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湿湿的睫毛随眼睑抬了起来,文易放软了自己的声音,心里却暗暗提防着好仁又会突然发难,压低脑袋,他问:“……不可以吗?”
好仁霎地混乱。
心里煞是怦怦怦怦狂跳。
因为,文易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好仁的脸更红了。
他不知所措,末了,他赶紧撑起自己,退开,背靠到了瓷壁,没有了退路,才晓得说:“我是你……”
“是叔侄,所以不可以?”文易抬头看着他,末了,凑近:“那为什么主仆就可以?”
呃??
好仁一下有些莫名,正眼看他。
极近的距离,好仁的鼻尖差点碰到了文易的鼻尖,文易嘴角一提,趁机嘟嘴轻轻亲了他一记。
好漂亮,真的好漂亮。
湿湿散落的黑发,潮红的脸颊,润润的双唇,□未退的双眸里带着那么一丝丝无措和惊慌。
“我那天看见了,阿贵在厨房里往你的牛奶下药……”
好仁一怔。
“那天你是怎么伺候他的?”
“……你不要告诉我……”文易的视线落到了好仁的饱润的唇上,眸子那一刻现出了贪婪的光芒,他抬眸:“……他这么做什么都没有得到?”
文易无法忘记,好仁浴袍松垮跪在床上询问阿贵的那个画面。
妖溺的美兽,现在正在他的怀里,禁锢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好仁胸膛的肌理很美。
再往下,更美。
他想不通都这个份上了为什么好仁还会拒绝他。
若换做是在失忆之前,遇到这样的事,怕他没有现在的一半矜持吧。
“我和阿贵没有……”
没给好仁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文易抓上了好仁一只手。
引导着他,往自己的身下探去,好仁吃一惊想缩,却被文易紧紧抓住。
那如稚般的惊恐和笨拙,让文易有着自己将会是好仁第一个男人的错觉。
文易忍不住一笑。
他想不通失忆后怎么人的性情会差这么多,却心情好的不得了。
“只是用手……你不要拒绝我吧?”
文易细声说着,低低的声音满是性感意味。
文易觉得自己已经在让步了。
好仁脸色涨红。
他死命地缩手,文易大力地往下拉,两人一直较着劲,突然,文易说:“不然我就告诉我爸,你勾引我。”
好仁一愣。
手也一下被文易拉到了身下。
文易的脸上现出了恶劣的笑意。
那深深的酒窝,有点像顽童,在他的脸上,竟显得意外地帅气。
“啾”
他在好仁的嘴角上香了一个。
好仁避得晚了,被他得逞,末了,气愤:“你爸不会相信你的!”
“是哦~因为我不是他唯一的儿子,而你是他唯一的弟弟?一个一直靠他养着的花名在外的纨绔子弟?我跟你……”
文易的笑渐渐加深了。
他的唇在好仁唇前:“谁怕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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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说完,文易忍不住又抿上了好仁的唇。
好仁气结一巴掌就扇到他脸上,他被打得脸一偏,末了,脸上火辣辣地,牙齿暗咬,耐着自己心里狂飙的怒火,眸子一抬,转过脸来,那眼神,看得好仁打心底里一寒。
好仁的唇一下被粗鲁堵上了。
乱抓挣扎的双手被紧紧钳住,压了下去。
花洒下,热水中,好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承受着文易内心的暴怒,他想逃,却被逼得走投无路。
“不要!滚……”
好仁的声音已经哑了。
连个“开”字都喊不出声来。
他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嗓子,难得抢得呼吸的机会,狼狈张口,死命大叫:“阿……捷,阿捷……啊!”
好仁被大力贯穿了。
他眼前一黑,痛得牙齿一咬,差点没昏死过去。
血,染红了唇,滴落到地上。
热水冲刷着,被湿发覆盖着的苍白脸上,是难以承受的屈辱和痛。
这一切,坐在外面品着酒的阿捷并不知道。
他不知道好仁曾今绝望向他求救。
更不知道,正因如此,好仁彻底惹怒了文易,受着非人的折磨。
他抿了一口酒,细细地品着,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实际上,心里一直有这么一点点忐忑。
依文易的个性,他料想文易一定会用最难听的话去对好仁冷嘲热讽,然后好仁恼怒了,跑出来质问他,说不定还会把他赶出去,宣布打赌无效。
他一直在等。
等着,看上去无比闲暇自得,心却越发不见得淡定。
等待宣判,是最难熬的心理时刻。
久了,他觉得有点奇怪。
怎么好仁还不出来?
而且,文易也不见有任何动静。
文易可不是什么善茬。
听到了之后不可能什么都不说的。
虽然好仁一直对文易很好,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纯粹是倒贴,文易是人情照领,却从来不会放过让好仁难堪的机会。
总觉得应该发生的事却没有发生,等着被KO的阿捷如猫爪挠心。
他又抿了一口酒,想了又想,末了,把酒杯放下。
他想去偷偷看一下。
这样,起码不用等得难受。
他起身往好仁的房间走去,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末了,并未敲门,而是悄悄握上门把,轻轻一扭。
门开了。
阿捷偷偷探头进去,看不见人,却听到一些低低的奇怪的声音,微微一怔。
他莫名了。
那声音,很惨。
像是在哭嚷,又像是在求饶,但是哑哑的,断断续续,像是已经讲不出来话,听上去非常地绝望。
他不由得眉一蹙。
他觉得奇怪,推开门走进去,见不着文易和好仁,不解往浴室方向走去,声音渐渐清晰了一点,他往里一瞧,看到眼前这一幕,一下惊怔。
他眼睛睁大了。
看好仁将近昏死的惨状,连傻子都知道正背对着他的文易正在干什么!
阿捷的脑袋“轰”地一下热血腾起,眉一竖,想都不想,冲过来一把抓直接把文易甩了开去。
文易全身心正挂在好仁身上呢。
他根本没发现阿捷进来,一个不备,“嘭”地一下,后脑撞到玻璃重重的一声,人一下晕眩,摔跌在了地上。
阿捷也不管那热水是否湿身,来到好仁身边把好仁扶坐起来了。
好仁意识已经不清了。
“好仁!好仁?”
阿捷叫了他好多声,拍着他的脸,摇着他,想要把他弄醒带走,无奈好仁已经将近昏迷,眼睑半闭,即使被热水淋着,也根本给不了阿捷反应。
阿捷急火攻心了。
他把心一横,想强行抱走他,不想,刚一起,突然惊觉抬头,一拳狠揍他脸上,好仁一下从他怀里摔掉出来,阿捷被文易一脚踹了开去。
文易看了好仁一眼,气喘吁吁,双眼通红,瞪上了阿捷,对阿捷坏他好事十分怒恶。
阿捷被他揍得下巴钝痛,满口血腥,晃了晃脑袋,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只听文易:“你以为你有本事从我身边抢走他吗?”
阿捷心中怒愤,烈火在胸腔中翻滚,末了,突然腾起,朝文易扑了过去。
两个高大的男人在浴室中打起来了。
各种碰撞,声音不断震响。
但是这些,好仁都处理不来。
因为他已经失去了知觉,躺在热水中,昏迷了。
再醒来,是某日的黄昏。
好仁感觉到光线,迷糊睁眼,及目之处,是日落西山的一片光华,好仁懵懵,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身下的痛一下引得他的注意,好仁双眸一垂,看到埋头在他两腿间的人,一愕。
“呃……”
他马上就想腾起了。
但是,嘴一张,却不是自己惊讶想说的“你”字,那一动,别说腾起了,痛得他一下整个人都绷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