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司机看了看觉得情况不对,拉开车门就要下去。
懒得跟郑律演绎眉目传情一直在装睡的即墨宇听见九哥那边有情况,也睁开了眼:“我也去。”
又跟那个男孩有关。
郑律心里暗暗带怒,伸手拦下他,语气带着不满和责备:“你刚出院。”
即墨宇不动神色的看了郑律一眼,目光中有些隐隐的寒意。
萧默没看到即墨宇和郑律之间的目光涌动,觉得郑律的话在理,也出口阻拦:“你坐着,我下去看看。”
九哥紧张的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和惊讶的骆辰,觉得这个男孩似乎随时都能哭出来。都顾不上外面的男人不停瞧着车窗的叫骂。
男人给九哥叫的烦了,一下子按下车窗暴躁的喊:“他妈的在墨迹老子废了你信不信!”
九哥这声暴躁的脾气也拽回了骆辰的思绪,骆辰现在大脑好像是在下一场狂风暴雨,无数个爆炸的情绪全部咆哮着充斥在脑子里,眼下的一切骆辰觉得自己都不敢过多的目及。
回头九哥就听到骆辰拉动车门的声音,却没有拉开。
骆辰回过头满脸的悲愤欲绝和哀伤:“开门!我要下车!开车!”
眼见着满也满不过,停在马路上也不是个事儿,但是把骆辰放下车更不可能。九哥心里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出口安慰:“骆辰你听说我,这事儿不像你想的那么复杂,我们先回去,回去再说好么?”
萧默和前车的一些安保人员下车,晃晃荡荡十几个过来,车外的男人见情况不对立马不吭声了。
萧默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的,就是九哥上面的那句话,眉头一皱,看向骆辰羞愤的表情,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眼见着后面的车越赌越多,后面好奇的人也越来越多,萧默眉眼一沉冷声道:“骆辰,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我们还没说什么你在这里闹个鸡毛脾气!阿宇刚出院,你是想把记者招来么!”
骆辰觉得自己突然有些要呼吸不上了。
“九哥,开车走,回去再说!”
安保人员一一去给后车道歉,冷着脸,穿着黑西服带着黑墨镜。
这种道歉方法虽然不地道,但是至少看起来跟那么回事儿似的,找事儿的也没有。
经过这一个小插曲,即墨宇的车队再一次缓慢的启程了。
可是一路上骆辰的脸色和气氛不对,九哥不敢在多言,不在等即墨宇他们,直接一踩油门跑在即墨宇他们前面现行一步。
萧默回到车上,脸色不太好,皱着眉头似乎欲言又止。
从萧默下车即墨宇就一直在注视那边的状况,看到萧默这副脸色没什么耐心:“怎么了?”
萧默透过车内的反视镜看向即墨宇,一脸的“你做好心理准备说完别生气”的神情保持沉默。
即墨宇不耐:“说。”
我凑真是,萧默心里后悔,他妈的刚才应该让九哥过来自己开车回去的,又他妈的要挨骂了。
“那个,骆辰……知道了我们知道了。”
可能是这个短句子看起来稍微有点复杂,又或者即墨宇的一个“说”字含义太深,萧默没理解透彻。
即墨宇阴沉着脸追问:“什么叫做骆辰知道了我们知道了。”
即墨宇用的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萧默在心里默默的跟九哥说声对不起,抛弃了队友:“九哥刚才说漏嘴了。”
即墨宇忽然觉得有些气闷,声音沉冷不容置疑:“傅叔开快点,跟在九哥后面回家。”
郑律不乐,又是骆辰!刚想开口,即墨宇一个冰冷的视线扫过来,车里的温度徒然降了下去。
第十七章
17起承转合让人难以理解
骆辰前脚被九哥拽进家门,即墨宇的车随后就在院子里停了下来。
接下来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个状况,萧默留下了两个心腹并且给顾承信打了一个电话就把其他人打发回去。
光是眼看着都知道接下来可能会是一个小*,郑律又不是傻子,怎么也不肯走。
即墨宇坐在轮椅上被萧默推进来,骆辰倔强的站在客厅里,不肯动也不肯看众人,眼眶微红。
即墨宇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作何感想,只是有些烦躁,看着不肯走的郑律更是烦躁,非常冷漠的把人轰了出去。
郑律不敢忤逆即墨宇的意思,眼神阴狠的看了骆辰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萧默等人本身跟郑律就没多大交情,也没顾他,只是看着骆辰皱眉。
“你跟我上来。”即墨宇看了骆辰一眼突然说。
即墨宇的屋子很大,一楼的正厅一侧有个微型电梯,当时安装是为了装修运送家具方便,没想到现在坐轮椅也很方便。
骆辰站在原地不肯动,破罐子破摔:“我想回家。”
即墨宇完全不看他,冷声不容置疑的又说了一遍:“骆辰,我说,你跟我上来!”
认识即墨宇这么久,第一次被即墨宇叫自己的真名字,那种感觉很奇怪,有伤感,有心酸,还有迟来的内心深处一直盼望的光明。
骆辰动了动嘴角,低头走过去,想要从萧默手里接过即墨宇的轮椅。却不料即墨宇随手按上了一个按钮,甩脱了骆辰,自己操控轮椅直直的往前行去。
骆辰垂下眼,像是一个等待挨罚的孩子,跟在即墨宇身后上去。
电梯门闭合之后,九哥搓了搓手,捅了捅旁边一脸心事的萧默:“哎我说老默,我怎么瞅着大宇对这小孩有意思?”
萧默心里繁杂,白了九哥一眼口气不爽:“什么大雨暴雨的,你能不能别老给老大起外号。我看老大对你还有意思,你要不要上去试试?”
九哥不淡定,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惹了这个智囊精,自己非常轻车熟路的去即墨宇的藏酒室找酒喝。
即墨宇带着骆辰在书房停下,指着对面的沙发对骆辰说:“坐。”
骆辰不想坐,那样看起来像是客人。就算最后要走或者事情会演变成别的样子,他也不想被即墨宇当成是外人一样的客人。
看得出骆辰在别扭,即墨宇声音不咸不淡的开口:“你想让我仰着头跟你讲话?”
骆辰偷偷抬起头看了即墨宇一眼,犹豫了一下,坐了过去,同时一脸的好像割舍了什么一样。即墨宇觉得自己搞不明白骆辰的想法,看骆辰一副不打算主动开口的样子,即墨宇先说:“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骆辰把脸瞥向一边,之前的愤怒之情在一路的思想爆炸中早已烟消云散,取代的,反而是一种风平浪静之后的忐忑之情,嘟囔道:“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即墨宇看着骆辰这副明明是自己被骗他反而一副委屈的样子,惯性审问时的阴狠表情莫名其妙不见了,看起来非常冷静:“我还有些事情不知道。”
骆辰抬头望他,对方的视线中似乎在夹杂着一丝戏谑。
骆辰呼吸一滞,又转回脸,口气暴躁:“你问吧,我告诉你就是。”
“刚才为什么哭。”
话一出口,即墨宇也是一愣,但是很快就收敛起表情,一脸的镇定,好像刚才在问的是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骆辰闻言诧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视即墨宇,声音有些颤抖,有些不确定:“刚才……你问,什么?”
听起来好像自己回答了就是承认了什么,即墨宇瞬间不爽,态度冷淡了下去:“那我们换个问题,你和陆家做的这笔交易,背后有什么目的?”
骆辰在回来的路上就做好了被猜忌的心里准备,但是没想到真的被即墨宇如此猜忌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受。
“我要说,我只是和陆子煦做了这笔交易,没有任何目的,你相信么?”
面对骆辰好似孤掷一注的神情,即墨宇眼神平淡,冷漠的摇头。
对于骆辰有点感觉是一方面,冷静就是另一方面。更何况即墨宇这些年行走于花草丛中,对骆辰的这点感觉远远比不上那个人的千分之一。
在忐忑的等待中,看到瞳孔中倒映的人不带一丝犹豫的否决,骆辰唇色微微的白了白,笑了一下,有点抖,又有点了然。再次回答即墨宇的话的时候,脸上带了一丝原本就应有的恭敬和得体:“即墨先生,我知道我鲁莽的不多加思考的决定给您带来了麻烦和顾虑,对此我真的很抱歉。可是不管您信不信,来到这里,我没有任何目的。如果硬要说有的话,就是我喜欢您。”用这么认真的却是坦白和解释的口气来表白自己的心意,骆辰觉得有些害羞又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您可能不记得,在四年前秦家的一场晚宴上,我被秦家现任家母当众奚落的时候您曾经出手帮过我。”说起那件事,骆辰眼里微微带了点光,亮晶晶的:“就是那个时候,我一直想要谢谢您,却一直没有机会。但是我却可以在很多地方看到您的消息,忍不住关注,慢慢就……我估计也可能就是一种小孩子心性。真对不起,我以上说的,是全部的实话了。”骆辰挠了挠头,觉得似乎听起来又会给对方带来困扰,自己给自己和对方都不找了一下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