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B市的汽车总站紧挨着火车站,从那里开出的车发往全国各地”龙擎苍巍然不动:“他可能早就不在B市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要去。”我想见到震,非常想,恨不得有一双翅膀马上飞到B市去。
“就你这体质人也打不过鬼也打不过,最好不要乱跑”龙擎苍松开了按住门的手:“有新消息我会跟你说。”龙擎苍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就算我找到了震,又能帮上他什么忙呢。
江老师:“李坎,李坎?”“啊”我回过神来,江老师:“你在想什么呢?”“对不起,我……走神了。”真惭愧,老想着震的事,居然在补习途中走神了,看看窗户外面,天已经快黑。
江老师:“你的脸色不大好,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啊?”我点头:“有啊。”其实回家的几天里我三餐不是方便面就是面包,米饭蔬菜鱼肉一点没有。“咕咕~~”肚子很会挑时候地响了起来,还很大声。
“看你这几天魂不守舍的样子,”江老师:“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没有啊”我摇了摇头,怎么能让无关的人替我担心呢。“那就好,不论什么事都可以找老师商量”江老师合上课本:“时候不早了,你回去的路上要小心。”“嗯,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背着书包从教室里出来,看了看手表,六点十分,天灰蒙蒙的是要下雨了吗?糟糕,没带伞呢,得赶紧了。忽然一阵头晕,还好一只手扶住墙壁才不至于摔倒,是营养不良吗?我本来血糖就容易低。
可能是太晚了,教学楼里已经看不见其他学生,刚开始我还没有察觉任何异常,沿着楼梯往下走,四楼,三楼,二楼,一楼……啊咧,我惊异地望着继续向下延伸的楼梯,怪了,我刚才不是从二楼下来的吗,抬头,墙上一个大大的红字“2”怎么又是二楼?
没有多想,继续往下走,直到再一次看见墙上大大的红字“2”时,我打了一个哆嗦,浑身连汗毛都竖起来了,二楼我经过两次了,为什么还停留在这里?!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飞快扑向走廊,从走廊上可以望见操场,操场上应该还有体育部的学生在练习。但是,当我扑到走廊上时我再一次打了个大哆嗦,心一下子揪得更紧了,刚才明明听到操场上热热闹闹的声响一瞬间静了下来,整个操场空无一人,完了。
我发现自己的身子在不住发抖,于是我用双手紧紧抱住胸口蹲了下来,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对自己说,李坎不要害怕,没事的,不要害怕,没事的,要冷静,要冷静,不要害怕……
稍稍平静了下来之后,根据不断地在同一个地方打转走不出去和不见其他人这两点,我判断自己是落入**阵了。所谓**阵,是一个范围很大的概念,布阵的可以是人,也可以是……
相继有晚归的学生撞鬼也是这个原因吗?对了,江老师!江老师还在五楼的办公室里!我急忙往上跑,可是当我到了五楼教师办公室的时候却发现办公室的门开着,里面同样空无一人。
江老师座位上的备课本还是摊开着的,批注的红笔放在旁边,水杯的盖子也没盖上,一摸,杯里的水还是热的。江老师还没有回家!是去厕所了吗?我又急忙跑到男厕一看,还是空无一人。
我回到教师办公室找了个椅子坐下,渐渐冷静之后心跳没那么厉害了,身子也渐渐不发抖了。呆呆望着柜子里桌子上满满的书,我的大脑开始缓慢恢复运转。为什么我会知道是**阵?噢,对了,以前听爷爷说过,话说,爷爷是不是还写过一本类似的什么书来着?
刀疤:“老板,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陆哥:“慌张什么?”龙擎苍:“李坎跑了?”“不是不是”刀疤:“□在教室里补习,我们在外面等着,可是等着等着不知道怎么的都睡着了,一睁眼发现睡在了校门外面!然后我们就想进去找,可是怎么都进不去!”
龙擎苍:“进不去?”刀疤:“不管我们怎么走,一抬头就又回到了校门外,呜呜呜,老板你看这是不是撞……撞邪了?”龙擎苍扫了一眼另外几个手下,另外几个手下也都面露惊恐、汗流如雨,纷纷点头表示刀疤所说不假。龙擎苍:“走,去看看。”
我在教师办公室等了十五分钟左右,还不见江老师回来,看看手表,六点半。一般来说**阵到了晚上会更加凶猛,而且阵本身还会吸引一些在附近游荡的邪物,换句话说,多停留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所以无论如何要在入夜之前破阵而出!
右手握了一根扫把,我能找到的唯一武器,把整只左手紧贴在墙壁上,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口中默念:“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排除心中所有杂念,封闭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五感,全完凭借第六感,又称超感官知觉来判断自己所在的位置、决定下一步的行动,好吧,听起来挺玄乎的吧,我也不明白,但是爷爷说过,这是普通人能走出**阵的唯一方法。事到如今,管他第六感、第七感还是小宇宙,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好过在这里等死啊。
果然眼睛一闭上,心就不慌了,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我慢慢地挪开步子。还没走两步,“李坎?你在做什么?”我本能地睁开眼睛,发现许辉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作业本,一脸诧异地看着我:“这么晚了你还在学校做什么?还拿着扫把?”
“你怎么会在学校?”我问:“你不是早回家了吗?”,“作业本忘在教室了”许辉扬了扬手里的作业本:“回来拿啊,你呢?还不回家?”“嗯,马上就回。”“那走吧”许辉说着转身向楼梯方向走去,走了两步见我没动:“怎么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突然高高举起手中的扫把朝许辉头上一棒子打下去:“妖孽,受死吧!”许辉还来不及反应,脑袋就被我一棒子打落到地上,像球一样“咕噜咕噜”滚了几圈,停住,脸正正朝着我。
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吓得我差点魂飞魄散。许辉的脑袋两眼死睁,里面没有眼珠子全是白的!“呵呵呵”脑袋开始干笑,一笑,红黑色的液体就从嘴的一角流下来,说出的话也是断断续续:“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许……”
“妈呀!”我的火箭腿先于我的思维以百米三秒的速度跑了起来。
☆、第23章 童子尿
脑袋会不会像很多鬼片演的一样飘过来?换你遇上这事有空想吗?跑得动赶紧跑吧!我一口气从五楼冲到二楼。
呼,还好,没追过来。哼,使障眼法迷惑我?也不看看我是谁!虽然阴阳眼尚未完全觉醒,不过是人是鬼还是分辨得出的,冒牌许辉身上没半点活气,太可怕了,我不敢往下想!
天已经全黑。正考虑着要是出不去,不如要找间教室度过一晚,忽然从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坎,坎,你在哪里啊?”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握紧了手中的扫把。“坎,坎,你在里面吗?应我一声啊~~”声音近了,是震!是震的声音!怎么听怎么真切啊!
一个人从一楼沿着楼梯上来了,在他踏上二楼的一瞬间埋伏在楼梯口的我故技重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出来一棍子打过去!哼哼,这叫兵不厌诈,三打白骨精!“你干什么啊?!”不料对方灵活一闪身,还顺手抓住了扫把:“在的话就应一声。”
我定睛一看,真的是震(?)有活气没阴影,双脚着地、微泛彩光,真的是震(?)
我:“震?”李震:“是我。”我:“你骗我,震怎么会在这里?”李震:“我追一个妖怪追到这里,这个**阵就是它布下的。”“我不相信”我:“除非你能拿出你是震的证明。”
李震:“证明?身份证算不算?”我摇头:“当然不算。”李震从背包里掏出七星剑、黑乎乎的圣水瓶和纸符等物:“这些算不算?”我还是摇头:“不算。”怎么看眼前的震都没有破绽,难道是真的?
李震:“那我知道你五岁还尿床,七岁吃饭还要喂,十岁还因为考试不及格被妈妈脱了裤子打屁股算不算?”除了震,还会有谁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真的是震?”我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遍,“真的是我。”“爸妈呢?”“放心,他们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整件事说来话长,等出去了我再慢慢跟你解释。”
“可是我们要怎么出去?”我问。
“我有办法”震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张正方形的大黄纸,上面画了八卦什么滴,然后见他用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折起来。不一会儿,一只漂亮的纸鹤就做成了!“折纸鹤做什么?”“让它给我们带路。”
震将纸鹤放在左手掌心,右手做了一个诀,闭上眼睛口中默默念了几句,突然喝道:“仙鹤指路,起!”奇了,纸鹤竟然动了!只见原本还平躺的纸鹤应声立起,扑扑翅膀,引颈高鸣像活了一样!
这就是爷爷说过的——行内人走出**阵最常用的方法。
纸鹤扑腾两下翅膀就飞了起来,在空中盘旋了两圈之后朝着走廊的另一端飞了过去,李震:“走,跟着它。”看到我没有挪开步子,震急了:“坎,你怎么了?这个时候还发什么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