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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宫殿 我的囚牢 (何谓神)


“滚……滚远点……”
他说:“我看你小子长得还挺耐看的,直接弄死有点可惜,你不是要痛快一下吗?老子陪你玩玩!”
我奋力猛踢,抵不过他们人多,好几双手按住我,将我的两腿劈开。
“把他舌头垫上,别叫他咬舌!”
我被用刚刚撕下来的衣服堵住嘴,他俯下身子……疯狂侵略,吞噬了我的最后一丝自尊,我流下屈辱的眼泪,痛得几乎要炸裂。
他拍拍我的脸,“挺坚强嘛!小子。”
天旋地转,毫无快感,一个、两个、三个……身下的疼痛越发剧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几次从昏迷中被他们抽醒,满口咸腥,满眼模糊。他们贪婪地轮番作战,直到最后一个人狞笑着,把粘稠的米青液喷射在我身上,强烈的恶心将我折磨得生不如死。最后他把我嘴上的布料拿掉。
“要怪就怪你不自量,你选个死法吧。”
我发出暗哑的嗓音:“是谁……是谁派你来的?”
“直谷会长。”
霎时,我的脑子里像是发生了核反应一样炸开,胸口一阵滚烫,一股鲜血立时向上涌了出来。
我含着一大口鲜血,摇头,“不可能……”
“你都要死了,还不相信么?”
我猛烈摇头。
不可能,
不可能。
……
我在半昏迷状态中被人拖着走了很长一段路,有新鲜的泥土味道冲入鼻腔,腹腔内的状况不会乐观的,我已经放弃了最后一丝生的希望,我被重重地抛入地坑,耳边一切声响皆无,知觉麻木,潮湿的泥土厚重地压在身上,无法呼吸,无法挣扎,无法再看见一丝光线……
死并不可怕。
人活到一定程度就会知道死是最轻松的,是解脱,是玩赖,是弃权,因为不必承担任何后果。
有一本书说人可以被毁灭但不可以被打败。
如果给我选择的话,我选择复仇。

还以为可以安静地睡去,但当我虚弱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重症监护室,手臂上连接着吊瓶,鼻中插着氧气管,意识里,身边有人握着我的手,我手指动了一下,那人忽然颤抖了一下,在我耳边高兴地说:
“他醒了!”
我吃力地转动眼珠,寻找了那个声音的方向,左手边一个看起来并不陌生的人脸,只是我头脑的存储似乎已经丢失,想了好久才想起这个人,此时,这个人已经叫来了医生,医生在我头顶说话:
“他昏迷了十四天,现在总算脱离危险了,血压和心跳都还正常,注意不要让他太累太激动。”
“好的。”女人的声音。
再看看另外一边站着的人,是三上,眼睛红肿,眼眶发青,好像瘦了很多。
胸腔里的剧烈疼痛在意识完全清醒的瞬间袭来。
我居然没有死。
姐姐满眼的激动泪水,握住我的手,“小薰……”
“姐……”我抽动着干燥的嘴唇,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只说了一个字就已经耗费了全部的气力。
“小薰,不要说话哦。”
我在心里“嗯”了一声,累得闭上眼睛。
听见三上急切地说:“医生,你看,他怎么了?”
医生说:“一直靠营养液维持生命,体力太弱了,待会儿他醒来喂他吃点东西。”
“噢……”
三上对老姐说:“我去买饭。”
“好。”
三上匆匆离开病房。
“小薰,你还醒着吧?”
我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听见老姐说:“刚才麻宫来过,是他把你找到的。”
我又睁开了眼睛,转动眼珠,看着她。
“对,那个漂亮的男孩子,麻宫。”老姐说。
麻宫……
我再次闭上眼睛,眼角有热热的液体流下来。
不久,三上买回来肉粥,老姐喂我喝下一些,体力复了不少。
老姐这几天消耗得很憔悴,三上让她先回去休息,一个人陪我。
我问:“麻宫说什么了?”
三上没有回答我,沉默了一会儿,说:“池田,东条一真死了。”
“什么……”我呼吸急促,眼前有些发黑。
“喂喂喂!你怎么了?”三上连忙按铃叫来了医生。
医生将我放平,手掌在我胸口用力按压,不知过了多久,我又醒过来,发现已经是白天,一个瘦削的人影抱着双臂站在我病床前。我缓缓睁开眼,是麻宫。
“你醒了,池田。”
我虚弱地说:“麻宫,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把手机落在车里,我那天凌晨四点给你打电话,结果打了二十几个你都没接,后来你姐又给我打电话,说你当晚去她家吃饭心情很不好,现在联系不上你,我用卫星定位仪找到你的车,有人说看见你被一帮人追,我顺着他们说的方向找,在林子里发现了你的衬衣钮扣,跟着脚印找到一片挖掘的痕迹,然后费了一个小时才把你挖出来,在救护车上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死了。”
“是这样……”
麻宫上前一步,“知道是谁做的么?”
我敷衍着回答:“……不、不知道。”
我忽然又想起一件心碎的事,“东条……是怎么死的?”
“是车祸,在高速上追尾了。”
“……”
我曾梦见过这个结果,一点不出人意料。


.



第55章 第 55 章
我在想,如果当初我就那么死过去了,他跟这女人顺利完婚,然后北美和欧洲全部收归他的囊中,他就几乎等同于神了。
但他不是神,而是魔。所以上天才让我活了下来。我要看到他众叛亲离、过街喊打的下场,然后再让他死。
我端着菜谱,脚步放轻,走进他们隔壁的包间,包间里坐着两个女人。
“夫人,现在需要点餐么?”
“不用,过一会儿再点。”
“好的,有需要请按铃。”
“好,谢谢。”
我走出包间,听见直谷在点餐,“中国火锅,……剩下的一会儿再上。”
梅若一在他们的包间里服务,“好的,请稍等。”
我等梅若一出来,拉着他转到角落里,“小一,那姑娘长得真正,帮我要个电话号码怎么样?”
我说着,斜着瞅瞅近海由子。
梅若一白了我一眼。或许他在鄙视我,以为我装GAY。
“喂,我给你十万块,帮我这个忙。”说着,我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支票。
“她男人是直谷会长,你疯了吧,我不敢,你自己要吧。”
我说;“我又不是那个包房的服务生。”
他嗖地一下从我手中拿走支票,“我跟你换。”然后踱着猫步走了。
咳咳,我更不敢。
这十万块掏得太冤。
一个月后。
我抱着一捆百合站在东条的墓碑前,想不到那一次在我家里,竟是最后一次见到东条。那件耦合色的毛衣,他致死也没有送给我……这都怪我,我陷入深深的愧疚中,如果不是因为我,东条不会死的。
忽然,身后有声音,我拄着拐杖吃力地转身,看见了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是井上春臣。
他走过来,“是你?”
我说:“我听说是车祸……”
他说:“他的刹车失灵,我却没有发现……”
我慢慢失去了理智,攥紧拳头,又松开手,只是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
“我叫你好好保护他来的!”
他偏着脸,垂着头,什么也没说,鼻尖上挂着泪水。
也许,最该愧疚的人是我。
我转身要走,听见井上春臣说:“毛衣,在我那儿……他生前说了很多次要给你。”
一个间接害死他的人怎么还可能穿着他亲手打的毛衣。
我说:“你替他保管着吧。”
“等等!”
井上春臣跑到我面前拦住我,“你知道这是蓄意谋杀,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我微微点头,“但是……没有证据。”
他说:“你知道是谁?”
我摇摇头:“我现在没法确定。”
他神情异常冷淡,“你知道的。谋杀一真的那个人和杀你的人是同一个人。”
我怔住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律师说话要讲凭据。”
他有些恼恨地盯着我:“一真是被你连累的!你利用他,最后害死了他,如果这次你没有出事,我就去起诉你了!既然不是你做的,那你肯定知道是谁吧!”
“……”
我离开了墓园,感到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空虚过。

如果说之前,我是一个靠脸吃饭的混蛋小子,那么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是,因为那个我已经死了。一个在寒冷、孤独、窒息的泥土里重生的愤怒的灵魂支撑起现在这具躯壳,而这具躯壳要为冤死的亡魂复仇,哪怕是粉身碎骨,哪怕是万劫不复,哪怕是再死上一万次。
直谷要和近海由子订婚了,这是完全可以预料的,麻宫买了一本近期的杂志,上面将两个集团的联姻前前后后的事情大书特书,还有一对恋人出双入对的特写,直谷从来不喜欢拍照的人,在无数个镜头前却也是浅笑嫣然,近海由子更是满面春色。
“四月十八号,订婚的日子。”麻宫拿着杂志看了又看。
我说:“如果他和近海结婚,北美那边的形势会对他有利一些么?”
麻宫深深吸了口烟:“近海集团是北美分公司的主要融资商,你说会不会对他有利?”
看来直谷早就有此打算,想从花山鸟手里夺回北美分公司。
我又说:“可是,花山鸟不是很有把握么?”
麻宫摇摇头,“那些人只是当面买小鸟的账而已。”
“……”
我默。这只空洞的鸟。
麻宫说:“北美分公司是弘谷的左翼,欧洲分公司是弘谷的右翼,欧洲分公司一直都是直谷的旧部,对他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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