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脏,我吐在上面了。”
“没关系,以后少喝点儿。”
启林继续动手帮他解扣子,杜涵渊笑了,大着舌头说,“还是你心疼哥。”
启林看他一眼,“你才不是我哥呢。”你是我夫主!
扣子解开了,露出杜涵渊光裸的胸膛。微微隆起的胸肌,平坦结实的腹部,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温和,但是不失男人味。
醉酒的感觉很糟,胸口闷闷的很不顺畅。杜涵渊喘息得有些重,胸膛也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口里难受地喃:“哼……嗯……”……他还想吐。
启林呆看了几秒,嚯地站起来,急步走出门外,梆一声关上门。
心脏剧烈跳动,启林借黑暗掩饰自己的窘迫。他已经17了,在这正是对爱情和性最敏感的年岁,一点点刺激都会有剧烈的反应。
怎么办,好像……起来了。该死的,下去,下去!
突然背后的门被打开,杜涵渊撑着门边,歪歪倒倒地伸出头来。
“你怎么,嗝,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启林慌张跳开,“我,我去帮你弄些热水!”
一刻不敢多留,赶紧头也不回地跑了。
他还没说来找自己有什么事呢,杜涵渊纳闷地想。平时启林从不主动来找自己,现在这么晚过来,肯定有事啊。
唔……什么味儿?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异味,杜涵渊厌恶地皱起了英挺的眉毛。
*******
端着热水站在门口,启林犹豫自己要不要进去。万一又发生刚才那种尴尬的情况怎么办?
不过……启林咬咬牙,他是自己的夫主,自己是他的小弟,有什么好害羞的!反正,迟早都是要经历的!
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吓!启林差点没把水桶摔到地上。
杜涵渊摇摇晃晃地站着,上半身已经脱光了,现出健康润泽的肤色。背脊肌肉紧实,不纠结,但却让人感到内敛的力量。他低着头,正慢吞吞地解自己的裤子。好容易解开了,任裤子滑落地上,露出修长有力的双腿,以及,包裹在内裤里的臀部。
他的动作带着醉态,不甚灵便,但却该死地充满了男人的魅力。
启林感觉自己的心脏咚咚跳动,像是要把胸膛挣破了。
好容易才稳住自己,强装镇定过去帮他擦身子。
但是,杜涵渊也不老实让他擦,笑咯咯地扭,说痒。好几次,启林的手直接触碰到他温热的肌肤,心理都是一阵酥麻,像是被电到。
越擦,手上的动作越慢。一方面,小心翼翼害怕碰触;一方面,似乎有点留恋。
杜涵渊没察觉出启林的异样。
一番玩闹下来,他的酒醒了大半,睡意也消了。斜坐在床边,等启林去倒水回来。
启林在公共浴室里,看镜子里的自己。心里忐忑而紧张。镜子里这张脸,是他喜欢的类型吧?要不然,怎么第一次见面,他就认定了自己呢?
呆会,他会怎么对自?亲吻、拥抱,然后,就是那一步了吧……
听说,第一次会很痛……
打住!不准想了!怕痛不是男人!不是下定决心要把自己交给他了吗,怕什么,别的小弟都这么过来了,自己也可以的!
这么想着,他开始认真地清洗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包括,最隐秘最害羞的部位。
********
站到杜涵渊面前的时候,启林身上还是温热的,并且透着沐浴露的清香。
杜涵渊笑着说:“难得你来找我一次,却碰上这种情况。我真是……太丢人了。”
启林望着他,摇摇头。
杜涵渊等启林说事,启林却等杜涵渊对他提出要求。
两人都静待着,气氛有一点尴尬。
不得已,杜涵渊看看桌上的闹钟,说:“很晚了,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闻言,启林的秀脸染上一丝红晕。真是,这要他怎么说?他是小弟,不是等着夫主来摆弄就好的吗?他都把自己洗干净送到面前来了,这个男人怎么还明知故问啊!
杜涵渊耐心地等他开口。心想,少年维特的烦恼么,有时候是不那么容易就说出口的。
启林有些撑不下去了,看杜涵渊还是没有表示,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到他的面前,在他两腿间蹲下,把自己滚烫的脸蛋贴到他的大腿上,露出纤长白皙的颈项——这是他自己最漂亮的地方。
这样乖顺臣服的姿态,这样毫不掩饰的示好,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杜涵渊被他的动作弄得愣了好一会。这样暧昧的姿势……杜涵渊心里被只小爪挠了一下。
不对,不是这么回事。杜涵渊强迫自己别想歪。
这孩子……有什么心事吧?还是,因为今天的礼物,让这倔强的孩子想说谢谢却又不好意思,只好用行动来表示对自己的亲近?
嗯,不管怎么样,他愿意这样亲近自己,都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杜涵渊笑了,把启林从地上拎起来,邀请,“今晚,一起睡?”
终于要来了……
启林紧张的点点头,躺到床上,僵硬地把自己的脑袋埋进男人怀里。小弟……都应该是这么做的吧?
“你怎么那么紧张?”杜涵渊好笑。
关灯,被子盖住两人。
杜涵渊搂着启林,下巴搁在他柔软的发顶上。
启林紧张得忘记了呼吸,既害怕又期待地等杜涵渊下一个动作。
可是……
什么也没有。
启林回过神的时候,头顶上已经传来杜涵渊均匀的呼吸声。
第10章 少年的心事
从那晚以后,启林多了一个小秘密。
他开始经常留意杜涵渊的每一个小动作。比如,杜涵渊喝一种叫咖啡的饮料的时候,习惯把左手插在裤兜里,然后慢慢品;在思考的时候呢,就会皱着眉头,用手指一下一下地点桌子;还有,某些事情拿不定主意了,杜涵渊就会鼓起腮帮子抿着嘴巴望远方……
更多的时候,启林还会不自觉地让视线粘在杜涵渊敞开的领口上,看他的喉结,还有隐隐约约露出来的锁骨。甚至,只要看到他的背影就会回想起灯光下那光裸强健的背脊。
启林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前他对男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肖想。
只能说,杜涵渊是特别的。特别到,好几天了,一闭上眼睛就会满脑子不自觉地放映杜涵渊的影像。
再也没有之前那股主动送上门的勇气了。现在,哪怕是闻到杜涵渊的气味,他都会觉得局促不安。
所以,还是等吧!反正他认了自己,除了干那档子事还能干什么呢?到时候就可以……就可以……
裤裆又开始涨起来了。启林捂住脸,该死,怎么又这样!
懵懂的少年一点不知道爱情的幼芽已经在心底悄悄萌发。只知道几天了,每每想到他,自己的反应就不正常。
草草解决掉那碍事的小东西,启林重新拿起笔,做作业。
杜涵渊说,人如果没有知识,无异于行尸走肉。真是这样吗?启林不太相信。因为阿売村里大多数人都不怎么识字,还不是活得好好的?而且,对他来说学知识有什么用呢?生孩子又不需要会写字。
虽然这么想,但启林也知道,杜涵渊对他只读过一年书的事实非常不满意。那天杜涵渊给他做了个测试,用普通小学一年级的题目。可是他只得了5分,还是蒙的,里面绝大多数题目他连看都看不懂。最后他听见杜涵渊极其沉重地叹了口气。
所以,哪怕启林一点都不愿意,也还是耐下性子,苦苦写那根本不会写的作业。
比起杜涵渊为他做的,他完成这点作业又能算什么呢。
********
杜涵渊最近很头疼。一方面,阿売村实在太闭塞,交通基本靠走,所以建筑材料运不进来,工地急缺水泥、沙和砖,搞不好过两天就得停工;另一方面,启林的文化知识实在是……太不靠谱,数学加减法超过100的都算不过来,汉字也不会几个,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以后就算自己有心带他回到n城,一个文盲又如何在大都市里生存?
所以,一向温文的杜涵渊最近也有点脾气上火。
灯下,杜涵渊握着笔,在启林的听写本上划叉。越划心情越烦躁。
教写字已经五天了,都是些最简单最基本的字,几乎是反反复复地讲,可启林就是不会写。这样完全的无用功让重视效率的杜涵渊无法忍受!而且,杜涵渊发现,他不是学不会,而是根本就没有用心学!
“你看这个‘海’字,教你写过多少遍了,怎么还是不会?”杜涵渊皱着眉头,用笔杆轻敲启林的脑袋,严厉道,“跟你说作业呢,看哪里!我衣服上长字了还是怎的?”
启林低着头,不敢反驳。他刚才是走神了。杜涵渊身上的衬衫就是那天晚上被他解开的那件,他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扣子,然后……再也控制不了地在脑中回想那晚看到的光滑坚实的随着呼吸起伏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