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我突然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心里还挺高兴。“既然不会克死我,那我为什么要躲着他?相反,我还怕我这倒霉体质连累了人家呢!再说,我都这样了,还怕什么呀?”
死之前过好每一天,就是我最纯粹的想法。如今,有机会换一种职业,又是跟着自己敬佩欣赏的人一起干,想想就很让人向往。
“我言尽于此,你若是不怕,就随便你。”胡长河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我回到屋里时,发现五哥已经躺炕上睡着了。
唉,就他这种酒量浅还爱喝点酒的人,还真需要个人在身边,不然真容易出事。
***
第二天早上,我去了餐馆跟老板请辞。
虽说我平时干活时,总会发生各种看起来笨手笨脚的倒霉事,但真到了辞职时,老板还有点依依不舍的意味。
好在,他前几天招到了两个结伴而来的服务员,所以我这一走,他也不怕没人给他干活了。
他给我结了工资,听说我要跟着魏老五干捉鬼的活儿,叮嘱了我一番才放了行。虽然他这人平时有点抠,但是冲他那几句嘱咐,我还是觉得他这人挺不错的。
我想说“有什么中邪的事记得找我”,但是转念一想,这样说不好,有点诅咒人家的意思,便将话咽了回去,只跟他简单地道了别。
五哥还要忙一下药店的事,我们约好了傍晚时他来接我。
我回家将东西收拾了一番。
翻到我妈留下来的两样东西时,眼泪便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一枚祖传的白色玉坠,一件祖传的黄马褂。
那枚玉坠是桃形的,里面暗含了形似蝙蝠的红色絮状物,估计寓意为福寿,所以才珍贵到辈辈相传。
这玉坠我妈一直戴着的,她过世时我才取了下来,结果发现不知何时,那玉坠的背面有了一丝裂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我妈才没敌过黄皮子的诅咒。
从我妈过世后,这还是我第一次整理她的东西,虽然她的东西大多都被我烧给她了,只剩了这两样。
我将玉坠挂在了脖子上,不管它还能不能保佑我,马上要离开这里了,戴着它离开也算是一种对家的思念。
而那件黄马褂,除了能证明我妈祖上曾风光过,再无其他用处,我随手便将其装进了行李箱里。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样东西——贴在仓房墙上的黄色纸牌位,我必须带走。
在仓房里昏黄的灯光下,我看着墙上那张写有【供奉保家仙之位】的黄纸,对胡长河说:“狐仙,咱们要搬家了。”
“嗯。”胡长河眼皮都没睁地随便应了一声。
我将黄纸小心翼翼地取下来,收好,然后转身出了仓房。
这时,成顺应我的要求也颠儿颠儿地赶过来了。
我告诉他,以后别在外面租房子了,就住我这吧。房租什么的我自然不会要,但求他照顾好我那几只鹅,毕竟它们给我看家好几年了。
五哥来了后,我告别了成顺和几只大白鹅,提着行李上了车,离开了这个我住了二十多年的小院子。
第12章 一仙的堂口
从我家出发时才五点,预计到他家不会超过六点半。
可是,因为我晕车晕得厉害,路上我们几乎是走走停停,一个半小时显然是不够用了。
“唔——”我急忙用手捂住嘴,五哥见状赶紧靠边停车,我立刻打开车门冲了出去,然后蹲在路边狂吐起来。
五哥跟过来一边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一边问:“怎么晕车晕得这么厉害?早知道买点晕车药就好了。”
我缓了口气,说:“估计是很少坐车的原因……”
我们县城的城区很小,骑自行车走个遍都用不上一个小时。我上学、上班,基本都是天暖时骑自行车,天冷时步行,很少有机会坐车。从县里到市里要越过一道山岭,路面起伏不定,加上我体质不好,现在还霉运缠身,吐成这样,想来也不稀奇。
五哥递给我一瓶水,我漱了漱口,然后手脚无力地上了车。
五哥叹了口气,无奈地继续上路。
吐了几次后,胃里的东西基本上已经吐光了,到了后来,我怀疑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因为嘴里别提有多苦了。再后来,我不吐了,但是架不住胃肠一顿痉挛,只能抻直了脖子靠在椅背上,像条濒死的鱼一样一动不动只是轻微抽搐,而且还一个劲儿地冒着冷汗。
“小恺,再坚持一下,我们进入市区了,很快到家!”五哥不停地安慰道。
终于,我听见他说“到了”,心里顿时有种解脱之感。
他扶着我下了车,进了一栋居民楼。见他要坐电梯,我连忙摆手,问他:“你家住几楼?”
“九楼。”
“那我走楼梯!”
晕车的人再坐电梯肯定更难受。我看我还是走楼梯比较好。
五哥迟疑了一下,说:“行,咱们走楼梯。”
他扶着我进了楼梯间后,背对着我蹲了下来,“来,我背你上去!”
我笑着轻轻推了他一下,说:“又不是走不动,干嘛让你背啊!”
他回过头,认真地说:“你都吐成那样了,还有力气么?”
“没事,吐完就好了!”
确实,下了车,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就好像濒死的鱼终于回归到了水里,得以缓解了机体的各种不适。
“那我扶着你。”
我推辞不过,只好任由他扶着,两人慢慢往楼上走着。
别说,九楼还挺高,我歇了两次才走上去。偷偷看了眼五哥,人家脸不红气不喘的,啧,这对比不要太明显!
来到他家后,他把我扶到沙发上坐好,给我倒了杯水后,说:“你在这躺一会儿歇一歇,我下去买点吃的!”
我点了点头,他便出了门。
我喝了点水,感觉不那么难受了,便起身参观了下五哥的家。
房子挺大,估计一百平以上,三室一厅,装修得不错。家具家电什么的,也都挺高端前卫的,挺符合他这位年轻老板的身份的。
我看完了厨房、卫生间,又忍不住推开书房的门,在看见办公桌对面的那面墙有供桌时,忍不住走到近前看了一下。
那供桌上摆着香烛和水果类的贡品,桌上方的墙上贴着一张红纸,上面写了些字:左右两边跟对联一样从上往下写着【入深山修身养性】【出古洞四海扬名】,横批的位置写的是【有求必应】,横批下面横着写着【供奉】俩字,再下面竖着写着【教主蟒天青】。
这应该是一张出马仙堂的堂单,但是又和别家的不一样。我虽然没见过仙堂的堂单,但是架不住好奇曾上网搜了一下,那些堂单上面都写了好多名字的。据我了解,一个仙堂里,必须有很多仙家才行,其分工也很明确,有掌教的,有护法的,有报马的,有清堂的……
五哥的这张堂单上就蟒二爷一个人,这是不是说他这个堂子里只有蟒二爷一个仙家?
按理说,蟒二爷的修为肯定不低,愿意跟着他混的小仙家应该有好些才对,怎么他就成了光杆司令了呢?
我正想着,就听身后有人说:“原来你在这。”
见五哥回来了,我有些尴尬,觉得自己没打招呼就跑进人家书房里,有些冒失,便连忙道歉。
他笑着说没事,然后走到供桌前,拿起三炷香点上插到了香炉里,然后双手合十拜了一拜。
然后,五哥回身对我说:“我买了粥,咱吃饭吧。”
我点点头,跟他一起出了书房,坐在沙发上,守着茶几上的粥碗喝起粥来。
吃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好奇心作祟,便问了他堂单的事。
他也没避讳,直接告诉了我。
原来,这位蟒二爷道行高深的同时,性情也有些古怪,他不喜欢热闹,一个人独居在山上,不收任何小仙做跟班。而弟马,他也只选了魏擎锋一个,还是他主动下山找的魏擎锋。
魏擎锋起初不愿做出马弟子,因为他是道家出身,虽然是俗家弟子,但是他意识里还是以正统自居,觉得这些草头仙无非是借助人势来积攒功德、享受香火,心底有些看不上。
但是蟒二爷并没有像其他的仙家那样,通过折磨弟子来让他臣服从而甘愿领马,而是提出以斗法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结果,魏擎锋输了,他便认赌服输拜了蟒二爷为师,做了他的出马弟子。
“这是好事呀,有蟒二爷在,你这是如虎添翼啊!”我如此评断道。
五哥笑了笑,说:“怎么说呢,关键时刻,二爷能保我一命。我估计我跟他可能是前世有缘,不然他不会上赶子来找我,要知道现在想当弟马的人多了去了,有个道行高深的师傅都可以拿鼻孔看人了。”
“我觉得蟒二爷这是宁缺毋滥,你本身就会法术,人又正直,所以他才选你做弟马。”
五哥看了我一会儿,叹口气说:“其实跟你说了也无妨…是这样的,我请神上身时,对我和二爷都不是好事……”
我一愣,迷惑不解地看着他,他却一边喝粥,一边很是随意地讲起了其中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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