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臻转过身,脸色淡淡,语气淡淡,“我饿了……”
蒋立坤沮丧又恼怒地抓着头发。
在浴室里抽了两根烟,冯臻才将自己清理干净从浴室里出来。
男人站在饭桌前,从锅子里盛了碗汤,目不斜视地放到冯臻面前,从头到尾没有看过冯臻一秒。
烟抽太多,嘴巴燥得慌,冯臻低头喝汤,听到蒋立坤一声冷哼……
想让老子哄你,做梦!冯臻懒得理他。
蒋立坤那样子好像在说,老子爱你,爱你才容忍你的任性,之前无理取闹意图出墙的事儿还没说清楚,你再撒娇老子也不原谅你。
冯臻烦,觉得烦腻透了。
就这样蒋立坤还觉着不够,饭也不吃,端着碗就挤到冯臻那椅子上,用手抽用脚踹都不管用,冯臻不耐烦看他,“蒋立坤你是娘们吗?还有完没完了?”
这男人瞪大眼,一副简直不可理喻的模样,“你想用完就丢?”
冯臻气个仰倒。
冯臻刚才的主动取悦了蒋立坤,对他来说,冷漠和无视都不算什么,最可怕的不是冯臻对他的坏,而是对他真正的无动于衷。
不过,丁雅这事儿还是在蒋立坤心里给上了黑名单,这人最近除了整训他手底下那帮老油条子,剩下的时间都用来守着冯臻了。
蒋立坤恍然意识到事情已经朝着他慢慢无法掌控的方向头也不回地奔走了,但他容忍不了冯臻站在自己视线内看不到的地方,那种撕心裂肺的滋味他不想体会第二遍。
一日晚上,蒋立坤专程等在机场接冯臻,路上手机铃声响了十几回儿,冯臻看着陌生的路线,转头看他。
蒋立坤接完电话,合上手机,笑眯眯地,“晚上一块吃顿饭吧。”
“和谁?”冯臻漫不经心地靠在椅背上。
蒋立坤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没谁,一些朋友。”
是的,朋友,他的朋友,那些他想让冯臻尽快融入的属于他的朋友圈子,这是蒋立坤嫩想到的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了。
他总要努力努力,把分钟困在自己这一尺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好多姑娘都说看不懂,之后修了又修,觉得大概是思路混杂了些,为作品负责,
作者只好重新梳理情节,这章重写。
总之,挺抱歉的,希望大家看的开心。
然后是,要收尾了啊,求个喜庆求个完满,大家帮忙收一下专栏吧,谢谢了。
【晚安哈~】
第98章 以爱之名
说是去见朋友,其实根本就是借着某位生日的机会将冯臻拉出去遛遛,顺带盖章宣布有主罢了。
冯臻最近老往国都跑,自去年从德国回来,苏教授就一直为冯臻铺路,平时有意无意地总会带着他和某个业内泰斗来个偶遇,若有典型的论会议谈能带上的时候准会喊他一块去。
对于苏教授的美意,冯臻并不打算拒绝。
说句实在话,以冯臻现在的实力就算不走律法之路亦是前途光明一片,他有的是法子赚钱,不过这走法政路线和赚钱之道并非不能殊途同归。
当初会跑去学律法,冯臻就是抱有几分自己的心思,别看他平时冷静淡漠,对什么事儿都理智克制,但是男人追求金钱和寻求刺激是天性,冯臻亦是如此。
当你手里已经有了曾经以往在追求的东西,到那时你只会看向更远,寻求更多,人心是不会满足的。对冯臻来说,眼前这点探手可得的金钱已经无法满足他心中的高度,如能踩在律法之上,踩在人性神经之上牟取更大的利益,这岂不是更让人心中激动,澎湃汹涌。
不过这些冯臻并不打算和蒋立坤说。
一路奔波忙,一上车冯臻就这么歪靠着车后背眯着眼睡着了,蒋立坤偷眼瞥了下,颇感心疼地伸手摸向他眼底下浅浅的青影,皱着眉喃喃,“感觉好像又瘦了。”
冯臻懒懒扫了他一眼,眼尾一挑,那股子散漫妖孽的气息一下勾的男人体温上涌,捏着他下巴尖凑上去亲了一口,语气淡淡,“乖,让我眯一会儿。”
蒋立坤手上一松差点脱了方向盘,看了眼左右车后镜飞快地在冯臻嘴上啃了一口,看着下边立马高耸起来的柱子很是哀怨。
去到那个酒店的时候,包厢里那些人早已经闹闹哄哄地玩开了。
蒋立坤如今不同往日,要说从前身份背景也是极好的,只是说出去到底要背上蒋家的名声,不如现在身有功名腰板子硬实。
在场的*大多是混一个圈子的,真正意义上说来,很大一部分还是蒋立坤的合作伙伴和盟友,他在部队里颇有建树,肩膀上的几条杠子也都是用身上的那一道道深入骨肉的疤痕换来的,虽说他这几年上升速度又稳又快,但那是用命拼来的,放到谁身上都挑不出错来。
只是,蒋立坤心里并不满足,他明白,以蒋家的势力背景,他想要真正得到自己操纵自己人生的自由和权利还是远远不够,不过他现在已经身在体制内,虽有拘束,但是想要干些什么却也多了几条路,顺手搞些军火买卖更不是什么大事儿。
对蒋立坤来说,握在手里的利益才是最真实的。
蒋立坤路上有意开迟,就怕一路颠簸让冯臻睡得不舒服,姗姗来迟,一进门大家就拿着酒杯簇拥而来,各个笑闹着喊他,“坤哥,唉哟,怎么才来啊,来来来,咱们可就差你一个了,老规矩,自罚三杯哈!”
蒋立坤抬手就干了三杯,眉目一挑,笑着牵起话题,“哥们来迟,寿辰快乐,来年跟嫂子生个大胖娃娃,哈哈……”
带头的人叫钱让,说起来跟钱学明也有那么点沾亲带故的关系,不过他和钱学明却不一样,这人生来就比别人多那么几条弯弯肠子,天生就是搞政治的好手。但是这人吧各有志向,钱让对他那个姓氏算是执迷彻底,对他来说,钱既好用又实在,谦让一词都是哄那些傻不拉唧的书呆子的,是他的干嘛要给别人啊。
自认识了这么个恨不得生来就钻到钱眼里的钱篓子,蒋立坤做起事儿来就更是大刀阔斧,少有拘束,这么多年来两人也算是臭味相投,狼狈为奸……咳,是相互扶持。
钱让看起来比蒋立坤一般大,模样斯文俊秀,笑起来温温和和地让人生不起戒心,不过他这眼尾一扫,瞬时看见了蒋立坤后面那人,眼睑微睁,继而笑道,“坤子今天还带了朋友来?”
旁边立时有人将目光转移到冯臻身上,顿时瞳孔睁大,显然都被此刻慵懒倚靠在门边的冯臻吸引住了。
有几个心思灵巧的一下子联想到其他地方去了,刚想开口,一早在场的赵叙忙笑嘻嘻地接话儿,“唉哟,阿臻你也来了。”
众人惊疑不定。
蒋立坤一手搭在冯臻的腰间,面色自然地为两人做介绍,“这是冯臻,这是钱让,我的好兄弟。”
钱让眼神暧昧地游移在两人之间,显然是想到什么,嘴边的笑容加深,眸色复杂,“久仰。”
冯臻年少时候便极其惹人注目的精致面容如今随着年岁的增长慢慢长开,凌厉的眉,挺直的鼻,棱角分明的脸型以及那冰一样淡漠纯澈的眼,那鸦翅黑密的睫毛轻眨,明明不过淡淡一眼,便让你连呼吸都忍不住乱了几分。
这时才是初秋,冯臻身上穿着薄薄的长袖衬衫,单调的藏蓝色上衣搭配干净的白色,唇角的弧度微扬,便有一种令人移不开眼的惊艳。
“钱先生,”冯臻站直身,脸上带着温淡的暖意,笑容清浅,不过分拘束也未觉让人觉得失礼和卑下之处。
有那么一瞬,连钱让这个只爱女人的直男都有些嫉妒蒋立坤能找到这样优质的另一半了。
赵叙最先反应过来,随手就塞给冯臻一杯酒,朝着众人大咧咧嚷嚷,“嘿嘿嘿,那谁,对,就你,刚刚你可是划拳赌输了的啊,赶紧喝酒喝酒,别想耍赖。”
众人嬉闹着重新恢复之前热闹的气氛。
蒋立坤有心要将冯臻带入自己的圈子,钱让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只是他对冯臻了解不深,只温和招呼两句笑笑说,“我和坤子有点事儿要聊,不介意我将坤子借走几分钟吧。”
两人走出几步,蒋立坤忽然转过头来,“我一会儿回来。”
冯臻点点头,也笑,“好。”
坐在众人之中,一张桌子也有*个人,围坐一团拿着酒杯正拼个你死我活,这么些人之中有工商局的,有警察局的,有做行政的……都是有班可上,年轻有为的好青年,并且一个个的身份背景拿出去都能唬住人的。冯臻身处其中倒也自然,喝酒聊天都跟得上,态度落落大方,不过分热络也不显得冷淡孤傲,只是不是点出几句接上话题儿,尽管蒋立坤刚带他来的时候明里暗里的打探也没少过,不过这酒意一起,大家伙喝上几杯也就慢慢熟了起来,对冯臻的戒备也便少上几分。
酒意上头,大家伙说话也渐渐开始散漫起来,赵叙被拉到一旁叽里咕噜地说小话儿,一时也就顾不上冯臻,旁边坐着个跟蒋立坤极为要好的,眼看也有几分醉意,偏偏眼神还带着几分清醒,坐到一旁就拉着冯臻轻轻慢慢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