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的脸色煞白,嘴唇颤抖了几下,有些语无伦次地说:“是你、是你非要来追我的,当初我说过,离我远点,你偏不听……”
“是!都是我*行了吧?我惹不起你江大爷,求你赶紧滚蛋吧!老子一天也不想看见你!”
“晚了!”江宁挺直了脊背,两只眼睛通红,“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是晚了!我他妈如果早点发现你心里的小算盘,也不至于让你从我手中把我哥的证据偷走!”秦非也瞪红了双眼,几近狂吼,“那天我从杭州回来,沈中华邮寄给我的快递,全被你拍成照片拿去当做呈堂证供了吧!江宁,你他妈都做得这么绝了,还想让我怎样?我被你玩得,都快把自己亲哥哥玩进监狱了,你还不放手?你是不是要亲耳听到我承认自己是傻逼才肯罢休?好,你赢了,我他妈就是个傻逼,错看你的傻逼!”
江宁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双手在身侧攥成拳头,胸口起伏不定,死死地盯着秦非。
秦非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背过身去,大口呼吸了几口冷空气才算稍微冷静下来,“就算你缠着我也没用,我哥确实做错事了,他愿意承认,也愿意负责,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但是我身为他的弟弟却不会眼睁睁看着岩岩的家庭破裂,哪怕穷尽全力,我也会保住我哥的。”
这是再次明确自己的态度了。
你江宁,跟我秦非,不是一路人!
你这么缠着我,无非是想借着机会限制我帮肖瑾。
但是肖瑾是老子的哥哥,老子说什么也得帮他,你缠着老子也没用!
秦非说完这些,也就想要玩个潇洒离去,可是还没等他动,忽然感觉到身后的人扑了过来。这一次他来不及出拳,整个人被江宁从身后抱住,脖子被强扭过去,嘴唇被江宁狠狠地压住,一条滚烫地舌头冲了进来。
这个姿势把秦非桎梏得牢牢的,一点动弹的余地都没有,只能任江宁在他的唇上肆意掠取。
江宁倒是丝毫不含糊,把秦非吻得上气不接下气,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这才满意地离开他的双唇,但揽在秦非腰间的手臂和攥住秦非下巴的手腕却力道丝毫不减。
江宁用他自己都难以想象的邪恶声音在秦非的耳边说:“原来你觉得我到现在还留在你身边是因为这些,呵呵,比起你妄自揣摩的理由,我倒很想告诉你,我不肯走,是因为我舍不得你的味道,秦非,你还不知道自己操起来有多爽吧!你不知道看着你在我身下高-潮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吧?!”
说着,江宁伸出舌尖,在秦非的嘴角处舔舐,认真地品尝秦非刚才流出的口水。
“操!”秦非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是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羞辱!
怒火中烧的秦非急红了眼,顺着扭头的姿势,朝江宁的脖子上就咬了一口,这一口相当狠戾,一点不嘴软。
瞬间,唇齿之间充满了血腥味儿。
江宁吃疼,松开秦非。
秦非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眯起眼睛看江宁捂着脖子,接着,狠狠地抡拳头,朝江宁挥过去。
江宁抬胳膊挡,两人扭打在一起。
然而,就在他们纠缠着互相攻击对方薄弱的地方,露台的门忽然响了一下,岩岩惊恐的声音传来:“小叔……江宁哥哥……”
两个人举起的拳头瞬间凝固,同时向门口望去,只见岩岩满脸震惊地站在门口。
秦非先反应过来,松开了江宁,尴尬地收回拳头。
江宁没说话,撇过头,站在一旁整理衣服。
“岩岩,”秦非朝岩岩硬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写完作业了吗?先回去,小叔跟你江宁哥哥有点事要谈。”
岩岩看着秦非,好半天才咬着下唇说:“你们刚才说,我爸要进监狱了?是真的吗?”
秦非一愣,没想到岩岩已经在门外站很久了,把刚才他和江宁的谈话都听进去了,那么刚才江宁亲他、说出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肯定也被看到、听到了……
秦非扭脸狠狠地瞪江宁一眼,江宁皱眉站在那仿佛在沉思什么,脖颈上两排清晰的牙印往外渗着血。
“岩岩,我们在吵架,所以有些口不择言,你不要当真。”秦非艰难地解释道。
岩岩不断地摇头:“骗人!我又不是小孩子,我都懂事了!我爸爸前几天就跟我说,如果有一天他不在我身边照顾我,让我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他肯定是有事情瞒着我!你们都在骗我。”
秦非有些头疼,岩岩十一岁了,果然不是哄弄一下就能哄过去的年纪了。
“那是你爸爸准备送你出国留学,所以才那么说的。”
“乱讲!”岩岩一着急哭了出来,“爸爸不会送我出国的,妈妈已经不要我,爸爸不会也丢下我的!”
秦非低吼道:“哭什么?!还是不是男子汉了?!多大点事你就哭哭啼啼的!”
岩岩被噎得生生忍住哽咽,眼睛皱在一起,“小叔,我想回家,找爸爸。”
秦非无奈地扶额,眼下这情况,也只好先送岩岩回家。
他揽住岩岩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回去。”看也没看江宁一眼,叔侄二人下楼去了。
江宁愣愣地看着两人离开,脑海里很乱,刚才岩岩哭鼻子的样子,让他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失去父母时的无助和迷茫。
细细地想起来,无论是自己,还是秦非、肖瑾、岩岩,竟然没有一个人生活在完整的家庭里。
秦非领着岩岩下楼换衣服,岩岩进屋洗脸的时候,客厅里的座机响了,秦非接起电话,竟然是肖瑾打来的,肖瑾说马上派车过来接岩岩,嘱咐秦非不要开夜车去送。
秦非应下后,挂断电话,身后传来江宁的声音:“我打给肖瑾的,这么晚了,你情绪不稳定,不适合开车。”
秦非没有回头,只冷冷地说:“你赶紧滚蛋,我情绪就稳定了。”
江宁出乎意料地没再争辩。
秦非又哼道:“这回你满足了,看到岩岩终于也变成你和我一样没有父母疼爱的人,你的目的达到了!”
江宁的脸色很难看,却也没再说话,坐到沙发上出神。
二十多分钟后,肖瑾派的人就来了,把岩岩接走,屋里只剩下秦非和江宁。
本来有了独处的空间,两人应该可以好好算账了,可是这时,他们都累了,懒得说话,隔得远远地分坐在沙发的两端,默默吸烟。
秦非抽完一包后,觉得烟抽多了,头晕,就去洗了个澡,进卧室睡觉。
好多天没睡这张床,一躺在上面,就满满的都是江宁的味道。
秦非一阵烦躁,把被子扯到地上,然后打开衣柜重新拿出一套被子盖上。
过了许久,他听到江宁走进卧室,似乎盯着自己看了许久,然后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抱着被子去沙发上睡了。
第二天一早,秦非起床,钻进鼻子的是早饭的粥香,一出卧室,就看见江宁在厨房做早餐呢。
秦非想不到俩人都闹到这个份儿上了,江宁居然还不肯走,要说这人以前挺清高的一个人,断然受不得一点挤兑,可是现在,秦非对他连骂带揍,都这样了,他竟然还不走。
秦非心说,我就不信了,这是我的房子,还撵不走你了?
他拿起手机,刚想给张助理拨过去,让小张报警,就看见江宁端着早餐走到餐桌前,把粥和小菜放下,脸上一片宁静,“秦非,过来吃早点吧,吃完饭……我就走。”
第48章 偷窥
江宁见秦非愣着不动,就坐到餐桌前,给碗里盛粥,自己先喝了一口,“怎么着?难道怕我给你下毒吗?”
秦非一看江宁这个样子,心说:说对了,老子还真怕你下毒。
他现在觉得江宁就是个疯子,指不定使出什么阴招来害他呢!突然掏出一瓶硫酸来泼他都有可能!
秦非也就先去浴室,洗漱完毕后,坐到餐桌前吃饭。
江宁煮的是皮蛋瘦肉粥,还做了几个小菜,味道很不错。
两人相对而坐默默地吃早点,一时间谁也不说话。
江宁先吃完,就坐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秦非吃,看了好半天忽然说道:“以后少喝点儿酒,那些酒吧还是少去的好,有泡吧的时间还不如回家好好睡一觉。早饭和晚饭可以请家政来给你做,你胃不好,少在外面吃,早饭多喝点粥。”
江宁说这些话时特别自然,听上去就好像是贤惠的妻子在唠叨不爱惜身体的丈夫。
秦非放下碗筷,极其不爽地看着江宁。江宁视若无睹,还在那说个不停,内容无非就是叮嘱秦非晚上睡觉关好窗子,冬天少去露台上抽烟,巴拉巴拉巴拉。
秦非听得烦了,他不知道江宁什么时候从吝惜语言的高岭之花变成婆婆妈妈的老保姆了,就烦躁地低声骂了一句:“你他妈有完没完?!”
江宁这才闭上嘴巴,垂下眼眸,径自站起来,走到沙发旁拿起一个背包,看起来里面装的是他收拾好的物品,也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收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