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墨陇没有停下来,只是支起身子,一面粗重地喘息动作着,一面将枕头竖起来叠在床头挡住那几根颇有杀伤力的金属柱,而后俯身下来,泛着一层水光的眼睛以一种介乎无奈与央求间的表情凝视着他:“停不下来……”
就这样他又挺过了一段时间,在欲望之海里沉沉浮浮到都有些恍惚了,凯墨陇的动作缓了下来,似乎过了最疯狂的时刻,贺兰霸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喊:“凯墨陇!凯墨陇!”
凯墨陇停下来,蹙眉问:“怎么了?我弄痛你了?”
贺兰霸抬手抹了一把两边眼角,没有生理泪水,简直喜出望外:“我赢了……”他和凯墨陇曾有过约定,在做这档子事儿时,只要他的氪金狗眼能扛住不流出可疑的液体,他们就“礼尚往来”。
凯墨陇瞧着他沉了一口气,放松身体趴下来,手肘支在他身体两侧,两个人脸对着脸,鼻尖几乎碰到一起,纵使高度近视如贺兰霸,也看清了凯墨陇脸上颇为心疼的表情,漂亮的黑曜石眼睛来回看着他:“编剧先生,我还没有高潮呢。”
“什么?……什么?!”贺兰霸看着凯墨陇放大的脸正有些心驰神往,满脑子都是骑海豚王子的美好画面,喃到一半才猛然醒觉,动了动下半身感受了一下,凯墨陇则挑着眉,像在问确认得怎样,贺兰霸脸都白了,小凯墨陇的确坚挺依旧,他吞了口唾沫,“……你没有吗?”
凯墨陇一脸遗憾的表情叹了口气,随即又撑起身子,从床头柜上拿了那盒抽纸郑而重之放到贺兰霸枕边,低头笑眯眯地奉上一对小酒窝:“祝你成功。”
“喂……凯——”
贺兰霸回忆至此,心中狠狠啜了一声“此风不可长”,就见凯墨陇披着黑色的浴衣一身湿淋淋的从二楼走下来,走到楼梯口了才开始系腰带,所以贺兰霸看得很清楚,这家伙浴衣里面分明是真空的。他坐在沙发上受不了地扶着额头:“你既然这么不喜欢穿内裤,为什么还要买内裤?”
凯墨陇正从厨房啜着可乐出来,听了他的话表情竟然难得有些尴尬,他在离贺兰霸一个身位的位置坐下,捏了捏可乐罐:“……如果一个小时内你没有要和我做的意思,我就会去穿上。”
贺兰霸十分艰难地转过头,不得不纠正他:“你搞错了逻辑关系,从你决定不穿内裤那一刻开始,你已经想做了。”你想做,没人阻止得了你,我总不能看着你在那儿升旗还袖手旁观吧。
凯墨陇没有说话,大约是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发情的频率确实有点太高了。
贺兰霸瞥了一眼凯墨陇浴衣腰带下方,咳嗽一声:“起了吗?”
凯墨陇捏可乐罐的动静停了,转过头来,先前的尴尬一扫而光,睫毛上还挂着水,那份期待的眼神简直让人没法抗拒:“贺兰……”
贺兰霸欲哭无泪地倒在沙发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子养了只海豚!!自不量力!!“今天不行,”他有气无力地打断凯墨陇,“要不你自己解决,要不我借你一只手……两只手。”
那天他借了凯墨陇两只手,凯墨陇很温驯地靠在沙发上看着他,可能在脑洞着什么,他没兴趣知道,刚开始两个人还会说会儿话,后来就相对无言了,贺兰霸忽然觉得这场面要命地尴尬,而凯墨陇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在他手里静静地释放。直到高潮前的最后一秒,他的眼神都没什么变化,眼里精密的齿轮好似都停了,像停摆的钟表,只静止一般映着他的脸。
在高潮的瞬间,他的目光才晃动了一下,贺兰霸不知该怎么形容那时凯墨陇的眼神,好像很痛,而他忍着那份痛。
他蓦地松开手,灵感的火花腾地跳跃起来。
.
一周后的某天下午,贺兰霸提着一套定制服装走进玄关,凯墨陇正从厨房喝着可乐出来,贺兰霸见他还穿着衬衫打着领带,应该也才回来不久,他把手里还套着防尘膜的衣服扔在沙发上:“换上这个。”
凯墨陇看着转身进洗手间洗脸的编剧先生,在茶几上放下可乐罐,拎起沙发上那套特别订制的高中学生制服,上下打量了半晌:“我换?”
“那是按你的尺寸定制的。”洗着脸的贺兰编剧说。
“…………你是认真的?”
贺兰霸戴好眼镜走出来:“嗯,听我的。”
凯墨陇提着衣服似乎是纠结了很久,很有策略地问他:“在哪儿换?”
贺兰霸只得妥协,扶了扶眼镜:“去我卧室?”
海豚王子微笑着一把扯掉防尘膜,低头将衣服在自己身上比了比:“你对我的三围很了解嘛。”
贺兰霸受不了地指了指书房。
凯墨陇进书房后将制服随手搭在旋椅椅背上,眨眼的功夫已经扯松领带,黑色的细长领带“嗖”地从衬衫领口下抽去扔在地上。贺兰霸喝了两口凯墨陇的可乐,靠坐在床头不慌不忙地欣赏着,看凯墨陇边朝他微笑边一颗颗解开HUGO BOSS衬衫的扣子,穿在身上有一种特别禁欲感的贴身小纽扣衬衫一点点豁开,露出紧致的蜜色胸肌,东西方混血的身体带着东方的含蓄又兼有西方的力感,贺兰霸必须承认每次凯墨陇当着他的面脱衣服,都是让人不忍心眨一下眼的画面。
凯墨陇扣子解到一半停了手,下一粒扣子刚好遮在腹肌上方,贺兰霸泄了气,做了个抱拳的动作,行行行,身体是你的,你有让人看、不让人看、让人好好看、不让人好好看的权利。
贺兰霸听到皮带脱下来时不经意间抽在床架上的声响,凯墨陇每次解皮带时都自带一股雄性荷尔蒙爆棚的气场,这绝对是凯墨陇身上最后一道禁锢,这玩意儿一打开,暖男摇身一变成鬼畜。他咳嗽了一声,往枕头上直了直背:“先换衣服啊。”
凯墨陇开始换那件逗比的学生制服衬衫,边换边笑,贺兰霸提醒他:“严肃点。”
“还要怎么严肃?”凯墨陇抬着下巴扣好扣子翻下衣领,垂眸颔首瞧向他,“还要挂个校牌吗?”
这一垂眸颔首真有那么点青涩又蠢蠢欲动的感觉,贺兰霸拍大腿:“我怎么就没想到?”
凯墨陇不再看他,绑好简洁大方的学生皮带,最后捞了那件黑色带白色滚边的制服外套抬臂穿上,刚穿好正低头整理袖口就听见背后“咔嚓”一声——贺兰霸举着相机给他来了个十六连拍。
凯墨陇保持着理袖口的姿势,不解:“必须这样?”
贺兰霸放下手机,凯墨陇毕竟也才二十四岁,即便穿上高中制服显得有点发育过于良好,但是整个人真的青涩了不少,好像连头发也变软了,眼神也变纯了,贺兰霸感觉无数画面源源不断地流入脑中,又精神抖擞地挺直腰,举着手机道:“笑一个!”
混血美“少年”万般无奈地笑了一下。
贺兰霸看着手机有点不太满意,斟酌了一下:“要露酒窝的那种。”
凯墨陇在床边坐下,俯身靠过来,握住编剧先生的手,举起镜头超近距离地自拍了一个。
贺兰霸盯着手机上记录下来的影像,不可否认那醉人的酒窝和洁白的牙齿把他迷住了,真是……阳光得要命。
凯墨陇就这么一路自拍一路爬上了床,贺兰霸光顾着拍照,什么时候被凯墨陇挤到床角都没发觉,等发觉时已经晚了。
凯墨陇从他手里抽走手机扔到一旁,头埋在贺兰霸衬衫衣领下,不动声色一把撕开衣领对准锁骨咬下去:“你就喜欢这种清纯的调调?”
贺兰霸倒嘶一口气,不是因为痛,而是战栗,他抓了抓凯墨陇的头发,低头严厉地道:“叫我学长。”
凯墨陇右手手指一路勾下编剧先生的衬衫衣襟,扣子一颗颗不堪重负地“啪啪啪”松开:“学长,我可以上你吗?”
这节奏和他剧本里的剧情对不上,贺兰霸忙把凯墨陇推远了一点儿:“等等等等,节奏不对!”
凯墨陇头发都被抓乱了,只得又坐回去,无奈地看着贺兰霸松开的衬衫和若隐若现的身体:“已经很慢了。”
和平常比较那是真很慢了,贺兰霸心说你丫的平常在床上就是一淫魔好吗,可是他构思的剧本里主角是两个初逢情事的青涩少年,凯墨陇这种行走的啥啥器肯定不行。“平常都是听你的,这次得按我的节奏来,行吗?”
“我总得知道个理由吧。”凯墨陇低头示意自己那一身逗比的高中制服。
“我在写个剧本,就是上次邓小胖给我的那本,讲同性爱的,现在你是学弟,我是学长,咱们都是高中生。”高中生你懂么淫魔?
凯墨陇点点头,从善如流地道:“那学长你教教我这个要怎么解决?”
贺兰霸瞪着凯墨陇两腿间升旗了不知道多久的米白色,忍俊不禁了。这个高中生确实太早熟了……
两人最后达成了协议,凯墨陇只能脱裤子不能脱衣服,并且必须全程喊他学长。凯墨陇答应了。
不过很快贺兰霸就弃械投降了,他要凯墨陇表现得青涩懵懂,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两个高中少年的第一次,应该会伴随着那种青涩的痛苦吧,甚至那种痛苦会远远超过快乐,但是他相信多年以后,当他们回想起彼此的第一次,那份痛苦会是最甜蜜的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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