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又有狼嚎悠远地传来。秦修激动地一个劲拍他:“你不是能嚎吗,你也噑一个啊!”
阿彻被拍得很不开心,我现在是人你让我噑,你还有点良心吗,刚想拒绝,就见秦修双手拢在嘴边,伸长脖子自己就朝远方噑了起来。
阿彻心里咯噔一下,看着这样孩子气的秦修,胸口乱痒痒,红着脸抠了下脸颊,虽然叫得一点不像,但是这个样子怪可爱的……
秦修噑完觉得很爽,一回头看见沈同学眼神滴溜溜的羞涩样,脸一冷:“我叫我的你害个什么羞。”
晚饭时间两人回了旅馆,推开门,秦修拍着一头一肩的雪花,鼻子动了动:“什么味道?”
餐厅里面传来斯汀大叔绝望的喊声:“阿彻,阿彻,OHMYGOD!快来帮帮我!”
阿彻吓一跳,连忙奔进餐厅厨房,我靠,锅里燃起好大的火,斯汀大叔捂着眉毛在一旁跳脚:“FCKFCK!FCKTHEFCKINGFCKER!”
秦修也跟着进来,看见眼前的一幕,又环顾了一下餐厅,惊悚道:“厨子呢?”然后歪着头看着接过沈彻递过去的湿毛巾捂着额头的老伙计。你就是老板伙计加厨师?
现在换卷毛青年在锅子前跳脚了:“怎么有酒味啊,你干嘛往里面点火啊?!”
斯汀老家伙捂着毛巾还恶声恶气:“你懂什么,做蛤蜊就得倒酒!”
阿彻把鼻子凑过去:“但你也倒太多了!我靠,怎么打火机都在里面?!”轰的一下火又蹿起来,差点没烧着他鼻子。
秦修就这么坐在餐桌旁凉凉地看着一老一少两个人像耍杂耍一样轮番跳脚的场景,最后沈先生还是不负重望想起了初中物理知识,找来只大锅盖豪迈地罩在锅子上,火焰终于平息了下去。
一餐爆炸蛤蜊三个人都吃得食不知味,秦修吃完后平静地摊开餐巾擦了擦嘴:“这里还有别的冬季营业的旅店吗?”
阿彻看向斯汀大叔,斯汀大叔露出了哀求的表情。
说是要换旅馆,但是晚上秦修上网查了查,这个时候还真没有别的同价位的旅店在营业,因为冬季几乎没什么游客,公园里也只有一家老忠实高级旅店在营业,但那开销不是打算常驻的他们承担得起的。阿彻洗了个澡出来,看秦修倒在床上,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走过去拍拍对方:“算了,这样挺好的,我去跟斯汀大叔说让他下次别搞太复杂,弄点简单的吃就好了。”
秦修看着对方身后摇摇晃晃的大尾巴,一把拽了过来,阿彻被拉得一个趔趄,脚一翘拖鞋都给飞了出去,朝后一屁股跌坐在秦修床上。秦修跟大猫似地转眼就凑到他面前,眼神诡谲:“你这段时间怎么不蹭了?”
一说这个他就尴尬得不行,秦修的眼睛都不敢看,赶紧把头转开,一转到右边,你妹秦修又跑右边来了,你长了两颗头啊!
“放心好了,下次不会给你添麻烦了……”阿彻笑得比哭还难看,心说我已经向任海兄取过经了。
秦修一脸正经地坐直背:“其实也不是特别麻烦,第一次是麻烦点,多蹭几次就习惯了。”那嗓音一会儿沉闷一会儿轻飘的,末了清清嗓子,“下次有需要,你可以直接跟我说。”
真的假的?阿彻蓦地想到当初抱着秦修蹭时的感觉,虽然很羞耻,但真的有种奇怪的快感。其实后来任海兄向他传授了技巧后他自己也试着撸了一次,虽然也凑效,但和跟秦修蹭起来那种擦枪走火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靠我在想什么啊?!卷毛青年警醒过来,拍拍脸站起来:“我去找斯汀大叔了!”
秦修看着卷毛青年在门口站住,把尾巴一塞,裤子一提,扣上帽子就跑出去了。
斯汀大叔窝在前台很忧伤,就怕秦修退房不说还要投诉他,见卷毛青年下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放心啦,不退!”阿彻豪爽地拍着老伙计的肩。
斯汀大叔松了口气,两个人就在前台一起唠嗑起来。
阿彻上下打量了一下冷清的旅馆:“除了我们没别的客人了?”
“就你们,”大叔凑过来笑着端详他,“原来你叫沈彻啊,难怪我看你就比看那小子顺眼,我有个儿子,和你差不多大,也叫阿彻。”
“真的?”狗小子摇着尾巴也趴在前台,“缘分呢!他没跟你一起吗?”
“我儿子在麻省理工念研究生,学地质学!”
“真厉害。”狗青年有些艳羡地说。
“有其父必有其子嘛。”斯汀大叔趴在柜台上,抚摸着毛糙的下巴,眼睛里都是飘飘然的骄傲。
阿彻不敢苟同,心里吐槽说你这该叫基因突变才对。
两个人也不晓得唠嗑了多久,楼上传来冷冷的脚步声,秦修站在二楼楼梯口,一脸阴沉地看着楼下。
“嗨,小修,有什么需要吗?”斯汀大叔殷勤地抬手招呼道。
秦修居高临下:“斯汀大叔,能帮我联系个导游吗?”
“没问题!”斯汀大叔比了个OK的手势。
秦修转过身,沉声道:“沈彻,快九点了。”
阿彻一拍脑门忙蹬蹬蹬地追着秦修跑了上去。
.
次日大早,旅馆门前。
“嗨,昨晚睡得怎样啊?”斯汀大叔一身火红的雪地装,张开手臂热情地招呼着他们。
秦修完全无视他,四下看了一圈:“我的导游呢?”
斯汀大叔又向前迈了一大步,手臂张得更开了,一脸“COMEON”的豪迈表情,阿彻看着斯汀大叔笑容灿烂的八颗大板牙,郁闷地扶着额头蹲了下去。
二十分钟后。
阿彻吭哧吭哧用铲子挖着雪,车轮陷得太深,铲了半天没见什么成效,他实在累得不行,停下来手肘撑着雪铲喘了会儿气。
“加油干啊年轻人!”斯汀大叔铲着后车轮的雪,声音嘹亮地唱着《国际歌》,“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
秦修猛地发动车子,车轮急速旋转,溅起的雪喷了唱歌的斯汀大叔一脸。
阿彻也被波及,被喷了一脸的雪和泥浆,无辜地看着驾驶席上的秦修,秦修摇下窗子,没什么好表情地跟他说了声“对不起”。
“哈哈,没关系,这种意外难免的!”后面的斯汀大叔豪迈地一摆手。
秦修伸出头扭过去:“我没跟你道歉!”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秦修忍无可忍地拉开车门下了车,阿彻见秦修也不过来帮忙,一个人抱着手臂缩着身子顶着雪朝前走,越走越远,也不像是要小解,这天气随地小解叽叽肯定会冻伤啊,他忙喊:“秦修,你去哪儿?!”
秦修没理他。阿彻丢下雪铲追上去。又二十多分钟后,两个人已经走到回头都看不见车子的地方。雪很深,把腿拔起来又插|进去没几下就累得够呛,他喊了好几声:“你理解理解,车子陷雪里了他也不想的。”
秦修还在一腿一腿往前走,嘴里冷冷地碎碎念着:“前台是他,拎包是他,厨子是他,导游还是他……”北极熊停在白茫空旷的雪地中央,回头瞪向提着裤腿朝他走来的卷毛青年,终于出离愤怒了:
“难道整个黄石公园就他一个人吗!”
然后就听见“轰”的一声,阿彻以为是雪崩,忙叫了一声“趴下”飞扑过去想把秦修摁倒。但这毕竟是在厚雪里,而且也不晓得脚下有个什么东西一绊,狗青年往前这么一扑,没飞出去,直接就扑了个狗啃雪。
他趴在地上,感到有什么噗刺噗刺洒在背上,纳闷地一抬头。只见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一束水柱直喷而起,在冰冻的季节也足有七八米高。洒下来的水裹着冰晶四散开来,特别好看。只可怜北极熊就站在水花下,被间歇泉喷出的冰水混合物兜头喷成了个傻瓜。
阿彻趴起来,才知道先前绊倒自己的是被埋在雪下的供游客驻足欣赏的木板桥,再看秦修,北极熊在怔了几秒后,带着一脸愤怒的表情朝他这边大步赶来,阿彻本以为秦修是要躲雨,却没想到秦修一撤出间歇泉的势力范围,就亟不可待地装好镜头举起相机。
阿彻看着一边冷得牙打战一边咔嚓咔嚓连续抓拍的秦修,哭笑不得。
不过这才是秦修吧。
秦修全身都湿透了,只能先回旅馆处理。回到旅馆,发现门是开着的,一名老妇人正在前台后面忙活,抬头见他们进来连忙上来帮忙。
原来老妇人才是小旅馆的主人,老妇人满头白发,快七十岁了,瘦瘦小小但红光满面,阿彻跟斯汀大叔一道称呼对方芬奇太太。芬奇太太见秦修冻得嘴唇都发紫了,又是这么俊美的青年,母性大发,心疼地拿了张干毛巾擦着秦修的头发上的冰晶:“哎呀年轻人真是冷坏了吧,斯汀快上去放洗澡水!”
秦修打着战从沙发上噌地就站起来:“不不不不用他放,我自己……放!”
阿彻也没见秦修冷成这样过,真跟落水的猫似的浑身都抖成一团了,一点都不像北极熊。秦修不放心斯汀大叔,芬奇太太数落地瞪了老伙计一眼,自己上楼去放热水。阿彻扶着哆哆嗦嗦的秦修上了楼,心说你都冷成这副熊样了,干嘛还要杵那儿拍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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