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羞愧尴尬,他别过了脸,也极力看向了属于自己这一边的车窗外面。
这是在做鸵鸟。
双眸一路随街景灯光变化。
未几,外面下起寒冬小雨来了,霏霏的,好仁眼看,却浑然不觉。
突然地,他微微一颤。
一只微冷的手指轻轻地抚过了他的颈项,好仁身体一阵颤栗,余火未消的他霎地连耳朵都红透了。
他的唇一抿。
却没有转过脸来。
他不想面对文易,他很尴尬,他整个人都僵硬了,却当不知道,还是极力盯着窗外。
好仁的脖子红红透透的,很好看。
那种死犟,让文易有些不屑,却更让他觉得有趣。
呼吸,在渐渐靠近。
感觉自己耳后被唇轻触,好仁惊得弹起转脸,双唇马上被牢牢捕获。
粗重的湿吻。
文易引颈占夺着,双手化解着好仁所有的矜持和抵抗。
唇舌触感的刺激让好仁的双颊更见动人的红晕,呼吸不上,双眸水汪汪的,比刚才更添妩媚了。
文易的手掌微冷。
潜入了好仁的衣服里,好仁眉头紧紧蹙着,直涌而上的酥麻快感让他心颤不已。
“不……”
好仁的唇被咬住了。
耳垂被含入温热的口中,柔韧的颈线被舔吮着。
两人在车里热火朝天。
一个抗拒,一个诱惑。
好仁甚至无力去察觉,司机早已经在路边泊停了车子,拿伞下了车,此刻,正点起了一支烟,在离车不远的地方,背对站着。
“不要……”
背部被抚摸的触感,很是强烈。
好仁粗重喘息着,文易游走在他肌肤上的手渐渐暖和了,带来的,更是无尽的炙热。
文易又再吻上好仁了。
霸道、放肆,让好仁交架不住。
好仁的裤子已经被解开了。
他心中警钟大发,窘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双臂极力支到文易和他之间,想要把文易撑开,不想,文易突然自己先放开他的唇了。
好仁怔了一怔。
两人都气喘吁吁,好仁眼中满是气愤,瞪着文易。
好仁心里却没什么底气。
看久了,他见文易没有动作,便收回了目光,垂眸负气,看往了别处。
长长的睫毛掩不去好仁的气急败坏。
文易看在了眼里,又凑近来了,呼出的气就喷在好仁的耳朵上,他轻声:“你很喜欢他?”
好仁闻言一愣。
文易低着头看着他,看他一脸难堪,文易继续:“所以他可以?”
“你不要胡说!”
好仁差点就暴走了。
他气恼大吼,看文易还是盯着他,气不过起手想要大力推开他,不想,他的手被文易大力一抓,一扯,人一下贴在了文易身上。
好仁慌了一把,更恼了。
他想抓开文易拦腰箍上他的手,不想,看文易侧脸又想吻下来,他脸色涨红非常,逼急了,突然:“他说他错手把你给杀了!”
唇,在好仁唇前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下了。
文易因此而抬眸,好仁尴尬别开了脸去,文易看着他很久,末了,嘴角一提:“呵!”
好仁听着,眉一竖。
好仁瞪他,瞪他,再瞪他,末了,好仁气馁,继续:“他说明天会去自首……”
“所以,你就毫不怀疑地扒了自己的衣服跳上他床了?”
那语气,极不信任,如同好仁是在荒天下之大谬。
好仁火了。
他瞪着讽刺盯着他的文易,是标准的恼羞成怒。
车子突然晃动起来。
在外打起了伞抽着烟的司机眉一挑,回头看了一眼,再看那雨势,越发的大了,他想来站着等也不是办法,看看哪里有地方待,走了过去。
夜雨,倾盆了。
噼里啪啦滴打着路面,气温更见下降。
好仁这边的车门突然开了。
人,一支箭似的冲了出去。
紧接着,被文易逮了,两人扭打着,一同摔在了冰冷潺潺的大马路上。
好仁被文易掣肘,怒极一巴掌就扇到了文易脸上。
大雨瓢泼下,路面的雨水因为激烈扭打而溅起,昏黄迷蒙的路灯下,呼吸都能结出冰来,两人一个死命压制一个死命挣扎,都在那里死犟。
他们全身都湿透了。
冻得脸上泛青。
这么冷的天,身上越发蚀骨地僵痛,呼吸越发上不来气,脸色越发煞紫,好仁几乎喘不过来了,人被文易一压再压,肢体冻得麻木,他不甘心地大吼一声,摆脱不开,却再也没有气力去反抗,也是累极了的文易看他气喘如牛瘫在了自己的身下,喘着粗气,松了力气,看好仁狼狈,末了,竟像个孩子,咯咯咯咯地,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带着墨镜面无表情的男人下了飞机。
他身后跟着一群身着黑色正衣的男人们。
一行人脚步匆匆,一出机场便直接上了前来接他们的那几辆黑色豪华轿车。
他们在一家大酒店门前停下了。
派头大,让站在那的迎宾和门童皆愣了一愣,那男人进到酒店马上就有人来迎,一个貌似是酒店高层的男人把他接了进去。
电梯直达所要求的楼层。
套房里的酒店管家开了门,男人进去之后把手套一脱,问:“人呢?”
“还在房间里睡着。”
男人眉头一下蹙紧了。
墨镜拿掉,他看了一下自己的表,往管家示意的房间方向走了去。
房门没有锁。
他试图转动,门一下开了,他眉头一缓,推门进去,其他人跟着步入,男人最先走过了房里的小厅来到床前,定睛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微微一愣。
“出去!”
几乎是马上,话就出来了。
那些还没穿过小厅的保镖微微一愣。
但是毕竟是训练有素的,他们根本就不作多想,而是马上就陆续退出了房外。
男人薄薄的双唇微微一抿。
他也收回目光走出去了。
并不是不打算惊扰床上的人,而是刻意退出去,敲门。
声音好大,文易被吵醒了。
他认床,自从换了酒店之后就不曾睡好,昨夜淋了雨反而好睡,没想到还没到中午,就被吵醒了。
强壮的健臂缩回来了。
眉头紧蹙着,文易揉了揉双眼,怀里的好仁依旧还在酣睡中,冷风进到了被子里,引得他不自觉地往文易身上缩了缩。
被子下,两人都是赤条条的。
他俩昨晚都泡在了冰冷的雨水里,后来回来怎么都无法让身上暖和起来,只好一起泡了澡,一起窝在了床上,取暖入睡。
文易和好仁不知道,刚才有人进来过,而且还误会了。
文易感觉好仁体温有些高,在好仁身上摸了两把,他把额头抵在了好仁的额头上,温度不太明显,他确定不了好仁是不是在发烧,迟疑了一下,不耐瞥向还一直在敲的门,下了床,拉来了裤子和毛衣,往房门口走了去。
开门,那是一愣。
文易看着眼前站着的好几个人,末了,目光回到男人脸上:“司马,你休完假了吗?”
“老爷病倒了。”
男人的一句话让文易一怔。
他一时失措,突来的消息,还有男人很是认真的告知眼神,一下让他彻底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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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下
风风火火下了飞机赶到医院,及眼的那一幕,让文易着实一愣。
蒋伟年根本没什么事。
没有输液,没有喉管,没有仪器,他老人家甚至只是坐在床上的,和准备为他量血压的护士说着话。
好仁后脚跟着也急急踏进病房来了。
一看,他也是一愣。
这哪里是所谓的病倒了?
好仁看了又看,蒋伟年的精神比他还好。
文易打心底里怒了。
敢情他们是被人晃点回来的,他唇暗咬,一双威目一下狠瞪后面也跟进来了的司马脸上,司马并没有多余的表情,而是对坐在床上的蒋伟年:“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