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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
文易吃过早餐不久就开始拉肚子了。
他频频跑厕所,好仁看他实在是不对劲,不免有些担心,出去给他买了药。
原本打算等十点半的车,但是眼看文易吞了药没什么起色,好仁不由得有些郁闷。
“你没事吧?”
看文易倒在了床上,好仁往床边一坐,看他摸着腹部紧蹙着眉头,好仁伸手想要摸摸他有没有发烧,不想,文易头一偏,好仁的手被避开了。
好仁微微一怔。
想想,自己没有得罪他啊。
好仁抬眸,看阿捷一直在旁边看着,末了,好仁对阿捷扯了扯嘴角,挺郁闷,又看了看时间。
看文易走动的频率,今天他们是没法坐车回去了。
好仁眉头紧皱,一张口,想了想,又看到了阿捷身上。
“你不提前收拾一下吗?”
阿捷不解:“收拾?”
“你不是也等着待会十点半的车吗?”
阿捷嘴角微提一笑。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而是拿起水壶看了看,说了句“没水了”,便走了出去。
阿捷一走,文易瞥向了门口的方向。
“你还好吧?”
文易回眸,看好仁一眼,眉头还是紧紧夹着,没说话。
他这样,好仁看着有点火了。
病了就了不起了么?
“诶,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啊?”好仁恼:“我刚才没得罪你吧?”
其实好仁心里清楚,文易对他时阴时阳才是正常的。
也不知道这躯壳的“上一任”跟文易有什么恩怨,时不时文易想起了就会对自己态度很差。
但是,他是无辜的啊。
总是对着这么难伺候的一个人,久了,不免有些光火。
文易又瞥了他一眼,有些虚脱,眼睑一垂,摸摸腹部,说:“我怀疑我中毒了。”
好仁一愣。
但是,很快,好仁觉得好笑。
玄了吧?
“那早餐可是你自己买的。”
“再说了。”好仁笑说:“我们三个都吃了,就你有事,别说是你自己肠胃弱……”
“都不知道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动了手脚……”
文易嘟囔一句,惹得好仁微怔。
什么意思?
好仁眉一簇,一张嘴,阿捷提着水壶进来了。
好仁转眼一看,嘴巴一闭。
什么意思啊?
好仁瞪了文易一眼,心里闷火。
文易的脸色突然一变,马上腾起又奔出了屋去。
责怪一下变成了担心。
好仁微愣目送,突然地,有点疑惑,看到屋里阿捷身上。
刚才招呼阿捷吃早餐的时候,他也出了这屋打水去了。
那个时候……
好仁想来,又觉得自己无聊。
一大袋的包子,各种不同的馅,他们根本就不认识,阿捷怎么可能知道文易会吃哪一个。
再说了,大家无冤无仇的,也没有人会这么无聊时刻备着泻药随时害人吧?
阿捷放下了水壶,拿过一个杯子,转了过来,问好仁:“给他备点热水?”
好仁微怔,末了,点头。
看阿捷体贴倒水,好仁心里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有多白痴。
“你怎么了?”
好仁闻声猛一抬眼,对上阿捷询问似的双眸,一时间,很心虚。
“没什么。”好仁扯起嘴角了。
好仁应付人的时候总会这么笑。
那个样子,有点尴尬,一点都不像没什么。
阿捷看着,也笑。
这时,文易马上又进来了。
他往床上一倒,睡下。
好仁有些莫名,看看他,看看阿捷,眼睛眨巴眨巴。
这也太快了吧?
不是要去厕所么?
好仁伸手摸上被面,摇摇他,阿捷看着,微微笑了笑,问:“中午我们吃什么?”
好仁闻声转头,看他一脸期待等着,刚想开口,他抢先:“我来张罗,好不好?”
这是好意。
好仁刚想客气推了,不想阿捷:“就这样。”
阿捷拿起外套:“我出去了,等我。”
好仁想要叫住他,但是他已经迈出去了。
相比阿捷,看看床上捂着被子躺着的,这哪像是病,这根本就像是在闹情绪。
“你怎么样了?要不要找个医生看看,打个消炎针什么的?”
好仁摸着被面跟文易说着。
看文易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完全不理他,好仁有点闷气,但是又不能把他怎么样。
好歹是把自己弟弟成功带大的人。
好仁立马起身,一条腿跪在床边,伸手进被窝里要挖他出来,文易跟他抢着被子,东拉西扯地,一下不耐,突然腾起,好仁吃一惊,一下被他推倒在床上。
看得出来,文易是有点躁了的。
好仁看他那样子,还以为他想跟自己动手,眼睛一下老大,怎知,文易硬生生咽下了心里的火,把被子一丢,只说:“收拾东西。”
好仁意外了。
因为文易起来穿好衣服,清点了所有的东西,然后带着他,结了房钱,去了集市。
“你不是肚子不舒服吗?”
“少废话!”文易抽着烟,眉头紧紧蹙着,时不时就看一下时间。
好仁一看,认真一想,觉得自己是被人耍了。
“诶?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玩什么不好?
装肚子疼。
难为那阿捷也帮着照顾前照顾后的。
他花了大半天时间,就是为了撇了人家?!
好仁有点恼了。
他想发火,十点多,正好车到了,文易推着他往车上去,好仁心里恼火,越发没法理解,在他堪称暴力的催促下上了车。
一路上,几个小时,好仁一直瞪着窗外,一言不发。
文易眉头一直就没松过,一直闭着眼睛,睡着,也不说话。
车子一到站,好仁看看外边,耐下火气,脸一转,刚想叫醒文易,不想,人一愣。
文易不见了。
好仁赶紧起身,看看纷纷起身往下的人,好仁没看到他的身影,赶紧转身去看车窗外,末了,赶紧也跟着人群下去。
好仁后来好不容易找到文易。
是在车站的男厕里。
文易出来,眼塌塌的,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好仁扶了他一把,摸上他额头,发现他正在发烧,心里“咯噔”一下,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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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惑~
医院
文易坐在输液室里打着吊瓶,闭着眼睛蜷缩靠在椅背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寐了过去。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但是两人都没有吃过东西。
好仁看他唇上干得厉害,想来是不是该找点水给他喝,悄悄起身,走了开去。
来到饮水机前,好仁拿过纸杯,看到有担架床紧急推过,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事,末了,他有些犹豫,回头看了一下文易的方向。
可能是有点虚脱,睡了吧。
好仁想。
他随着担架床的方向,向服务大堂走去了。
他去找人询问有没有一个叫蒋好仁的住进了这家医院。
只是问问,没想到折腾了好几个地方,最后在住院部找到了名字同音的,结果,无功而返。
不是这家医院……
好仁不免有些担忧了。
他拿不准,是正巧不在这家医院,还是人其实早已经被宣布死亡拉停尸间了。
他忧虑,一路往回,头低低地,没有注意到过道的情况。
有个女的向他迎面走来,正掏出打开,向自己的两个朋友炫耀着一盒圆圆浅浅粉红色很可爱的膏体。
过道上的人挺忙的。
有几个护士和医生一起合作推着担架床举着输液瓶紧急往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