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找个地方方便一下。
但是看罢,又想起杂志的事,怕就这么随便方便,会再被人偷拍下来,说什么没公德没羞耻心之类的,然后大肆渲染。
阿捷看他是又急又犹豫,便问:“我就住在不远,要不要上去?”
好仁微怔。
好仁想罢,本来很不情愿,但是基于这个所谓身份,实在是不好意思在公共的地方做那么没公德的事,他只好点头了。
好仁没想到,阿捷说的不远,其实是以车程来计算的。
好不容易憋到地方,他一进屋便急急冲进了厕所。
阿捷看他急成这样,不由得笑。
他把手里提着的啤酒一放,拿过遥控器把电视和空调都打开了。
他把T恤一剥,随手扔到了一边,上身赤裸开来,年轻的肌理极富弹性光泽,散发着满是生命力的青春光华。
他坐到沙发上,拿过一罐啤酒打开,人往后一靠,把两条修长的腿搁到了茶几上。
刚喝了一口,他便听到好仁从里面出来了。
好仁一出来,看阿捷没穿上衣,不由得怔了一怔。
末了,看阿捷向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招呼他过去坐,不免紧张起来。
“很晚了,我……”
“你原本不就是打算在石墩那喝一晚上的吗?”
阿捷打断他的话,又再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说:“现在我这有瓦遮头,不用担心烂醉了会被人摸钱包,相比在那里,好多了。”
好仁摇头。
经过文朗他们打赌的那件事,好仁知道自己酒品不好,不想自投罗网,给阿捷趁虚而入的机会。
他往门口走去了。
阿捷的动作比他快,一下弹起,站到了门口,一下把好仁的去路给堵了。
好仁慌张一退。
末了,他有些无措,很提防地看着阿捷。
“我没有这个意思。”
阿捷两手一摊,解释。
但是好仁不信:“那你为什么留我?”
“那是因为……”阿捷一手往外示意:“下雨了。”
什么?
好仁觉得莫名,转身往阳台走去,果然,外面的雨势渐渐大起来了。
街道路灯下,雨,正打斜着下,听声音,刷刷地,越下越大。
好仁看着,有点难以接受。
刚才上来前还没怎么的,怎么上个厕所的功夫,就下成这样了。
夏季就是这样,天气就像孩子脸,谁也没办法跟老头也计较不是?
好仁郁闷看了阿捷一眼,往屋里回去了。
即使留了下来,好仁也不再喝了。
他默默地等着,等雨停,不想外面雨势越发的大了,还开始打雷。
“你不穿上衣服吗?”
下雨,屋里的室温也正在下降,闷热是一扫而空,好仁开始觉得坐在空调下面反而开始有点冷了。
他刚想说要不冷气开小一点,不想,屋子里的灯随惊雷闪了几闪,“啪”地一下,没了。
整间屋里瞬地陷入了黑暗。
没了电视,没了冷气,没了灯,阿捷走出到阳台,发现周围楼区都是黑压压一片,不由得有些负气无奈,进来了。
“不是烧保险丝,是这一片地方都停电了。”
“哦……”
好仁应他,乌漆抹黑的,突然有什么碰到他的手,他一接,是扇子。
好仁渐渐开始适应眼前的黑暗了。
外面的路灯其实还透进那么一点点微薄的光,他看阿捷也拿着柄扇子在那扇着,便问:“你这里常停电吗?”
“不常。”阿捷知道他的意思,说:“这两把扇子是街上派广告的MM送的。”
“哦……”好仁无话了。
原本有点电视声还不至于那么尴尬,现在周围静悄悄的,坐久了,又没有可聊的,好仁待在黑暗当中,心越发地闷得慌。
阿捷还在那继续喝酒。
都已经好几罐了,但是他还真是脸不改色心不跳。
他感觉到好仁盯着他,转过脸来,末了,开了一罐,递给好仁。
“不了……”好仁不接:“我酒品不好。”
阿捷一笑:“怎么个不好?”
好仁很尴尬,说:“你可能见识过了。”
好仁都有点怀疑,上次在游艇,真的是阿捷趁人之危还是他喝醉了酒蹭人家身上了。
他喝醉了主动亲吻文朗的那段视频其实文易之前有给他看过,但是后来和文朗撞见蒋老爷子在外面偷吃小护士,惊诧之余,也把这事给忘了。
今天,文朗让他重复看了视频,对他打击很大。
没有人强迫他,视频虽然没有声音他却看得清清楚楚,是他自己主动吻上了他。
而游艇那次,他也喝醉了……
好仁看阿捷又喝掉了一罐,还想把他这罐也喝了,赶紧拿了过来,诧异:“你好能喝啊。”
好仁是不想他再喝下去了。
但是他不以为然,又开了一罐,喝了一口,说:“一般般能喝。”
好仁看着,也拿起罐子嘬了一口。
末了,他问:“你真的是鸭子吗?”
好仁是好奇。
阿捷听着,却是眉头一簇。
他有些莫名,转脸看向好仁,好仁以为他很介意,忙解释:“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好仁觉得自己笨了。
文易是这样骂阿捷,文朗也说了他是“少爷”,为什么自己还要问出口呢?
好仁的脸在烧。
他很尴尬,为了掩饰,眼观鼻,鼻观口,专心喝起了酒来。
但是阿捷似是不打算放过他,凑过来了。
“你这么问的用意是什么?”
酒气,喷在了好仁的脸颊上。
好仁很无措,转脸看着他。
呼与吸之间,满是酒气。
阿捷坏坏一笑,又凑近了几分,薄唇在好仁唇前:“你打算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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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
包?
好仁呆在了当场,唇被阿捷堵上了。
这个吻,缱绻悠长,直到阿捷愿意放开他,他依旧愣在那。
阿捷看他不反抗,还想更进一步,却被他推开了。
他爬起身要走,阿捷一看,急了,赶紧也爬了起来,追过去,一下又把他的去路给堵了。
好仁慌乱一退。
看阿捷紧靠着门,抿紧唇盯着他,一副决不会放他走的模样,好仁知道,今天晚上他是出不了这个门口的了。
好仁心里又惶又乱,想罢,又回到原位,坐了下来。
阿捷见他坐回去了,便离开了门,看他很紧张,阿捷觉得自己刚才有点过了,解释:“……其实我没有那个意思。”
虽然他很想让好仁留下,但是不一定要做那档子事。
虽然他是很想做……
但是,他不想好仁从此避他如蛇蝎。
“你这里招租吗?”
阿捷微怔。
好仁伸手从茶几下摸出一张大大的纸片。
上面,是寻求合租人的手写小广告。
这里地方不大,在旧楼区里,屋里比较简陋,但是格局还可以,再加上外面是旺中取静,不失为一个居住的好地方。
“是合租你这吗?只租一个月的话多少钱?”
好仁感兴趣,这倒让阿捷很是意外。
想来,他一笑。
他报了个数。
好仁看了看那两个房间的方向,不解:“这是老房子,地方并不宽敞,你怎么还愿意让人住进来跟你挤呢?”
“手头紧。”阿捷回到他身边坐下:“所以让出一半,打算找个人分担一下。”
好仁有点心动。
因为,他对蒋老爷子谎称出门旅行一个月,换得了那短暂的自由。
这一个月里,总得找个地方落脚吧。
住酒店的话,太贵。
而且证件登记,目标很大。
自己找房子吧,除了租金还要一次过交三个月押金,他就只租住一个月,那押金肯定是打水漂的,那样算下来,跟把钱丢海里没什么区别。
他想问清楚一点,但是一看阿捷,又有点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