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肖洒洒眯着眼推了推猛然发情的某人,发出羞涩求饶的呜咽声。
孽娃羞红了脸,乖巧地站在一边捂住自己的眼睛。
微生洵坦然地看着两人火热的缠绵,诡异的光不断在眼中流转。
终于放开肖洒洒,游凛席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肖洒洒满脸通红地捂着嘴,眼神飘忽。
“亲够了。”微生洵走上前,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着游凛席,“那我带他走了,你保重。”
“淳于家那边,你也知道的吧。”游凛席绷起脸,“现在淳于善古不见了,没有人知道活人蛊究竟已经到了什么境界,但是那些半残的活人蛊还是很耐打的,你能行么。”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比你厉害才把最重要的人交给我保护。”微生洵面无表情地回视游凛席,冰封的眼睛里露出一点点诚挚的光,“我也会像你一样保护他。”
“果然还是正派大侠的豪情作风比较让人放心。”游凛席笑了笑,牵着肖洒洒的手久久不舍得放开,最终还是缓缓垂落下去,“希望你不是外强中干,洒洒有任何闪失都不行。”
微生洵沉默地转过身,肖洒洒偷偷瞥了他一眼,迅速转过头在游凛席唇上亲了一口,笑眯眯地看着他,“有什么事赶紧办完,我等着你,微生洵在书里一直都是正派的主角,他很厉害,我不会有事的。”
游凛席眼前一暗,不由分说地勾住肖洒洒的脖子拉倒自己面前,又是一阵冗长缠绵的吻,直到两个人都呼吸不畅才依依不舍地松开。
“等我。”
“等你。”
第79章 回血玉(九)
路途的景色很迷人,肖洒洒一直有效忧郁地跟在微生洵身后,一路上凝眉,沉默不语。
“游凛席应该是怕你被人伤害以及怕你看到血腥的场景,才拜托我暂时保护你。”微生洵安慰似的侧过头看了看肖洒洒,“不过我也很好奇他为什么会找我。”
大概是我不断给他灌输您强大正直的主人公形象吧,肖洒洒惬意地笑了笑,游凛席果然是很相信我,不过……
“为什么这条路上一只活人蛊都没有?脸变异的虫怪都没有。”肖洒洒皱眉,“我们回来的时候明明隔不了多远便会遇到一群。”
“是啊!”孽娃也是皱着眉,困惑地将眼珠子转向一边,“螂叔说火炎大陆都被变异的虫怪和活人蛊侵占了,这里怎么可能一直毒兽都没有,太奇怪了……”
微生洵的后背一僵,眼中诡异的寒光顷刻间涌出来,恶意的笑容突然爬上嘴角,“是啊,真奇怪呢……”
“谷主,花针蜂就在前面的山洞里。”螂叔走上前,神色冷冽地盯着不远处泛着阴森的山洞。
单翅蛾走上前,“我在炼毒室里找到了迷迭蜂,似乎还在不依不饶寻找着什么。”
游凛席了然地点点头,“黑蝎子还在照顾淳于善曳?”
“恩,淳于公子似乎伤的很重。”螂叔不安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回来。”
游凛席没有说话,默默往前走去。
“谷主!”单翅蛾突然抓住游凛席的衣袖,毫无波澜地眸子里染上一层悲伤,斜下眼盯着地上的花草,“小蝶她……”
“走吧。”游凛席轻轻拍了拍单翅蛾的手,沉重地往山洞走去。
众人跟在他身后沉重地低着头,肃穆的氛围让本就寂静无声的山林显得更加沉闷。
幽暗的山洞里,一抹瘦小的身影在水光的折射下若隐若现,蜡黄的脸上隐约浮现着一股复杂的神情,精神力在身体里不安的鼓动着。
“你终于来了,东西呢。”陌生的声音充满力量,让人不自觉便产生一股敬畏感,花针蜂不由地一顿。
“哈哈哈哈,莫紧张莫紧张,你难道不是来给老夫送蛊毒蝎的化石?”庄重的声音陡然染上一丝笑意,花针蜂不明所以地放出杀气,清亮的眼珠子在山洞里四处探索,直到欢愉的声音猛然下沉,“你这样杀气外露是什么意思?”
警觉地四处张望着,攒在手里的东西快把花针蜂的手掌心磨破,一层一层的疑惑缓缓从体内升起,在苦苦纠结的内心形成一片阴云。
“你既不说话也不把东西放下,是在逼老夫自己来取吗?”骇人的寒气从山洞地四面八方侵袭而来,手拿化石的人不由地眯起眼。
缓缓垂下手,将精神力膨胀到最大,花针蜂一步一顿走向山洞顶部的水池边,将蛊毒蝎的化石慢慢沉入水底。
“就这样把我们唤毒谷的东西拱手送人了。”朝思暮想的声音带着浓郁的讥嘲和疏离,花针蜂猛地回过头,心脏被揪着狠狠一疼,不知所措的怔愣在眼底定格。
“谷主?!”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一步,花针蜂睁大眼,“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你……”
“为什么背叛唤毒谷。”游凛席毫无表情地看着面前满脸莫名的人,“我还以为你只有在肖洒洒身上下毒而已。”
“不……怎么会……”察觉到游凛席的不对劲,花针蜂的眼里渐渐蒙上一层灰霾。猛然转过头,池水中的化石已经消失不见,不可置信的人不住地摇头,脸上挂满了绝望,“怎么回事……”
“我以为我对你还不错。”游凛席上前一步,微低下巴,狠佞的神情在眉眼间投下阴影,“可是你不但给肖洒洒下蛊,还背叛唤毒谷。”阴毒的笑容在嘴角扩大,花针蜂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当然,前者更无法容忍。”
“谷主!!”哀痛的嘶吼破喉而出,花针蜂不知所措地猛烈摇头,颤抖的手无助地在空气里顿了顿,犹犹豫豫地想要靠近游凛席的胳膊,却还是凶狠地扯上了自己的头发,“我……不可能……我没有!!!”
游凛席挑眉,紧抿嘴唇冷漠地看着面前仓皇失措的人。
“谷主你相信我!!除了下蛊……除了下蛊……”花针蜂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没有……是……”
“谷主!!”突如其来的阴影像恶魔的利爪一般伸向游凛席,花针蜂惊恐万状的睁大眼睛,眼珠外凸。凶悍的力量覆上手臂,游凛席顺从地跟着这股力量转了个身,粘稠的血顷刻喷上了他嘴角讥讽的弧度。
“谷主……”嘶哑的声音像是被身后的怪物用触角割破了一般,花针蜂淡淡地微笑着,用尽最后的精神力卸下了怪物的头颅,“你没……事……”
游凛席垂着眼,神色冷峻地盯着面前那张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生气的脸,此刻,被血水染得竟有些妖艳,暗淡的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闪烁。
“我一直……我一直……”痴迷地看着面前自己爱慕多年的人,花针蜂强忍着疼痛,不自觉地想要往游凛席身上靠,却因为对方明显的敌意而退缩,“我是真的恨肖洒洒……”
无力的头一点一点往下垂,越来越虚弱的呼吸让花针蜂的双腿止不住地弯曲下来,“但是我……但是我……”
游凛席一动不动的站着,任由攒住自己胳膊的手一点一点不甘心地滑落下去,直到袖口处被狠狠扯了一下,便再也没有了动静,“但是我……”
伸出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浓郁的精神力猛然喷发,洞内的数十只怪物瞬间四分五裂,残肉击打到内壁上又滑落到在地。
跨过还在地上苦苦挣扎,却已经无法说出话的人,游凛席毫不留情地往外走去,“去追那个人。”
单翅蛾静静地看着地上冲游凛席的背影伸长手臂,奄奄一息的人,垂下眼默默转身。
一行人缓缓走出山洞,螂叔皱眉,怜惜地看了花针蜂最后一眼,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追上前面的众人。
“谷主。”隐秘的山腰处层林掩映,一群人站在树荫下沉默不语。黑蝎子匆匆忙忙赶到游凛席面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层层叠叠的汗珠濡湿了黑色的衣衫,“怎么样了。”
游凛席抬起眼,看了看刚刚待过的山洞,冷冽的眼睛突然闪了闪,一道人影消失在洞口处。
“是时候了,走吧。”
镇定的声音不自觉地透出一股悲伤的意味。单翅蛾松了口气,精神力崩退的一瞬间倒在螂叔身上剧烈喘息,空中的隐形蝶渐渐现出原样,华丽的翅膀在众人头顶挥扇。
“辛苦了。”游凛席侧过身,淡淡地冲单翅蛾点了点头,随即调整好表情,脚步沉重地往山洞走去。
单翅蛾闭上眼睛,冰封的脸上第一次冰雪消融,染上痛苦的褶皱。
“你即使努力一辈子,游凛席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残酷的声音由远及近,湖绿色的衣摆在主人缓慢的步伐下娇俏地翻着花边,花针蜂努力将眼皮撑开,气息奄奄。
“他并不是什么薄情的人,但是……”女子蹲□,熟悉的鹅蛋脸不由分说出现在花针蜂眼里,“他并不爱你。”
“为……什……么……”像是用最后的气息挤出来的三个字,梦娇蝶沉默地看着地上浑身颤抖,眼白发红的人,苍白的笑容让眼睛失去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