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李先生。”祁沣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端起普洱啜了一口,“我邀请的人只有骆丘白一个,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请回吧。”
李金鑫的阿谀奉承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起,就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几个保镖上前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没有办法,只能陪着笑脸离开房间,末了还不忘给骆丘白使眼色,警告他一定要老实一点,把握这次机会。
他一走,骆丘白也跟着走,除了进门的一刹那,他连正眼都没给祁沣一个。
可门口的保镖一下子把他拦住,大门这时“砰”一声响,他眼睁睁地看着李金鑫的背影在门缝里一点点的消失了,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他跟祁沣两个人。
骆丘白深吸一口气,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恼火过,转身大步走到祁沣面前,两臂撑着桌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祁先生,如果只是因为那天我无意撞破你的秘密,我已经道过歉了,而且今天你也已经让我吃到了苦头,现在还把我骗到这里是什么意思?难道堂堂昆仑财团的继承人,就这么一点心胸?”
听到他的声音,祁沣的心情好了不少,挑眉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轻描淡写的只说了两个字,“真丑。”
骆丘白身体一僵,脑袋里像是炸开了锅。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几次三番的跟他过不去也就罢了,现在还敢嫌弃他丑?
他嗤笑一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是啊,我就是长得丑,肯定不符合您的胃口,连李天奇那样的大明星您都看不上眼,就放过我这个路人甲行吗?”
“我是说你的衣服,很丑。”祁沣放下茶杯,想起了下午在摄影棚看到骆丘白LUO=露在外的好身材,顿时觉得被这身衣服给糟蹋了有些可惜,“这衣服是你自己的,还是别人帮你挑的?”
骆丘白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对方的脑回路,这人到底有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祁先生,你有话直说,我不喜欢兜圈子。”
“我在问你这身衣服是你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这么直接了你还听不懂?”祁沣微微蹙起眉头,开始担心两个人以后在一起生活的时候该怎么沟通。
骆丘白无奈了,他不明白这个祁公子计较这个有什么意思。
“OK,这是我的经纪人帮我选的衣服,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为了骗我来见你,我压根不会上他的车,也不会穿成这个恶心的样子。”
祁沣的眉头舒展了几分,知道骆丘白的品味还不至于无可救药,欣慰了不少。
点了点头放下茶杯说,“不是你自己的衣服就好,我可不想让这么媚=俗的衣服出现在我家。”
我有病才穿成这副骚包样子去你家。
骆丘白腹诽一句,刚想反驳,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等一下,你这话是、是什么意思?我的衣服为什么要出现在你家?”
祁沣挑眉他,锋利的眼睛里无波无澜,好像认定了什么东西似的笃定道,“有什么问题吗?”
“以后你要二十四小时在我身边,明天我会派人把你的东西全部搬到祁家,若是没有意外,你的手机要全天畅通,保证随叫随到。对了,我不喜欢你穿太暴==露的衣服,所以以后如果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穿只内=裤给任何人看。”
骆丘白慢慢长大了嘴巴,还是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这时,祁沣拿出两张信用卡放到他面前,“当然,我也不会平白无故让你做这些,这两张卡都可以透支到一百万,你这几天就拿着它去买点需要的东西,不够再来找我要。还有这个,你看一下,如果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会让律师再做修改。”
说着他拿出一张协议放在骆丘白面前,神情自然地简直像吃了饭就要给钱一样简单,那张英俊的脸在水晶的映照下显得异常惑人。
骆丘白傻眼了,愣了很久才缓过神来,他下意识的拿起协议一看,这才彻底明白过来。
这是一份完整的造星计划,从包装宣传到幕后团队全部都是国际顶尖一流的,可以说这样的一份契约摆在任何郁郁不得志的小明星面前,都是天上掉馅饼一样的存在。
“你……是要包养我?”
骆丘白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丹凤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他觉得这件事情发生的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变得……十分的滑稽和荒唐。
祁沣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在某种程度上说是这样。”
骆丘白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被这话直接给逗笑了,“祁公子,你没事儿吧,在娱乐圈里什么样的绝色妙人你找不到,干嘛非要跟我过不起?我不觉得自己这张脸能让你有什么其他想法。”
“如果这又是你想出来折腾我的办法,那趁早打我一顿得了,我自认倒霉绝不还手,以后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你用不着费这么大功夫跟我兜圈子。”
说完这话,骆丘白也破罐子破摔了,一屁股坐在祁沣对面的椅子上,随手拿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还悠哉的哼着小调,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他不唱歌还好,这一唱引得祁沣骨头缝里麻嗖嗖的涌过一阵电流,“嗯嗯啊啊”不成调的音符从他的鼻腔里往外冒,瞬间让祁沣向来冷感的器官又不受控制的一阵发紧。
这简直太稀罕了,二十八年都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名器芙蓉勾,还真够厉害的。祁沣紧皱眉头,忍着身体里的骚=动,不由得瞪了骆丘白一眼,这个天生就会勾引人的家伙,今天还穿得这么少在这么多人面前搔=首弄=姿,也不知道故意骚给谁看。
“闭嘴,不许唱了。”想起白天的事情,祁沣有些暴躁,呼吸不稳的打断他的小调。
“我不是在跟你谈条件,而是通知你这件事情,不管你签不签字,我都有办法让你跟我走,不信你就试试,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骆丘白像来吃软不吃硬,一听这话直接冷笑一声,把协议毫不犹豫的攥成一团扔到了桌子上。
反正他已经得罪这么多“贵人”了,再加一个祁沣也不多。
“如果我说不呢?你能怎么办?拿你的权势压死我,还是让所有媒体封杀我?我告诉你,我压根不怕这个,有本事你就来。”
骆丘白把祁沣的两张信用卡扔到一边,干净利索的站起来,“我不喜欢玩你们这些有钱人的感情游戏,你要想玩就去找别人,我不奉陪了。”
说着他转身就走,坐在原位的祁沣面无表情的叫住他,“谁告诉你我在玩?”
“那不然呢?”骆丘白嗤笑一声回过头来,讽刺道,“别告诉我,你认真到想跟我结婚。”
祁沣挑眉,啜了一口茶水,拿起自己的外套站起来走到骆丘白的身边,居高临下的说,“我的确是要跟你结婚的。”
骆丘白愣了一下,挖了挖耳朵,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刚……刚才你说什么?”
祁沣皱起眉头,似乎非常讨厌解释和重复,不过碍于骆丘白震惊的表情,还是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说,“我不跟你结婚还来找你干什么?”
骆丘白再次傻眼了,狭长的丹凤眼瞪得老大,看祁沣的表情简直像在看外星人。
“你……你有病吧?我跟你只见过三次,为什么要跟你结婚,你妈妈没告诉你,包养游戏不是这么玩的吗?”
“不结婚怎么上床?”祁沣皱着眉头用同样的口气反问,越发觉得这个“炉鼎”的脑袋真的很笨。
看着骆丘白一副被雷劈过的表情,他抿紧了嘴唇,心里琢磨着,难道是因为上次我发病的时候吓到了他,以至于他觉得我对他不够尊重,没有诚意?
想到这里,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放心,在结婚之前我是不会碰你的,这是一个丈夫对于妻子最起码的尊重。”
“……”
骆丘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脑袋里嗡嗡作响,抬起头想要从祁沣脸上看出开玩笑的神色,却发现这个该死的不举男目光无比的认真。
两个小时之前他还大言不惭的把自己当成垃圾一样解雇了,两个小时之后他怎么就能如此淡定的摆出“老子是你老公”的姿态?
不对,谁他妈是你妻子啊,还要不要点脸?
骆丘白使劲揉了揉发痛的额角,只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噩梦,一会儿梦醒了,肯定会发现自己还在李金鑫的车后座上,压根没有见过这劳什子的不举男。
他“呵呵”两声,再也受不了这气氛,跟躲神经病似的往外跑,恨不得自己再多长两条腿。
旁边的保镖早就接到了祁沣的命令,这会儿压根没有再阻拦。
骆丘白一阵风似的往外跑,好不容易逃出茶座,拍着胸口刚要喘口气,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一抬头又是祁沣。
“外面天冷,这里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
嘴上说着看似温情的话,可是他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温情,压根不顾骆丘白的挣扎,几乎把他抱着就扔进了自己那辆闪瞎人眼的黑色宾利里,当然还不忘给他系上安全带,心里默念一句:
这是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
骆丘白的好脾气彻底的在他身上耗尽了,变得异常暴躁,一路上不知道废了多少唾沫星子,告诉他别再折腾他玩,他只是个三流跑龙套的,玩不起你们这些有钱人的花花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