败家子.败家子.丢尽脸面.”叶老头子看着手里私家侦探发來的相片.指骨差点掐断了.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就派人去把赵修文给做了.
当然这个做非彼做.老头子那时还沒有想出这么丧心病狂的手段.只是派人去把赵修文修理了一番.顺道把手给打断了.还恐吓了一下赵氏集团.
叶之渊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在处理叶之垣整下的烂摊子.压根还沒反应过來.叶老头子甚至连跟他对峙都沒有.仅凭几张稍显暧昧的相片直接入罪.把人给弄残了.
“怎么了.”李洺趴在床上.不解的看着他.厚重的镜片反射着白光.配着苍白的脸色.倒显出几分虚弱与可怜.
“赵修文出事了.”叶之渊放下电话.脸色阴沉.急冲冲地走了出去.
本身就对叶老头子有诸多的不满.这一下叶之渊是彻底火了.
所以说.整件事上叶之渊也无辜的很.只是赵修文的受伤的确跟他脱不了干系.
何况.人赵修文还是个钢琴家.
去到医院的时候.赵修文刚刚接好了骨头.除了手上的伤.其他倒还好.只是看着严重.并沒有伤到内脏.老头子到底顾忌着赵家.沒有下狠手.
赵修文见他來了.也沒什么反应.目光怔怔的看着天花板.
“抱歉.”叶之渊看到他的时候脚步简直沉的走不下去了.鼻青脸肿的赵修文哪里还有平时清秀温润自信的模样.“我沒想到老头会对你做出这种事……”
说是对他沒有一点感情.是骗人的.赵修文是个很优秀很骄傲的人.虽然看起來很温和.可是骨子里却很倔强.叶之渊那时尚且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只知道赵修文对于自己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到底少年年少.模模糊糊的享受着这种若有若无的暧昧.却想不到……
钢琴是赵修文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而他的手却被折断了.想來.老头子也并非手下留情了.
“你走吧.”赵修文闭上了眼睛.沒有受伤的那只手不自觉的抱住了打着石膏的手.开始逐客:“我有点累.想休息了.”
一阵沉默过后.叶之渊才艰难的开口:“医生说了.会好的.只要……”
“不可能好了.”赵修文死死闭着眼睛.手指抽动了一下.即使手能够重新愈合.灵活度也不可能跟从前一样.对于一个钢琴师來说.基本上可以说手废了.现在的他狼狈的跟只流浪狗有什么区别.一行泪悄悄滑了下來.“你让我静一静……”
“修文……”
“请你出去.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谈.”
结果两人不欢而散.
叶之渊再次去探望他的时候被赵家人礼貌的拦了下來.声称赵修文并不想见到他.
赵修文得了抑郁症.
那还是他后來听许筠说的.事情发生的时候许筠人在国外.对于事件了解的也不清楚.只听赵家人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