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之一直在楼上没下来,高丞曦担心着覃松雪,还是想上去看看,易修昀让他动静小点,别吵着他休息,高丞曦满口答应。
蹑手蹑脚地打开卧室的门,陈恪之躺在床上,背靠着床头正在看书,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才放下书看向刚刚探头的高丞曦。
高丞曦:“哈罗。”
陈恪之:“……”
陈恪之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安静一点,高丞曦从善如流,继续蹑手蹑脚地过去。
磨磨蹭蹭地终于到了床边后,用气流音问陈恪之:“小雪怎么样了?”
陈恪之对这两个熊孩子很是无语,小声道:“没什么事,烧退了一点。”
覃松雪的脸还是红扑扑的,侧着身子蜷缩在被子里,就露出半个脑袋,陈恪之用指腹擦了擦他渗出一层薄汗的额头。
似乎有些热了,覃松雪伸出一只胳膊,眼睛没睁开。陈恪之放下书,把那只胳膊放回被子重新掖好。覃松雪眉头皱着,神色恹恹的,昏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看到两人修成正果了高丞曦其实心里挺高兴的,忽然有种自己哥们儿奋斗多年终于嫁出去的感觉,不知道一般人嫁女儿是什么感受,是不是他也算是覃松雪的娘家人呢……
高丞曦被自己的想法给囧到了,猛地打断思路,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难不成跟覃松雪混久了脑回路也跟他一样了?
但想到覃松雪变成这样,他也顿时收了找男朋友的心思,挠了挠头,不知道要说什么,沉默一会儿,尴尬地对着陈恪之干笑了两声:“……呵呵。”
陈恪之:“……”
高丞曦是知情的,他们用的东西都经他之手。陈恪之面无表情,似是对此无所谓。
昨晚的事少不了这小子推波助澜,覃松雪这二愣子哪会干出这事儿。
见陈恪之许久不说话,高丞曦更尴尬了,又抓了抓头,想说,以后要对小雪好一点,但觉得是废话,陈恪之已经对覃松雪够好了。又想说不要辜负小雪,矫情的同时觉着不大可能……想来想去脑子里只有一大堆废话,索性也不说了。
“那、那个,我先下去了啊……”高丞曦道。
陈恪之:“顺便把那个碗拿下去吧,球球刚喝了粥……跟易叔说一声,待会儿我下去洗碗。”
“唔……”覃松雪忽然哼了起来。
陈恪之立马紧张起来:“球球,醒了?”
覃松雪慢慢睁开眼睛,五官都皱在一起,用方言道:“我想上厕所。”然后扭了扭,瞬间惨叫一声——扯着后面的伤了。
高丞曦还不明状况,就听到陈恪之说了一句:“别乱动。”紧接着按住他。
陈恪之二话不说把覃松雪抱了起来。
高丞曦眼睛都看直了,覃松雪也有一百斤左右,陈恪之这公主抱跟玩儿似的……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有这待遇啊……
陈恪之见高丞曦表情又开始异彩纷呈,有些无语,开口提醒道:“把碗送下去吧,易叔该催你写字了。”
高丞曦:“哦。”
热闹凑不成,高丞曦只得拿着碗老老实实地下去。
易修昀给那帮孩子布置了写字任务之后自己拿着电脑在看电影,看到易修昀那么悠闲,自己却得写得那么累,高丞曦心里极度不平衡。以前覃老师教他教得可认真了,还经常和他们一起练,易修昀只会天天看电影。
“师父,我这个字不会写!”高丞曦咬着笔杆,尽琢磨着怎么找易修昀碴儿。
要是没学生在,易修昀准得说让高丞曦等等,他把这部电影看完,可当着外人的面,他一个当老师的不能这么不负责,虽然觉得这小|逼崽子实在讨人厌,但样子总得做做。高丞曦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所以肆无忌惮地“不耻下问”。
易修昀放下电脑,面色不豫地过去,问:“哪里不会写啊?”
“这一笔我写不方啊,你看……”高丞曦指了几个他刚写出来的字,“太圆了,总觉得像曹全。”
易修昀:“用侧锋,别一直中锋到底,又不是写小篆。”
高丞曦:“怎么写啊?”
易修昀接过高丞曦的笔,做了个示范:“看清楚啊,先起笔,回锋退回去,写出个圆头,提笔,按下去把线条写粗……这一笔歪一点,带侧锋……”
高丞曦:“还是不懂啊……”说着把笔拿了回来,又写了个和之前没什么区别的。
易修昀:“……”
高丞曦:“这一笔怎么用力啊,我不会,你教我。”
易修昀只得握住他的手,一边道:“眼睛别乱瞟,这样写……”
高丞曦内心狂笑,想着老妖精你也有今天。
易修昀小声骂了一句:“小|逼崽子。”
高丞曦同样小声回敬道:“老|逼崽子。”
易修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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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chapter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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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覃松雪睁开眼睛对着陈恪之叫了一声。
“醒了?”陈恪之正在拨弄水缸里的蛋蛋,闻声把它拿出来托在手心,走到床边。
蛋蛋现在被陈恪之和覃松雪他们捏着已经不再缩头了,抻着脑袋懒洋洋地扫了覃松雪一眼,稍微偏了偏,似乎对他现在躺在床上的行为十分不解。
“你把水缸抱进来了?”覃松雪伸手戳了戳小乌龟的头,蛋蛋勉强往后缩了缩,又不动了。
陈恪之把蛋蛋放在覃松雪胸口,道:“楼下那群小孩儿要玩它,一不小心玩死了怎么办,蛋蛋这么小。”
小乌龟趴在覃松雪胸口一动也不动,覃松雪皱眉道:“它怎么这么懒啊?”
“空调吹太冷了。”陈恪之把蛋蛋拿起来,戳了戳覃松雪的脸。
覃松雪特别喜欢这只懒乌龟。来n城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分水岭,也是他和陈恪之最终确定关系的地方,这只乌龟从鸡蛋大小就开始跟着他,就像他和陈恪之的爱情,慢慢地在成长,慢慢变得坚不可摧。
“哥,蛋蛋能活多久啊?”覃松雪问。
陈恪之想了想,说:“不知道,蛋蛋是小草龟,四五十年应该没问题。”
覃松雪笑了:“那就好。”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覃松雪玩了几盘贪吃蛇继续躺着睡觉。
覃松雪神智再次清醒的时候发现易修昀在他旁边坐着,陈恪之已经没影了,吓出一身冷汗。易修昀无奈地解释了一遍,还保证说不会告诉他爸,让他安心养病。
直到第三天覃松雪才能下地,陈恪之在周日晚上返校上自习,家里没人,易修昀鞍前马后地替陈恪之伺候覃松雪,累得直骂娘。
陈恪之周一和周二的晚自习都请了假回家,所以易修昀到那时才能解放一会儿。吃饭喝水之类的事情倒好解决,一旦到了要上厕所的时候就尴尬了,偏偏这几天覃松雪吃的是流食,发烧喝的热水也多,上厕所上的勤,还死活不让易修昀帮忙,偏要自己扶着墙一点点挪过去。
易修昀劝了两次无果之后也随他去了,只要不会走着走着摔一跤就行。
上药也是由陈恪之来的,晚上一次,清早一次。易修昀还笑他屁点大的小孩儿怎么脸皮这么薄。
而覃父回来的时间比原先推迟了四天,陪了覃母一个多星期,到家之后覃松雪已经能活蹦乱跳了,覃父没发现任何异常。
高丞曦一直缠着覃松雪问那天晚上的细节,对此特别感兴趣,覃松雪拒绝之后反而跟个苍蝇似的缠着不放。覃松雪不胜其烦,干脆用被子把整个人给蒙上了,还警告高丞曦说,再吵他休息就向陈恪之告状。
高丞曦有点怕陈恪之,学着易修昀的口气骂了他一句小|逼崽子就下去了,又不想回家,他小侄女是他爸妈在带,整天吵得要死,动不动就哭,高丞曦眼不见心不烦,图个清静,赖在覃松雪这边不想回家。
易修昀这些年买了很多电影碟,放了一柜子,价格加起来有小几万。高丞曦练完字后上去找覃松雪被赶了出来,只能和易修昀一起看电影。
新上映的片子易修昀还没去买,拿了一张出来,带中文字幕的。
“这什么片啊?怎么人长这么黑,非洲拍的?”高丞曦问。
“……巴西黑帮的。”
“和一样?比那个好看吗?”高丞曦看的动作科幻大片居多,这种类型几乎没接触过。
“不一样,你看了就知道了。”
高丞曦笑嘻嘻地把光盘放进影碟机,忽然感叹道:“要是我喜欢女的,谈恋爱还得陪她看棒子剧,什么蓝色生死恋,老得白血病……唧唧歪歪的,还是喜欢男的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易修昀一愣,随后摇了摇头哭笑不得,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扔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