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好了志愿,不久最终录取结果也出来了,四个人的第一志愿都中了,巧的很,还都在同一个城市,这让大家都有些小小的激动,徐斌笑道,“真好,师兄以后我去你学校追女孩子。”
顾朗茳哼一声,“可真够出息的,没听说过T大无美女吗?”
徐斌一副惊恐状,“差点忘了,能考上T大的那都是魔女,哪来的美女。对了,我去少爷他们学校追,师范学校女生一抓一把,不信找不到好的。”
四个人后来聚了一次,便各忙各的去了,毕竟交情再好,都各有各的世界。
季斐每个学期都会回榆阳看一次赵老师,向她汇报自己的学习情况,这时候自然也要回去把考上S师大的消息告诉她。赵老师知道后既兴奋又骄傲,当晚就留着他们吃饭,聊了许久。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索幸顾朗茳开了车过来,倒也不怕。走之前赵老师把季斐拉到一边,悄悄嘱咐了几句,顾朗茳远远看着,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季斐时不时点下头。
因为前不久苏行拉季斐私下说了几句马上就有不好的事发生,现在顾朗茳特别忌讳别人把季斐拉一边去私聊,因此赵老师没跟季斐说几句顾朗茳就忍不住了,笑着走过来,道,“老师,古人还说有教无类呢,虽然季斐一看就比我有觉悟,您也不能放弃我呀,人生哲理什么的也让我听听呗。”
赵老师被他逗笑了,又随便说了几句,嘱咐他们路上小心,便放他们走了。
今夜月圆。
乡下不比城市,住户们熄灯早,一路行来都是静悄悄的,只余风过林声与深深浅浅的虫鸣声。
季斐淡笑着坐在副驾位,不知在想什么,一直没说话。
顾朗茳笑着侧头看他一眼,打着方向盘,问,“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我就是觉得,现在挺好的。”
顾朗茳笑了笑,“以后会更好的。”
季斐看他一眼,也笑起来,“我想也是。”
车子开了几分钟,季斐把车窗打开,趴在窗户上往外看,那幽深起伏的山色,清清浅浅的月光,虫鸣蛙跳的田地,他以前倒不知道榆阳还有这样一番趣味。
顾朗茳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别趴在窗户上,晚上黑,别被树枝划到眼睛了。”
季斐很是听话的坐回来,把车窗子摇上去半截,顾朗茳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脑袋,问,“赵老师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你对我很好,叫我珍惜这段友情。”
“她这话可不对,是珍惜这段爱情。”说着就要凑过去亲他,季斐连忙道,“注意开车!”
回家的时候夜已深,两个人洗完澡却没有睡意,顾朗茳道,“我们去阳台上放花炮吧。”
“哪里来的花炮?”
顾朗茳笑了笑,拉着他去阳台,那小圆桌上不知什么时候摆了一捆瘦长的花炮。
顾朗茳道,“这是上次剩下的。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多前你还生着我的气,我送你回榆阳,路上有人放花炮,我看你喜欢,便买了许多放给你看?回去后你就原谅我了,说只要我规规矩矩的你就跟我重新做朋友,我那时候的心情真是一辈子都记得,不知道有多高兴,总觉得这些花炮也出了份力,所以到现在都舍不得把它们丢掉。”
季斐瞧着他,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混杂着莫名的情绪,他的声音很轻,“你现在应该知道,我那时候说的话并不一定都是真的。”
顾朗茳抱着他亲了亲,“所以更加觉得我赚了。真是险,一开始你要是不打算整治我,说不定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其它的我都不在乎。”
季斐抿了抿唇,清湛的眼睛看着他,“以后我也会对你很好的。”
顾朗茳笑起来,他现在说话总喜欢贴着季斐的耳朵,“人都给我了,哪里对我不好?”
季斐一张脸热起来,目光移开了四处看。
顾朗茳拿了打火机去点花炮,一瞬间银亮的光芒直冲天际,在天空中绽出束束银花,两个人握着花炮一起放,顾朗茳问他,“喜欢吗?”
季斐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动听,“很喜欢。”
“我也很喜欢。”一支花炮将将放完,顾朗茳突然从背后抱着季斐,一下一下亲他颈后白皙的肌肤,手钻进他的衣服细细抚摸,声音喑哑地喊他的名字,“季斐……”
季斐抿着唇,“不是说好……你总不算数……”话未说完就被一把抱起。
季斐搂着他的脖子,一张脸滚烫,张了张嘴,却没把话说出来。他想说你骗谁呢,这花炮不可能是那年的花炮,两年多了,几毛钱的东西,炮芯子早就哑了,根本不可能一点就燃,而且我记得那时的花炮没这个好看,冲不了这么高。
可他没说。
花炮虽不是那年的,人却是。
接着便是一夜沉沦,欲.海沉浮。
季斐醒的向来早,可是一做那种事顾朗茳对他就比较霸道,轻易不肯罢休,他总是比较辛苦,因此睡的沉。
顾朗茳先醒,帮他把被子盖好了就去熬粥,现在家中器具齐全了,他的手艺终于得以展现,别说,还真有两下子。
季斐是被饿醒的,模模糊糊的还有些不清醒,转着脑袋一看,还有个人呢?
下半身隐隐还有些胀痛,腰也不太舒服,他在床上趴了会儿,莫名的觉得有些委屈,自己爬起来坐在床边上,却也不穿衣服,就呆呆坐那儿。
顾朗茳正巧过来瞧,见他醒了连忙走过来,“醒了?”拿了宽大的家居衣服给他套上,那身体白皙细腻,还有昨夜留下的斑斑红痕,看着实在刺激人。
季斐把脑袋穿进衣服里,动身体的时候动作僵了僵,顾朗茳立即发现了,手摸到他腰那儿,“不舒服?”
季斐看他一眼,然后低着个脑袋,闷声道,“痛。”那声音软软的似乎有些委屈,顾朗茳心动了动,连忙伸手去帮他揉。
他动作力度都将将好,感觉倒真舒服了许多,季斐干脆就搂着他脖子靠他怀里,“上面一点点也痛。”
顾朗茳见他觉得舒服,便一心放在帮他按腰上了,直到过了半晌,季斐抽了抽鼻子,问,“怎么有股糊味?”顾朗茳才想起厨房还熬着粥,回去看的时候已经晚了,粥已经糊成一团。
这下只能去外面吃了,可是顾朗茳手上那几个送外卖的酒店离的都远,一时半刻送不过来。
季斐是真有些饿了,道,“我们就去下面随便吃点吧。”他刚要下床,顾朗茳道,“你再休息会儿,我去买。”
等顾朗茳走了,季斐还是下了床,把牙刷了脸洗了,准备拿个拖把把地拖一下,可是一弯腰,他决定还是改天再拖。
他习惯性地拿了耳机听英语,过了一会儿听到敲门声,连忙跳下沙发,动作却不太利落,边开门边笑着说,“你忘拿钥匙了呀?”
打开门,门外站的人他却并不认识。
季斐有些疑惑地看着对面的人,“请问你是……”
那是个约莫五十的老者,头发梳的十分齐整,穿着旧式的长衫,温和地笑着,却有一种威严的感觉,说,“季斐先生吗?”
他的声音十分客气,却有一种公事公办的疏离冷漠,虽然笑的温和,季斐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
季斐点了点头,“我是。”
那人道,“我家老爷知道孙少爷最近跟人同居了,作为长辈,他想关心与了解一下自己孙子的情况,要接你过去谈谈,你看……”
季斐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家老爷是……”
“就是孙少爷的亲爷爷,顾敬坤。”
☆、第78章
季斐坐在车上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真实,他从不知道顾朗茳有个爷爷,而且他爷爷还是顾敬坤。
季斐是在小地方长大的,对于许多别人眼中叱咤风云的人物他不关心也不了解,可是顾敬坤他是听过的,小时候小小的黑白电视里放新闻,他曾反复多次听到这个名字从表情永远一层不变的新闻主播口中念出来。
车子载着他一路驶向市政的招待所,从进大门开始一路上不断有跨枪的岗哨站的笔挺,那脸僵硬的跟石块似的,目不斜视,却审视着每一个人,季斐下意识地就肃然起敬,腰杆愈发挺的笔直了。
招待所是朴素的,可是有种人天生气场彪悍,往那儿一坐,真真是蓬荜也生出光辉来了。
季斐虽没见过顾敬坤,却几乎是第一眼就能确定四方桌上首穿中山装的人是他。
带着季斐来那人自动站到了顾敬坤身边,五十岁的人了,动作却干净利落,双脚一靠,军礼行起来,中气十足地道,“报告首长,人带来了。”那模样严肃中透着几分老顽皮劲儿,跟一路上与季斐两两无语、深不可测的样子差了十万八千里。
顾敬坤摆摆手,“老姜啊,都说是我家事,叫你别掺和,你非要替我去接人,怎么样,我们家小茳的朋友看起来不错吧,你没吓着他吧?”说着看了季斐一眼,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那位老姜还笔挺挺站那儿,“首长的事就是老姜的事,替首长跑腿是警卫员第一要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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