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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序同尘 完结+番外 (壶粥)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要有什么问题都去问染三吧。这几天四处奔波都没空休息,我还要赶着回去养精蓄锐呢,就先走一步了。”
  炎炘知道她讲的这些事很难让人全盘接受,毕竟她刚了解事态全貌时也精神恍惚了好几天。
  但此时炎炘已经熬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时日,她不想再受到殿内沉重氛围的影响,也懒得管那些繁文缛节,随便找了个借口就麻溜地逃出了无极殿内殿。
  “小涟,想追就去追吧,别管我这个老婆子了。”
  炎炘举止向来肆意,常常想到什么便去做什么,但以寒涟的性子,即便内心呼声再高,她也无法在这么多尊贵长辈同时在场的情况下效仿炎炘,不管不顾地冲出无极殿。
  还是寂籁看不过眼,出声催了寒涟一嘴,寒涟才起身施礼,快步追赶炎炘而去。
  一直稳坐如山的染蘅见到寒涟踏出地阴门,也眸光一闪,缓缓站起,对着面色凝重的四位柱主和钧珏说道:“其实还有一件事需要剩下的五位配合……。”
  寒涟追人心切,又认定真有要事寂籁必会在事后转告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内殿的风吹草动。
  寒涟想起第一次召开国主会朝时,炎炘也曾像此刻的她一样奋力追赶着自己的脚步。
  不同的是,寒涟有着绝对的速度优势,能够及时赶到尚未走下台阶唤来御兽的炎炘身旁,而当时的炎炘却只能站在台阶之上望着自己乘着文鳐远去。
  人是追上了,但无论炎炘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也改变不了她和寒涟已经解除了缘契的现实。
  那些安慰的话炎炘不愿意听,寒涟讲出来也觉得于事无补,再三思忖后只剩下了一句:“炎炘,你先前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解释?”
  炎炘闻声止步,思绪也随之倒退。
  诚然,寒涟曾给过炎炘两次解释的机会。
  但第一次炎炘刚从南极圣地赶回,正百感交集不知所措,她一面想得到寒涟的关心和理解,一面又不想再把寒涟牵扯其中。
  她没有做出决定之前就无法主动开口,于是只有把希望都寄托于寒涟的主动问询之上,尽管她也知道,盛怒之下的寒涟绝不会让她如愿。
  而第二次则是炎炘已经想起了寂籁曾对她说过的话,决定要在一切尚可挽救之时,与并未耽于情爱的寒涟划清界限,这样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寒涟都不会被自己所拖累。
  但想是一回事,如实说出来就会变了味,既然要一刀两断,就不能再拖泥带水,无论是寒涟的谢意、愧意亦或是炎炘也无法断言到底有多少的爱意,炎炘都不再奢求,所以她只轻声回问了一句:“解释了,结局就会改变吗?”
  便头也不回地迈开了脚步,而这次被炎炘问住的寒涟没有再追上来。
  *
  这场国主会朝结束后,猜到炎炘和寒涟已经解缘的人又增加了几个,但他们非但不能拆穿,还要帮炎炘和寒涟营造出她们即将定缘的浓厚气氛来让之后的布局变得合情合理。
  倒也不是以为这样的把戏就能迷惑炎焕视听,但在尘埃落定之前,必须要稳住民心才能最大限度地减少伤亡。
  于是不日后,灵地各国便传遍了炎炘和寒涟即将在本月二十五日举办定缘宴的消息。
  灵地此前还没有国主与国主成婚的先例,炎炘和寒涟又结有缘契,排场不夸张阔绰又怎能衬得上两位国主的非凡身份。
  所以听闻定缘宴当日,整个太乙内城都不允许闲杂人等入内,以免干扰迎亲队伍在内城巡游的消息时,绝大多数的四国国民都没有感到惊诧。
  十月二十四日,明面上是赴宴嘉宾实际则是助战打手的各路大盈之宗都集结到了太乙内城,参加战前的部署会议。
  平素能够碰到十名大盈宗聚在同一地都属罕事,但这场会议中却能同时看到将近一百五十名自四国、四柱而来的大盈宗,几乎将灵地所有能够独当一面的高手都囊括了进去。
  然而即便有这么多的高手助战,之前独自面对一头凶兽都能得心应手的炎炘,眉头却始终紧蹙如川。
  召开会议和最终决战的场所都定在了灵气最充沛又能直接观察到四极大门开合情况的两仪苑之内,但炎炘却在会议结束后,再三确认了明日不在战场范围内的所有内城街道也有重兵把守才肯放心离去。
  会议结束之时,亥初的钟声刚好敲响。
  自从与寒涟解缘以后,炎炘就再也没有去过玄英宫,心中没了寄托,她就只能回到朱明宫与能够读懂她心情的一众契兽、御兽相伴。
  倒是寒涟,自那日国主会朝以后便开始隔三差五递来个请帖,邀她有空一聚。
  炎炘不想被寒涟搅乱思绪,先前都是收下请帖却不回应,不得不与寒涟碰面也只聊正事绝口不提私情。
  寒涟也不是像炎炘早前那般胡搅蛮缠之人,她屡屡邀请炎炘也只是觉得即便做不成此生伴侣她们也能再尝试着做回朋友,至少这段时间不要让炎炘感到孤立无援。
  但见炎炘无意,寒涟也没有强求,甚至已经做好了决战结束以后,她们的关系才有机会好转的心理准备,却没料到今日她竟久违地听到炎炘邀她到醉梦阁辉映处一聚。
  故地重游,心境次次不同。
  炎炘不让寒涟等她,寒涟坐在摆好瓜果茶水的小亭内等待了一刻才见到了炎炘的身影。
  或许是决战即将来临,炎炘决定在战前放纵一把,一走进小亭坐下,她便取下腰间装满酒的裘皮酒囊,笑问对面的寒涟:“喝酒吗?”
  寒涟已经有整整一个月没有见到炎炘这种毫无负担的笑容,明知朱明的酒水要比玄英的烈得多,她也忍不住颔首应道:“可以小酌两杯。但明日午时还有一场大战,今晚我们最好还是以茶水为主,畅饮就等到胜利以后。”
  “你说得是。但前些日子我让你受了委屈,先自罚一杯,你随意就行。”
  炎炘听到“午时”一词,羽睫不由一颤,但借着斟酒的动作巧妙地掩盖了过去。
  “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这杯就另算。”
  炎炘都喝了一杯,寒涟也不好意思继续干坐,她连忙捧杯一敬,垂首慢饮。
  烈酒暖身,炎炘和寒涟喝完了赔罪酒便像卸下了近日的心中隔阂,畅谈起了往日种种。
  两人难得坦诚相待一回,又只挑好的讲避开了不合时宜的话题,彼此热切得仿若初见,聊到尽兴之处都忘记了最初的小酌之约,频频举杯对饮。
  不过半个时辰,满满的一袋烈酒就见了底。
  寒涟酒量有限,又破例喝了这么多烈酒,此时已经昏昏沉沉,半趴在了亭中圆桌之上。
  或是看到了自己与炎炘重归于好的希望,眼睛都睁不开了,寒涟还红着一张小脸不住嘟囔着:“再来一杯……”
  这般憨态可掬的模样瞬间就戳中了炎炘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但炎炘深知自己不能留恋,沉住气叫了寒涟两声没有得到回应后,她便起身半蹲到寒涟面前,伸手取下了寒涟这些时日一直戴在额间的黑红额带。
  随后身子微微前倾,在寒涟随之展露的纯黑契印之上轻轻落下了一吻。
  起身之际,似有晶莹水珠滴落而下,但转瞬便与由水砖铺成的地面融为了一体,再也不见踪迹。
  醉梦阁第八层早被受寒涟之托的寂籁清了场,但炎炘抱着已经陷入沉睡的寒涟走出辉映处之时,寂籁却已经备好了一张悬空的水床站在了门外,似乎料到今晚会撞见这样一幕。
  无意寒暄,也无暇寒暄,炎炘将怀中的寒涟缓缓放到了悬空水床之上,便紧盯着寒涟恬静的睡颜,把她自额间取下的红黑额带轻轻搁到了寒涟手边。
  “寂籁阁主,涟儿就拜托您了。”
  仅有一月未曾叫喊出声的称呼,竟让炎炘觉得仿若隔年。
  狠狠再看了寒涟一眼,似要把寒涟的静美面容都刻入心田,炎炘才转向寂籁,抱拳告辞。
  寂籁目送着炎炘顺水梯而下,又回身望了望对此一无所知的自家曾孙女,不由在心中哀叹:“多好的一个孩子,可惜却总是得不到命运的眷顾……”
  *
  灌醉了寒涟的单袋烈酒,于酒量如江海的炎炘而言却等同饮水。
  炎炘本用不着解酒,也没有多少困意,但为了拿出最好的状态应对几个时辰后的决战,她还是赶回了倥偬舍喝了碗牛肉骨解酒汤,再回屋闭眼小憩了半晌。
  转醒之时,天刚拂晓,正是住在太乙城的玄英国人每日就寝的时段。
  距离放出去的开宴时间和告诉寒涟的决斗时间也还有四个时辰,但炎炘已经全副武装、严阵以待。
  因为她寄给炎焕的请帖之上,写的“开宴”时间其实并不是朱明惯例的午时,而是青阳惯例的卯时。
  定缘宴本就是一个谎言,炎炘要叫炎焕来自投罗网,又岂能将决斗时间定在最助长朱明灵士气焰的夏时。
  而改定在春时,或许还能让炎焕在战斗之时频频想起她原本来自青阳的娘亲,最后露出破绽,再也无力回天。
  娘亲那么温柔善良,生前又那么疼她,若是知晓今日之战,一定也会站在她这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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