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桁比起祁渊来,爆发力还是差了一些,但是飙戏的时候却很快融入其中,两个人演到后来都有点停不下来,还是被梁铭昭强制喊停才意犹未尽地回了座位。
梁铭昭和编剧凑在一起嘀咕了半天,终于拍板:“祁渊来言季凛,廖桁来演唐越。你们俩提前准备准备,五天后直接进片场拍戏。”
祁渊撇嘴,却不得不承认,廖桁演唐越时的确更有优势。
看时间已晚,梁铭昭主动邀请他们一起吃饭,大家这时候才意识到荣默还在呢!
一群人直接下楼到酒店餐厅,梁铭昭菜单都懒得看直接报出一连串菜名,服务员面不改色地用手里的点菜机输入完毕,荣默也报了两个菜名,其他人没有再点。
吃饭的时候梁铭昭和荣默挨着,祁渊和他的经纪人挨着梁铭昭坐着,廖桁被申越推到荣默旁边,一圈人围着坐下,廖桁心中叫苦,却还是强装镇定地坐下去。
饭桌上气氛比较轻松,有两个能说会道的经纪人在,怎么也不至于冷场,荣默向来话少,却从不失礼,跟大家聊天时并没有架子。祁渊也是会说话的人,时不时讲几件趣事,倒是廖桁一反常态,话少得可怜,安静地吃菜。
申越一看祁渊那热络劲儿,在对比自家这个闷葫芦,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里却知道这家伙是看荣默在场不敢放肆,也就不强迫他说笑了。
荣默来找梁铭昭,主要是受人之托,他有个朋友想投资电影,但是不太有经验。梁铭昭跟形形色色的投资人都接触过,听完直接说:“雇个专业经理人就好了,当老板的操那么多心干嘛?”
荣默淡淡看他一眼:“那你怎么不干脆雇几个导演,自己在一边指手画脚就好了?”
梁铭昭理直气壮地说:“指手画脚这种事,我不是一直在做吗?”
“嗯,看出来了。”荣默点点头,“骂人的气势尤其足。”
梁铭昭愣了一下,荣默这句不软不硬的,是讽刺呢还是讽刺呢?
其他人自然也听出这句话的不对劲,好在他们对荣默不熟,梁铭昭也没放在心上,很快就把话题带过了。
只有廖桁默默地想:这话怎么感觉是在报复呢?他想起自己刚才因为走神被梁铭昭骂了几句,总不会……是因为这个吧?大老板为自己出气?啊哈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好笑。廖桁把这种不靠谱的想法掐死在摇篮里。
吃完饭,祁渊和经纪人先走一步,梁铭昭接到朋友电话,去酒吧找朋友玩去了,邀请荣默,被后者婉拒,梁铭昭也不多话,直接走人。
剩下荣默、申越和廖桁三个人。
申越率先打破沉默:“董事长要回家吗?需要我们送您一程吗?”
送个鬼啊?人家有专职司机的好吗?廖桁心里吐槽。
荣默看了廖桁一眼,点头道:“好。”
“……”廖桁真想撕了申越那张嘴。
☆、16
看到荣默给自己司机打电话让对方先行一步后,申越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在廖桁嫌弃的目光下面不改色地请荣默上车,自己绕到前面去开车。
廖桁本来想坐到副驾驶座,被申越眼神逼回去,只好到后面跟荣默坐一起。
感觉到身边极具压迫性的气势,廖桁也不敢多说什么,僵着一张脸坐着,动都不敢动。
车开了十几分钟,荣默感觉到廖桁似乎越来越紧张,不得不开口:“毓泽这几天一直在念叨你。”
廖桁干巴巴地回了一声:“是吗。”
荣默扭头看了他一眼,继续说:“她说那几天跟你住一起特别开心,谢谢你。”
“我也没做什么。”廖桁这话真心实意,“我不太会照顾小孩,那几天还是有很多照顾不周的地方,让她受委屈了。”
“她倒是还好,不过……”荣默调侃,“你连自己都照顾得不太好。”
“额……”廖桁没想到他说这个,干笑两声,“还……还好吧。”
廖桁听到他们对话,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荣默脸上没多少表情,却也并不严肃。
“是么?”荣默看向前边,“申越,我记得公司艺人需要保持身材的吧?”
申越一听就懂了,怒:“廖桁,你又吃宵夜!”
“……”廖桁委屈,“看剧本看得饿了嘛……”
“你那个半夜看剧本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申越恨恨的,“你以为你还在读书吗?熬夜都没人管?第二天上课迟到是小事,耽误了工作你担待得起么?”
廖桁争辩:“那是在假期!”
“所以你这个假期又胖了几斤?”
“额……没几斤。”廖桁说完,马上一脸悲愤,“我哪儿胖了啊!腹肌还在的嘛!”
“几块?”
“两块……”廖桁气弱,哼哼道,“我知道啦,回去减肥……”
“钱导的话你给我放在心上行不行?”申越直接下死命令,“一个月内减十斤,没得商量,减不掉你就等死吧!”
“喂!十斤哎!你以为切火腿呢?”廖桁向一旁的荣默求助,“董事长,快告诉他这不可能!”
荣默看着他们俩拌嘴,眼中笑意明显,闻言只是建议:“少熬夜,不吃零食和宵夜,早起锻炼,应该可以的。”
QAQ连大老板都跟申越一起欺负他!
申越翻白眼:“你那体质,胖的快瘦的也快,少给我唧唧歪歪。”
廖桁觉得被孤立了,挨着车窗不想说话。
申越咳嗽两声:“董事长,别理他,犯神经呢。”
荣默摇摇头:“没事。刚才你们说钱导?钱启云?”
申越不知道荣默想说什么,谨慎地回道:“嗯,下午和钱导商量他的一部电影。”
“是《医者仁心》?”
“对,董事长知道?”申越很诧异,连廖桁都回过头看着荣默。
“嗯,荣氏有投资。”
荣氏有投资?申越拧起眉,他怎么没听说?一般来说,自家公司有投资的话,很容易在电影中多争取几个参演名额,公司也会跟经纪人打招呼,方便他们试镜。但是申越一点儿消息都没收到啊!他随即想到这是荣默说的,不是荣拓说的。这说明,投资的公司恐怕不是荣氏传媒,而是荣氏旗下的其他产业。
心思电转,申越却没有说什么,他对荣氏内部的情况不清楚,还是少打听为好。
廖桁也识趣地没有多问,反正这种事儿他根本搞不清楚。
申越不知道荣默家在哪儿,问了一下,荣默却说:“把我送到廖桁那儿吧,司机在哪里等我。”
“哎?”廖桁惊讶,陡然惶恐起来,“董事长要去见朋友?”
荣默摇头:“毓泽有东西落在你家,我去帮她拿回去。”
“哎?有吗?”廖桁糊涂。他上次收拾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东西遗漏啊……
申越把车开到廖桁楼下,跟两人道别后开车走了。
廖桁一头雾水地带着荣默上楼,问:“什么东西落下了?在客房吗?”
荣默跟他进门,说:“好像是个发夹吧。”
发夹?这玩意儿很重要吗?居然劳您亲自过来?廖桁再次无语,到厨房给他倒了杯水,这次终于是热的了:“您在客厅坐一会儿,我去找找。”
荣默点点头,看他穿着拖鞋进了客房,自己也尾随在后,倚在门口,一边喝水一边看他跪在地上查看床下和柜子缝隙,又摊开被子翻动,一边翻一边嘀咕:“掉哪儿了?上次没见啊……枕头底下?”
荣默就这样看着他来来回回床上床下来翻找个没完,衣服也随着动作散开,袖子挽起,露出半片胸膛和半截腰线。果然一回家这人就开启了随意模式,一点儿形象都不顾,好歹自己也是他上司的上司啊……
廖桁翻了半天没找到:“哎?董事长你确定毓泽把发夹落下了?怎么找不到啊……”
“哦,找不到就算了。”荣默很淡定,“也不是很重要。”
“……”廖桁默默地看着他,不重要您还特地跑一趟?!
荣默余光看到床头缝隙似乎有个绿色的东西,便上前几步,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弯下腰指着另一头的床缝问:“那个是什么?”
“嗯?什么?”廖桁趴倒,凑过去伸手摸,“我看看……哪儿呢?”
“左边一点。”
“没有啊……”
荣默看着在他右手边的绿色发夹,继续道:“再左边一点。”
“哦……”廖桁又摸了一会儿,疑惑,“没有啊……”
荣默笑着说:“好像掉下去了,被你手指碰歪了,你往右边试试。”
“哦哦……”廖桁脸扑在枕头上,一脸认真地往右边摸去,手边触到什么东西,惊喜道,“拿到啦!我看看……”
廖桁伸出手,果然是一枚绿色的蝴蝶缎带发夹,他问:“是这个么?”
咦?董事长脸上的笑容是怎么回事?廖桁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整个人扑在床上,腿下是凌乱的被子,胳膊肘下是被压扁的枕头,衣衫不整……QAQ我的形象啊!!!
荣默忍笑,伸出手:“起来吧。”
廖桁搭上去,触手是干燥温暖的手掌,对方使劲儿一拉,他顺势起来,没注意床下,脚下踩空,一个趔趄撞到荣默怀里,脸很不幸地撞到了荣默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